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疑云(鸽群中的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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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走上车道时,她微笑着。她把事情安排得很好。她要的数目不算太大,接通知后短时间不是不可能筹措。有这笔钱在手头花花倒很不错。因为,将来当然还可以再向对方要求付款……是的,这将是不算太坏的一项收入来源。她问心无愧。她一点也没有去考虑她有责任把所知道的和看到的向警察报告。那个斯普林杰原是个可恶的女人,粗鲁,缺乏教养,好管别人闲事。哼,她是咎由自龋布朗歇小姐在游泳池旁站了一会儿。她看着艾琳·里奇跳水。安·沙普兰也从水池中爬上来又跳进水里——她也跳得很好。女孩子们笑着,尖声叫着。
铃响了。布朗歇小姐走进去上三年级的课。学生心不在焉,无精打采,但布朗歇小姐几乎没有注意。她很快就会永远摆脱教书这一行了。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梳洗一下,准备用晚餐。她模糊地看到,但没有真正注意,和她平日的做法相反,她把一件在花园里穿的外衣丢在屋子角落的一把椅子上,而不是像通常那样悬挂起来。
她向前倾着身子,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孔。她扑了点粉,涂了唇膏。
有一个动作非常敏捷,使她完全意想不到。这个动作毫无声响,完全是行家行径!椅子上的外衣似乎自行聚拢来,掉在地上。一瞬间在布朗歇小姐的背后伸出了一只拿着沙袋的手。她还来不及张嘴喊叫,沙袋就闷声打在她的后脑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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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二十二章 安纳托利亚的插曲厄普约翰夫人坐在俯瞰深谷的路旁。她正一边用法语一边打手势和一位大块头土耳其妇人交谈。尽管交谈困难,这位土耳其妇女却尽可能详细地谈着她最近的一次流产。她解释说,她有过九个孩子,其中八个是男孩,还流产过五次。她似乎对流产和生产同样感到高兴。
“你呢?”她友好地触触厄普约翰夫人的肋骨,“有几个男孩?女孩呢,几个?”(本句原文为法语。——译注)她举起手准备在手指上数一数。
“一个女孩。”(本句原文为法语。——译注)厄普约翰夫人说。
“那么男孩呢?”(本句原文为法语。——译注)厄普约翰夫人眼见在这位土耳其妇女的心目中她的声誉将要下降,她心中涌起一股民族主义的意识,只好扯一个谎。她举起右手五个手指。
“五个。”(本句原文为法语。——译注)她说。
“五个男孩?好极了!”(本句原文为法语。——译注)土耳其妇女满意而又尊敬地点点头。她还说,如果她的能说一口流利法语的外甥女在这里,她们一定能更好地互相了解。随后她又继续讲她最近一次流产的故事。
其他的旅客都在她们四周懒散地坐着,从他们随身带的篮子里取出一些奇怪的食物吃着。公共汽车看上去有点破旧,靠近一块突出的岩石停着。司机和另一个人在车篷内忙着。厄普约翰夫人完全算不出过了多少时间。洪水封锁了两条道路,曾经不得不绕道,有一次他们滞留了七小时,直到他们要穿过的河水退了以后才继续上路。安卡拉指日可到,她所知道的就只这一点。她听着她朋友热切而不连贯的谈话,揣摩着什么时候钦佩地点点头,什么时候同情地摇摇头。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这个声音和她现在的环境完全不协调。
“我想,这位是厄普约翰夫人。”这个声音说。
厄普约翰夫人抬起头来看了看,不远的地方刚开来一辆轿车。站在她对面的人无疑是从这辆车上下来的。他的脸孔显然是英国人的脸孔,声音是英国人的声音。他穿着一套灰色法兰绒服装,挺括得无可指摘。
“天哪,”厄普约翰夫人说,“利文斯通博士?”
