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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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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孰能见几祸福之先,脱屣尘垢之外。常恐兹世,不见其人。伏惟致政观文少师,全德难名,巨材不器。事业三朝之望,文章百世之师。功存社稷,而人不知。躬履艰难,而节乃见。纵使耄期笃老,犹当就见质疑。而乃力辞于未及之年,退托以不能而止。大勇若怯,大智如愚。至贵无轩冕而荣,至仁不导引而寿。较其所得,孰与昔多。轼受知最深,闻道有自。虽外为天下惜老成之去,而私喜明哲得保身之全。伏暑向阑,台候何似。伏冀为时自重,少慰舆情。

《贺韩丞相再入启》

伏睹诏书,登庸旧德。传闻四海,欢喜一辞。窃以君臣之间,古今异道。任法而不任人,则责轻而忧浅,庸人之所安;任人而不任法,则责重而忧深,贤者之所乐。凡吾君所以推心忘己,一切不问,而听其所为;盖其后必将责报收功,三年有成,而底于至治。自非量足以容物,智足以知人,强足以济艰难,勇足以断取舍,则何以首膺民望,力报主知。恭惟史馆相公,忠诚在天,德望冠世。如《乾》之中正,挺然而纯粹精;如《坤》之六二,颓然而直方大。更练三朝之用舍,出入四方之险夷。疲民系心,有识引领。必将发其蕴蓄,以次施行。始缓狱以裕民,终措刑而隆礼。轼登门最旧,荷顾亦深。喜忭之怀,实倍伦等。

《密州到任谢执政启》

蒙恩授前件差遣,已于今月三日赴任讫。带山负海,号为持节之邦;多病无功,久在散材之目。授非所称,愧靡自任。矧兹愿治之辰,方以求贤为急。宜得敏锐兼人之器,以副厉精更化之怀。如轼者,天与愚忠,家传朴学。议论止于污俗,交游谓之陈人。出佐郡条,荐更岁龠。虽仅脱网罗之患,然卒无毫发之称。岂伊宠荣,偶及衰钝。此盖伏遇某官股肱元圣,师表万邦。欲隆太平极治之风,故开兼收并采之路。重使一夫之不获,特捐支郡以见收。荷恩至深,论报何所。谨当镌磨朽钝,策疲驽。虽无望于功名,庶少逃于罪戾。过此以往,未知所裁。

《答杨屯田启二首(之一)》

伏承枉顾,宠示长书。礼数过隆,既匪妄庸之称;文词深厚,足为衰拙之光。反复究观,愧汗交集。伏惟通判屯田,学深经术,名重荐绅。顷者剑外屈临百里之间,已是部中受赐一人之数。岂伊幸会,复此逢迎。听其言,信仁人之溥哉;居是邦,盖大夫之贤者。欲报琼瑶之贶,适苦簿书之烦。言之不文,永以为好。

《答杨屯田启二首(之二)》

向者不遗,特蒙枉顾。愧无琴瑟旨酒,以乐我嘉宾;但喜直亮多闻,真古之益友。谓将继此而得见,岂意阙然而有行。伏读诲音,惟知感叹。伏惟通判屯田,才猷通敏,学术深纯。非独东州杞梓之珍,将为清庙之宝。暂临边服,行履要津。而轼早以空疏,加之衰病。不缘旷官而罢去,则当引分以归耕。自兹恐遂有出处之疏,故临纸不能无怅惘之意。惟祈自重,少副下情。

《谢监司荐举启》

猥以庸虚,过蒙知遇。既免尤谴,复加荐论。自省孤危,加之衰病。生而赋朴野之性,愚不识祸福之机。但知任己以直前,不复周防而虑后。动触时忌,言为身灾。挤而去之,则为有功;引而进之,亦或招悔。自非不以利禄为意,而以仁厚为心。顾兹钝顽,谁肯收录。伏惟某官,时望至重,主知已深。方将长育于群材,专务掩覆于小过。怜其谋身之甚拙,进绝望而退无归;知其为政之虽迂,岁有余而日不足。特矫世俗,借之齿牙。轼敢不祗畏简书,益自修饬。岂云报德,苟不辱知。过此以还,未知所措。

