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相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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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2)
见到高洁,我大吃了一斤。不到两个月时间,这丫头变化不少,剪了很精神很职业的短发,还略稍上了点色,我兴奋地叫她的名字,是的,这么久了,我发现自己挺想念她。我神经兮兮地要跟她握手,她不肯,而是指了指身边的薛小珊说:“朝南哥,还认识吧?”我有些尴尬,笑了笑,说:“认识,当然认识!”
薛小珊好像对我上次的失礼并没有太多的在意,看我的眼神依然是友好而温顺的。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在荣湾镇找了家店子。高洁和薛小珊坐一边,我一个人一边。我看着她们,然后又把目光转移,我觉得自己有些无措。
席间,三个人话并不多,好像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没有薛小珊在,我跟高洁可能会无拘无束一些。薛小珊是一个很容易给人压力的女孩子,虽然没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强悍了,但仍旧有些可怕。我估计过她的体重,大概有120斤以上。
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见面,吃完饭走到街边,高洁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电影,我说免了,对那玩意没什么兴趣。她也不勉强,说那你先回去吧,我想跟小珊走走。高洁以前跟我提过,她们是很好的姐妹,两个人在一起总有很多心里话可以彼此倾诉。我有些羡慕她们的那种知心。
其实跟高洁她们分开后,我并没有急着回住所。我知道这个时候刘柯寒应该到家了,我不想这么早回去,也不想给她电话,告诉她我现在在哪里,我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我。我一个人走路过湘江大桥,很慢地走,像在梦游。
刚上桥,我就收到高洁的短信,她说她刚才忘了问我回不回老家,她毕业之前想回去一趟。我说那好吧,一起回去,也好有个伴,再说我也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回去看爸爸妈妈了,挺想念他们的。高洁给我回了个微笑的表情,不再搭理我。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跟谢小珊坐在某个安静的角落,说着一些只有要好的女生之间再可以交流的悄悄话。
一路上,我都在想刘柯寒,想那个晚上,那个男人,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种欲知不能的感觉很难受,更要命的是,我舍得不离开她。不过刚好在我走到大桥中间,也是最矛盾的时候,刘柯寒打电话来了。
“你在哪里呢?”她的声音冷冷的,低低的。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一个人在街上随便走走。我这样说谎,眼都没眨一下。她终于把有些话说出了口:“是吗?你很矛盾是吗?其实这几天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不再爱我了对不对?”我心里顿时就犯了一下嘀咕,心想这个女人厉害啊,自己想另攀高枝了,竟然顺势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我不想把两个人的对话继续,我没说再见,没有任何的解释就把电话挂断了。湘江的风一点点地大了起来,凉凉的,不觉得寒冷,但把心吹得飘忽,把思绪吹得凌乱。我鼓起很大的勇气,发短信对她说:我们,分手吧!她没有反应,我知道聪明的女人不会这么快说好,刘柯寒还不至于愚蠢到如此迅速地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想的太多的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跟刘柯寒分手了,如果高洁愿意,我想跟高洁在一起。我觉得高洁才是那种可以跟我一起,安安分分过日子的女孩。我这种想法来得很突然,突然得容不得我去细想,突然得让我都不太敢相信自己。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对高洁有那么种叫爱的感觉。
跟高洁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从小一块长大,按理说要有爱早来了,所以我也弄不清我这个时候想去爱她,会不会是一种错觉。爱情很多时候都只是一种错觉,错觉容易叫人犯错容易带来伤害,这是我所害怕的。(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3)
回到住所,刘柯寒已早早上了车。我看了时间,才不到10点。平常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还在打情骂俏,至少应该还在捏捏摸摸吧。她没为了留灯,我在黑暗中进到卧室。我轻唤一声:“柯寒,你睡了吗?”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为这般温柔地叫她,我为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她没有答应我,我再把台灯打开,找了衣服,去洗澡。我是一个偶尔很爱干净的男人,在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的时候,我会很强烈地想洗洗再睡。
我喜欢在洗澡和坐车的时候思考问题,有人说这是个好习惯。洗澡的时候思考,是赤裸裸的,容易深入问题的实质;而坐车的时候思考,意味着身体和思维都在动作,人会显得真实和活跃。这一次,从脱衣服那刻我就开始了思考,想了很多东西,爱啊性啊,甚至还略微思考了一下人生。因此这个澡洗得尤其的漫长,直到水汽挤满小小的空间,让我在镜子里连模糊的自己都看不见。不会知道我到底想出子什么名堂。
轻轻地钻进被刘柯寒睡得热乎乎的被窝,我按洗澡时所思考的那样,有些蛮不讲理地从身后把她抱住,手环过她的胸部。其实这是一种最不稳当的拥抱方式,好比用线去捆两个圆球总会很困难一样。我说柯寒,我们真的要分手了吗?她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转过了身子,睁开眼看着我。或许,她一直就没睡。为了阻止她马上就说“是的”两个字,我无比及时地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巴。
我从来不知道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做爱还可以那么疯狂,至少在我看来,我是疯了。我不清楚是不是感觉快要失去,所以趁最后一点时间拼命索取。我没有问自己是不是真有这种见不得人的思想。刘柯寒的回应也前所未有的强烈,她不断地、很不完整地叫着我的名字。但就是在临近纵身一跃的时刻,我的手机响了,很恐怖的警报声。我怀疑是不是中国移动在对我们这次可能已经没有爱的基础的性在提出抗议。
刘柯寒看着我,我看着搁在床头的手机。她说你接吧,我于是就接了,甚至都没先看看是谁打的。我想用接电话这种方式来冷静一下情绪,来冷却一场欲望。“喂,是朝南哥吗?”很不幸,又是高洁那丫头的。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因为当时我的心跳很快,气还喘得很急。我的话很简短,我说:“是我啊,小屁股怎么啦?”
