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伤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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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电话，马上走到主任室，然后敲门，在听到“进来”后，再走进去。
　　“胡主任，你找我有事。”胡主任是个严谨的人，戴着副眼镜，做事一丝不苟。
　　“你把这些数据给我核对一下，核对好后，马上送给利老板。”他交给我一大叠数据资料。
　　“谁是利老板？”我在公司没听说过这个人。
　　“哦，他在总经理会议室。”
　　“好的。”我抱着资料走回办公室。
　　“云曦，怎么这么多资料？看来又够你忙得了。”同事周正看到后，皱了皱眉头，然后接着说，“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谢谢。”我笑着拒绝。
　　“那好吧，有事帮忙请说。不要像个冰山美人。你要知道，我们所里难得来个美女。呵呵。”他笑着打趣道。
　　我笑而不语，然后又开始对着电脑工作。
　　为了迅速完成数据核对，我连午饭都没下去吃，叫同事马晓婷给我带了份简餐。
　　“云曦，你没下去好可惜哦，今天公司来了一位很帅的男人，刚才我在餐厅看到他，帅得一塌糊涂。”马晓婷坐在我对面，兴奋得说着刚才的见闻。
　　我笑而不语，狼吞虎咽地吃着我的中饭，吃完后还得接着干。
　　“行了，马晓婷，发花痴到别处去，别影响云曦的胃。”周正过来把晓婷支走。
　　“周正，你说什么？就你那熊样，也敢对我叫嚣。”马晓婷气得瞪了周正一眼，然后气鼓鼓地走了。
　　其实周正不像马晓婷说的那样，他也是个帅气的男生，浓眉大眼，比我早来三年，平时比较爱开玩笑。
　　“你惹晓婷生气了！”我轻轻地说。
　　“没事，她就那个脾气。”周正不以为然。
　　“我想她也只是在你面前发脾气吧！”我笑着眨了眨眼，看到周正脸微红。
　　过来已经三个多月了，我多少有点熟悉办公室的情况，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马晓婷应该喜欢周正，而我不知道周正的态度。
　　“好了，别说这事了。”他搔搔头，“你做得怎么样了？听说这个很急。”
　　“嗯，还差一点。不说了，我得干活了。”
　　我连快餐盒子都没时间去扔，又开始工作了。
　　周正默默地把我的盒子收拾掉，然后回到他的位置上。
　　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啊！”我惨叫一声。
　　“怎么啦！”周正吓得赶忙跑过来。
　　“我的电脑突然黑屏了。怎么办？差一点就完成了。”看着处于黑屏中的电脑，我心里万分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别慌，让我看看，估计是电源接触不好。”
　　我赶忙把位置让他给，他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看主机箱，摸摸接钱板，把插头拔了又插上，最后“咚”的一声电脑恢复正常了。
　　“没错，是电源接触不良，现在好了。”他站起来把位置让给我。
　　“谢谢。”我对他感激涕零，“我的电脑知识很差。”
　　“只是接触不良，我也没做什么。”他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不过，现在我得继续做事了。”我对他笑笑，然后又开始对着电脑处理。
　　一个小时后，终于完成了，我揉揉发疼的肩膀，然后打印核对好的数据成果，急奔19楼的经理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大门，里面光线昏暗，台上一个男人正播放着幻灯片，在分析讲解电子产品性能的优劣，而台下10多个人围着椭圆形会议桌，正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在门口顿了一下，然后用手在门板上扣响，“请问谁是利老板，这是他要的数据资料。”
　　“唰”的一声，10多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我，我脸上一热，尴尬万分，幸好光线昏暗，看不清我脸上的表情。
　　在我不知所措时，讲台上的男人朝我走来，好熟悉的气息，但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来人，越来越近，天，居然是利南隽，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是。”熟悉而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接过我手中的资料，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着，“希望没吓到你。”随后走回讲台继续讲解。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在这公司？难道他也搞这个？一连串的问题想得我头脑发胀。我远远地看着在台上认真分析数据的利南隽，幻灯机的光线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显得非常迷人。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在工作中的利南隽。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其实认真的男人同样迷人。
　　然后我轻轻地关上会议室大门，乘电梯回到12楼的办公室中。
　　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了，准备收拾东西。
　　“云曦，晚上我们去酒吧，你去不去？”马晓婷走过来，双手搭在电脑桌的软隔断上望着我。
　　“我不去，你们去吧！”我笑着拒绝，继续整理我的东西。
　　“去嘛，我们全都去的呢，就差你了。再说，你来这三个多月来，从没和我们去外面聚过。”马晓婷依旧不依不饶。
　　“我真的不去了，我晚上还有事。”说实话，我确实不大喜欢去这种乱哄哄的地方，印象中酒吧里满是红男绿女，是堕落的地方。
