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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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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药。间有饮药者,巫辄云:“神怒,病不可复治。”亲戚皆为却药,禁医不得入门,人、牛皆死而后已。地产沈水香,香必以牛易之黎。黎人得牛,皆以祭鬼,无脱者。中国人以沈水香供佛,燎帝求福;此皆烧牛肉也,何福之能得,哀哉!予莫能救,故书柳子厚《牛赋》以遗琼州僧道ど,使以晓喻其乡人之有知者,庶几其少衰乎?庚辰三月十五日记。

《书若逵所书经后》

楚怀比丘,示我若逵所书二经。经为几品,品为几偈,偈为几句,句为几字,字为几画,其数无量。而此字画。平等若一,无有高下,轻重大小。云何能一?以忘我故。若不忘我,一画之中,已现二相,而况多画。如海上沙,是谁磋磨,自然匀平,无有粗细。如空中雨,是谁挥酒,自然萧散,无有疏密。咨尔楚、逵,若能一念,了是法门,于刹那顷,转八十藏,无有忘失,一句一偈。东坡居士,说是法已,复还其经。

《书孙元忠所书华严经后》

余闻世间凡富贵人及诸天龙鬼神具大威力者,修无上道难,造种种福业易。所发菩提心,旋发旋忘,如饱满人,厌弃饮食。所作福业,举意便成,如一滴水,流入世间,即为江河。是故佛说此等,真可畏怖,一念差失,万劫堕坏,一切龙服,地行天飞,佛在依佛,佛成依僧,皆以是故。维镇阳平山子龙,灵变莫测,常依觉实,二大比丘。有大檀越,孙温靖公,实能致龙,与相宾友。曰雨曰霁,惟公所欲。公之与此,二大比丘,及此二龙必同事佛,皆受佛记。故能于未来世,各以愿力,而作佛事。观公奏疏,本欲为龙作庙,又恐血食,与龙增业,故上乞度僧,以奉祠宇。公之爱龙,如爱其身,只令作福,不令造业。若推此心,以及世间,待物如我,待我如物。予知此人,与佛无二,觉既圆寂,公亦弃世。其子元忠,为公亲书《华严经》八十卷,累万字,无有一点一画,见怠惰相。人能摄心,一念专静,便有无量应感。而元忠此心尽八十卷,终始若一。予知诸佛,悉已见闻,若以此经,置此山中,则公与二士若龙,在在处处,皆当相见。共度众生,无有穷尽,而元忠与予,亦当与焉。

《书柳子厚大鉴禅师碑后》

释迦以文教,其译于中国,必托于儒之能言者,然后传远。故《大乘》诸经至《楞严》,则委曲精尽胜妙独出者,以房融笔授故也。柳子厚南迁,始究佛法,作曹溪、南岳诸碑,妙绝古今,而南华今无刻石者。长老重辩师,儒释兼通,道学纯备,以谓自唐至今,颂述祖师者多矣,未有通亮简正如子厚者。盖推本其言,与孟轲氏合,其可不使学者昼见而夜诵之。故具石请予书其文。《唐史》:元和中,马总自虔州刺史,迁安南都护,徙桂管经略观察使,入为刑部侍郎。今以碑考之,盖自安南迁南海,非桂管也。韩退之《祭马公文》亦云:“自交州抗节番禺,曹溪谥号,决非桂帅所当请。”以是知《唐史》之误,当以《碑》为正。绍圣二年六月九日。

