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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蒙古帝国 传奇历史之一:成吉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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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木真顺着越图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匹鬃毛蓬乱、双目贯血的黄骠马正在拼命挣扎,它的四蹄被结实的牛皮绳拴在桩上,却仍然野性不减,真想不明白当初它是如何被捉住的。铁木真略一思索,从越图手中接过弯刀,向野马走去。人们屏住呼吸,紧紧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野马看见有人近前,野性发作得更厉害了。铁木真围着它转了几圈,越看目光中的赞赏越浓。他伸手拍拍马脖子,随即抽出弯刀割断了拴绑它的绳索。就在最后一道绳索断裂的同时,铁木真敏捷地跃上马背。立刻,野马像箭般冲了出去,转眼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外……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晚,仍不见铁木真的踪影。不少人都坐不住了,越图也有些后悔,生怕铁木真有个三长两短。正在焦急时,一匹快马急驰而至,马上之人边跑边兴奋地大喊:“铁木真回来了,铁木真回来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只见一匹无鞍马驮着一位勇士从远处缓缓而来。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人群中不觉爆发出山涛般的叫好声。是啊,20多位各部勇士也未制服过的野马,此时在铁木真手下仿佛变成了一只驯顺的小鹿。
  铁木真径直来到越图的面前,平静地问道:“还有什么?”
  越图注视着他,目光里已经少了几分妒意,多了几分敬重。他拍拍手,立刻,一个有如半截铁塔似的黑壮大汉推开人群站到越图的面前,瓮声瓮气地问:“主人,你要我同谁摔跤?”
  越图以目示意铁木真。
  “是你吗?”他转身望着铁木真,铁扇一样的大手随便地在铁木真的肩头拍了拍。
  被拍的肩头如受重击,铁木真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眉头。他明白,对付这样一个“铁塔”,只可智取,不能力敌。
  “铁木真,不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将他摔倒,就算你赢。”
  人群自动让开一块空地,屏息注视着一场即将开始的恶斗。铁木真却并不急于出击,而是站在几米开外从上到下打量着黑大汉,思考着对策。忽然,他向黑大汉走去,黑大汉以为他要有所行动,急忙站稳身形,准备迎战。不曾想铁木真依然没有发动攻击,而只是走近前去,俯在黑大汉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就见黑大汉脸色一变,双臂随之抬起。说时迟,那时快,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人们尚未及反应,铁木真的双臂这时已闪电般地托住了黑大汉的腋下。黑大汉只觉半边身子一阵酸麻,脚下不由得打了个趔趄。旁观者但见铁木真身形闪动,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随手一拉、一推,再看黑大汉时,竟已然立足不住,一个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自跟随越图以来,从来没有人摔倒过黑大汉,而铁木真竟在一招之内“解决”了他,这究竟是神助还是天意?越图再也顾不得体面,从地上一把揪住黑大汉的衣领,怒道:“你……你……这是何故?”
  黑大汉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惧,好久才讷讷回道:“他说:‘你的主人不该对我不限条件,这对你很不利,因为我不会跟你硬拼,而会找你的弱点打。你有两处地方需要格外注意,一处是你的眼睛,另一处我待会儿告诉你。我要出招了,小心!’”
  越图回头望着铁木真,慢慢站起身来,目光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他与孛儿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尽管他明知孛儿帖已经许配给铁木真,也知道这些年孛儿帖从未忘情铁木真,可他的内心始终存有一份痴念,他希望有一天能证明他比铁木真强,更希望能以此得到孛儿帖的爱。但现在,他突然发现铁木真实在不是比他强一点半点,铁木真不但轻而易举就打败了他,而且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越图公子,第三题呢?”
  越图犹豫了片刻,竟一时说不出该让铁木真去射什么。蓦然,他瞥见了天上的一轮明月,脑子里突然一阵冲动,一个念头也脱口而出:“你能把天上的月亮射下来吗?”
