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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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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乃获于退安。回观争夺之涂,日有荣枯之变。坐啸之乐,勿以语人。强食自颐,犹当为国。

《谢生日诗启一首》

蓬矢之祥,虽世俗之所尚;蓼莪之感,迨衰老而不忘。岂谓某官,意重琼瑶,文成黼黻。推仁心而锡类,出妙语以嘘枯。摄提正于孟陬,已光初度;月宿直于南斗,更借虚名。永惟难报之珍,但结无穷之好。

《贺林待制启一首》

伏审图旧圣时,升华法从。佥言谐允,有识叹咨。万木岁寒,配乔松于巨柏;众星夜艾,凛明月与长庚。斧藻昌朝,领袖后进。传闻四远,欢喜一词。恭惟某官,名重弱龄,望高晚节。文章尔雅,盖西汉之余风;悃忄无华,亦东京之循吏。凡阅四朝而后用,独为三馆之老臣。著书已成,特未写之琬琰;立功何晚,会当收之桑榆。轼交旧最深,慰喜良甚。尺书为贺,鄙志莫宣。

《贺蒋发运启》

伏审上计入觐,拜恩言还。拥节东南,上寄一方之休戚;考图广内,示将大用之权舆。凡在庇庥,举增忭跃。恭惟某官,受材秀杰,秉德纯忠。蔚然西汉之文,深厚尔雅;展矣东京之吏,悃忄无华。虽已得正法眼藏于大祖师,犹有一大事因缘于当来世。固将入践卿相,坐致功名。以斯道而结主知,随所寓而作佛事。某窜流已久,衰病相仍。方称庆之未皇,忽移书之见及。欣感之幸,笔舌难宣。

《谢制科启》

右轼启。今月某日,蒙恩授前件官者。临轩策士,方搜绝异之材;随问献言,误占久虚之等。忽从佐县,擢与评刑。内自顾于无堪,凛不知其所措。恭惟制治之要,惟有取人之难。用法者畏有司之不公,故舍其平生,而论其一日;通变者恐人才之未尽,故详于采听,而略于临时。兹二者之相形,顾两全而未有。一之于考试,而掩之于仓卒,所以为无私也,然而才行之迹,无由而深知;委之于察举,而要之于久长,所以为无失也,然而请属之风,或因而滋长。此隋、唐进士之所以为有弊,魏、晋中正之所以为多奸。惟是贤良茂异之科,兼用考试察举之法。每中年辄下明诏,使两制各举所闻。在家者能孝而恭,在官者能廉而慎。临之以患难而能不变,邀之以宠利而能不回。既已得其行己之大方,然后责其当世之要用。学博者又须守约而后取,文丽者或以用寡而见尤。特于万人之中,求其百全之美。凡与中书之召命,已为天下之选人。而又有不可测知之论,以观其默识之能;无所不问之策,以效其博通之实。至于此而不去,则其人之可知。然犹使御史得以求其疵,谏官得以考其素。一陷清议,辄为废人。是以始由察举,而无请谒公行之私;终用考试,而无仓卒不审之患。盖其取人也如此之密,则夫不肖者安得而容。轼才不迨人,少而自信。治经独传于家学,为文不愿于世知。特以饥寒之忧,出求斗升之禄。不谓诸公之过听,使与群豪而并游。始不自量,欲行其志。遂窃俊良之举,不知气力之微。论事迂阔,而不能动人;读书疏略,而无以应敌。取之甚愧,得而益惭。此盖伏遇某官,德为世之望人,位为时之显处。声称所被,四方莫不奔趋;议论一加,多士以为进退。致兹庸末,亦与甄收。然而志卑处高,德薄宠厚。历观前辈,由此为致君之资;敢以微躯,自今为许国之始。过此以往,未知所裁。

