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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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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书惘惘。余热,万万以时珍重。

《答钱济明三首(惠州)(之一)》

专人远辱书,存问加厚,感悚无已。比日,郡事余暇,起居何如?某到贬所,阖门省愆之外,无一事也。瘴乡风土,不问可知,少年或可久居,老者殊畏之。惟绝嗜欲、节饮食,可以不死,此言已书之绅矣。余则信命而已。近来亲旧书问已绝,理势应尔。济明独加厚于旧,高义凛然,固出天资。但愧不肖何以得此。会合无期,临纸怆恨。

《答钱济明三首(之二)》

近在吴子野处领来教,尚稽答谢,悚息之至。远蒙差人,固佩荷契义,而卓契顺者,又可奇也。无以答其意,与写数纸,公可取一阅也。寄惠白,极所欲得也。笺格甚高,想见风裁,回信惟有紫团参一枝,疑可双奉亲故,不以微鲜为愧也。两儿子曾拜见否?凡百想有以训之。幼子过相随,甚干事,且不废学。蒙令子惠书,回答简率,一一封纳,必不罪也。

《答钱济明三首(之三)》

岭南家家造酒,近得一桂酒法,酿成不减王晋卿家碧香,亦谪居一喜事也。有一颂,亲作小字录呈,切勿示人,千万!千万!

《答张嘉父》

久不奉书,过辱不遗,远枉教尺,且审起居佳胜,感慰交集。著述想日益富。示谕治《春秋》学,此儒者本务,又何疑焉。然此书自有妙用,学者罕能领会,若求之绳约中。乃近法家者流,苛细缴绕,竟益何用。惟丘明识其妙用,然不肯尽谈,微见端兆,欲使学者自见之,故仆以为难,盖尝悔少作矣,未敢轻论也。凡人为文,至老,多有所悔。仆尝悔其少矣,然著成一家之言,则不容有所悔。当且博观而约取,如富人之筑大第,储其材用,既足而后成之,然后为得也。愚意如此,不知是否?夜寒,笔冻眼昏,不罪!不罪!

《答徐得之二首(之一)》

张君来,辱书存问周至,感激不已。即日哀慕之余,孝履如宜。某到惠已半年,凡百粗遣,既习其水土风气,绝欲息念之外,浩然无疑,殊觉安健也。儿子过颇了事。寝食之余,百不知管。亦颇力学长进也。子由频得书,甚安。一家今作四处,住惠、筠

、许、常也,然皆无恙。得之见爱之深,故详及之,不须语人也。瞻企邈然,临书惘惘。乍热,惟万万节哀,顺变自重。

《答徐得之二首(之二)》

詹使君,仁厚君子也,极蒙他照管,仍不辍携具来相就。极与君猷相善,每言及,相对凄然。君猷诸子得耗否?十四郎后来修学如何?

《答吴秀才》

人来,领书,且喜尊体佳胜。并示《归风赋》,兴寄远妙,词亦清丽,玩味爽然。然仆方杜门念咎,不愿相知过有粉饰,以重其罪。此赋自别有所寄,则善,不肖决不敢当,幸察之!察之!





●卷八十四
◎尺牍八十四首(本卷实为八十三首)
《答参寥三首(惠州)(之一)》

专人远来,辱手书,并示近诗,如获一笑之乐,数日喜慰忘味也。某到贬所半年,凡百粗遣,更不能细说,大略只似灵隐天竺和尚退院后,却在一个小村院子,折足铛中,罨糙米饭吃,便过一生也得。其余,瘴疠病人。北方何尝不病,是病皆死得人,何必瘴气。但苦无医药。京师国医手里死汉尤多。参寥闻此一笑,当不复忧我也。故人相知者,即以此语之,余人不足与道也。未会合间,千万为道善爱自重。

《答参寥三首(之二)》

颍沙弥书迹耸可畏,他日真妙总门下龙象也,老夫不复止以诗句字画期之矣。老师年纪不少,尚留情诗句画间为儿戏事耶?然此回示诗,超然真游戏三昧也。居闲,不免时时弄笔。见索书字要楷法,辄往数篇,终不甚楷也。只一读了,付颍师收,勿示余人也。