“似乎有点相似。”这个陌生人愉快地说,“我叫阿特金森。我是从安卡拉领事馆来的。两三天来我们一直在设法和你取得联系,但是道路中断了。”
“你想跟我联系?为什么?”厄普约翰夫人突然站起来。一个快活的旅行者的全部形象都已化为乌有了。她的全身都显露出母性的特征来。“朱莉娅?”她尖声地说,“朱莉娅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不,”阿特金森让她放心,“朱莉娅平安无事。完全和她无关。芳草地女校发生了麻烦事,我们要尽快地把你送回到那儿去。我用车送你回安卡拉,在一个钟头内你就可以上飞机。”
厄普约翰夫人张开嘴,接着又合上了。随后她站起来说道,“你得把我的包从公共汽车顶上取下来。那只深蓝色的包。”她转过身,和她的土耳其同伴握手,说道:“真遗憾,我现在得回家了。”她以十分友好的姿态向整车的同伴招手,喊出一声土耳其人告别的话,这是她小小的土耳其词汇量中的一部分,她准备立刻跟随阿特金森先生一道去,不再问什么问题。他和别人一样觉得厄普约翰夫人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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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二十三章 摊牌 1在一间比较小的教室里,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注视着被召集来的人们。学校的全体教职员都在这里:查德威克小姐、约翰逊小姐、里奇小姐,还有两位比较年轻的女教师。安·沙普兰拿着笔记本和铅笔坐着,准备着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要她做记录。在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旁边坐着凯尔西警督,再过去,坐着赫尔克里·波洛。亚当·古德曼独自一人坐着,位于教职员和他所谓的行政管理集团之间。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站起来用她那老练而果断的语调开始发言。
“你们作为本校的教职员,并且都关心学校的命运。”她说道,“我认为应该让你们大家了解目前这场调查究竟已经进展到何种程度。凯尔西警督已经告诉我某些事实真相了。赫尔克里·波洛先生有广泛的国际联系,已经从瑞士方面得到很有价值的帮助,他本人将汇报与此有关的情况。我要抱歉地说,我们的调查还没有取得最后的结果,但是一些次要的问题已经澄清了,我想,让诸位了解目前进展的情况,一定会使诸位得到宽慰。”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把目光转向凯尔西警督,于是他就站了起来。
“就本人身份来说,”他说道,“我不能透露我所知道的全部情况。我能够向诸位肯定的一点是,我们正在取得进展,并且开始了解到在这所学校里发生的三件人命案是谁干的。除此之外,我没有更多的情况可以奉告。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先生不受保守官方机密的约束,因而可以完全自由地告诉你们他本人的看法,他将向诸位透露他本人亲自掌握的某些情况。我相信诸位都是忠于芳草地女子学校和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你们一定会对波洛先生即将谈到的情况保守秘密,因为这些情况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对于这些事情的流言蜚语和猜测越少越好,因此我要求诸位对今天在这里听到的情况保密。大家都明白了吗?”
“当然。”查德威克小姐第一个有力地作了回答,“当然我们是忠于芳草地女校的,但愿如此。”
“自然如此。”约翰逊小姐说。
“是的。”两位年轻的女教师接着说道。
“我同意。”艾琳·里奇说。
“那么,也许波洛先生可以开始了吧?”
赫尔克里·波洛站起来向周围的人微笑着,并且很小心地捻着他的小胡子。
两位年轻的女教师突然想笑出来,但两人递了个眼色。还是把嘴抿住没出声。
“对于诸位来说,这是一段多难而又焦虑不安的日子。”他说,“首先我希望大家明白我是充分认识到这一点的。自然,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日子最不好过,但是你们也都受了苦。首先,你们有三位同事不幸被害,其中有一位是长期在此执教的。这就是范西塔特小姐。斯普林杰小姐和布朗歇小姐两位当然是新到不久,但是我相信他们遇害一定使诸位感到震惊,而且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肯定诸位自己也很感到惊恐不安,看起来似乎有人要对芳草地女校的女教师们报血仇。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凯尔西警督也可以向大家保证,绝对没有这种事。芳草地女校由于一系列巧合的事件一时成了某些邪恶人物注意的焦点。我们也许可以说,鸽群中闯进了一只猫。这里发生了三起谋杀案和一起绑架案。我想首先谈谈绑架案,因为在整个事件中,困难在于首先要排除那些无关的事情,这些事情虽然本身也构成犯罪,但足以使最重要的线索模糊不清——也就是关于你们当中一个无比凶残狠毒的凶手的线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首先,我要大家传阅这张照片。”
凯尔西把照片拿过来,把它交给了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她接着把照片交给教职员们看。最后,照片送回到波洛手里。他注视着大家的脸色,发现都是毫无表情。
“请问各位,你们认得出照片中的那个姑娘吗?”