《贺杨龙图启》

右轼启。伏审新改直职,擢司谏垣。传闻迩遐,竦动观听。咸谓国家之钜福,乃用谏诤之真才。必能深言,以补大化。方今朝廷之上,号为无讳,而太平之美,终不能全;台谏之列,岁不乏人,而众弊之原,犹或未去。岂听之者徒能容而不能用,言之者但为名而不为功。历观古人之效忠,皆因当世而用智。不务过直,期于必行。右尹子革因坟典而道《祈招》之诗,左师触龙语饣粥而及长安之质。徒尽拳拳之意,不求赫赫之名。此仁人及物之休功,忠臣爱君之至分。伏自顷岁,所更几人。席未暖而辄迁,踵相蹑而继去。一身之讥,固足以免矣;而积岁之病,当使谁去之。恐习惯以为常,遂因循而不振。虽在僻陋,顾常隐忧。以为必得朴忠忧国之人,而又加以辩智得君之术。言苟获用,国其庶几。伏惟谏院龙图,才雄于世,而常若不胜,节过于人,而未尝自异。素练边事,深知兵骄;顷持铨衡,实识官冗。必将举大体而不论小事,务实效而不为虚名。轼最蒙深知,愧无少补。方倾耳以听,愿续书《谏苑》之篇;若有待而言,或能著《争臣》之论。阻以在外,无由至门。踊跃之怀,实倍伦等。

《凤翔到任谢执政启》

右轼启。违去轩屏,忽已改岁。向风瞻恋,何翅饥渴。前月十四日到任,翌日寻已交割讫。轼本凡材,缪承选取。忽从州县,便与宾佐。扪躬自省,岂不愧幸。伏自到任已来,日夜厉精。虽无过人,庶几寡过。伏惟昭文相公,素所奖庇,曲加搜扬。既蒙最深之知,遂有自重之意。所任佥署一局,兼掌五曹文书。内有衙司,最为要事。编木筏竹,东下河渭;飞刍挽粟,西赴边陲。大河有每岁之防,贩务有不蠲之课。破荡民业,忽如春冰。于今虽有优轻酬奖之名,其实不及所费百分之一。救之无术,坐以自惭。惟有署置之必均,姑使服劳而无怨。过此以往,未知所裁。

《贺吴副枢启》

顷闻休命,擢领上都。曾安坐之未皇,已欢声之布出。即欲裁问,少通勤拳。以为不久当有非常之闻,是以未敢轻为率尔之贺。逮兹未几,果已如言。释府事之喧繁,总兵权于禁密。传闻四远,欢喜一词。伏惟某官,机略足以应无方,而有朴忠沉厚之量;文华足以表当世,而有简素质直之风。置之于都会,则其为效也速,而所及者廉;委之于枢机,则其成功也迟,而所被者广。深惟贤者之处世,皆以得时为至难。幸而得之,或已老矣。今以明公之至盛,正如大川之方增。天下方将以未获之事,尽付于明公;明公宜爱此不赀之躯,以毕其能事。区区之意,言不能胜。

《答许状元启》

右轼启。伏以贤俊之士,固将有以挟持;富贵之来,岂能为之损益。昔者在贫贱之辱,所有无以异于今;一朝居豪杰之先,而人然后知其贵。伏惟状元佥着判廷评,以粹美之质,负杰异之才。自远方而游上都,以一日而盖天下,士既望风而知不敌,人皆敛衽而谓当然,苟非素与交游之流,安敢轻为贺问之礼。不期谦抑,过录庸虚。忽承笺牍之临,皆自听闻之误。礼非所称,愧靡自任。先皇帝未明求衣,久已格于至治;洮盥凭几,尚不忘于选贤。庸登哲民,以遗后圣。虽喜车旌之召,旋兴弓剑之悲。臣子之心,远迩若一。即日承已拜命,计将就涂。念展谒之何时,徒向风而永望。谨奉启陈谢,不宣。

《谢秋赋试官启》

伏以圣人设文章之教,本以御民;君子在田野之间,亦学为政。故知礼乐者可与言化,通《春秋》者长于治人。盖三代之所常行,于六经可以备见。事为之制,曲为之防。使学者皆能明其心,则天下可以运诸掌。降及近世,析为二涂。凡王政皆出于刑书,故儒术不通于吏事。惟其所以治民者,固不本于学;而其所以为学者,亦无施于民。游庠校者忘朝廷,读法律者捐诗赋。场屋后进,挟声技以相夸;王公大人,顾雕虫而自笑。旧学无用,古风遂忘。终始之意,曾不相沿;贵贱之间,亦因遂阔。下之士有学古之志,而无学古之功;上之人有用儒之名,而无用儒之实。顾兹偷弊,常窃悯嗟。苟非当世之大贤,孰拯先王之坠典?伏惟某官,才出间世,志存生民。曩在布衣,能通天下之务;旋居要职,又为儒者之宗。明习政事,而皆有本原;守持经术,而不为迂阔。世之系望,上所深知。辍自朝联,付之文柄。命题甚易,而不肖者无所兼容;用法至宽,而犯令者未尝苟免。观其发问于策,足以尽人之材。讲求先圣之心,考其诗义;深悲古学之废,讯以历书。条任子之便宜,访成均之故事。不泥于古,不牵于今。非有苛碎难知之文,将观磊落不羁之士。使天下知文章诚可以制治,知声律不足以入官。失之者固因而自新,得之者不至于捐旧。畴昔所欲,于今遂忘。轼才无他长,学以自守。为文病拙,不能当世俗之心;奏籍有名,大惧辱贤材之举。翻然如畀之羽翼,追逸翮以并游;沛然如假之舟航,临长川而获济。偶缘大庇,粗遂一名。方将区区于簿书米盐之间,碌碌于尘埃楚之地。虽识恩之所自,顾力报之末由。感惧之怀,不知所措。

