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相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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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你是不知道的,我一直怀疑自己不能生孩子了。我也不想再骗你,我为陈伟生打过好几次胎!我曾经想,如果不能为你生孩子,我就跟你离婚,我知道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可能接受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对不对?”
说完转过身去又是哭,像在逼着要我当场就承认肯定是我播的种似的。不是我自卑,也不是我多疑,实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幕后真相让我对这个孩子的归属问题很没信心,我做不到很有底气地拍拍胸脯说,我就是这产品的制造商!(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05)
越来越觉得刘柯寒是顶级策划大师,轻易就能让生活在她的掌握之中。就拿离婚这事来说吧,前几天还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冷不丁的又冒出个仔来。而且她还背着我打电话给我爸,把怀孩子这事跟我爸给说了。
我爸拨通我的手机的时候,我正在赶往一家广告公司的路上。坐的公共汽车,车上一男一女不知因了啥事闹上了,吵得跟俺们乡下卖猪似的。我都应了好几声了,爸爸还在那边问是不是朝伢。我用高过别人吵架的声音说话:“是我呢,爸!”“朝伢,你在看别人打架啊?”爸爸担心得很。我忙解释说没有,是别人两口子在扯皮。
爸爸向来都是惹不起、躲得起的性格,经常教导我的就是,在外面千万别啥事都去凑热闹,特别是别去围观别人打架。有一年的夏天,村上几个家庭打架,什么扁担、锄头的,不知道两家打得过不过瘾,反正当时才七八岁的人躲在一边看得很过瘾。
事后不知怎么被爸爸晓得了,从未打过我的他,把我绑在家时那竹梯上,用那种干透了的杉树枝抽了我几把,边抽还边生气地教训我:“看你还敢不也去看?看你还敢不也去看?”痛得我哇哇直叫,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爸爸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晚上我赌气不理爸爸,他却陪我坐着,苦口婆心地对我说:“朝伢,打架是不能看的,万一被别人打着了怎么办?咱家穷,有了个三长两短也斗不过别家。”不知道是爸爸生来就温和还是生活改变了他,有段时间我甚至认为他有些懦弱。
我家前面那户大户人家跟我家关系一直不太好,有次嫌我家种在门口的一棵李子树挡了他家的光,三五兄弟没个商量三下两下就把我家的李子树给砍了。而我爸竟然都没敢出去说一句话,并且也不许我出去。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很重的阴影,所以当我到县城上学之后,背着爸爸跟人打过很多架,为了就是证明自己的强悍。
车上的那一男一女吵得没完没了,我接爸爸电话的时候,就坐在他们后面,以至于我说什么爸爸只能听个三四成,而爸爸的话我也顶多听个六七成。我朝前面那对狗男女瞪了一眼,提高音量对爸爸说:“爸,等会我打回去吧,我现在在车上,太吵!”
爸爸估计也知道我听不清,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没事的,朝伢,就是小刘昨天打电话说她怀上孩子了,你得好好照顾别人。你妈又不在了,不要可以叫你妈过去帮帮忙。”又听见爸爸叹气,鼻子一酸,赶紧控制住情绪。我说:“爸,我知道,你不担心的。”
“上次我给你带过去那些旧棉衣,你妈以前说过的,你们用过了收好,往后你弟成家了还用得着。”爸爸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我很用力地握着手机,咬着嘴唇,心像在绞。我在想,原本这些是用不着爸爸来操心的啊。再说了,我也知道,我爸他其实早已抱孙子心切,并且希望我制造个带把的。
不管在城里人怎么看,是不是觉得像我爸这种思想很老土很封建很不讲国家政策,反正在我们乡下就是这样的,上半身问题和下半身问题那么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一个把,虽然长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很不起眼,就那么一丁点,可那就是荣耀就是骄傲啊,那个小小的把简直能让全家人脸上有光。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为带把的孩子端尿都气派些。
本来是去面试的,我爸一个电话过来,弄得我心情全无。直至七拐八拐找到那家广告公司,我还在郁闷这事该如何收场。其实我来应聘,并不是说收回了离婚的决定,我只是想在暂时不可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情况下,也是该让生活有个着落。虽然银行里的钱很多,可那都不是我的。
失业之后的第一次面试是这样结束的。七拐八拐找过去,进门瞄了一眼,就又七拐八拐地走了,再搭公车回家,好在回去的公车上没碰到狗男女吵架了,不然我会烦躁死。他妈的这是什么鸟广告公司啊,除了老板我整个就没看见员工,我一开口说是来应聘的对方就问我带钱没。真了妈当我是来嫖娼。