在我接电话的时候,刘柯寒已经换了睡姿,背对着我躺着,一动也不动。而我,却被高洁的电话弄得哭笑不得。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掩饰自己的状态,但还是被高洁听出了异常。她问:“朝南哥,你怎么回事?”我起初还蒙在鼓里,反问:“我没怎么回事啊,我很好,刚到家!”“那你怎么急喘吁吁啊?”我心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说:“哦,我跑步上的楼!”“上楼你跑什么啊?”高洁还要追根问底。
跟高洁一番狗日的对话下来,我都困惑了,不明白高洁的电话怎么总可以这么准时,是不是她发挥了一下女孩子那很灵验的第六感,知道我这个时候正在云里雾里,所以来电干扰。不过她真是一个纯洁得像张白纸的孩子,她绝对不会想到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是因为在做一种难以启齿的运动。上气不接下接这个词,小时候写作文经常用到,用来形容相互追打后的样子,很贴切。那时我跟高洁也经常上气不接下气,她追着打我,我跑着躲。我想这可能是最纯粹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高洁说,她打电话给我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我到家没有,她说她看出我心情不是很好,怕我一个人跑去喝闷酒。我说:“你朝南哥没事的啦,而且就那么点酒量,把自己灌醉活受罪,我还不如直接自杀。”高洁笑了一声,最后说:“朝南哥,以后你别跑步上楼了哦!”我说好,以后再也不跑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良心正在遭受谴责!(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4)
其实高洁回老家的时候,我并没有假,而且手头还有一堆麻烦的工作没做。可是高洁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时,我抛开大脑的思考直接用嘴巴答应了,事后还觉得跟高洁回去一趟很有必要。至于是想暂时避开与刘柯寒的矛盾,还是想跟高洁拢拢关系,就不得而知了。我自己都糊涂,所以我无力告诉任何人答案。
以前我一个人回去,都是坐长途客车,走京珠高速,往车上一躺,闭着眼半个梦的时间就到家了。我喜欢这种简便。可能乡下人都喜欢简便吧,而我又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进城七八年了,依然要求自己活得像乡巴佬。我不认为乡巴佬是种歧视的称呼,反倒觉得质朴,好比叫某个人猪并非谩骂,而是种亲昵。
这次我和高洁坐的是火车。我们那鬼地方坐火车很麻烦的,只能坐到一个叫郴州的地方,然后再转车,跑个三四个小时,到达县城,从县城到镇上有30分钟车程,最后是利用最原始的交通工具,走1个小时的小路进山。我们那里虽然每只鸟都应该拉屎,但的确是个穷不拉几的山沟沟。
我只一个小背包,高洁则提了很多行李,她说把不用的东西都带回去算了,免得毕业的时候麻烦。我说哦,难怪磨蹭着要我一块回去。我这么说,高洁就很开心地笑了。剪了头发后,她笑起来多了清爽。第一次,我觉得高洁并不一定在生气的时候才漂亮。不过我地直没有习惯她大笑时的声音,挺恐怖的!
在火车上,刚坐下来,高洁就问我:“朝南哥,你不把女朋友带回去给你妈看看啊?”我心不在焉一回答:“她,忙着呢!”而事实却是,我都没告诉刘柯寒我要回老家,我想制造一种突然失踪的假象。玩失踪一般都是庸人自扰,说不定玩到自己筋疲力尽,你想玩的人却心无所动。这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或者叫犯贱。
一路上高洁给我说了很多她在深圳的趣事,还提到了她实习的那家单位的老总。她没说那老总是个色鬼,而是很含蓄地说那男人思想有毛病。我反驳了她的观点,告诉她思想是上半身问题,好色是下半身问题。虽然我的声音很小,但高洁的脸还是红了,毕竟身边坐着陌生人。不过说实在的,现在的什么总什么总的,一有钱下半身就肿了,某生理部位随金钱的膨胀而膨胀,这简直都成了一种社会的公共危机。
最后高洁还说起了在深圳的那个夜晚,她给我打电话。她说,朝南哥,你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好没用的,那天我只是受了点小委屈,在电话里我都想对你哭了!我的心一紧,但还是换了副玩笑的语气,说:“小屁股怎么会哭呢,更何况是在朝哥哥哥面前,要是哭坏了印象,朝南哥哥就不喜欢了!”