雪浪斋诗尤奇伟,感激!感激!转海相访,一段奇事。但闻海舶遇风,如在高山上坠深谷中。非愚无知与至人,皆不可处。胥靡遗生,恐吾辈不可学。若是至人无一事,冒此险做甚么?千万勿萌此意。颍师喜于得预乘桴之游耳。所谓无所取裁者,其言不可听,切切!相知之深,不可不尽道其实尔。自揣余生,必须相见,公但记此言,非妄语也。

《答参寥三首(之三)》

净慧琳老及诸僧知,因见致恳。知为默祷于佛,令亟还中州,甚荷至意。自揣省事以来,亦粗为知道者。但道心屡起,数为世乐所移夺,恐是诸佛知其难化,故以万里之行相调伏尔。少游不忧其不了此境,但得他老儿不动怀,其余不足云也。俞承务知为少游展力,此人不凡,可喜!可喜!今有一书与之,告专一人与转达。仍有书,令儿子辈准备信物,令送去俞处,求稳当舶主,附与广州何道士也。见说自有斤重脚钱,数目体例甚熟。

《答南华辩师五首(之一)》

窜逐流离,愧见方外人之旧。达观一视,延馆加厚,洗心归休,得见祖师,幸甚!幸甚!人来,辱书,具审法体佳胜,感慰兼集。某到惠已二百日,杜门养疴,凡百粗遣,不烦留意念。

《答南华辩师五首(之二)》

专人远来,获手教累幅,具审法履佳胜,感慰兼集。又蒙远致筠州书信,流落羁寓,每烦净众,愧佩深矣。承惠及罂粟盐豉等,益荷厚意。泉铭模刻甚精。某此凡百如宜,不烦念及。未由瞻谒,怀想不已。热甚,惟万万为众自爱。

《答南华辩师五首(之三)》

所要写柳碑,大是。山中阙典,不可不立石。已辍忙,挥汗写出,仍作一小记。成此一事,小生结缘于祖师不浅矣。荒州无一物可寄,只有桄榔杖一杖,木韧而坚,似可采,勿笑!勿笑!舍弟及聪师等书信领足。此自有去人,已发书矣。张惠蒙去岁为看船,不得礼拜祖师及衣钵,甚不足。今因来人,令相照管一往,不讶喧聒。此子多病,来时告令一得力庄客送回也。留住五七日可矣。

《答南华辩师五首(之四)》

净人来,辱书,具审法体胜常,深慰驰仰。至此二年,再涉寒暑,粗免甚病。但行馆僧舍,皆非久居之地,已置圃筑室,为苟完之计,方斫木陶瓦,其成当在冬中也。

《答南华辩师五首(之五)》

近苦痔疾,极无聊,看书笔砚之类,殆皆废也。所要写王维、刘禹锡碑,未有意思下笔。又观此二碑格力浅陋,非子厚之比也。

《答王商彦》

忝亲戚之末,未尝修问左右,又方得罪屏居,敢望记及之。专人远来,辱笺教累幅,称述过重,慰劳加等,幸甚。即日履兹秋暑,尊体何如?某仕不知止,临老窜逐,罪垢增积,玷污亲友。足下昆仲,曲敦风义,万里遣人问安否,此意何可忘。书词雅健,陈义甚高,但非不肖所称也。蜀、粤相望天末,何时会合,临书惘惘,未审受任何地。来岁科诏,闻峻擢,以慰愿望。未间,更冀若时自重。

《与程天侔七首(之一)》

去岁过治下,幸获接奉,别后有阙上问,过沐省记。远辱手教,且审起居佳安,感慰兼集。长笺见宠,礼意过当,非衰老者所宜承当。伏读,愧汗而已。未由会见,万万以时自重。

《与程天侔七首(之二)》

乏人写公状,幸恕简略,示谕固合如命,但罪废闲冷,众所鄙远,决无响应之理。近发书,多不答,未欲频渎也。幸矜察。

《与程天侔七首(之三)》

至后福履。增胜。辱访,不果见,悚怍无量。宠惠羊酒、纸、茗,极荷厚意,答谢稽缓。不罪。不罪。

《与程天侔七首(之四)》

适辱访别,岂胜怅仰。晚来起居佳胜。为饯蔡守,遂不得诣违。尚丐珍练。

《与程天侔七首(之五)》

少事干烦,过河源日,告伸意仙尉差一人押木匠作头王皋暂到郡外,令计料数间屋材,惟速为妙。为家私纷冗,不及写书,千万勿罪!幸甚!