白跑了一趟,浑身不舒服,心情也差点了极致。回到家就无聊地找来一枚硬币,然后拼尽力气,像在发泄一般抛向顶壁。我想借此来决定婚姻的命运,正面就离,反面就不离。搞怪的是,眼眨间,只听见硬币落地的声音,却怎么也找不着。桌子底下找了,甚至都猫着腰都床底下观察了一遍,脸仍一无所获。
我非常懊恼,却又不肯善罢甘休,于是拿来个扫帚,把房间的角角落落扫了个遍。这一招果然奏效,硬币如我所愿出现,可问题是我不知道这么一扫硬币翻面没有,更严重的是,混着垃圾扫出来的硬币总共有五枚,我根本分不清刚才我扔的是哪枚。
命没算好,发了笔小财,倒也可以乐乐。我用那五枚硬币到楼下买了一包白沙烟,结果从商量一出来就碰到一台戏——三个女人。我当时看了时间的,才上午11点多,又不是双休,谢小珊是不用上班,可高洁和刘柯寒怎么也不上了?再说,她们三个怎么凑一块了?而且是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我像老鼠见了猫,在一个电话亭前面停下来,还侧着身子躲了躲,似乎害怕被她们发现。说实在的,我当时有点心虚,愣愣地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直到她们拐进院子里,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还站在没动,心速有点儿快,催命似地跳着。
后来当我在长沙的生活一切散尽,我始终忘不掉的就是这个情景,每每想起,都无比清晰。三个女人波涛汹涌地走过来,交头接耳,谈笑风生。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躲,或许是种宿命的安排吧。她们向我走来,然后对我视而不见地走开,直至消失,每个人都只是路过,路过一个叫朝南的躲躲闪闪的男人……(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06)
我在街上走了一会,小抽了两支烟,终究没想明白这三个女人聚在一起想干什么。说想做人口生意吧,我这不尴不尬的年龄也没个好价钱,作童子鸡卖太老,作劳力卖太次,怕怎么个包装法都是无人问津。要不就是她们都休假,可啥假能这么统一,怕也只有例假了。刘柯寒和谢小珊肚子有货,的确是在休这个假,但高洁总不会也落了这个俗套啊!
虽然心里有那么点慌张,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家。进门就故作惊讶:“靠,不可能吧?怎么家里藏着三个美女?”听我出口就靠,高洁笑呵呵地看了看我,然后转头对刘柯寒说:“姐姐,朝南哥说脏话!”结果刘柯寒和谢小珊也都笑了。大家都笑,我不笑显得我智商低人一等似的,于是也随波逐流地跟着笑。
看上去,她们个个都神清气爽,只我一个人闷着,他妈的这世界未免也太不公平了。我问高洁怎么没上班,她说她轮休。果真是三个女人都休假!我扎堆似的跟她们坐一块,听她们东拉西扯的,老半天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这天高洁休假,于是就跑去找刘柯寒,跟她商量让谢小珊住我这里来的事。高洁自作主张,避开我直接找我老婆,这招够狠。谁知刘柯寒竟满口答应了下来,还请了个假陪高洁给谢小珊作了一上午的思想工作。从谢小珊的表现来看,这次思想工作做得相当成功。我不知道刘柯寒是怎么说的,不过我非常怀疑她是不是跟东北那个姓李的家伙混过。
谢小珊要住过来,不能说是喜事,但我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我对她说:“小珊,住过来也好,啥事能有个照应。再说离高洁也近了,她可以经常过来玩玩。”谢小珊满是感激地看着我,说:“只是怕太麻烦你们了。”刘柯寒赶紧接过话,展示了一个当家作主的派头:“没事的,这有什么麻烦,现在你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刘柯寒要高洁在家里陪谢小珊,接着我一起出去买菜,像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夫妻俩的恩爱与和睦似的。现在的婚姻有很大一部分都如此,不讲内部团结,只讲对外宣传。我曾采访过的一个女人就更绝,她说她的婚姻就像在跟丈夫演对手戏,里里外外都离不开手。在家关起门来动手,出去当着外人牵手。
我有点不情愿,不过没说出来,低头跟刘柯寒下了楼。刘柯寒说:“朝南,多今天才知道,谢小珊原来是个孤儿,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真是可怜!”我条件反射似的说道:“啊,不可能吧?是个孤儿?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那么要强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对别人说自己的身世呢!”刘柯寒回头看了我一眼,说。
一路上我都有点儿神志不清似的,脑袋好像被人拿到蒸笼里蒸过,晕乎乎。我想生活真他妈的就是喜欢捉弄人,越苦的人就越要遭受折磨。比较宿命的解释是这样的,上帝掌握着痛苦的分配权,而他老人家比较善良,知道那些过惯好日子的人吃不了苦,所以不给他们吃,一古脑倒给了一群出身贫寒的孩子。
从我们自身来讲,其实也说得过去,苦,总是给吃得苦的人吃的!这话是在我还刚上大学的时候妈妈对我说的。那时家里每个月给我150块钱生活费,妈妈每次都问我够不够,我也每次都咬咬牙说够。有年放寒假回去,聊到大学里的生活,妈妈很内疚地说:“朝伢,妈也知道每个月150块钱太少,可妈尽力了,你也别怨妈,你记得一句话就是了,苦,总是给吃得苦的人吃的!”