我说完,高洁起身上洗手间。我问要不要我送?她朝我扮了个鬼脸,就是眉头一皱,翻个白眼,再“切”了一声。我再问:“到底要不要送啊?”高洁吱声了:“送你个头啊?”其实我想问一声,如果要我送,是送大还是送小,但估计她经不起这么流氓的玩笑了,只好忍住。高洁在中间的过道很小心地穿走,你是一个游离的梦,我觉得我想把这个梦抓住。至少在那个时候,我想我一定爱极了她小心走路的样子,十分良家妇女的形象。
刚好在高洁上厕所那个空档,刘柯寒给我发短信,问我中午会不会在家。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另外一个比较高深的问题,我说:你跟我在一起,你觉得我可以给你带来什么?她给我回过来,说:反正不是钱。有你这个人就够了!这话说得未免抽象,不是为了钱倒是说得对了,因为我好像天生不受人民币或者美钞的青睐,但有我这个人就够了似乎就有点人贩子的味道了!(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5)
从镇上,我和高洁走路回去,八华里,洋气一点的说法就是四千米。瘦小的泥巴路两边已是杂草丛生,不过很少有野花,我于是可以心无邪念地跟高洁肩并肩。当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挣扎着落下了山。天空,是暧昧的。我帮高洁背着笨重的行李,她说我是民工,我说这叫本色。
一路上好像话并不太多,主要是我背上的重量比较过分,我想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走到半路,我拿高洁开刷:“小屁股啊,如果你在这里嫁给我,你说我们的关系叫什么?”她张大嘴,望着我,一副莫名惊讶的表情,生气道:“什么叫什么,谁要嫁给你?”我说我是说如果啦,如果成立的话,我们就是半路夫妻啦!
要是在小时候,在这种情况下,高洁肯定早已对我进行追打,但这次她没有,而是双目圆瞪地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说,脸却红了。她没有追打我的主要原因是我跑不动,我只是呵呵地傻笑。乡下的空气不错,张大嘴巴笑也不用担心口腔受到污染。
然后我们就遇到了熟人,是个中年妇女,我叫婶婶。高洁从小就不太叫人的,也就是那种比较羞涩的姑娘。或许是高洁在外求学这几年变化太多,或许是去了趟深圳变得洋气,那位我叫婶婶的中年妇女并没有认出高洁来,她只是看着我笑,贼笑,说:“南伢子啊,终于肯带女朋友回来了?你妈会乐坏的,中午跟你妈在一起,你妈还在叨唠这事。”
我打着哈哈说是啊是啊,总算可以让俺妈乐乐了。高洁却笑不出来,狠狠地给我白眼,还不为人知地从后面扯了扯我的衣服,大概是想以此小动作来表示反抗和不满。我回头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傻笑,改用普通话说:“小屁股,记得见了我妈要叫妈,不能叫伯母什么的哦,那样会显得生疏。”
到村口熟人就多了起来,我忙不赢地跟这个那个打招呼,高洁像个小尾巴,乖乖地紧跟在我身后,略微低着头。在岔路口刚好碰见从地里干活回来的爸爸,我提着嗓子叫了一声爸爸。爸爸用肩头的担子帮我把高洁的行李挑起来,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没听你说一声。”爸爸这样问,其实心里蛮高兴。爸爸真的老了,背已微微驼。
我在转弯处叫妈妈,妈妈出门来迎接我,满脸笑容。这个时候高洁也笑了,开口叫“伯母”,我马上转头看着她,说:“小屁股,叫错了!”俺爸俺妈都看着我,不明白叫错了。我三下两下就迸进了家门,爸爸则送高洁上去。高洁就住我们家后面,很近的距离,她爸晚上打鼾,她妈经常性地对她爸河东狮吼,在我们家都能听见。
我们家是瓦房,我觉得不错,只是这房子生错了地方,要是生在城市里,那就不叫瓦房而叫别墅了。进门是堂屋,宽宽大大的,正中央摆着一担刚碾的大米。妈妈问:“这次咋和高丫头一起回来了?”我妈这个问题问得太高难度了,我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能告诉妈我对高洁有了那么点想法,更不能告诉妈,她儿子在城里找了个漂亮女朋友结果被戴了绿帽。我于是只是干笑,说:“妈,想妈了!”前言不搭后语。
我坐下来休息了没有五分钟,高洁就乐颠颠地跑到我家里来了。听见她在门口跟我妈打招呼,然后我看见她朝我走过来。“朝南哥,我妈叫你到我家去吃晚饭!”我说,为什么啊?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吧!高洁涩涩地站在我面前,说:“我也不知道,我妈叫我来叫你的,她说她有话对你说!”烦啊,妇女主任要找我谈话,那会是什么主题?
其实想想我心里还真有点慌,虽然是前屋后屋,但从小到大我好像很少单独上高洁家蹭饭。我心一横,叫妈妈,然后说:“妈,高洁叫我上她家吃饭!”妈妈看着我很开心地笑,说:“去吧去吧,里屋有包饼干,是上次你姐拿回来的,你给高丫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