《与程天侔七首(之六)》

江君访别,本欲作书,醉熟手软,不能多书,独遣此纸而已。老拙慕道,空能诵《楞严》言语,而实无所得,见贤者得之,便能发明如此。诵语精妙,过辱开示,感怍无已。龙眼晚实愈佳。特蒙分惠,感怍之至。钱数封呈,烦聒,增悚!

《与程天侔七首(之七)》

白鹤峰新居成,当从天侔求数色果木,太大则难活,太小则老人不能待,当酌中者。又须土パ稍大不伤根者为佳。不罪!不罪!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一)》

近闻使旆少留番禺,方欲上问。侯长官来,伏承传诲,意旨甚厚,感怍深矣。比日履兹新春,起居佳胜。知车骑不久东按,倘获一见,慰幸可量。未间,伏冀以时自重。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二)》

窜逐海上,诸况可知。闻老兄来,颇有佳思。昔人以三十年为一世,今吾老兄弟,不相从四十二年矣,念此,令人凄断。不知兄果能为弟一来否?然亦有少拜闻。某获谴至重,自到此旬日外,便杜门自屏,虽本郡守,亦不往拜其辱,良以近臣得罪,省躬念咎,不得不尔。老兄到此,恐亦不敢出迎。若以骨肉之爱,不责末礼而屈临之,余生之幸,非所敢望也。其余区区,殆非纸墨所能尽。惟千万照悉而已。德孺、懿叔久不闻耗,想频得安问。八郎、九郎亦然。令子几人侍行?若巡按必同行,因得一见,又幸。舍弟近得书云,在湖口,见令子新妇,亦具道尊意,感服不可言。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三)》

专人至,承赐教累幅,感慰兼极。比日履兹春阳,尊体佳胜。知春夏间方按行此邦,岂胜系望。韶州风物甚美。园亭,德孺所治,殊可喜。但不知有可与为乐者否?未披奉间,更冀若时保练。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四)》

老兄近日酒量如何?弟终日把盏,积计不过五银盏尔。然近得一酿法,绝奇,色香味皆疑於官法矣。使旆来此有期,当预酝也。向在中山,创作松醪,有一赋,闲录呈,以发一笑。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五)》

数日闻使旆来此,喜慰不可言。方欲遣人奉状,遽捧手教,感愧兼集。比日涉履风涛,起居佳胜。旦日瞻奉,并陈区区。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六)》

某深欲出迎郊外,业已杜门,知兄知爱之深,必不责此,然愧悚甚矣。专令小儿走舟次也。知十秀才侍行,喜得会见,不及别奉书。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七)》

昨日辱临,款语倾尽,感慰深矣。经宿起居佳胜。所贶皆珍奇,物意两重,敢不拜赐。少顷面谢。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八)》

谪居穷寂,谁复顾者。兄不惜数舍之劳,以成十日之会,惟此恩意,如何可忘。别后不免数日牢落,窃惟尊怀亦怅然也。但凝望沛泽北归,将复会见尔。到广少留否?比日起居何如?某到家无恙,不烦念及。未参候间,万万若时自重。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九)》

河源事,上下缪悠而已。有一信箧并书,欲附至子由处,辄以上干,然不须专差人,但与寻便附达,可转洪、吉间相识达之。其中乃是子由生日香合等。他是二月二十日生,得前此到为佳也。不罪!不罪!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

两甥相聚多日,备见孝义之诚,深慰所望。未暇别书,悉之!悉之!儿子适令干少事,未及拜状。辄已和得《白水山》诗,录呈为笑。并乱做得《香积》数句,同附上。前本并纳去。“亚”字辄用“桠”字,盖攀例也。呵呵。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一)》

