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与怪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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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看到他这种令人作呕的表情,贝修气愤地大声叫道:
“枪杀凯山先生的凶手是你喽?”
“为什么说是我?我与凯山先生一块儿搜寻炼金术秘方,他是我的协作伙伴,
我怎么对他下得了手呢?”
“你欺骗凯山先生,拖他下手,中你的阴谋诡计,而后又诱骗他挪走三棵柳树、
放回遗嘱,在这之启他就再没有可利用价值了。而且,如果留着他这个活口,你根
本别想一人独占炼金术的秘方,是这样吗?”
“你别胡言乱语!凯山先生死于沙洲鸽房前面,而那个时候,我正在厨房那儿
和夏乐克讲话,你不是亲口告诉推事们这一点的吗?”
贝修大张着嘴无法回答,因为他的确是这么对推事们提供证言的。
罗宾笑眯眯地插嘴。
“贝修,艾诺并没有对凯山先生下毒手。不,应当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凯山先
生下毒手。”
“什么?我分明听见了枪响,并看见凯山先生倒地身亡的啊!”
“不错,凯山的确是死掉了,但他没被任何人谋杀。”。
这句出乎众人意料的话让大家惊骇得不知所已。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难道你要说凯山先生是心脏病突发或者是中风
而死?”
“不是中风。贝修,他的死是由于误中了机关造成的。”
“机关?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来说给你听,贝修。米切尔先生是个脾气古怪、性格执拗的怪人,而且到
他临死那一段日子,他更加怪异了,已经快到疯狂的程度了。
“米切尔先生经过千辛万苦地钻研,确实得到了不少的黄金粉末,但那不是他
亲手提炼出来的。
“但是,老人还一直执拗地认为自己的实验获得了成功,然后他将记载炼金术
的秘方与金砂保存在地下室中,以免被外人发现。而这个地区,每到冬季气候就会
变得寒冷异常,上了年纪的米切尔先生实在承受不了了,所以每年冬季便返回巴黎。
但他又担心这段日子里会有人悄悄潜入鸽房里。
“于是,米切尔先生便在沙洲鸽房的门扇上装配了可以自动开枪的手枪,他用
电线连一条线勒住手枪上的扳机。这样一来,一旦有人把门打开,电线上便有电流
通过,这样子弹就出了膛。
“不过,老人返回巴黎的当日就由于脑溢血而辞世了,所以手枪也一直维持着
原来的样子。
“然后,又过了20个月。在这段日子里,没有人敢冒性命之优绕过木桥,亦或
靠近沙洲上的鸽房,所以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过了不长时间,卡得丽一夜之间消
失了,凯山为了寻觅她就到小岛上鸽房附近搜查,但不幸被手枪打死了。因而,凯
山先生的死与任何人无关,而是被米切尔先生生前布置下的机关害死的。”
这时候,贝修插话道:
“那么,凯山先生去世以后,艾诺为了占有炼金术的秘方,或者不为人知地找
到金砂矿,于是他便对知情的卜切儿婆婆与多蒙尼格下毒手?”
“不,不是这样的。他并没有杀任何人。”
罗宾答道。
“但是,多蒙尼格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被砍下的大树压死呢?而且,没几天之
后,卜切儿婆婆为什么也突然从木梯上掉下来了呢?再者,那梯子的支撑腿上有被
人动过手脚的印迹。
“这都是始料不及的意外。艾诺是一个诡计多端、阴险狡黠的坏蛋,他不会愚
蠢到下手去谋杀的。不过,他确实对卜切儿与多蒙尼格疑虑重重。
“多蒙尼格挪走了那三株柳树;卜切儿老婆婆精神失常以后,常常对外人胡言
乱语关于三株柳树的事情,这让艾诺极不安心。但是他们两个人并不是死在艾诺手
下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对卜切儿老婆婆母子下了毒手的呢?”