  人群一片哗然。铁木真似乎也愣住了。
  迭克首领实在看不下去了。侄儿设“三关”为难铁木真倒也罢了,怎么能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呢?他正欲出面干涉,一个轻柔而又镇定的声音在沉寂中响起:“铁木真,看着我!”
  人们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孛儿帖出现在新帐前,她已脱去新娘妆,换上了她与铁木真重逢相见时的那身素淡的衣衫,尤其令人费解的是,她的手中还举着一面精致的手镜。只有铁木真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在众人的疑惑中,只见孛儿帖不慌不忙地将手镜噙在口中,镜面斜上,映出一轮明月。
  面对心上人期许的目光,铁木真缓缓摘下弓箭。
  “不!不要射!我认输!”越图大叫。
  铁木真没有理会越图,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月光下那个不惜以生命为他做靶标的女人。他明白这一箭他必须射出,因为孛儿帖要他全始全终;他也明白这一箭射出有多难,因为无论角度还是力度,只要有一点出现偏差,他都会遗恨终生。
  弓,在他手上慢慢拉圆……
  所有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朔坛夫人刚要站起,却被德薛禅伸手按住了。在众人仿佛十分漫长的注视中,只见铁木真松开了手——弦响箭出,直奔孛儿帖而去……
  手镜应声而碎。孛儿帖傲然挺立,渗出血迹的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短暂的惊愕过后,越图第一个冲向铁木真。接着,其他人也冲过去,他们将铁木真抬起,欢呼着抛向空中……
  桑沽尔溪边竖起了一座洁白的毡帐,铁木真迎回了自己美丽的新娘。
  送亲的人已陆续返回了,玉苏却执意留了下来。她告诉孛儿帖:来之前她已经征得父母的同意,她要陪伴孛儿帖,回报铁木真对她的救命之恩。
  靠着岳父的鼎力相助,一些过去曾经追随他父亲,后来却被迫离去的旧部重又聚集在铁木真周围。作为他下步计划的第一步,他派合撒尔去请他的挚友博尔术。一年前,他因家中马匹被盗,得博尔术全力相助夺回失马,从此之后,俩人结成莫逆之交。
  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今一年阔别,竟恍若隔世。与博尔术相见拥抱时,铁木真最深的感受莫过于此了。时间的推移,无限地延伸了朋友间的情谊,他感到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博尔术的帮助,纵或他此时依然一无所有,心中却仿佛装有万马千军。
  铁木真和博尔术反复商议了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最后得出共识:以他们目前的处境,要想立足草原,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坚强的靠山。然而,谁比较合适呢?草原上实力最雄厚的当属克烈部落首领王汗,但王汗未必肯帮助那些与他素昧平生的人。
  这个话题一直持续到饭后的闲聊。月伦夫人听两个年轻人一再提到王汗,忍不住插话道:“若说起王汗,与我们家倒也有些渊源。他曾与你阿爸结拜过,他们是安答(安答:结义兄弟)。”
  铁木真顿觉精神一振。“安答”是一种神圣的关系,但是为何以前从未听额吉说起过呢?“额吉,您给我们详细说说。”
  月伦夫人将手中赶制的衣服放在膝上,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显出回忆的神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会儿,你还不到两岁,有一天,王汗带了几个随从来到我们的营地,一副很狼狈的样子,请求你阿爸出兵助他夺回汗位。说起来,这也是王汗自己造的孽,当年为了争夺汗位,他杀死了自己的好几位弟兄,他的叔父忍无可忍,才从乃蛮借来军队出其不意地将他赶下汗位。他四处借兵碰壁,不得已前来求助你的阿爸。你阿爸一向视扶危救困为己任,听了他的哭诉,当即发兵跟他去了。汗位被顺利地夺了回来,他就在黑林与你阿爸结为安答。后来,他的儿子桑昆出生了,他又将你认做义子,说是要你给他儿子做兄长。”
  “既然如此,您一定了解王汗的为人了,为什么这些年来您从未打算过寻求他的帮助呢?”