近检法行奉书,未达间,伏蒙赐教,并寄惠柑子,此中虽有,然似此佳者,即不识也。但十有一二坏尔。谨如教略尝,不多啖也。比日还府以来,起居佳胜。某与儿子如昨,不烦念及。大郎、三郎有近耗未?岁暮无缘会合,惟若时珍练。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二)》

和示《香积》诗,真得渊明体也。某喜用陶韵作诗,前后盖有四五十首,不知老兄要录何者?稍间,编成一轴附上也,只告不示人耳。桥钱必不足用,学钱且告老兄留取。切告。切告。前所问者,已得实状,本州必已申去,盖亦只止是矣。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三)》

近乡僧法舟行,奉状必达。惠州急足还,辱手教,且审起居佳胜,感慰兼集。宠示诗域醉乡二首,格力益清妙。深欲继作,不惟高韵难攀,又子由及诸相识皆有书,痛戒作诗,其言切甚,不可不遵用。空被来贶,但惭汗而已。兄欲写陶体诗,不敢奉违,今写在扬州日二十首寄上,亦乞不示人也。未由会合,日听除音而已。余惟万万若时自重。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四)》

承服温胃药,旧疾失去,伏惟庆慰。反复寻究,此至言也。拙恙亦当服温平行气药尔。德孺书信已领,尚未闻所授,岂当到阙乎?兄亦归觐耳,何用更求外补。惠及佳面,感怍。适有河源干菌少许,并香篆一枚,颇大,谩纳去,作笑。有肉苁蓉,因便寄示少许,无即已也。侯晋叔,实佳士,颇有文采气节。恐兄不久归阙,此人疑不当遗也,故略为记之。不罪!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五)》

少恳冒闻。向所见海会长老,甚不易得。院子亦渐兴葺。已建法堂甚宏壮,某亦助施三千缗足,令起寝堂,岁终当完备也。院旁有一陂,诘曲群山间,长一里有余。意欲买此陂,属百姓见说数十千可得。稍加葺筑,作一放生池。囊中已竭,辄欲缘化。老兄及子由各出十五千足,某亦竭力共成此事。所活鳞介,岁有万数矣。老大没用处,犹欲作少有为功德,不知兄意如何?可,便乞附至,不罪!不罪!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六)》

此中鱼湖之利,下塘常为启闭之所,岁终竭泽而取,略无脱者。今若作放生池,但牢筑下塘,永不开江,水涨冒,即听其自在出入,则所活不赀矣。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七)》

广州多松脂,闳甫尝买,用桑皮灰炼得甚精,因话告求数斤。仍告正辅与买生者十斤,因便寄示。舶上硫黄如不难得,亦告为买通明者数斤,欲以合药散。铁炉敖,可作时罗夹子者,亦告为致一副中样者。三物,皆此中无有。不罪。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八)》

某前者留博罗一日,再见邓道士,所闻别无异者,方欲邀来郡中款问也。续寄丹砂已领,感愧之极。某于大丹未明了,直欲以此砂试煮炼,万一伏火,亦恐成药尔。成否当续布闻。比日得七哥书,递中已附谢也。六郎、十郎各计安,未及别书。所要书字墨竹,固不惜,徐寄去也。外曾祖遗事录呈。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十九)》

蜜极佳,荔枝蒙颁赐,谨附谢恳。苏州钱ヘ,差一般家人,又借惠力院一行者契顺,与宜兴通问,万里劳人,甚愧其意。因令附此书,或略赐照管,幸甚。卒子与借请少许,甚幸!甚幸!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二十)》

忽复残腊,会合无缘,不能无天末流离之念也。急足回,辱书,具审尊体康胜。仍示佳句五章,字字新奇,叹咏不已。老嫂奄隔,更此徂岁,想加凄断,然终无益,惟日远日忘,为得理也。某近苦痔,殊无聊,杜门谢客,兀然坐忘尔。新春,为国自爱,早膺北归殊宠。

《与程辅提刑二十四首(之二十一)》

某睹近事,已绝北归之望。然中心甚安之。未话妙理达观,但譬如元是惠州秀才,累举不第,有何不可。知之免忧。诗屡欲和,韵又已更老手五赓,殆难措辞也,亦苦痔无情思耳。惠黄雀,感愧!感愧!子由一书,告早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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