《谢韩舍人启》

右轼启。轼闻古者至治之世,天子推恩,以收天下之望;有司执法,以绳天下之偷。盖不推恩则无所兼容,不执法则有所侥幸。有司推恩而求名,则侵君之权;天子执法而责实,则失民之望。为君者常病于察,为臣者又失之宽。古之明天子,信其臣而不惑于多言,故有司执法而无所忌。古之良有司,忧其君而不恤于私计,故天下归怨而不敢辞。况欲选材而置官,是将教民而图任。唯所利国,岂容树恩。今圣上推不忍之心,使贤愚皆遂其所欲;而大臣用至明之法,使工拙不至于相淆。向者哀怜老儒,故为特奏之令;悯恻连坐,又开别试之涂。此天下所以咏歌至仁,鼓无盛德。君臣之体,夫岂同条。伏惟舍人执事,为时求材,忧国忘己。所图甚远,将深计于安危;自信至明,曾不牵于毁誉。变苟且依违之俗,去浮伪嚣哗之文。罢黜俗儒,动以千计;讲通经术,得者九人。顾兹小才,偶在殊选。惟天子推恩如此之厚,惟大臣执法如此之坚。将天下实被其休功,岂一夫独遂其私愿。感荷激切,不能自胜。

《谢王内翰启》

右轼启。窃以取士之道,古难其全。欲求倜倘超拔之才,则惧其放荡,而或至于无度;欲求规矩尺寸之士,则病其龌龊,而不能有所为。进士之科,昔称浮剽。本朝更制,渐复古风。博观策论,以开天下豪俊之途;精取诗赋,以折天下英雄之气。使龌龊者望而不敢进,放荡者退而有所裁。此圣人所以网罗天下之逸民,追复先王之旧迹。元臣大老,皆出此途。伏惟内翰执事,天材俊丽,神气横溢。奇文高论,大或出于绳检;比声协句,小亦合于方圆。盖天下望为权衡,故明主委之黜陟。轼之不肖,与在下风。顾惟山野之见闻,安识朝廷之忌讳。轼亦恃有执事之英鉴,以为小节之何拘。执事亦将收天下之遗才,观其大纲之所在。骤置殊等,实闻四方。使知大国之选材,非顾当时之所悦。眇然陋器,虽不能胜多士之喧言;卓尔大贤,自足以破万人之浮议。方将奔走厥职,厉精乃心。苟庶几无朝夕之愆,以辱知己;亦万一有毛发之效,少答至仁。感惧之怀,不知所措。

《颍州到任谢执政启》

入参两禁,每玷北扉之荣;出典二邦,辄为西湖之长。皆缘天幸,岂复人谋。惟汝水之名邦,乃裕陵之故国。人醇事简,地沃泉甘。岂惟暂养于不才,抑亦此生之可老。恭惟某官,嘉猷经世,茂德范时。元老庙堂,自有权衡之信;余生江海,得同品物之安。感佩之私,笔舌难既。

《定州到任谢执政启》

燕南赵北,昔称谋帅之难;尺短寸长,今以乏人而授。幸此四夷之守,忘其一障之乘。坐食何功,扪心知愧。伏念轼愚忠自信,朴学无华。孔融意广才疏,讫无成效;嵇康性褊伤物,频致怨憎。叨逢圣世之休明,未分昔人之忧患。故求散地,以养衰年。终成命之莫回,悼此心之未亮。伏惟某官,躬行周孔,力致唐虞。燮和天人,方遂万物之性;虚受海宇,固容一介之微。眷此余生,实无他望。老如安国,既倦北平之迁;蠢比方回,终有会稽之请。归依之至,笔舌奚周。

