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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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粉饰刻画,是益其疾也,愧悚!愧悚!承持制甚苦,哀慕良深。便欲走诣,而自谪官以来,不复与往还庆吊,杜门省愆而已。谨遣小儿问左右,当以亮察。不宣。
《答李方叔三首(之三)》
某启。昨日辱书,不即答为愧。乍晴,孝履安稳。所示,反复思之,亦欲有以少慰孝子之心,而某所不敢作者,非独铭志而已。至于诗赋赞咏之类,但涉文字者,举不敢下笔也。忧患之余,畏怯弥甚,必望有以亮之。少选,更令儿子去面述。不一一。
《与刘壮舆六首(之一)》
某启。久阔,但有怀企,窃惟起居佳胜。便欲造门,以器之率入山,还当奉谒。谨奉启候问,匆匆,不宣。
《与刘壮舆六首(之二)》
某昨夜苦热减衣,晨起得头痛病,故不出见客,然疾亦不甚也。方令小儿研墨为君写数大字。旋得来教及纸,因尽付去。恐墓表小字中亦有题目,则额上恐不当复云墓表,故别写四大字,以备或用也。舍弟所作词,当续写去。人还,匆匆。
《与刘壮舆六首(之三)》
旦来枕上,读所借文篇,释然遂不知头痛所在。曹公所云,信非虚语。然陈琳岂能及君耶?
《与刘壮舆六首(之四)》
某启。辱手教,仍以茶簟为贶,契义之重,理无可辞。但北归以来,故人所饷皆辞之。敬受茶一袋以拜意。此陆宣公故事,想不讶也。仍寝来命,幸甚。
《与刘壮舆六首(之五)》
诗文二卷并纳上,后诗已别写在卷。后检得旧本,改定数字。
《与刘壮舆六首(之六)》
某疾虽轻,然头痛畏风也。承与李君同见过,不果见,不深讶否?悚息!悚息!来日若无风,当侵夜发去,更不及走别。一诗,取笑。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一)》
某近以痔疾,发歇不定,亦颇无聊,故未和近诗也。郡中急足,有书并顾掾寄碑文,达否?成都宝月大师孙法舟者,远来相看,过筠,带子由一书来。他由循州行,故不得面达。今附上。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
寄贶酥梨、猫笋、五味煎、榴枣等北方珍奇,物意两重,感佩无穷。轼近来眠食颇佳,痔疾亦渐去矣。兄去此后,恐寓行衙,亦非久安之计,意欲结茅水东山上,但未有佳处,当徐择尔。侄孙既丧母,当令长子迈来此指射差遣,因挈小儿子房下来。次子迨,且令试法赴举也,恐欲知之。今有一书与迈,辄已作兄封题,乞令本司邸吏分明付之,迈必已到都下也。不罪!不罪!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三)》
某启。本州黄焘推官,实甚廉干,郡中殊赖之。不知今岁举削能及之否?孤进无缘自达,不免僭言,不罪!不罪!博罗正月一日夜,忽失火,一邑皆为灰烬
,公私荡然。林令在式假,高簿权县。飓风猛烈,人力不加,众所知也。百姓千人,皆露宿沙滩,可知!可知!盖屋固未能,茅竹皆不可得,一壶千金之时,黄焘擘划得竹三万竿往济之,极可佳。火后事极多,林令有心力,可委。他在式假,自不当坐此。愿兄专牒此子,令修复公宇、仓库之类,及存抚被灾之民,弹压寇贼,则小民受赐矣。又,起造物料,若不依实价和买而行科配,则害民又甚于火矣。愿兄严切约束本州,或更关牒漕司,依实支破,或专委黄推官提举点检催促及觉察科配。幸恕僭易。黄焘有一申状,为催促广州检昙颍公案,附来人去此文字。盖广州不应副,非本官拖延也。至孝通直蒙惠书,极于感慰,深欲裁答,为连写数书,灯下目昏,容后信也。不罪!不罪!六郎亦蒙问及,不殊此意。惟千万节哀自重。幸恕简略。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四)》
正辅要墨竹,固不惜,为近年不画,笔生,往往画不成。候有佳者,当寄上也。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五)》
