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心太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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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贸大厦有得一拼！”点着了烟，我打了个不恰当的比喻。事实上，工地的建设由于首期款的支付比较及时，施工方的确比较卖力。
“那么，路鸣是怎么一回事？”终于开始切入正题了，我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竭尽一切可能想着对策，同时也施展开了拖延时间大法：“您指的是路鸣的哪件事？”
老吴先是一呆，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问，他的表情感觉像要发火，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你为什么揍他！”
“他想强奸吴小姐！”我装作四周瞧瞧，然后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我发现，老吴的眉头一皱，眉宇间透出一丝痛楚，可随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你在现场？”他接着问。
“要不是有我在现场，吴小姐恐怕……”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英凡，你被炒了！”老吴朝后一靠，那张肥脸又一次被办公室的黑暗所笼罩。
“为什么？”我站了起来。
“需要我多说吗？”那张肥脸依然沉浸在黑暗中。
“我救了吴小姐！我挽救了她的清白！你居然炒我？”我不能就这么被炒，我要与玲儿在一起！
“挽救清白？哈！哈哈！”老吴忽然站了起来：“路鸣与家玲是大学同学，他们之间的事我非常清楚！家玲很喜欢路鸣，所以根本不会存在强奸这种事情！”
“可事实上就是，我亲眼所见！”我叫了起来。
“是吗？有证据吗？谁来证明？恐怕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家玲是我的女儿，我很清楚她喜欢的是谁！”老吴的表情很得意。
我被噎得直翻白眼，可又不知道如何继续。我不想让家玲出来指证，因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件事情在她的心中始终是个阴影：“难道，你就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女儿考虑过吗？她是你的女儿，不是赚钱的工具！”我终于说到了重点。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家玲是我的女儿，我知道该怎么去做，轮不到你来说教。再说了，就算家玲被路鸣强奸了又怎么样？路鸣还是会娶她，因为路鸣喜欢家玲，结婚之后，家玲会慢慢适应的，他们在一起还是会很幸福。”老吴被激怒了，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身上的肥肉在抖动，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对你来说，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听完老吴的这番话，我失望透顶。没想到，自己的未来岳父竟是这样一个人。
“没错！你没有经历过没钱的痛苦，你不知道钱的重要性。没钱，你就像条狗；有了钱，你就是条龙！就像今天，你就像条狗似的被我赶出公司！别以为你和家玲之间的密谋我不知道，路鸣对公司的投资撤消都是因为你，就这点，足以让你给我滚蛋！”老吴拍着桌子。
“家玲是你的女儿，这么多年，你关心过她吗？她从小就期待叫你一声父亲，可你却从不给她这个机会。好了，现在她长大了，你却又用她来帮你赚钱。甚至将她的婚姻，一辈子都商业化。你想想，她如何不恨你！你尽过一个作父亲的责任吗？我和她是密谋了，但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摆脱这个一辈子笼罩你的阴影，钱，不是万能的！”我也拍起了桌子。
老吴也被噎住了，大概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对他说话，大概他没有想到，我会从这个问题上去指责他。“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和你啰嗦！”那张肥脸更阴沉了，但却充满着戾气。因为，我触到了他的痛处。
此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如果你让他走，我也要跟他走！”玲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忙回头，只见玲儿正咬着唇，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
“你给我回自己房间去！回头就跟我回香港！”老吴吼道。
“我不！”玲儿一摔门，走到了我的身旁，紧紧地挽住了我的胳膊。“从小，你就这么对我。你打妈妈，打我。如果不是妈妈坚强，我和妈妈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其实，你有没有钱不要紧，但是你没了家怎么过？我和妈妈都不指望你很有钱。只希望每天回家，陪我们，一家三口，多好呀！可是，慢慢的，我知道了。你不是我们这个家的人，你有另外一个家。我和妈妈只好自己过，我发誓，长大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我还天真地希望有了钱可以把你买回来，买个爸爸回来。以前每天我都要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开始妈妈还回答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可后来，妈妈只知道哭。”玲儿哭了，哭得很伤心。
第二部分离开了那熟悉而甜蜜的吻