“根本就没有人谋杀他们母子二人,我方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们是由于突发
的意外事件致死的。
“多蒙尼格是头部失血过多而致死的,而且在他旁边还遗留着一根血迹斑斑的
棍子。
“这是艾诺干的勾当。”
“这就是说,是他用这根棍子击死多蒙尼格的吧?”
“事情是这样的:多蒙尼格确实是被大树压死的。艾诺得知这件事情后,就把
他从树下拉出来,然后把一根血渍斑斑的棍子丢在他的身侧,造成多蒙尼格被人谋
害致死的假象,以混淆视听。
“至于卜切儿老婆婆的死呢?那是因为她根本没发现梯子上的螺丝已经松动了,
所以才会摔死的。艾诺为达到让别人误认为她也是被人谋杀的目的,便也将一根沾
满血迹的棍子扔在她身边。”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艾诺想给人造成一种恐怖的气氛,让人以为这个地区有神出鬼没的杀人犯活
动,以便于迫使贝兰得与卡得丽姐妹尽早离开古堡。然后,他就可以在荒无人烟的
古堡里或者在河边、河底等地方随意地搜查了。但是,贝兰得姐妹一直没有离开古
堡的动向,所以在一天深夜,他便悄无声息地潜入卡得丽的房间,并扼住了她的喉
咙。当然,他并无意杀死卡得丽,也不愿对她下毒手,所以在紧急关头,当卡得丽
失声惊叫呼救的时候,艾诺见势不妙,便扭头跑了。”
“原来如此。”
“艾诺的确是一个心思巧妙、聪明过人的坏蛋,他为非作歹,实在是人才浪费,
也太可惜了。他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细节问题都很关心,包括那顶被传
言描绘得神乎其神的大帽子,也是他迷惑别人的鬼花样其中的一个。
“很早以前,这一带地区传言森林中有一个头顶大帽子的怪客出没。所以,艾
诺便利用这个传言,头戴大帽子在附近树林与村落里出现;或者藏在农舍背后,发
现有人过来后,便飞快地逃遁。
“于是,村子里流言四起,纷纷传言果真有头顶大帽子的怪客出没。不久以后,
这个传言便被贝兰得与卡得丽姐妹俩听说了。这是艾诺想恐吓她们,好让她们快些
离开古堡而设下的阴谋。是这样吗?艾诺。”
艾诺沉默不语,又点点头。
“但是,当卡得丽被坏人攻击时,我们不是发现有个怪异的影子在树林中出现
吗?当时从三楼开枪射击的人是艾诺,开枪后他飞快地握着枪从楼上冲下来。这件
事你又作些什么解释呢?”
贝修驳斥道。
“不错,你说得对极了,但这也是他的阴谋之一。事实上,在树林中出没的怪
人正是艾诺本人,而站在三楼上开枪射击的人却是女仆夏乐克。”
“怎么会呢?”
“因为在本案中,他们俩是同伙儿。在艾诺冲进卧房去扼住卡得丽的脖子之前,
他们两个已经经过严密周全地商讨了。当我们尾随着怪客追赶的时候,也就是追艾
诺时,夏乐克就在三楼上开枪射击。当然,她绝对不会击中他的。
“这时候,与夏乐克心心相通的艾诺便依计倒在地面上,然后趁着浓重的夜色
飞快地跑到三楼上。这样一来,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地在现场搜寻,也不会找到那个
神秘怪客的尸体。”
“哦?真的吗?那么,艾诺又是怎样回到三楼上的呢?”
“通过安全楼梯。艾诺正是从那个地方冲上去并飞快地从等候在那里的夏乐克
手中接过枪来,然后他又顺着楼梯下来,出现在我们俩眼前。”
“嗯,妙极了!”