《书金光明经后》

轼之幼子过,其母同安郡君王氏讳闰之,字季章,享年四十有六。以元八年八月一日,卒于京师,殡于城西惠济院。过未免丧,而从轼迁于惠州,日以远去其母之殡为恨也。念将祥除,无以申罔极之痛,故亲书《金光明经》四卷,手自装治,送虔州崇庆禅院新经藏中,欲以资其母之往生也。泣而言于轼曰:“书经之劳微矣,不足以望丰报,要当口诵而心通,手书而身履之,乃能感通佛祖,升济神明,而小子愚冥,不知此经皆真实语耶,抑寓言也?当云何见云何行?”轼曰:“善哉问也。吾常闻之张文定公安道曰:佛乘无大小,言亦非虚实,顾我所见如何耳。万法一致也,我若有见,寓言即是实语;若无所见,实寓皆非。故《楞严经》云:若一众生未成佛,终不于此取涅。若诸菩萨急于度人,不急于成佛,尽三界众生皆成佛已,我乃涅。若诸菩萨觉知此身,无始以来,皆众生相。冤亲拒受,内外障护,即卵生相。坏彼成此,损人益己,即胎生相。爱染留连,附记有无,即湿生相。一切勿变,为己主宰,即化生相。此四众生相者,与我流转,不觉不知,勤苦修行,幻力成就。由此四相,伏我诸根,为涅相。以此成佛,无有是处。此二菩萨,皆是正见。乃知佛语,非寓非实。今汝若能为流水长者,以大愿力,象取无碍法水,以救汝流浪渴涸之鱼,又能观诸世间,虽甚可爱,而虚幻无实,终非我有者,汝即舍离。如萨垂王子舍身,虽甚可恶,而业所驱迫,深可怜悯者,汝即布施。如萨垂王子施虎,行此舍施,如饥就食,如渴求饮,则道可得,佛可成,母可拔也。”过再拜稽首,愿书其末。绍圣二年八月一日。

《金刚经跋尾》

闻昔有人,受持诸经,摄心专妙。常以手指,作捉笔状。于虚空中,写诸经法。是人去后,此写经处,自然严净,雨不能湿。凡见闻者,孰不赞叹,此希有事。有一比丘,独拊掌言,惜此藏经,止有半藏。乃知此法,有一念在,即为尘劳。而况可以,声求色见。今此长者,谭君文初,以念亲故,示入诸相。取黄金屑,书《金刚经》,以四句偈,悟入本心。灌流诸根,六尘清净。方此之时,不见有经,而况其字。字不可见,何者为金。我观谭君,孝慈忠信,内行纯备。以是众善,庄严此经,色相之外,炳然焕发。诸世间眼,不具正见,使此经法,缺陷不全。是故我说,应如是见。东坡居士,说是法已,复还其经。

◎书事四首

《书刘庭式事》

予昔为密州,殿中丞刘庭式为通判。庭式,齐人也。而子由为齐州掌书记,得其乡闾之言以告予,曰:“庭式通礼学究。未及第时,议娶其乡人之女,既约而未纳币也。庭式及第,其女以疾,两目皆盲。女家躬耕,贫甚,不敢复言。或劝纳其幼女。庭式笑曰:‘吾心已许之矣。虽盲,岂负吾初心哉!’卒娶盲女,与之偕老。”盲女死于密,庭式丧之,逾年而哀不衰,不肯复娶。予偶问之:“哀生于爱,爱生于色。子娶盲女,与之偕老,义也。爱从何生,哀从何出乎?”庭式曰:“吾知丧吾妻而已,有目亦吾妻也,无目亦吾妻也。吾若缘色而生爱,缘爱而生哀,色衰爱驰,吾哀亦忘。则凡扬袂倚市,目挑而心招者,皆可以为妻也耶?”予深感其言,曰:“子功名富贵人也。”或笑予言之过,予曰:“不然,昔羊叔子娶夏侯霸女,霸叛入蜀,亲友皆告绝,而叔子独安其室,恩礼有加焉。君子是以知叔子之贵也,其后卒为晋元臣。今庭式亦庶几焉,若不贵,必且得道。”时坐客皆怃然不信也。昨日有人自庐山来,云:“庭式今在山中,监太平观,面目奕奕有紫光,步上下峻坂,往复六十里如飞,绝粒不食,已数年矣。此岂无得而然哉!”闻之喜甚,自以吾言之不妄也,乃书以寄密人赵杲卿。杲卿与庭式善,且皆尝闻余言者。庭式,字得之,今为朝请郎。杲卿,字明叔,乡贡进士,亦有行义。元丰六年七月十五日,东坡居士书。

《书狄武襄事》

狄武襄公者,本农家子。年十六时,其兄素,与里人失其姓名号铁罗汉者,斗于水滨,至溺杀之。保伍方缚素,公适饷田,见之,曰:“杀罗汉者,我也。”人皆释素而缚公。公曰:“我不逃死。然待我救罗汉,庶几复活。若决死者,缚我未晚也。”众从之。公默祝曰:“我若贵,罗汉当苏。”乃举其尸,出水数斗而活。其后人无知者。公薨,其子谘、咏护丧归葬西河,父老为言此。元元年十二月五日,与咏同馆北客,夜话及之。眉山苏轼记。