某启。近因人来,附状,必达。比日伏惟尊体佳胜,眷聚各康宁。某凡百如昨,北徙已绝望,作久计矣。宝月师孙法舟来,子由有书并刘朝奉书,今附舟去。宝月已化矣。舟甚佳士,语论通贯,可喜!可喜!开岁忽将一月,瞻奉无时,临书惘惘。兄北归,别得近耗否?惟万万自重。冗中奉启,不宣。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六)》
某启。往还接奉,其乐无量。既别,甚凄断,亦不可言也。旦夕到广,想不留两日。尊候必佳健。十郎侍行不易,六郎甚渴一见也。某到家无恙。乞不赐念,惟万万为时自重。不宣。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七)》
某别时饮过,数日病酒,昏昏如梦中也。且速发此书,不周谨,恕恕。家酿,尝之微酸,不敢寄去。二诗,以发一笑。幸读讫,便毁之也。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八)》
某启。老兄留意浮桥事,公私蒙利,未易遽数。本州申漕司,乞支阜民监买粪土钱,若蒙支与,则邓道士者可以力募缘成之矣。告与一言,某不当僭管。但目见冬有覆溺之忧,太守见祷,故不忍默也。但邓君肯管,其工必坚久也。不罪!不罪!仍乞密之,勿云出于老弟也。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九)》
某近因宜兴回人卓契顺者奉状,想达视览。即日起居佳胜,老嫂诸侄各计康靖。某与幼子亦如昨。迁居已八日,坐享安便,知愧!知愧!非兄巨庇,何以得此。未由面谢,临纸怅仰。乍暄,万万为国自重。不宣。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
某启。本州近申乞支阜民监粪土钱用修桥,未蒙指挥。告与漕使一言,此桥不成,公私皆病,敢望留意。近又体问得一事,本州诸军,多阙管房,多二人共一间,极不聊生。其余即散居市井间,赁屋而已。不惟费耗,军人因此窘急作过。又本都无缘部辖,靡所不为,公私之害,可胜言哉。某得罪居此,岂敢僭管官事,但此事俗吏所忽,莫教生出一事,即悔无及也。兄弟之情不可隐,故具别纸冒闻,千万亮其本心恕罪,幸甚。此数十年积弊,难以责俗吏,非老兄才气,常欲追配古人,即劣弟亦不轻发也。然千万密之。若少漏泄,即劣弟居此不安矣。告老兄作一手书,说与二漕,但只云指使蓝生经过廉得,或更以一书与詹守,稍假借之,令尽力为妙。自兄过此,詹亦知惧厉精也。
本州管六头项兵,却一半无营房。其间有营房者,皆两人住一间,颇不聊生。其余只在民间赁屋散住,每月出赁房钱百五十至三百。其间赁官屋者,即于月粮钱内刻。(非官中指挥,盖掠房钱者,自擅如此。)不惟军人缘此贫乏,又都将上下,无繇部辖,饮博逾违,急即逃走作贼,民不安居。又军妻缘此犯奸者众,远方吏不得人,从来如此,非今官吏之过也。问得,数十年来如此矣。约度大略,少三百来间好屋。若与擘划砖瓦,官自烧,林木亦可下县采斫。(只恐难为足用。)又阜民废监,亦有木植,此外官买足之。度三百间瓦屋,每间可用三贯省钱,不过千缗,此事可了。愿兄与漕司商量,先行文字下本州作访。闻惠州自来军人阙少营房,多在民间赁居。又广州、泉州、信州三处,差来客军,各无营房。本州清化一指挥,虽有营房一二十间,又每年遭水,军人家累,难为存活,深为不便。令本州知州职官都监子细勘会,逐一指挥去处及少营房数目,子细画一开具。若干指挥全无营房,见今若干兵士赁屋,各具见今赁屋人数供申及相度。未有营房指挥,合于何处起造营房。及清化指挥,年年遭水,合与不合迁移,如合迁移,即今来已废阜民监地位可与不可迁就。仍约度合用砖瓦材料人工钱数,先将本州见有砖瓦材料豁除外,仍更具管下县分,有无可以采斫材木去处,兼见差是何人,如何采斫,及相度添置瓦窑,差兵匠烧变。本州皆荒茅地,虽有主,百姓自来不采茅,官若日差兵士数十人,专留充烧瓦之用,于公私并无妨害。此外只具合支官中见钱的确数目供申,仍于本州应系诸般钱物内划支拨,系提转提举司钱物具若干数目供申。若似此行遣,料得不过支转运司钱四五百贯,思量此事,若不稍处置,致稍有意外之患,则于监司诸公,岂得为稳便。然此事积弊久矣,非今官吏之过。切告吾兄,勿怪责此中官吏,万告!万告!如以卑言为然,及漕司商量得行,即须专差一精干官吏来此,与权都监王约者(此子甚勤干。)同干之。今且体问得逐营事件如后。