“他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用死亡的恐怖吓唬贝兰得与卡得丽姐妹二人,逼
迫她们尽早走开。
“对贝兰得开枪射击的人也是艾诺,但他无意谋杀贝兰得,只不过是想惊吓她,
增加她的恐惧而已。所以他开枪的时候,有意射偏了一些。
“卡得丽失踪之后,艾诺便将她游泳用的袍子丢在了岩石之上,这也是他的诡
计。他认为这样一来,人们便会误以为卡得丽是被水淹死的。但是,游泳技艺高超
的卡得丽怎么会淹死呢?所以艾诺又对外宣扬,一定是那个神秘怪客把她推落水中,
而后又从上面按住她。这些都是艾诺干的勾当。
“她一直制造恐怖的流言,想尽早驱逐贝兰得姐妹两个。但是,发现她们并没
有走开的意思,他终于打定主意,想要杀掉两姐妹中的一个。
“我觉察出了这种危机,就故意放出9月12日返日巴黎的风声,吩咐姐妹二人备
好行李装备。
“但是,艾诺也知道我已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大约也了解到我早已明白那个
头顶大帽子的男人正是他。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与惊人的直觉,他明白我是他计划
实施中的一个阻碍,一个劲敌。如若我一直陪在姐妹俩跟前寸步不离,那么他那狂
妄的黄金计划就不可能实现了。
“因此,他明白我领贝兰得姐妹俩返回巴黎是一个计策,只是为了让他放松戒
备,我们一定会伺机回来的。所以,他痛下决心要把我铲除掉,并想在排除了我这
个绊脚石后再杀掉姐妹俩。
“前几天夜里,我领着贝兰得姐妹俩搭乘小舟到河流的上游去,他就抓住这个
机会,从悬崖上推下一块大岩石,想要砸死我们。但是,他的阴谋诡计并没有得逞,
而且本人又险些落到我的手中。最终他还是溜了。
“昨天夜里,我正在院子里密切观察时,他就从大树背后出来,假装成一个神
秘怪客,把我诱骗到旧温室附近。因为年代久远,旧温室地下的柱子与房顶的木头
都已经朽败不堪了,我一时没在意踩了上去,于是我掉落下去了。他用一张大网兜
住我,并用绳子牢牢地绑住了我。
“但是,他没有料到女仆夏乐克会把我从地下救出来。艾诺自以为我已经被埋
在地底下了,于是便驾驶着我的车子奔往巴黎,从那儿给姐妹俩发了一封电报。”
“不错,电报今天早上到了。”
贝兰得说。
“电文里写了些什么?”
罗宾问道。
“说你因紧急事务去了巴黎,明天(9月12日)不能来找我们俩,希望我们去巴
黎与你碰头儿。”
贝兰得又说道,“但是我们并没有依照电文上的话去做,因为我们姐妹二人上
路,真的是有些不安全啊。”
“幸好你们二人没有上当受骗。如果你们两个离开古堡,到巴黎之后也不会找
到我的;而且也许正当你们在巴黎各大旅馆奔波寻找我的踪迹时,文带就会趁这个
机会自由地搜索河边与河底了。
“艾诺从巴黎回来以后,把车停在原处。然后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返回古
堡之中,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发现了本该返回巴黎的你们和理应死去的我。
“他当时虽然大吃一惊,但由于生性阴险狡诈,他还是装作与往常一般无二的
神态,照旧勤奋地劳作着。没过多长时间,贝兰得姐妹、贝修与我四人乘车上路了,
其余的仆人也被遣散回家了。拉达尔·叶达庄里只剩了艾诺与夏乐克两个人。
“他以为我们一行人已然到了巴黎,所以就与夏乐克一块儿到河边上进行搜寻
工作。以后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了。”
“夏乐克为什么不按艾诺的计划行事呢?”
贝修奇怪地问。
“开始的时候,夏乐克是艾诺的同伙儿与帮凶,对艾诺言听计从,从不违背。
但是到了后来,她害怕了,因为她逐渐认识到自己在为非作歹。
“发现我被埋在地下的时候,她终于有了救助我的想法。由此可见,她是一个
善良温柔、富有同情心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愿看着艾诺杀人。”
“为什么?”