  “儿子,王汗不是那种知恩图报、胸襟广阔的人,他为人贪吝自私,又耳软善变,你若不设法打动他的心,单凭你父亲的旧情,他未必肯真的对你施以援手。所以儿子,额吉劝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您的意思是……”
  “你想,克烈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部落,我们没有的他们有,我们有的他们更是多得数不清,你能拿出什么作为晋见之礼呢?”
  铁木真思索着母亲的话,不能不承认母亲的话很有道理,但他也不想因此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办法可以想,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只要孜孜以求,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帐中出现了片刻的沉寂。
  孛儿帖最先舒展开了微蹙的秀眉,平静地说道:“我有办法了。”
  “哦?快,说说让我们听听。”铁木真急切地催促妻子。
  “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件貂皮战袍了吗?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拿出的最贵重的礼物了,把它献给王汗,他必定喜欢。”
  笑影扬上了铁木真的眉梢,如释重负中既有欣慰,亦有歉疚。月伦夫人深情地注视着儿媳。一个女人,为了她心爱的丈夫,往往可以不惜一切。月伦夫人看得出,孛儿帖不是个寻常的女子,她有头脑、有远见,懂得怎样做才是对丈夫最好的爱。貂皮战袍是她亲手缝制的嫁妆,原本是她执著情爱的明证,但她宁愿献出来,为她的丈夫去铺开一条成功之路。半生含辛茹苦,月伦夫人从未像现在这样对未来充满信心。从容、坚定、敏慧,孛儿帖简直是她青春时的延续。她坚信,铁木真能得孛儿帖为妻,不只是他个人的幸运,更是整个孛儿只斤家族的幸运。
  王汗的黑林老营位于图拉河畔,沿途景致秀丽迷人。不过,铁木真无心欣赏风景,他只想快些谒见王汗。
  进入王汗大营前,为慎重起见,铁木真派博尔术先行求见王汗,禀明来意。不久他得到回答:欢迎安答的儿子。为示诚意,王汗还派儿子桑昆到营外相迎。桑昆坐在马上以一种阔主人打量穷亲戚的神情倨傲地注视着铁木真一行,即使铁木真在博尔术的引见下向他行礼时,他也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再无任何表示。
  对桑昆明显的无礼,铁木真无动于衷,依然平静而坦然。桑昆的心底猛然生出一股难捺的怒火,让他自己都始料不及。他没想到,他这个草原第一大部的堂堂太子,居然会对一个不值一哂的无名小卒无端地充满了惊惧与戒备。
  铁木真回身请出夫人孛儿帖。桑昆怔怔注视着向他婷婷下拜的孛儿帖,一时间只觉心旌摇动、情难自抑。他的身边从来不乏美女,但这个女人却是独一无二的,她仿佛是水做的身姿,雪绘的容颜,云给的飘逸,月赐的明慧。很早就听人说过这个草原美人,但她真人却比人们所描述的还要高贵,还要迷人。孛儿帖半晌不见桑昆回话,微微有些尴尬。铁木真会意地走到妻子身边,握住她的手。他们站在一起,就像天地间最和谐的一道风景。桑昆的眼睛似乎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从马上傲慢地躬了躬身,随即请铁木真一行入营。
  黑林王汗的营地戒备森严。路上,铁木真关切地询问了几句王汗的近况,桑昆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然后,他们便沉默了,直到王汗的大帐前,两人再没说一句话。铁木真将博尔术和妻子留在帐外,自己先行晋见王汗。桑昆将他引到王汗座前,铁木真大礼参拜,态度谦恭而从容。
  “起来吧。你就是铁木真,也速该安答的儿子?”王汗居高临下地问。
  “正是儿臣。”
  王汗目不转睛地端详了铁木真良久。“像,像!你的脸盘尤其像我那安答。来,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听说你还带来了我的儿媳,怎未见她?”