《徐州谢两府启》

移守河中,已愧超升之异;改临泗上,仍叨藩镇之雄。既见吏民,周览风俗。地形襟要,当东南水陆之冲;民食艰难,正春夏旱蝗之际。宜得一时之循吏,以安千里之疲民。如轼者才不逮人,学非适用。早尘策府,自知拙直之难安;屡乞守符,意谓苟全之善计。然自往来三郡,首尾七年。足蹈危机,仅脱风波之险;心存吏役,都忘学术之源。既未决于归耕,敢复求于善地。伏遇某官权衡万物,高下一心。顽矿悍坚,实费陶熔之力;散材疏恶,徒施封殖之恩。谨当策疲驽,镌磨朽钝。上酬天造,次答己知。

《贺吕副枢启》

伏审近膺告命,入总枢机。中外耸观,朝廷增重。伏惟庆慰。窃以古之为国,权在用人。德厚者,辅其才而名益隆;望重者,无所为而人自服。是以淮南叛国,先止谋于长孺,汾阳元老,尚改观于公权。樽俎可以折冲,藜藿为之不采。哀此风流之莫继,久矣寂寥而无闻。天亦厌于凡才,上复思于旧德。恭惟枢密侍郎,性资仁义,世济忠嘉。岂惟清节以镇浮,固已直言而中病。出领数郡,若将终身。小人谓之失时,君子意其复用。迨兹显拜,夫岂偶然。然而荷三朝两世之恩,当《春秋》贤者之责。推之不去,凛乎其难。进伯玉而退子瑕,人皆望于门下;烹桑羊而斩樊哙,公无愧于古人。莫若尽行畴昔之言,庶几大慰天下之望。轼登门最旧,称庆无缘。踊跃之怀,实倍伦等。

《贺赵大资致仕启》

伏审抗章得谢,奉册言还。绅耸观,闾里相庆。窃谓富贵不为至乐,功名非有甚难。乐莫乐于还故乡,难莫难于全大节。历数当今之卿相,或寓他邦;究观自古之忠贤,少有完传。锦衣而夜行者多矣,狐裘而羔袖者有之。至若百行浑圆,五福纯备。当世所羡,非公而谁。恭惟致政大资少保,道心精微,德望宏远。无施不可,尤高台谏之风;所临有声,最宜吴蜀之政。才不究于大用,命乃系于生民。与时偕行,不可则止。见故人而一笑,绰有余欢;念平生之百为,一无可恨。方将深入不二,独游无何。默追粲可之风,坐致乔松之寿。轼荷知有素,贪禄忘归。慕鸾鹄之高翔,眷樊龙而永叹。倾颂之素,敷写莫穷。

《答陈斋郎启》

伏审祗膺宠命,荣践亨涂。拜庆庭闱,溢欢声于观者;驰书士友,华藻之灿然。顾此衰羸,实难当捧。伏惟斋郎,天资深茂,学术淹通。经行两纯,穷达一操。久困有司之尺度,退从老圃于丘园。陋彼素餐,是闻也,非达也;凛然遗直,惟有之,则似之。假道一官,权舆千里。幅巾藜杖,愿为二老之风流;甲第高门,坐看诸郎之富贵。欣颂之至,笔舌难周。

《贺文太尉启》

伏审孚号扬庭,临轩遣使;出节少府,授钅戊斋坛。夷夏耸观,兵民交庆。盖功业盛大,则极名器而后称;惟德度宏远,故举富贵而若无。蔚为三世之宗臣,岂独一时之盛事。恭惟留守文太尉,道本天合,德为人师。信及三川之豚鱼,威加两河之草木。身任休戚,言为重轻。始若留侯,弱冠而遇高祖;晚同尚父,黄发而亮武王。既奉册书,益新民听。方将威怀北虏,系颈长缨;约束河公,轨流故道。然后入调伊傅之鼎,归蹑松乔之游。舆论所期,斯言可必。轼谪官有限,趋侍无缘。踊跃之心,宣写难尽。

《登州谢两府启》

右轼启。蒙恩授前件官,已于今月十五日到任上讫者。迂愚之守,没齿不移。废逐之余,归田已幸。岂谓承宣之寄,忽为枯朽之荣。眷此东州,下临北徼。俗习齐鲁之厚,迹皆秦汉之陈。宾出日于丽谯,山川炳焕;传夕烽于海峤,鼓角清闲。顾静乐之难名,笑妄庸之窃据。此盖伏遇某官,股肱元圣,师保万民。才全而德不形,任重而道愈远。谓使功不如使过,而观过足以知仁。特借齿牙,曲成羽翼。轼敢不服勤簿领,祗畏简书。策蹇磨铅,少答非常之遇;息黥补劓,渐收无用之身。过此以还,未知所措。

