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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仙剑神曲-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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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雪真人苦笑道:“那么我们便无计可施,任由他们安安稳稳端坐阵中?”

    停涛真人摇头道:“放心,三师妹。这阵法尽管奥妙,可未必能持久,我们只要多些耐心守住阵外,谅他们也飞不上天去。”

    停心真人却皱眉道:“我担心的却是桑土公,若是他施展土遁将人带走,你我纵有通天法力,也无可奈何。”

    停风真人色变道:“那可如何是好?”

    停涛真人凝视绮丽的红色雾光,回答道:“就只有看他们是否舍得下绛禹兰了。”

    却说红雾起时,姬雪雁也是一惊,手握雪朱仙剑,抱元守一,静观其变,肩头的彩儿扑腾双翅,惊惶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怎么全看不清了?”

    忽然听见侧旁苏芷玉恬静的嗓音唤道:“姬姐姐!”

    姬雪雁顺着声音瞧去,却望不到苏芷玉的人影,只有无数幻象不住的变化游走。

    蓦地,红雾中分现出一个炯娜身影,苏芷玉伸出右手道:“请随小妹来。”

    姬雪雁微一迟疑,彩儿已迫不及待的飞到苏芷玉头顶道:“苏姑娘,快行行好,带我和小姐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姬雪雁瞥了这没骨气的鹦鹉一眼,颔首道:“有劳苏施主引路。”

    两人携手来到绛禹兰旁,桑土公与晏殊都守候于此,众人见面自有一番欣喜。

    桑土公说道:“苏、苏姑娘,你、你这——是布、布下的什么阵势?吓——得我半、半步都不敢乱动。”

    苏芷玉含笑道:“这是家父所创的‘玄斗八罡阵’,布置起来倒也简单,情急之下,芷玉也只好权作庇护之用。”

    晏殊左右望望,除了翻卷的红雾和光怪陆离的幻景,没有半个碧落七子的踪影,犹疑问道:“那几个老牛鼻子却去了哪里,莫非已被姑娘困在阵中?”

    苏芷玉摇头道:“若真是如此,芷玉只需引着人家出阵而去,何必坐守此间。想来碧落七子如今就候在阵外,虎视眈眈。”

    桑土公颇乐观的道:“那、那就让——他们等、等去吧,咱们先——睡上一觉。”

    三女听他说得有趣,无不莞尔,连姬雪雁朱唇问也露出一缕笑容。

    苏芷玉说道:“桑真人要想睡上一两日,自是没有问题,可这阵法难于持久,三日之后,即便不为碧落七子所击破,也将因灵力消退而不存。所以,我们只是暂时安全了。”

    三人一听此阵只有三日之功: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晏殊道:“就怕他们贼心不死,一意守在外头。”

    桑土公一挺胸脯道:“不、不要紧,我——用土遁把、把你们带走。”

    晏殊苦笑道:“要是这样,咱们早走了,还需连累苏姑娘与静斋师父援手?人可以走,但这绛禹兰却怎生是好?”

    彩儿忍不住叫道:“这花有啥稀奇,性命要紧,性命要紧!”

    姬雪雁轻抚彩儿羽毛,令它安静,抱歉道:“晏施主,鸟儿不懂事,你别把它的话放在心上。”

    彩儿还想争辩,可见晏殊眉毛一挑,凶巴巴的样子,吓得把话变成叽咕一声,又缩了回去。

    晏殊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道:“静斋师父,你的鸟儿说的也不错,和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比起来,绛禹兰不要也罢。”可她的目光落到含苞待放的仙花上,想着自己与桑土公这多年来苦心守候,最后却要功败垂成拱手让人,着实的难受不甘。

    苏芷玉说道:“晏仙子、桑真人、姬姐姐,眼下我们也不急立刻决断,毕竞还有时间让我们再作考虑,也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晏殊气馁道:“苏姑娘,你不用再安慰我们了。云梦大泽方圆五六千里,少有人烟所至。就算偶尔有人经过,多半落井下石还怕来不及。我与桑真人又都没什么朋友,这个时候,谁还肯冒着触怒碧落剑派的危险,来救我们?”