  “她和博尔术候在帐外,等父汗传唤。”
  “嗨,哪儿来这么多虚礼!合勒黑,你代本汗去迎他们一下。”为显示对铁木真的恩宠,他吩咐元帅合勒黑。
  “扎。”合勒黑躬身而退。
  王汗指指桑昆:“你们两个,已经认识了吧?”
  铁木真看了看桑昆,恭敬地回答:“认识了。”一旁的桑昆却一脸不屑。
  不多时,合勒黑请入孛儿帖和博尔术。风姿绰约的孛儿帖一走进大帐,帐内仿佛立刻明亮了起来。王汗忘乎所以地凝视着孛儿帖,一时好似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帐中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孛儿帖镇定地从博尔术手中取过貂皮战袍,交给铁木真。铁木真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献给王汗:“父汗,这件貂皮战袍是您的儿媳亲手缝制的,也是我们夫妇的一片孝心,请您收下。”王汗回过神来。他接过貂皮战袍,双手在上面轻轻摩挲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铁木真,宴席就要摆上,你和孛儿帖今日须陪为父痛饮几杯。”
  “扎!”
  酒宴尽欢而散。王汗的态度远比铁木真所能设想的要好,让人不安的只有桑昆,他傲慢敌意的目光似乎隐在一片暗影中,时时闪露着难以捉摸的内涵。铁木真有一种预感,这个瘦削沉默的青年,将成为他们克烈之行的最大障碍。
  王汗留铁木真夫妇在克烈部小住几日,铁木真同意了。按照铁木真原来的设想,他很想乘便考察一下克烈军队的编制及训练情况,怎奈桑昆处处作梗、横加拦阻,为避免节外生枝,铁木真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打算。这是整个做客期间最让铁木真扫兴的事实: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改善与桑昆的关系,桑昆似乎是他天生的敌人,并且可能成为永远的敌人。
  辞行的日子终于到了。在铁木真逗留克烈的十多天里,王汗与他朝夕相处,情同父子。离别在即,王汗念及也速该巴特昔日的恩义,当面许下重诺:“铁木真,我的义子,我将帮你收拢离散的旧部,恢复祖宗的基业。你既称我为父,我自会对得起你。”
  铁木真深深施礼,表达内心深切的感激。
  桑昆奉命送铁木真出营。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到达营外,铁木真勒住坐骑,客气地说道:“太子请回吧,我们后会有期。”桑昆也不虚套,摆摆手,目光中依然凝固着冰冷的敌意。铁木真毫不介意,挥马离去。
  目送着铁木真远去的背影,桑昆内心五味翻腾。他有一种预感,他的父汗正在将一只猛虎放归山林,对此,他却无能为力。他与父汗之间始终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复杂的矛盾——既无法相容,又无法分离。父汗对他缺乏应有的信任,他是克烈汗位唯一的汗位继承人,可从血腥屠杀中夺得汗位的父汗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防有人会觊觎他的位子,即使对他这个独子也不例外。如果说这些矛盾还算潜在的话,铁木真的出现,则完全是个危险的信号了。以他这些天来的观察,铁木真绝非久居人下之人,他早晚会成为克烈部最危险的敌人。可惜,父汗不仅执迷不悟,相反还沉浸于铁木真的殷情,若非如此。他早就设法对铁木真下手了。铁木真不除,克烈恐怕终受其害,他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以绝后患……
  铁木真,咱们走着瞧!
  取得了强大的克烈部的支持,铁木真的地位进一步得到了巩固,一些善于洞察其他部族动向的勇士纷沓而至,其中就有铁木真少年时代的挚友和恩人朝伦。
  当年,也速该巴特不幸遇害后,他的堂弟兼安答塔尔忽台毫不犹豫地带走了原属也速该的所有部落,并抛下安答的孤儿寡妇让他们在草原上自生自灭。这且不论,后来,当塔尔忽塔发现月伦母子不但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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