《谢中书舍人启》

右轼启。蒙恩授前件官者。起于贬所,未及期年;擢置周行,遽参法从。省躬无有,被宠若惊。窃惟人材进退之间,实为风俗隆替之渐。必欲致治,在于积贤。虽一薛居州,齐言不能移楚;而用范武子,晋盗可使奔秦。崔琰进而廉俭成风,杨绾用而淫侈改度。诚国是之先定,虽民散而可收。拔茅茹者以汇而征,附马栈者必先其直。用舍既见,好恶自明。人知所趋,势有必至。今朝廷方讲当世之务,力追前代之隆。虽改定法令,足以便事,而未足以安民;宽弛赋役,足以安民,而未足以成俗。是以登进耆老,搜求隽良。将使士知向方,民亦有耻。如轼者山林下士,轩冕弃材。少而学文,本声律雕虫之技;出而从仕,有狂狷婴鳞之愚。沟中不顾于青黄,爨下无心于宫徵。误蒙收拾,已出优恩。荐履禁严,殊非素望。此盖伏遇某官,德配前哲,望隆本朝。名重圭璋,上助庙堂之用;言为蓍蔡,下同卿士之谋。余论所加,虚名增重。知丹心之尚在,怜白首之无归。特借宠光,以宽衰病。任隆才下,恩重报轻。直道而行,恐非所以安愚不肖之分;充位而已,又不足以解卿大夫之忧。早夜以思,进退惟谷。恐惧战越,不知所裁。

《谢翰林学士启》

叨奉宠恩,擢居禁近。任逾器表,忧与愧并。内自顾于衰迟,宜退安于冗散。岂期晚节,复与英游。此盖伏遇某官,德配先民,望隆多士。至诚乐与,共推人物之评;雅量兼容,曲借齿牙之末。致兹朽钝,亦践高华。方修问之未遑,遽移书之见及。其为感佩,难尽敷陈。

《答试馆职人启》

伏承射策玉堂,方观笔阵;校文天禄,遂秀儒林。党友增华,缙绅共庆。国家求贤之道,必于闲暇无事之时;贤者报国之功,乃在缓急有为之际。养之无素,则一旦欲用而何由;待以非常,则临事欲辞而不可。故纳之于英俊相从之地,观之以世俗不见之书。非独使之业广而材成,抑将待其资深而望重。某官学优而仕,行浮于名。词令从容,议论慷慨。追还正始,文章为之一新;传写都城,纸墨几于骤贵。得士之喜,非我敢私。轼衰病侵寻,文思荒落。职在翰苑,当发策而莫辞;识非通儒,惧品藻之不称。过烦临贶,宠以书词。永为巾笥之珍,愧乏琼瑶之报。

《答李宝文启》

伏审祗奉异恩,远临全蜀。奎文宝训,方入直于禁严;并络提封,旋出分于忧顾。风猷所暨,谣颂率同。恭惟知府宝文,望重绅,材宜廊庙。譬之金石,盖暗然而日彰,浩若江河,固穷之而益远。西南之俗,信服已深。民物子来,气复岷峨之旧;舟车云集,惠通秦楚之商。曾未下车,已闻报政。轼倦游滋久,寤寐怀归。空咏甘棠之思,莫展维桑之敬。怅焉永望,言不写心。

《答王钦臣启》

伏审祗奉明缗,特膺异选。以高才望册府,以令德正仆臣。侧闻除书,大慰舆论。伏惟太仆学士,文鸣早岁,学配前人。豫章虽老于中林,瑚琏终升于清庙。万事不理,问伯始而可知;三箧虽亡,得安世而何患。清涂方践,远业难量。愧修庆之未皇,辱移书之见及。感佩之至,但切下怀。

《答彭舍人启》

伏审显膺宸命,进直掖垣。除目播腾,舆情欣属。国家董正百官之治,聿追三代之隆。用事考言,因名责实。然而宪台省闼,无预于文词;懦馆学宫,不关于政理。惟此六押之任,要须二者之长。非该通经术,则不足以代王言;非晓达吏方,则不足以分省事。是为文士之极任,岂止时人之美谈。果有真才,来膺妙

选。伏惟某官,道师古始,识造精微。学穷游、夏之渊源,文列马、班之伯仲。自期甚厚,所得实多。对策决科,尝魁天下之士;犯颜逆指,有古名臣之风。粤从言动之司,亟掌丝纶之美。美质,岂独一时宗庙之华;杞梓异材,固为后日栋梁之用。轼备员法从,窃庇余光。聊陈舆诵之言,少答函封之辱。其为欣佩,莫究颂言。