妈妈的这句话从那之后,一直陪伴着我。妈妈没上过一天学,不认识一个字,她的哲学是用生活经历换来的,是真理!跟谢小珊一样,妈妈也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世。我从来没见过亲外公外婆,妈妈小时候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四处要饭,在冷眼和流浪中长大。
两天后,谢小珊正式搬进我和刘柯寒租住的房子。家里一下冒出两个孕妇,都快成产房了。要是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我有俩老婆,俩老婆又怀有俩我的种。我朝南何德何能,能拥有此艳福?他妈的也只是白日梦吧。两个种,一个肯定不是我播的,另一个又只是有可能是我播的,我这男主人做得说出来的窝囊。
谢小珊住的是上次我爸来长沙时住的那间房子。她在床头堆满了以前买的布娃娃,一个个都很可爱,挤在一起像过儿童节,床头的墙上,她贴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菲的一张海报画。因了这些 ,整个屋子似乎一下就温馨了起来,淡淡的飘着家的味道。正是在这个房间里,在来年那个弥漫毁灭气息、连猫都懒得叫的春天,她用尽所有的勇气抱住了我……(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07)
谢小珊住过来,说不会不方便其实都是客套。如果没有她,我上厕所可以不把门反锁,如果天气热可以穿点小裤衩在房子里的角角落落蹿来蹿去。女人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而雪亮的精华在于她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会尖叫,会让你觉得那点东西不该长似的,很令人恼火。
小时候高洁就因我尖叫过好多次,但我那东西绝对没招她惹她,只是在我下水库洗澡或小解时被她不经意逮了而已。对这东西我是这么来理解的,人越长大,可能会对它保护更为严格,不会再在大庭广众下弄出来招摇,不过关起门来就大胆多了,因为它抵达了小时候不曾抵达的地方,有时候这种抵达还相当冒险,比如偷情或嫖娼,都怕抓!
在刘柯寒上班期间,我总是尽量少地呆在家里,不是说孤男寡女的我害怕发生什么,就是有那么点别扭,就跟屁股上长了一瘤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如出去走走。其实就算我不出去,谢小珊也少走出自己的房间,看看书或者听听音乐。
我问她是不是搞胎教,她就笑笑。我告诉她怀孕期间多走动走动,生的时候会不痛些,她还是笑笑。她笑起来,都显得有些老了。每次我出门,她都会探着身子,小声地说:“朝南,你出去?”我总是用力地点头,然后说如果有空,中午就买菜回来做饭吃。而实际上,我又很少在中午回去。
出门的第一件事,是在楼下那个报摊买当天的报纸,沿街走上一段,找个安静的地方,站着把其中一份看完用来垫屁股,坐下来再看另外三份。为了消磨时光,我开始学着逐字逐句地看报纸,连上面的征婚广告都不放过,特别是对那种富婆类的征婚启事感兴趣。当然也只是过过眼瘾,没有深层次的理想。
这天运气相当不错,四家报纸有三家出了招聘专版,没出的那家当然就是垫屁股的命。我把自认为还比较适合也比较凑合的抄在随身带的一个本子上。我还给这本子取了个时尚的名字,叫做卖身薄,前段时间报纸曝光说现在很多妓女也有类似的本本,把每天卖身所得都记下来。我这跟她们的自然是有质的区别的。
用手机打电话联系了几个单位,半数直接说了我不合适,剩下的那半叫我先把材料寄过去再看。我于是在附近找了家网吧,在一群玩传奇或者搞网恋的少男少女中间坐定。左顾右盼间,觉得挺羡慕他们的,可以嫩得这么疯狂这么无忧无虑。想到自己大他们一截,并且已婚,心里竟然有点儿自卑,浑身不带劲。我们这代人跟他们真是没得比,在我们还只是听听猫叫春的年纪,他们大都会自己叫了!
在把推荐函发出去之前,我重又把婚姻状况一栏的“离异”改成了“已婚”,听说婚姻失败的人在找工作时往往容易受到歧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权且信一回。大概发了有五六个地方吧,广种博收,好像也不太在乎哪家成哪家不成。既然是卖身,卖给哪家还不一样,只要给钱。别人做小姐好像也是不能随便挑顾客的啊!
做完这一切,出到街头就感觉肚子在咕咕直叫,刚才可能是网吧太吵没听见。看来叫肚子饿也是得讲究场合的,在垃圾堆旁边喊饿不是好事,在厕所里喊饿就更不是好事。想想没别的可以忙和打发时间了,准备买点菜就回去。拿出手机看时间,差几分钟11点,然后是两条未读短信,估计也是在网吧时发过来的,不然我耳朵不至于聋到这程度。
短信是高洁的,问我在哪里,第二条又说:朝南哥,这次我真的要回老家了,这个城市真的没有任何理由让我呆下去了!傻乎乎的丫头,可能又受了点什么小刺激想逃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混到失业都还在坚挺!至于婚姻,我好像变得不愿去想了,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觉得自己对结局失去了控制。离婚的想法依然顽固,可爸爸那关怎么过?刘柯寒肚子里的种怎么办?
猜想高洁是在小题大做,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她竟然又请了假躲在房子里没出门,而且说了没几句便哭了起来。我问怎么啦?她说没什么!我再问,她接着嘴更。“你到底怎么啦?丫头,说啊!”我提高了声音,她的哭声却也水涨船高地大了起来。
“朝南哥,他不要我了!”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