“……懂事之后我才发现，原来，金钱和权力这么有用。于是我发愤读书，我相信我做的一定比哥哥好。我也变了，变得像你一样，利欲熏心，爱慕虚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玲儿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些话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只知道她的一些大概，没想到却如此复杂。“如今，他闯进了我的生活，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什么才是世界上最值得去追求的。我爱他，我不会嫁给路鸣的！”玲儿几乎是喊着将这番话说完。
老吴此时的表情是张大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之前那一丝痛楚又出现在他的眼中。心中一喜，老吴被说动了？但随即我就又一次失望了，因为，我发现那一丝痛楚又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好！反了！全反了！”老吴绕过办公桌气势汹汹朝我们走来。玲儿先是一颤，而后却勇敢地挺直了身子，挽得我更紧了。
“你想干什么？”我挡在了玲儿的面前。
“滚开，我教训我的女儿！”老吴瞪着我。
“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你现在敢当着我的面动她试试？”我将玲儿让了出来，盯着老吴，毫不示弱。
见我这样，老吴忽然平静了下来：“家玲，你就不想想你妈妈了吗？”这句话让紧贴着我的玲儿一震。
“你要对妈妈怎么样？”玲儿哭着说。
“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一切都要看你怎么做了！”老吴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之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但我此时却满腔怒火，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谈条件，一切都是商业化，甚至家人间的亲情……
可怜的玲儿那娇柔的身躯抖个不停。我知道，她一定在抉择，在她母亲与我之间抉择。假如选择了和我在一起，估计老吴对她的母亲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打和骂可能还算是轻的吧；假如选择了她的母亲，那么就意味着要回香港，要离开我，她如何能舍得，我如何能舍得？
“呜……”玲儿忽然抱住了我，痛哭起来。心中忽然一震，我怎么能如此自私？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怎么能还让她在这种事情上去抉择？现在的离开又不是永别，以后我还能见到她，等我将她和她母亲一起接来上海之后，那个时候我就能和她、和她妈妈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心中一软，我也搂住了玲儿：“别哭，玲儿。听我的话，你先回香港，我过段时间去看你，那个时候我会把你和妈妈都接来上海！”我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怀中的玲儿抬起头，我看见了那双眸子中的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不舍。心中滴着血，但我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转向了老吴：“假如路鸣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什么都做的出来！甚至，宰了你！”
也没等老吴说话，我拉着玲儿就走出了办公室。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我与老吴还有玲儿在总裁办公室中的大吵已经惊动了整个公司，办公区的很多同事已经站了起来。在他们的默默注视下，我和玲儿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一关上门，玲儿就扑进我的怀中不停地吻着我。我怎么劝她都没用，一边哭着一边还流着泪。心中好痛，我也是满脸泪痕。
“凡，我爱你！我不想走！”玲儿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让我更难过了，以后，恐怕有好长一段时间要闻不到了吧。我会很不习惯的，她也会的；以后，恐怕要好长一段时间我们要去重新适应睡觉时孤独的感觉了吧，我会很难过的，她也会的；以后，恐怕要好长一段时间我们要去重新适应上班时孤独地穿越在这个城市的感觉了吧……
“玲儿，听我说！其实，你应该回去。假如你留下来，你舍得妈妈被你爸爸虐待吗？我们都还年轻，可以等，我会努力赚钱，过一段时间我就去香港找你，接你和妈妈一起来上海，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怕了。我保证这段时间不会很长，一定不让你等太久，懂了吗？”我离开了那熟悉而甜蜜的吻，捧着玲儿的脸轻声说道。
“我懂，什么我都懂，可我舍不得你啊！”玲儿又哭了，我不停地吻着她，吻着那些又咸又苦的泪水。“我也舍不得你，别哭了！我发誓，一定去接你！想想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还有你妈妈，我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心中像被刀割了一般地难受，可目前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亲爱的玲儿，我一定会去接你，我爱你！
第二部分不想去招惹她而已
十一月，我进了一家美国私人投资公司做营销投资总监。每天和各类的投资分析报告打着交道。每晚回家我都会想起玲儿，离开上海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打过电话去香港总部询问，可那里的接线员小姐总是说她没上班，或者回答不知道去了哪儿。经常幻想着她出现在我眼前，我永远忘不了她临离开我那天抱着我说的话，她说她永远会等我，这辈子不嫁人。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她离开我……
手中燃着一支烟，视线离开了电脑，转向了高楼耸立的窗外，敲门声忽然响起。