《谢贾朝奉启》

右轼启。自蜀徂京,几四千里;携孥去国,盖二十年。侧闻松楸,已中梁柱。过而下马,空瞻董相之陵;酬以只(又鸟),谁副桥公之约。宦游岁晚,坐念涕流。未报不赀之恩,敢怀盍归之意。常恐樵牧不禁,行有雍门之悲;雨露既濡,空引太行之望。岂谓通判某官,政先慈孝,义笃友朋。首隆学校之师儒,次访里闾之耆旧。自嗟来暮,不闻拔薤之规;尚意神交,特致生刍之奠。父老感叹,桑梓光华。深衣练冠,莫克垂Д于墓道;昔襦今,尚能鼓舞于民谣。仰佩之深,力占难尽。

《贺范端明启》

右轼启。恭承明诏,追录旧勋。名升秘殿之严,实遂安车之养。仍惟余泽,以及后昆。闻命以还,有识相庆。窃谓死生之事,圣贤有不能了;父子之际,古今以为难言。方其犯雷霆于一时,岂意收功名于今日。惟天知我,绝口不言。伟事发之相重,非人谋之所及。恭惟致政端明学士,至诚格物,隐德在人。弼亮四世如毕公,寿考百年如卫武。独立不惧,舍之则藏。惟有青蒲之言,尚在金滕之匮。白日一照,浮云自开。坐使遗民,复观盛事。子孙归沐,下万石之里门;君相乞言,授三老之几杖。更延眉寿,永作元龟。轼无任欢喜颂咏激切之至。

《答范端明启》

伏审参稽古乐,追述新书。琢石铸金,成之有数。立钧出度,施及无穷。绅云集于奉常,端冕天临于便座。伟兹壮观,自我元臣。窃以乐之盛衰,寄于人之存否。秦、汉以下,郑、卫律行。虽喜三雍之成,旋遘五胡之乱。平陈之后,粗获雅音;天宝之中,遂杂胡部。道丧久矣,孰能起之。独求三代之遗声,允属四朝之旧德。恭惟致政端明丈人,耄期称道,直亮多闻。进不谋安,昔既以身而徇义;退犹忧国,今推所学以及人。岂惟尽力于考音,至复倾家而制器。盖事关于治忽,必幽赞于神明。得《商颂》十二篇于周太师,虽贤者之事也;获古磬十六枚于犍为郡,岂偶然而已哉。轼本非知音之人,空荷移书之辱。究观累日,喜愧兼怀。徒诵咏于再三,岂发明于万一。

《杭州谢执政启》

右轼启。小器易盈,宜处不争之地;大恩难报,终为有愧之人。到郡浃旬,汗颜数四。湖山如旧,鱼鸟亦怪其衰残;争讼稍稀,吏民习知其迟钝。虽尚婴于宠剧,庶渐即于安闲。顾此蠢愚,亦蒙徼幸。此盖伏遇某官,辅世以德,事君以仁。嘉善而矜不能,与人不求其备。故令狂直,得保始终。措步武于夷途,收桑榆之暮景。轼敢不钦承令德,推本上心。政拙催科,自占阳城之考;奸容狱市,敢师齐相之言。庶寡悔尤,少偿知遇。

《答杭州交代启》

右轼启。罢直禁中,本缘衰病;分符浙右,更窃宠荣。既寻少壮之旧游,复继老成之前躅。养疴卧治之所,蒙成坐啸之余。顾此钝顽,实为忝昧。伏惟知府待制,宏才纬俗,雅望镇浮。神驰方切于望尘,心照已先于倾盖。借之余润,成此虚名。滕大夫之才,岂堪治剧;楚令尹之政,或许告新。望见有期,瞻依愈切。

《答莫提刑启》

右轼启。得请江湖,虽适平生之愿;烦狱市,岂堪老病之余。赖兹德大而有容,愍其心劳而愈拙。故于始至,借以一言。此盖伏遇提刑某官,威肃列城,德怀雅俗。虽在按临之属部,不忘宿昔之交情。岂独敦忠厚之风,抑以增衰朽之重。其为感怍,未易名言。

《答王明州启》

伏审奉诏牧民,涓辰莅事。教条清简,曾无颐指之劳;吏下肃承,皆有心服之敬。风声所暨,邻境为先。伏惟知府龙图,迪哲而文,刚中莫屈。大辩若讷,耻为利口之音;小智自私,谁识仁人之勇。道不容于群枉,身乃获于退安。回观争夺之涂,日有荣枯之变。坐啸之乐,勿以语人。强食自颐,犹当为国。

《谢生日诗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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