《上执政谢奖谕启》

事有服勤,此实守臣之职;功无可录,遽膺褒诏之荣。闻命惟惊,反身自愧。伏自河失故道,遗患及于东方;徐居下流,受害甲于他郡。比缘众力,获保孤城。俪沈澹灾,无补洪源之塞;增卑培薄,仅循下策之施。敢图天听之卑,乃辱玺书之赐。兹盖伏遇某官,左右元圣,师保万民。方以一夫不获为己羞,故众人皆乐以善告。遂缘过听,致此曲恩。某敢不祗服训词,益修吏职。深自策其驽钝,庶有补于涓埃。过此以还,罔知所措。

《上留守宣徽启》

右某启。少年游学,方成都乐职之秋;壮岁效官,复淮阳卧理之日。矧留都之清净,眷幕府之优闲。再枉辟书,重收孤迹。哀怜废弃之久,谁复肯然;绸缪樽俎之欢,亦非偶尔。伏惟留守宣徽太尉,才高一世,望重屡朝。体河岳之兼容,纳涓尘而不间。衣食有奉,已宽尽室之忧;道德照人,况复终身之幸。其为感激,难尽敷陈。





●卷七十一
◎启六十四首
《谢制科启》

轼以薄材,亲承大问。论议群起,予夺相乘。不意圣恩之曲加,犹获从吏之殊宠。伏读告命,重积震惶。嘉其爱君之心,期以克终之誉。辞不获命,愧无以堪。某生于远方,性有愚直。幼承父兄之余训,教以强己而力行。虽为朝廷之直臣,常欲挺身而许国。位卑力薄,自许过深;言发谴生,事势宜尔。追寻策问之微意,实皆安危之大端。自谓不及,则曰志勤道远;开其不讳,则曰无悼后害。窃以制策之及此,又念科目之谓何。罄其平时之所怀,犹惧不足以仰对。言多迂阔,罪岂容诛。伏以国家取人之科,惟是刚柔适中之士。太刚则恶其猖狂不审,太柔则畏其选懦不胜。将求二者之中,属之以事;固非一介之贱,所或能当。某之不才,过乃由此。然而讦切愤悱,为知士之所不许;因循卤莽,又有国之所乐闻。使举世将以从容而自居,则天下谁当以奋发而为意。此盖某官羽翼盛时,冠冕多士。思尽刍荛之议,以明宽厚之风。羁危之所恃,以为无忧;纷纭之所恃,以为定论。顾惟无似,尚辱甄收。感恩至深,求报无所。昔者西汉之盛,莫如文、景、孝武之贤;制策所兴,世称晁、董、公孙之对。然而数子者,颂咏德美,而不及其讥刺;故三帝者,好爱文字,而无闻于宽容。岂其时君不可为之深言,抑其群臣亦将有所不悦。某才虽不逮,时或见容。非怀爵禄之荣,窃喜幸会之至。

《答杭州交代林待制启》

伏审知府钤辖待制。新易节旄,光临督府。旧政已孚于千里,先声坐振于七州。轼偶以庸虚,适相前后。愧无毫发之善,可纪斯民;惟有痼瘵之余,以遗君子。即谐瞻奉,尤切咏思。

《答馆职启》

伏审奉诏明廷,升华册府。国有得贤之庆,士知稽古之荣。虎观石渠,极诸儒之妙选;鳌宫金阙,笑方士之远求。自喜衰年,获观盛事。某官学本自得,道惟造深。温故为君子之儒,多闻推益者之友。奇字可学,知子云之苦心;亡书复存,赖安世之默识。不试而用,知贤则深。轼方此赐环,遽承枉驾。沐诲音之已厚,愧驰谒之未遑。

《与颍州运使刘昱启》

衰病倦游,久怀归意。圣神宽假,特乞守符。条教阔疏,溪湖清远。但坐糜于廪禄,顾难继于贤豪。所幸仁明,曲垂存抚。特先蒙于顾盼,使增重于吏民。伏惟运使郎中,才简上心,名高省闼。暂屈外台之寄,一苏右辅之民。日望车尘,按临封部。少奉诲言之末,足为衰朽之光。感佩之私,笔舌难既。

《扬州到任谢执政启》

择地而来,本非臣子之达节;有求必获,足见庙堂之兼容。释汝、颍之清闲,当江、淮之冲要。旧游所乐,习俗相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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