    她的话自是实情,众人也早都想到,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一阵沉默后,苏芷玉黑黝黝的眼眸里,突然闪起一点星光,道:“或许,尚有一线的希望,可大泽茫茫,也不晓得能否凑巧撞上?”

    彩儿立刻叫道:“是谁、是谁?他能救得我们,打败外面的那些坏蛋么?”

    苏芷玉微笑道:“想那碧落七子何等修为,当世恐怕没人能够孤身击败他们。”

    晏殊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摇头道:“那纵然找到这人不也没用,最多又多了一个陪我们一块上路的冤魂而已。”

    苏芷玉道:“不能击败他们,却未必不能劝退。芷玉之所以深入云梦,原是为了找寻本门的安阁主。她大约在四个多月前进入大泽,至今尚无音讯。

    “若是能找到安阁主出面,碧落七子无论如何也会卖她一分薄面。”

    桑土公惊讶道:“原来你、你已是——天一阁弟子!”

    苏芷玉淡淡一笑,点头默认。

    姬雪雁说道:“苏施主,不是小妹打击你,既然安阁主这多月消失了音讯,恐怕也绝难如此巧合让我们撞上,这机会着实太渺茫。”

    苏芷玉道:“姬姐姐说的不错,幸好与小妹同时进入云梦大泽的,还有一位同门师姐。我们分作南北两路,约定一个月后,在云梦大泽中心的无崖坡聚首。

    “倘若桑真人脚程快些,一路朝北而行,或许就能遇上。”

    曼殊望向桑土公道:“这似乎可以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得好。要是多一个天一阁的弟子出面,碧落七子无论如何,也不敢乱来,这点老脸他们还是要的。”

    桑土公道:“对!再不济,咱们五、五个人拼——他们七个,也、也不能叫他们得、得着便宜!”

    于是苏芷玉将楚凌仙、安孜晴的名号相貌说了,桑土公道:“我、我明白了,若找——不到她们,我也会回、回来接、接走你们。”

    晏殊凝视着桑土公,轻声道:“你也要小心,千万别出了茬子。”

    桑土公用力一点头,与众人作别,最后再看晏殊一眼,埋身钻入泥沼中不见。

    第九章碧落

    桑土公的土遁之技果真了得,须臾在泥沼中钻出二十多里,料想碧落七子纵然再神通广大,也难以找到自己,这才打地下采出头来。

    四周一片荒凉寂静,偶尔有一两只飞鸟掠过,丰茂的水草足足有半人多高,密密麻麻仲展向远方。

    桑土公三棱锥一点,跃出泥沼,藏身在水草丛中左右观望,借着多年的经验阅历,辨明南北。猛然,他圆圆的小耳朵动了一动,却是听见在十数丈外竟有人声。

    其中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颇是熟悉,只听他说道:“老鬼头,你不是说对云梦大泽的路径,比盛师兄还熟,跟着你不会有错么。那好,你现在说呀,咱们这是到哪里了?”

    另一人听上去年纪甚老,不服气的道:“老子哪里晓得这是什么鬼地方,这狗屁大泽走到哪儿都是一副模样。上回老子来,还是一百三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对这里当然熟悉得很,可过了这多年,老子也有点记不清楚了。”

    先前那青年笑道:“你终于承认找不着路了,要是昨日就肯这么说,咱们也不至于要白费了一天的工夫,在里面兜圈子玩。”

    另一老者的声音哼道:“你放心,咱们离着要找的地方,是越来越近了,也许就差那么一二十里就到。小子,别着急,待我好好再想想。”

    青年不以为然道:“好啊,等你想完了再告诉我,它是往东一二十里呢,还是往西,又或者是往南,说不定还是往北?”