　　马晓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我接起电话。
　　“啊，怎么会这样？”电话中的话，让我禁不住心跳加快。
　　“好的，我再复核一遍。”我放下电话，微蹙眉头。
　　“云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马晓婷看到我的表情，担忧地问。
　　“我刚才复核过的数据资料出了点问题，我得重新再复核。看来晚上我是不能去了。”我对她摊摊手。
　　“云曦，要不要帮忙。”马晓婷自告奋勇。
　　“不用，你们去玩吧！这些我能应付。”我对她笑笑。
　　其实办公室的几个同事都挺不错的，我在第三设计所，我、马晓婷、周正、还有傅军是在同一办公室。
　　“那我先走了，Bye！”马晓婷背起包朝我挥手，然后走出去了。
　　“Bye！”我向她挥手。
　　然后我对着电脑重新开始一个一个的检查过去：从产品型号，功能，特性，优劣等仔细复核。
　　“云曦，你怎么还在？”周正一进门，便看到我聚精会神地对着电脑。
　　“嗯，今天复核的数据出了问题，我得重新做。”我头也不抬地说。
　　“是么？”周正走过来，“今天来审核的人很严格的，叫什么利南隽。”
　　“利南隽？”我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周正，“他为什么来这里？”
　　“你难道不知道吗？利南隽是商界奇葩，有很强的商业头脑。听说30出头，生意就做得很大，当然他本身的家世也很好。他一直呆在美国，听说是近几个月才回来的。大家都在猜测，利南隽这次回来，是要在这个城市大干拳脚，另辟天地。他这次来西业电子集团，还是董事长亲自请他过来帮忙的，为期一周。”周正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在说一个传奇人物。
　　“是吗？”我对利南隽这个人的身家根本不熟悉，也不想去熟悉，我只知道他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
　　我低头继续做我的事。
　　“利南隽以前在学校里的专业就是电子信息工程。不过，据说他在美国做的不是这个。总之，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一个非常成功的男人。一个男人如果能做到他那样的成绩，也不枉此生了。”周正口若悬河地说着。
　　“咦，云曦，你对利南隽不感兴趣？”注意到我没在听他说话，他颇为惊讶。
　　“我对利南隽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我朝他笑笑，然后继续说道，“也许在外人看来，利南隽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但我不这么认为，每个人都只会看到一个人光鲜的外表，却不了解外表下那被遮盖的心，究竟是明还是灰。何谓成功？这是具有相对性的，成功并不一定需要别人来定义，自己也可以来定义。”
　　“楚云曦，我发现你很特别。”周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其实我很普通，我只要一份普通的幸福。但有时候，你连这份普通的幸福也未必能得到。”想起小时候，我的心揪痛。
　　“云曦，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周正注意到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哀伤。
　　“啊，没有。”我对他笑道，“下班了，你还不走，你们不是要去酒吧聚会吗？”
　　“你不是还要加班么，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这事我能应付。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对他眨眨眼。
　　“当然相信，你是个漂亮能干的女人。既然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先走了。记得不要太晚回去。再见。”他转身离开。
　　“再见。”我朝他挥手道别。
　　环顾一室冷清的办公室，心里有阵阵失落。
　　我在干什么？我敲敲自己的头，停止胡思乱想，然后继续做事。
　　三个小时过去后，我终于完成任务，揉揉酸痛的脖子，敲敲僵硬的脊背，看看电脑上的时间，九点一刻。拿起手机，没看到未接电话。
　　我关掉电脑，收拾整理好东西，准备关灯走人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我接起电话。
　　“楚云曦，你来经理办公室一趟。”电话中传出磁性而熟悉的声音，是利南隽。
　　“请问有……”我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不知他找我有什么事，会不会是关于数据资料的问题，然后我把刚整理好的资料刻录成光盘，准备交给他。我关上门，搭电梯到19楼的经理办公室。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经理办公室。站在门口，正想敲门，门自动打开了，利南隽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一身白衬衫配一条银灰色西裤，俊逸非凡。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站在门口抬头问他。　在他面前，觉得自己好娇小，其实我也不矮，有165cm。
　　“你好像很喜欢在门口说话。”他挑了挑俊逸的浓眉，“进来吧！是公事。”他径直转身走进去。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也走进去了。经过门口狭小的屏风通道，里面豁然开朗：深蓝色的手工地毯，宽大的棕色办公桌及后面的黑色真皮椅，墙壁上还靠着一套黑色的会客沙发，宽大的落地窗。
　　“东西呢！”利南隽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皮椅上抬头凝视我。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数据资料。你手上拿的是吧！”他指指我手中的光盘。