《外曾祖程公逸事》

公讳仁霸,眉山人。以仁厚信于乡里。蜀平,中朝士大夫惮远宦,官阙,选土人有行义者摄。公摄录参军。眉山尉有得盗芦菔根者,实窃,而所持刃误中主人。尉幸赏,以劫闻。狱掾受赇,掠成之。太守将虑囚,囚坐庑下泣涕,衣尽湿。公适过之,知其冤,咋谓盗曰:“汝冤,盍自言,吾为汝直之。”盗果称冤,移狱。公既直其事,而尉、掾争不已,复移狱,竟杀盗。公坐逸囚罢归。不及月,尉、掾皆暴卒。后三十余年,公昼日见盗拜庭下,曰:“尉、掾未伏,待公而决。前此地府欲召公暂对,我扣头争之,曰:‘不可以我故惊公。’是以至今。公寿尽今日,我为公荷担而往。暂对,即生人天,子孙寿禄,朱紫满门矣。”公具以语家人,沐浴衣冠就寝而卒。轼幼时闻此语。已而外祖父寿九十。舅氏始贵显,寿八十五。曾孙皆仕有声,同时为监司者三人。玄孙宦学益盛。而尉、掾之子孙微矣。或谓盗德公之深,不忍烦公,暂对可也,而狱久不决,岂主者亦因以苦尉、掾也欤?绍圣二年三月九日,轼在惠州,读陶潜所作外祖《孟嘉传》,云:“凯风寒泉之思,实钟厥心。”意凄然悲之。乃记公之逸事以遗程氏,庶几渊明之心也。





●卷九十四
◎赞三十七首
《延州来季子赞(并引)》

鲁襄公十二年,吴子寿梦卒。延州来季子,其少子也,以让国闻于诸侯,则非童子矣。至哀公十年冬,楚令尹子期伐陈,季子救陈,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德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德而安民。”乃还。时去寿梦卒,盖七十七年矣,而能千里将兵,季子何其寿而康也。然其卒不书于《春秋》。哀公之元年,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句践使大夫种因太宰以行成于吴,吴王许之,子胥谏不听,则吴之亡形成矣。季子观乐于鲁,知列国之废兴于百年之前。方其救陈也,去吴之亡十三年耳,而谓季子不知,可乎?阖庐之自立也,曰:“季子虽至,不吾废也。”是季子德信于吴人,而言行于其国也。且帅师救陈,不战而去之,以为敌国名,则季子之于吴,盖亦少专矣。救陈之明年,而子胥死。季子知国之必亡,而终无一言于夫差,知言之无益也。夫子胥以阖庐霸,而夫差杀之如皂隶,岂独难于季子乎!乌乎悲夫!吾是以知夫差之不道,至于使季子不敢言也。苏子曰:延州来季子、张子房,皆不死者也。江左诸人好谈子房、季札之贤,有以也夫。此可与知者论,难与俗人言也。作《延州来季子赞》曰:

泰伯之德,钟于先生。弃国如遗,委蜕而行。坐阅春秋,几五之二。古之真人,有化无死。

《孔北海赞(并叙)》

文举以英伟冠世之资,师表海内,意所予夺,天下从之,此人中龙也。而曹操阴贼险狠,特鬼蜮之雄者耳。其势决不两立,非公诛操,则操害公,此理之常。而前史乃谓公负其高气,志在靖难,而才疏意广,讫无成功,此盖当时奴婢小人论公之语。公之无成,天也。使天未欲亡汉,公诛操如杀狐兔,何足道哉!世之称人豪者,才气各有高庳,然皆以临难不惧,谈笑就死为雄。操以病亡,子孙满前而咿嘤涕泣,留连妾妇,分香卖履,区处衣物,平生奸伪,死见真性。世以成败论人物,故操得在英雄之列。而公见谓才疏意广,岂不悲哉!操平生畏刘备,而备以公知天下有己为喜,天若胙汉,公使备,备诛操无难也。予读公所作《杨四公赞》,叹曰:方操害公,复有鲁国一男子慨然争之,公庶几不死。乃作《孔北海赞》曰:

晋有羯奴,盗贼之靡。欺孤如操,又羯所耻。我书《春秋》,与齐豹齿。文举在天,虽亡不死。我宗若人,尚友千祀。视公如龙,视操如鬼。

《王元之画像赞(并叙)》

《传》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余常三复斯言,未尝不流涕太息也。如汉汲黯、萧望之、李固,吴张昭,唐魏郑公、狄仁杰,皆以身徇义,招之不来,麾之不去。正色而立于朝,则豺狼狐狸,自相吞噬,故能消祸于未形,救危于将亡。使皆如公孙丞相、张禹、胡广,虽累千百,缓急岂可望哉!故翰林王公元之,以雄文直道,独立当世,足以追配此六君子者。方是时,朝廷清明,无大奸慝。然公犹不容于中,耿然如秋霜夏日,不可狎玩,至于三黜以死。有如不幸而处于众邪之间,安危之际,则公之所为,必将惊世绝俗,使斗筲穿窬之流,心破胆裂,岂特如此而已乎?始余过苏州虎丘寺,见公之画像,想其遗风余烈,愿为执鞭而不可得。其后为徐州,而公之曾孙汾为兖州,以公墓碑示余,乃追为之赞,以附其家传云。

维昔圣贤,患莫己知。公遇太宗,允也其时。帝欲用公,公不少贬。三黜穷山,之死靡憾。咸平以来,独为名臣。一时之屈,万世之信。纷纷鄙夫,亦拜公像。何以占之,有Г其颡。公能Г之,不能已之。茫茫九原,爱莫起之。

《王仲议真赞(并叙)》

《孟子》曰:“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又曰:“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巨室之所慕,一国慕之。一国之所慕,天下慕之。”夫所谓世臣者,岂特世禄之人,而巨室者,岂特侈富之家也哉?盖功烈已著于时,德望已信于人,譬之乔木之谓也封殖爱养,自拱把以至于合抱者,非一日之故也。平居无事,商功利,课殿最,诚不如新进之士。至于缓急之际,决大策,安大众,呼这则来,挥之则散者,惟世臣、巨室为能。余嘉中,始识懿敏王公于成都,其后从事于岐,而公自许州移镇平凉。方是时,虏大举犯连,转运使摄帅事,与副总管议不合,军无纪律,边人大恐,声摇三辅。及闻公来,吏士踊跃传呼,旗旆精明,鼓角欢亮,虏即日解去。公至,燕劳将佐而已。余然后知老臣宿将,其功用盖如此。使新进之士当之,虽有韩、白之勇,良、平之奇,岂能坐胜默成如此之捷乎?熙宁四年秋,余将往钱塘,见公于私第佚老堂,饮酒至暮。论及当世事,曰:“吾老矣,恐不复见,子厚自爱,无忘吾言。”既去二年而公薨。又六年,乃作公之真赞,以遗其子巩。词曰:

堂堂魏公,配命召祖。显允懿敏,维周之虎。魏公在朝,百度维正。懿敏在外,有闻无声。高明广大,宜公宜相。如木百围,宜宫宜堂。天既厚之,又贵富之。如山如河,维安有之。彼窭人子,既陋且寒。终劳永忧,莫知其贤。曷不观此,佩玉剑履。晋公之孙,魏公之子。

《王定国真赞》

温然而泽者,道人之腴也。凛然而清者,诗人之癯也。雍容委蛇者,贵介之公子。而短小精悍者,游侠之徒也。人何足以知之?此皆其肤也。若人者,泰不骄,困不挠,而老不枯也。

《秦少游真赞》

以君为将仕也,其服野,其行方。以君为将隐也,其言文,其神昌。置而不求君不即,即而求之君不藏。以为将仕将隐者,皆不知君者也,盖将挈所有而乘所遇,以游于世,而卒反于其乡者乎?

《参寥子真赞》

东坡居士曰:维参寥子,身寒而道富。辩于文而讷于口。外柔而中健武。与人无竞,而好刺讥朋友之过。枯形灰心,而喜为感时玩物不能忘情之语。此余所谓参寥子有不可晓者五也。

《徐大正真赞》

贤哉徐子,温文而毅。儒不乱法,侠不犯忌。求之古人,尚论其世。登唐减汉,三国之士。我非北海,安识子义。愿观伯符,揽戟为戏。

《文与可画墨竹屏风赞》

与可之文,其德之糟粕。与可之诗,其文之毫末。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变而为画,皆诗之余。其诗与文,好者益寡。有好其德如好其画者乎?悲夫!

《戒坛院文与可画墨竹赞》

风梢雨箨,上傲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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