    老者怒道:“你别吵吵,搅乱老子的思路。”

    桑土公越听这两个声音,越觉得熟悉,正打算拨开草丛张望,突然听见那老者冲着自己蔽身之处,低喝道:“什么人,敢偷听老子我的说话?”没等桑土公反应过来,头顶一暗,一道褚色身影快若电光,凌空射落,探手抓在桑土公的后脖子上。

    尽管事先毫无征兆,桑土公未免有些猝不及防,可对方的身手也的确太快了点,竟让他连躲闪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桑土公就觉得后脖子一紧,被人提了起来,一双粗短的小腿在半空里全不着力,浑身更是酸麻无比、无法动弹。

    他急忙叫道:“别、别——”竟是一急,话也讲不出来了。

    却听背后那青年颇是意外的咦道:“老桑,你怎么会在这儿?”

    桑土公脖子一松,人总算落回到地上。

    桑土公大喘两口气回过头来,就见一名丰神俊朗、眉宇间颇带孤傲之气的褚衣青年,双手负后,意态悠闲,不是丁原是谁!

    也该着桑土公福大运大,刚一潜出泥沼,就撞见了前来找寻他们的丁原与年旃。

    这两人在东海渔村别了盛年和墨晶,丁原御剑带着年旃,直奔云梦大泽而来。

    起先两人还是依照着盛年指点的方位前寻,奈何泽中景物看起来竟没有多大差别,又不似城市里街有街道、路有路名,两人连着几天什么也没寻到。

    年旃渐渐火起,仗着自己曾经在百多年前数次深入云梦,便引着丁原四处游走。

    他的记性着实也不算差,再加上盛年指点的颇为精准,两人逐步已接近到晏殊与桑土公的所在。

    可这一个上午,绕着附近转了一圈,偏偏近在咫尺,就是屡屡擦肩错过,丁原不免又对上了年旃。也亏是这么一路吵吵闹闹,否则漫长路上真要憋坏了他们。

    这两人正斗着嘴,桑土公就从地下钻了出来。若非他的土遁可瞒过丁原与年旃的耳目,早在百丈就该为两人察觉了。

    饶是这样,他的行迹仍逃不脱两人灵觉。于是丁原与年旃一面斗嘴稳住桑土公,一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击而下,却把桑士公逮个正着。

    桑土公见果真是丁原,一颗心落回原位,却在心中暗自诧异。

    昔年天雷山庄一战,虽然说丁原威震八表,斩天龙、诛雷远,可修为与自己尚是难分轩轾,哪晓得几年下来,他居然变得如此厉害,抓他的时候,直如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

    桑土公摸摸还火辣辣的脖子,苦笑道:“你、你小子下、下手——够狠,我、我差点没、没断了气。”

    丁原笑道:“这可不怨我,谁叫你鬼鬼祟祟躲在草丛中不吭声?我还当是哪路的小贼在偷听壁角,居然是你老桑改行做起来了这个营生。”

    桑土公见丁原误会,老脸憋得通红道:“我、我没——”

    丁原不耐他磕巴,一拍桑土公肩膀道:“老桑,你来得正好。我也刚巧要找你和晏殊,却被那老鬼头引着在附近转了一天,你这就带我去见晏殊吧。”

    桑土公一怔,想不明白丁原怎么要找上自己和晏殊,况且刚才自己明明听到有两个人的声音,现在只见着丁原一个人,那另外一个丁原口中的“老鬼头”又是谁?

    他正疑惑着呢,还没等开口,就听那老者的声音怒道:“狗屁!要不是靠老子指点,你照着盛年的话做,现在只怕还在三百里外呢。”

    桑土公但闻其声不见其人,小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四处寻摸。

    不防丁原背后金光一闪,打那背着的皮囊里,跃出一只冥轮,定在桑上公头上,冷笑道:“桑胖子,你找什么找,老子就在这里面。”

    桑土公一见冥轮更无怀疑,张口结舌叫道:“冥轮老祖!”他这四个字倒说得极顺畅,一点螺丝也没吃。

    年旃瞧着桑土公惊讶中,甚而藏着一丝敬畏的神情,大是得意,哈哈笑道:“桑胖子,你小子的记性不差,难得还记着我老人家。怎么,好好的百万大山不待,陪着一个女人钻到这鸟地方来了?”