　　“哦。”我走向他，把光盘给他，幸好我拿来了，否则还得再跑一趟。
　　他把光盘放入电脑的光区里，然后非常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查看，时而蹙眉，时而拿出资料对照。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利南隽英俊的侧脸，不可否认，利南隽的确有迷倒众生的资本。
　　半个小时后，利南隽抬起头，舒展微蹙的浓眉，“做得不错。”　他咧开嘴，深邃的眼睛凝视我。
　　“谢谢！”我微笑，向来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咕噜”肚子不合适宜的叫起，我注意到利南隽挑了挑浓眉，我脸发烫，尴尬极了。
　　“你还没吃饭？”他蹙眉道。
　　“是。”我点头，“现在没事了吧，我该走了。”说罢转身离开。
　　“等等。”利南隽叫住了我，“我送你。”
　　“谢谢，我自己回去。”我没回头，继续走。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我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电梯来了，我走进去，正欲关门时，利南隽来了，我和他各自占着电梯的一角。
　　“你在躲避我。”利南隽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格外迷人。
　　“有这个必要吗？”我看着电梯门平静地说，“你以为你是谁。”
　　“因为我是利南隽。”他靠近我，身上的男性气味混合淡淡的烟草味向我袭来。
　　“你在怕我。”他薄唇轻轻吐出四个字。
　　“怕你？”我冷哼了一声，然后侧头平静地直视他，“利先生，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也请不要把我和你那些所交往的女人归为一类，因为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楚云曦，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他挑挑眉，眼睛似笑非笑，特地加重“特别”二字。
　　我斜睨他，没说话。
　　“当”一声，电梯已到达一楼，我正欲跨步而去，利南隽从身后拽住我的手臂，“一起去吃东西。”然后拖着我走出电梯。
　　“喂，你放手。”我挣脱他的手，立在原地怒目瞪他。
　　而利南隽则双手抱胸，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们不是仇人吧！不要这样看我。”
　　不是仇人，那倒是真的，我转怒为笑。
　　“要请人吃东西，应该礼貌点。”看着他一身正式的打扮，觉得去那个地方吃饭应该不错。
　　“你答应了？”他挑了挑浓眉，诧异我突然之间的转变。
　　“为什么不？”我反问，“第一，从公事上来说，你也算是我的老板，我为公司这么卖命，老板请员工吃饭也天经地义；第二，正如你说我们不是仇人，相反你是皓天的老同学兼朋友，以此推论，我们也算是朋友，朋友请吃饭也未尝不可；第三，我实在是很饿了。”我朝他眨眨眼。
　　利南隽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早这样想就好了，那走吧！”
　　我和他一起走进停车场，然后坐上他的宝马车。
　　　
　　　　　　　　　　　　　　　　　　
第十五章
　　　“去哪吃饭？”他侧头问我。
　　“信坊街吧！”我注意到他浓眉微拧了一下。信坊街五年前是个冷清的地方，而现在是有名的小吃一条街，我敢肯定像他这样身家的人肯定没去过。
　　“好！”他发动车子，开向信坊街。
　　“要听什么歌？”他边开车边问。
　　“我喜欢听英文歌，不过我喜欢的歌你未必有。”我对他笑笑，一直以来我都喜欢听哀伤的英文歌，因为那种哀伤的氛围让我感动，让我有感触。或许我的英文水平好，也得益于这个原因。
　　“是么？还好我这里都是英文歌。”他打开CD盒，有一大叠CD光盘，“那么就选我喜欢的一首歌。”他掏出一张CD放入。
　　优美而熟悉的旋律流泻而出。
　　“是《Are　You　The　One》！”我忍不住叫出来，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惊喜。
　　“看来你也喜欢这首歌。”或许是我的喜悦感染了他，利南隽俊眉微扬，似乎心情也不错。
　　“嗯，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我喜欢它哀伤的氛围和歌词的意境，每次听，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感慨，甚至有想哭的冲动。”我直视前方，眼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小时候的记忆蜂涌而出。
　　利南隽没说话，他侧头静静凝视我，然后说道，“看来我得换一首歌了。”
　　“不要。我想听完。”我转头看他，眼角禁不住流下一滴泪。
　　“为什么哭？”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哭有时候不是伤心，而是发泄。”我转头看着窗外，平静地说。
　　利南隽没说话，有好长时间我们都沉默着，车里只有优美的音乐在飘荡。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印象中你应该不喜欢这种哀伤的音乐。”我侧头问他。
　　“喜欢是没道理的。”利南隽深邃的眸子有抹哀伤一闪而过。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利南隽开车的速度很快，本来半个小时的车，开了20分钟都不到。
　　由于信坊街是步行街，不能开车，我们在入口处下车。一下车我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香味，更刺激得我饥肠蠕蠕。
　　信坊街上小吃品种繁多，各地风味的都有：新疆的羊肉串、手抓饭，四川的凉粉、麻辣烫、夫妻肺片，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大麻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