一、本州管澄海两指挥,禁军皆有营房,不外住。然皆是废茅屋,常忧火烛,亦当为瓦屋。又本营逐年多有水患,亦当相度,合如何疏理沟渎或筑防,令军人安居。
一、清化指挥见管二百三十人,只有官屋二十间。见有五十五人兵级,在外赁屋住。及年年遭水,及地僻远,并无篱墙,不可不迁,若迁于废阜监,极为稳便。
一、牢城指挥见管二百六十人,只有官屋四十间,二人共一间。外有三十六人兵级,见赁屋住。
一、泉州客军一百五人,并无营房,只有官屋三间,余并赁屋住。
一、信州客军九十六人,见管营房七间。
一、广州客军九十人,元因岑探反后添差,不曾与置营房。此等客军,多在知州都监及场务地分窠坐,故只于窠坐处宿食,以此不肯赁屋居住。然体访得客军既无营房,才有病患,易得失所,是致死损人众,不可不为动心。
江海之间,寇攘渊薮。近日盐贼,幸而皆已获,不尔岂细故哉。谪居之人,只愿安帖。如惠州兵卫单寡,了无城郭,奸盗所窥,又若营房不立,军政堕坏,安知无大奸生心乎?此孤旅之人,所以辄贡缕言也。与指使蓝生语,觉似了了,可令来此与王约者同干否?不揆僭言,非兄莫能容之。然此本乞一详览,便付火,虽二外甥,亦勿令见。若人知其自劣弟出,大不可不可。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一)》
某启。近指使还左右,奉书必已闻达。比日履兹炎燠,尊体佳胜。某蒙庇如昨。筠州时得信,甚安。暑雨不常,蒸烧可厌,曲江想少清爽否?何时会合,少解驰结,尚冀保练,姑慰愿言。因何推官行,奉启上问。不宣。
再启。桥钱必不足用,学钱且告老兄留取。切告!切告!前所问者,已得实状,本州必已申去,盖亦只止是矣。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二)》
某启。近苦痔疾逾旬,牢落可知,今渐安矣,不烦深念。荔枝正熟,就林恣食,亦一快也,恨不同尝。六郎、十郎昆仲各安。知六郎已拜恩命,深增庆忭。病倦,未及别启。兼十郎要字,尚未暇写,不讶!不讶!岐下、湖北,想频得信。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三)》
某启。柯推良吏,冠一郡也。兄许一纸乞济其垂成,他虽细满内太守一削,恐以他年及不使,若非兄特达,谁复成之。某不合僭言,实见其有风力廉干,可惜其去,故为一言也。切望!切望!若非公论以柯为可举,某亦不敢频烦,乞恕察。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四)》
近酿酒,甚酽白而醇美。或教入大麦蘖,而此中绝无大麦。如韶州有此物,因便人为置数斗。不罪!不罪!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五)》
某启。违别忽复数月,思仰日积。递中辱书,伏审尊体佳胜,甚慰驰想。示谕《碧落洞》诗,却未寄贶,必封书时忘之也。窃望寄示。老弟却曾有一诗,今录呈,乞勿示人也。惠贶新茶,极为佳品,感佩之至。未由会见,万万为国自重。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六)》