    桑上公还没缓过神来,看看了原,再瞧瞧头顶的冥轮,打破他的穿山甲脑壳也猜不透,这一老一少、一道一魔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如何混到一起去了。

    丁原笑道:“老桑,你别怕这老鬼头,他也就嘴上嚷嚷的凶,你不理他就是了。”

    桑土公暗道,你是没见过年旃百多年前的厉害,杀个把人,简直跟吃颗豆子一样简单,南荒的小孩听到他的名头,都能给吓傻,那可不是靠嘴上嚷嚷出来的。

    他心悬晏殊等人,磕磕巴巴说道:“我、我还要去——找人,你们、你们——”

    丁原疑惑道:“你要去找什么人?还是先带我们去见了晏殊再说。我们这次来是有要紧的事情与她商量,不然,也用不着千里迢迢跑到这地方来了。”

    桑土公一急道:“晏殊她——碧落七子,苏、苏姑娘——”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听得年旃与丁原一头的雾水。

    年旃不等他说完,勃然怒道:“桑胖子,你结结巴巴说些什么,老子听不明白。爽快点,先引着老子去见晏殊,我可不管什么碧落七子、黄泉八孙!”

    桑土公急得额头上的汗珠子都出来了,话更说不明白了。

    丁原瞧出蹊跷,微笑道:“老桑,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有我跟老鬼头在这儿,天塌下来也不打紧。”

    受了这么一句奉承,年旃面色大是见缓,少有赞同丁原道:“不错,有老子——啊,还有丁原这小子在,就算碧落剑派的那七个老家伙全来了,也不用怕他。”

    桑土公苦笑道:“老、老祖,你算——说对了,他们、他们真——的全来了!”

    年旃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人溜出来,又要往哪里去?”

    桑土公费了老半天劲,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其中却漏了姬雪雁的存在。在他看来,少说一个东海灵空庵的女弟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是把苏芷玉一提再提。

    丁原和年旃好不容易听完桑土公叙述,直比他说的人更费精神,才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年旃冷笑道:“嘿嘿,这七个老东西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事情,老子一直以为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做得出来,没想他们碧落剑派,倒赶到了老子前头。”

    丁原神情平静,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说道:“老桑,那天一阁的人,你也不用去找了,即便去了,也未必能在茫茫云泽里遇上。你这就引我与老鬼头回去,我倒要看看这些正道耆宿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

    桑土公犹豫道:“他、他们——你、你和老祖——”

    这话没头没尾,年旃也能听懂,分明是怀疑自己与丁原两人的修为,敌不过碧落七子,还不如再去找天一阁的人来救驾。

    他一生桀骛不逊、目无余子,闻言怒道:“什么我们他们,你这就带老子去,看你家爷爷我,如何收拾这群老崽子!”

    丁原也傲然笑道:“老桑,不就是几个碧落剑派的牛鼻子老道么,你尽管放心。撞见我们算这些人倒楣,就算我与老鬼头只有两人,也照样送他们上路,况且,不是还有你和晏殊她们?”

    桑土公见这两人说的信心十足,竟似全然不把碧落七子放在眼里,不禁将信将疑。

    年旃的修为他是没话可说,奈何一个冥轮老祖再有三头六臂,也斗不过碧落剑派的七人高手,何况他们还有一套威震天陆的碧落剑阵。

    至于丁原,虽然刚才露了一手令自己刮目相看,可毕竟桑土公心里没底,不晓得他如今到底有几分的修为,敢与翠霞六仙齐名的碧落七子一拼。

    可想着倘若加上自己和阵中的晏殊等人,未始没有反击之力,兴许解困的希望,还大过毫无头绪的去找寻安孜晴或是楚凄仙。

    于是,桑土公一点头道:“好,我、我这就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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