“因为她深爱着艾诺。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她才迫不得已做了昧良心的事。
唉,她太可怜了!”
罗宾说完话,便用饱含着怜悯与叹息的目光盯着女仆夏乐克。
夏乐克沉默不语地低垂着头,眼睛里泪如雨下,那都是愧疚与侮恨的泪珠。
艾诺凝神盯着夏乐克,眼睛里泪光闪闪。他对于夏乐克也是一片真心。他所做
的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们俩人今后能过上富足安泰的生活。
如果能如愿以偿地得到米切尔老先生所保存的金砂,或者是发现炼金术的秘方,
他马上带着夏乐克远走高飞。
“当初,夏乐克对我的整个计划毫无异议,并且主动协助我行事,但不久之后
她就由于害怕成为罪犯而悔恨不迭。然后,她又觉察出我对你们已下了歹心,就想
破坏我的阴谋,阻挠我杀人。”
艾诺想到这儿,突然被夏乐克对他的深情厚谊深深地感动了,对自己以往的所
作所为愧恨万分。
“我真是该受惩罚!夏乐克的做法没错。幸亏她及时阻止了我,我才不致于酿
成大错。太感谢你了,夏乐克,我要将从前所做过的不轨之事全部坦白,我愿意接
受法律的惩罚,还有上帝的判决。”
歹徒艾诺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个清醒地认识了,而且他的良心也复苏
了。这些都是夏乐克所给予他的爱赋予了他不顾一切的勇气。
“我会坦白一切的。”
他从地上站起身来,冲着罗宾与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由于脚上负了伤,他险些
歪身摔倒在地。罗宾见状忙伸出手去,让他在身旁的椅子上坐好。
“我是一个坏人……”
艾诺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奸邪狡诈了,话里充满了坦白罪恶的虔诚与
深重的愧疚。
“大好了,你终于迷途知返、大彻大悟了。现在你就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
讲给众人听吧!”
罗宾说道。
贝修与贝兰得、卡得丽也感慨万千地盯着艾诺。在一边的夏乐克则用手绢拭着
纷纷下坠的泪珠,但那是因为高兴和欣慰而情不自禁流出的。
“艾诺,方才我的叙述没有错吧?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请你再改正。”
罗宾和颜悦色地说。
“不,从始至终你都描述得不错。你不但目击了我的所有行动,而且似乎完全
洞察了我内心的想法与念头。你是一个可怕的人物,再精明老练的刑警都无法与你
相比拟。你难道具备超人的力量,并且可以刺透别人的内心活动、掌握他们的所作
所为?”
“不,我仅仅是个普通的人。但是,我遇事时可以做到镇定自若、推理严谨、
判断正确。自从涉人这个疑案以来,我就认真地分析古堡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一个
挨一个地研究他们过去的生活经历。
“依据我的研究,你从前曾经一度是位知名的马戏团演员。”
“不错。”
“你的肌肤弹性良好、四肢柔软、伸缩自如。因为你从前受过严格的马戏技艺
训练,因而可以使全身缩短而自由地钻进狭窄细小的木筒中。
“如今,虽然你已经快到50岁了。但是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三楼,也可以
不费吹灰之力钻入房间中,是这样吧?”
“嗯,是的。”
“你从夏乐克那里得知,贝修警官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疗养身心,于是便指使
她把贝修请到这儿来,并代他租用了古堡旁边的一间农舍,对吗?”
“是的,我让夏乐克替他租用了一间附近的农屋。”
“这一点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让贝修到这里来呢?他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老
刑警,而你却有意请他来。
“众所周知,贝修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刑警,即便他来乡下的目的是为了疗养身
体,但一旦碰到异样的事,他出于职业的敏感也会立即调查一番的。难道你不知道
吗?”
“我知道。正由于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刑警,我才故意让夏乐克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