人人都摇头。
“你们一定要认认看。”波洛说,“因为这是一张我从日内瓦搞到的谢斯塔公主的照片。”
“但这根本不是谢斯塔公主。”查德威克小姐叫起来。
“的确如此。”波洛说,“整个事件的线索是在拉马特开始的,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在那里大约三个月前爆发了一次革命政变。统治者阿里·优素福亲王设法出逃,由他的私人驾驶员驾机送他出来。然而他们的飞机在拉马特以北的群山中坠毁,直到晚些时候才被发现。阿里亲王一直随身携带的一件贵重物品却不见了,在飞机残骸中没有找到它。有传说东西已被带到了英国。有几帮子人都急于把这珍宝弄到手。他们的一条线索就是阿里·优素福亲王留下来的惟一亲人,他的表妹,这姑娘当时在瑞士一所学校里读书。有一种可能,如果珍宝被安全地带出拉马特,它将会被交给谢斯塔公主,或交给她的亲属或监护人。一伙人被派去监视她的叔叔,易卜拉欣亲王,还有一伙人则去监视公主本人。人们知道,她本学期将来这所学校就读。很自然,将会有人奉派到这里来谋取一个职位并且严密地监视与公主接触的任何人,以及她的信件和电话联系等。但是他们想出了一个更为简单和有效的办法,那就是绑架谢斯塔公主,并且把他们自己的人冒充谢斯塔公主派到这里来。这样做万无一失,因为易卜拉欣亲王当时正在埃及,他计划到夏末才来英国访问。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本人并没有见过这女孩,她是通过驻伦敦的大使馆做出接纳她入学的所有安排的。
“这计划再简单不过了。真正的谢斯塔由一位驻伦敦的大使馆代表陪同离开瑞士。或者可以说人们认为是如此。事实上,驻伦敦的大使馆接到通知,瑞士学校的一位代表将会陪同这女孩到伦敦来。真正的谢斯塔公主被带到了瑞士一处旅游胜地的舒适小屋中,就一直留在那里。另外一位姑娘来到了伦敦,大使馆的一位代表迎接了她,并把她领到这所学校来。当然,这位替身的年龄必须比真正的谢斯塔大得多才行。但这点并不会引起注意,因为东方的女孩子看上去显然比她们的年龄要大些。一位专门扮演女学生的法国青年女演员被选中充当了这个角色。
“我确实问过。”波洛带着沉思的语调说道,“是否有人注意到谢斯塔的膝盖。膝盖可以很好地显示年龄。一位二十三或二十四岁的妇女的膝盖绝对不可能被误认为是一位十四或十五岁的姑娘的膝盖。可惜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双膝。
“但是计划并没有像预期的那么成功。没有人试图和谢斯塔接触,她没有接到什么重要信件或电话。并且随着时间的消逝,又产生了新的担忧。易卜拉欣亲王可能提前来到英国。他这个人是不会事先宣布他的计划的。据我了解,这个人惯于在一个晚上宣布‘明天我要去伦敦’,接着就会动身。
“同时,假谢斯塔知道,随时都可能会有一个认识真正谢斯塔的人来到。在谋杀案发生后,她特别感到这一点,于是她就向凯尔西警督谈起绑架问题,以便为以后的绑架埋下伏笔。当然,真正发生的绑架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一得知她叔叔第二天上午就要把她领出去,就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于是比真来接她的车早半小时开来了一辆挂着假的外交使团牌子的豪华轿车,这样谢斯塔表面上就‘被绑架了’。实际上,这辆汽车开到第一座大城市时,她就下了车并且立刻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送来了一张虚张声势的赎票通知,只不过是要人相信这一场把戏而已。”
赫尔克里·波洛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们能够看出来,这不过是搞阴谋的人玩的诡计。企图使人判断失误。人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此地发生的绑架案,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三周以前在瑞土的确发生过一起绑架案。”
波洛出于谦虚未说出口的真正意思是,别人没有想到的他本人却想到了。
“我们现在继续下去。”他说,“谈比绑架更为严重的事情——谋杀。”
“假的谢斯塔可能会把斯普林杰小姐杀害,但她不可能杀害范西塔特小姐或者布朗歇小姐,并且她本来并没有要杀害任何人的动机,而且也没有要求她这样做。她的任务仅仅是,如果一件贵重的包裹被交给了亲王的私人飞机驾驶员鲍勃·罗林森,而后者就设法把包裹送交给她,她就把东西收下。看来这是有可能的,或者,退而求其次。设法搞到有关的情报。
“现在让我们再回到事件发生的起点拉马特。在拉马特曾经广泛流传,阿里·优素福亲王把这贵重的包裹送往英国。当天,罗林森到过她的姐姐萨克利夫夫人和女儿詹尼弗在拉马特下榻的最大的旅馆。萨克利夫夫人和女儿都出去了,但是罗林森还是上楼到她住的房间里至少在那里停留了二十分钟。在那种情况下,这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当然,他本来可以给他姐姐写一封长信。但他没有这样做,只是留下了一张一二分钟匆匆写好的便条。
“有几伙人进行了推断,一个很合情理的推论是,当他停留在姐姐房间里时,他把那件东西放在他姐姐的物品中间了,而她就把东西带回了英国。现在我们就谈谈两条不同的线索。有一伙人,也可能不止一伙,断定萨克利夫夫人把东西已带回英国,结果她在乡下的房子被搜查,而且搜得很彻底。这表明搜查的人并不知道东西确实藏在哪里。他们只知道东西也许被夫人保存在某个地方。
“但是另外有人很清楚地知道东西藏在哪里。我想现在把罗林森藏东西的地方透露出来没有什么关系。他把东西藏在一只网球拍里,他把球拍柄挖空,后来又把它很巧妙地拼拢来,以至于很难看出是被挖开过的。
“那球拍不是夫人的,而是她女儿的。有人清楚地知道藏东西的地方,有一天夜里就来到体育馆,事先印下了房门钥匙的图样并且配了一把。在那样晚的时刻,人人都应入睡了。但是却有人未睡。斯普林杰小姐看见了体育馆的手电筒光,于是出去查看。她是一位强有力的年轻妇女,相信自己对付得了她发现的任何情况。那个人可能正在一堆球拍中搜寻所要找的那一只。她被斯普林杰小姐发现并且认出来了,当然这就容不得有任何迟疑。搜寻的人是一个杀人成性的家伙。于是就开枪打死了斯普林杰小姐。接着,凶手不得不迅速动作。枪声已经被人听到,有人正在向体育馆走来。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