某启。近因柯推行,奉状必达。示谕修桥事,问得才元,行牒已到本州,差官估所费,盖八九百千。除有不系省诸般钱外,犹少四五百千。除有不系省诸般外,于法当提、转分认。见说估得却是的确合用之数,若减省,即做不成,纵成,不坚久矣,体问是实。然老弟以卑见度之,恐不能成。何者?吏暗而孱,胥狡而横,若上司应副,破许多钱,必四六分入公私下头,做成一坐河楼桥也,必矣!必矣!才元必欲成之,选一健干吏令来权签判,专了此事。不宜,且勿应副此钱,但令只严切指挥,且令牢系添修竹浮桥也。(竹贱易成,创新,不过二十千,一两月修一次,每次不过费三千,惟频修为要。)前日指挥使去时,曾拜闻营房事,后来思之,亦与此同,度官吏必了不得也。深不欲言,恐误老兄事。故冒言,千万密之。与才元言,但只作兄意也。至恳!至恳!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七)》
某启。伏暑,切惟起居清胜。某凡百如昨,近指使柯推及郡中买药兵士三次奉状,一一达否?十郎递中书未到。新什此篇尤有功,咄咄逼鲍、谢矣。不觉起予,故和一诗,以致钦叹之意,幸勿广示人也。未由瞻奉,万万以时保练,麾汗不谨。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八)》
德孺、懿叔近得耗否?子由频得安问,云亦有书至兄处,达否?邓道士州中住两月,已归山。究其所得,亦无他奇,但归根宁极,造次颠倒,心未尝离尔。此士信能力行,又笃信不欺,常欲损己济物,发于至诚也。知之!知之!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十九)》
某启。专人辱书,感慰无量。比日履兹新凉,尊体何如?某一向苦痔疾,发歇未定,殊无聊也。所论退闲之乐,固终身无厌,但道气未胜,宿疾尚缠,想亦灾数。或言冬深当出厄,傥尔时勿药乎?何时一迓来旆,少解羁困。万万以时自重。不宣。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十)》
某启。近因蜀使奉状,必达。惠新茶绝品,石耳异味,感荷之极也。扇二十柄,书画殆遍,然终不佳,病倦少思也。《遗事》更少凉写纳。懿叔近得书,甚安。德孺久不闻耗也,令子各计安,未及别书。小儿荷问及,宜兴两儿服阕后欲南来。又赦后痴望量移稍北,不知可望否?兄闻众议如何,有所闻批示也?报言者论寿州配买茶一事,已施行仁圣之意,亦可仰测万一也。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十一)》
广ヘ书报,近日飓风异常,公私屋倒二千余间,大木尽拔。乾明诃子树已倒,此四百年物也。父老云:“生平未见此异。”老兄莫缘此一到南海,拊视为佳,惠人亦望使车一到。若早来,民受赐多矣。必察此意。狱事辱老兄按正,远近心服,暗缪之人,亦缘兄免此冤债,当没齿荷戴,乃更恨耶?好笑!好笑!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十二)》
某启。昨日附来使,上状,必达。稍凉,起居佳胜。见严推言,邑君尝服药,寻已平愈,今想益康健。秋色渐佳,惟冀倍加寝膳。不宣。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十三)》
某启。严令清约,恤民之心,必蒙顾虑也。有两事托面闻,幸恕草次。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十四)》
某启。近奉慰必已达。比日悼念之余,起居如宜。吾兄学道久矣,必不使无益之悲,久留怀抱。但劣弟未克面论,不免悬情,惟深察此理。宽中强饭,不胜区区。再奉手启布闻。不宣。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十五)》
某启。知已登舟岁巡连州,切望不惜数日之劳,一游罗浮。家居悒悒,触物增怀,不如且徜徉山水间散此伊郁也。仍望先令人来约,径去山下伺候也。少事干告,此中太守已借数人白直,仅足使令,欲更告兄,辄借两人,如许,即乞彼中先减两白直,却牒州差两厢军借使也。不罪!不罪!
《与程正辅四十七首(之二十六)》
某启。近两奉状,必相断尘闻。比来切惟尊候康安。闺门之戚,想已平遣。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