“进来！”我依然背对着门。
“英总，有人找。”新公司给我配了一名助理，赵月，24岁，中央财政金融学院毕业。玲儿走了之后我收敛了很多，每天都是板着面孔，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因此也没有和这个新助理结下类似像小珍、小倩那样的兄妹情谊。
转过身，我张大了嘴，因为我看见的是赵月身后于萍那妩媚的眼及灿烂的笑脸。
“怎么？英总，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于萍见我发呆，脸一红。
“啊！稀客稀客，快进来，小赵，快倒杯水。”我忙起身陪她到沙发坐下。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递给她一支烟点上，她瘦了，可依然那么美丽。
“贵公司对我主持的节目进行赞助，怎么你这个市场总监不知道么？失职啊！”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媚，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眼光。其实我知道公司对她节目投资的事情，只不过不想去招惹她而已。
“呵呵，忙忘了。”我尴尬地抓抓头，看到的却是于萍眼里一副你在说谎的笑容。
“是这样的，我这次来这里是找你们投资主任，想让他看看我哥公司的一份投资计划书。他说决定不了，投资额度太大，所以要我来找你。”于萍拿出了份厚厚的报告。
“嗯，我看看，你先坐。”拿起计划书，我返回了办公桌前阅读起来。期间，不经意地望向于萍，可却发现她正痴痴地看着我发呆。我忙又将头低了下去，心想，于萍找我真的就是为了她哥的事这么简单么？收拾收拾心情，我平静了下来，专注进那份报告中去……
“是这样，计划不错，可是有些内容我还不是很清楚。最好请你哥有空来一下，我想和他谈谈。这份报告写得不错，投资收益分析做得也很全面，省了我很大的心，前景也很可观。但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想谈谈，毕竟投资额太大。”
“我就说要他来嘛，可他说和你不熟，要我先来探探路，毕竟你们公司的名气太大了，他怕被打回去面子上受不了。”于萍一副小女孩家的样子。
“哪里哪里，您于小姐来上门我怎么也不敢不卖面子啊。”大概是看见老熟人，我心情特别好。
“你……还是老样子！”于萍的脸红了。
第二部分听见了那久违了的声音
“你也是，一点都没变。”我也发出感叹。
“喂，拜托，不要搞得我们好像很多年没见好不好？家玲呢？她怎么样？”于萍嗔道。
“我和她失去联系了。”
“怎么会失去联系？你们吵架了？”她吃了一惊。
“不是，是因为项目的关系，她父亲可能不让她和我联系，要避嫌吧。呵呵。走吧，中午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编了个谎话对她说道。
“哦，这样啊，那就好。中午吃饭不行，我还要赶回台里录个节目。没办法，又当记者又当主持人，整天忙死了。晚上吧，你来我家行吗？我哥说，想请你来家里吃。”于萍站了起来。
“这个，好吧。”犹豫了一下，毕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想想我还是答应了。于萍走之后我按往常的习惯打了个电话给香港。
“在，请问哪位找吴小姐？”一个接线员陌生而又甜美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可能原先那个经常在的接线员有事去了吧。
“哦，我是吴小姐的朋友，请帮我转一下，谢谢！”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终于有个人说玲儿在了。
“……请问您是不是英生？”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变得可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回答我是，万一她不转怎么办？或者对玲儿不利怎么办？
“我……我是吴小姐的好朋友。”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几个字，仿佛全身都虚脱了一般。
“英生，是你吗？我是家玲的朋友，阿玉。你不认识我啦？”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心头一块大石顿时落了地。记起来了，玲儿曾跟我说过，香港总部公司里有个女孩子和她关系很要好，就叫这个名字。有一次还当着我的面接过阿玉的电话呢，真该死，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真的是你？阿玉，家玲现在怎么样？我找了她很久！”太开心了，就像地下活动者找到党组织的感觉。
“她很好，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就帮你转进去，现在我不方便讲话了。”
一阵悦耳的嘟嘟声之后，我听见了那久违了的声音：“我是吴家玲，请问哪位找？”
“玲儿，是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声音沙哑了。
“是你呀？你好吗？好久不见！”玲儿依然说着白话。
“我是英凡啊，玲儿说普通话。”气坏了，好不容易联系上，她怎么变得不冷不热的。
“嗯，我知道。我一切都好，你也多保重。”玲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依然用着白话和我交谈。
“你身边是不是有人，不方便讲话？”我灵机一动。
“嗯，是的，很多。”她估计要被气死了吧，这么久我才反应过来。
“没关系的，玲儿。我说话你听着，我找到新工作了。很想你，很想很想。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啊？”
“我也是呀，很想的。我很好，没事我就挂了，开会呢。有什么事你留言给阿玉就行了。”玲儿的声音像要哭出来，还没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叫我找阿玉干什么？再次拨了同样的号码，还是阿玉的声音。
“阿玉，我是英凡，现在方便讲话吗？”
“现在可以了，你想问我什么呢？”阿玉用着半生半熟的普通话问道。
“家玲她现在到底怎么样？有她的联系方式么？”
“她现在还好啦，我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