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宝世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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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住了丁思梵的身体,中止了她从父亲身体上滑落下去的势头。
当绳索回荡起来的时候,我父亲清晰的听到了噗的一声响,眼看着一只肉瘤状的圆球物紧粘在绳索的末端,随同他们一起荡过了深渊。
阴姹!
这就叫阴魂不断!
这东西死死的缠住了他们。
对面的怪物一凿将冯永安击落于深渊之中,又看到我父亲和丁思梵荡过来,顿时兴奋的骚动起来。
那双灯泡一样的巨眼越来越近,我父亲终于清楚的看清楚这个东西的全貌。
这是一种在地下深层生活着的巨型藏蝎,主要生活在西藏及川西,主要的特点是体形巨大,残忍凶猛,江南一带咸少见到这种东西,但有时候农家捕到,多是体型超常的巨大。世界上绝大多蝎子的种类只有八条节肢,这种巨蝎却有十条节肢,我父亲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么一只,而且竟让它残害了小分队的最后一名成员冯永安。
那巨蝎全长三米有余,受其过于庞大的体型拖累,只能在它的老巢近前活动,捕捉误闯入其中的昆虫,终年吃不饱,饿得久了,如今见到两个人自投罗网而来,兴奋得无以复加,十条节肢毫无规律的乱动着,打谱要好好的美餐一顿。
紧抱着我父亲腰部的丁思梵突然惊叫起来。
她惊叫,不是因为那超出了人想象的巨大藏蝎的缘故,因为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父亲的肋下,脸颊贴在我父亲那至少半年没下水洗过的胸膛上,被我父亲的汗臭和体臭熏得差一点没昏过去,所以她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用力把脸扭到侧面,却恰好看到那肉瘤一样的阴姹正贴着绳子窜上来,眼看着就要窜到她的身体上,因为惊吓所以惊叫出声。
上有巨蝎,下有阴姹,我父亲情急之下,突然大吼一声,于半空中突然放开绳索,借那飞荡的势头,向着对面的一块石头猛扑了过去。
(3)绝望之旅
啪嗒一声,我父亲的双手牢牢的抓住了地下悬崖上一块突起的石头。
他的身体悬于半空,而丁思梵仍然牢牢的抱住他的腰部。如果不是我父亲的双腿死死的锁住她的腰的话,单凭她一个人的力气,是无法抱得这么久的。而且此时她的力气已经用尽,两手正一点点的从我父亲的身体上脱落。
突然之间丁思梵发出一声惊呼,她的手终于脱落了,大半个身体于半空中倒折了过去。
幸好我父亲的双腿仍然死死的挟住她,才没有让她跌坠深谷之中。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全靠了我父亲的一双指甲剥落的血淋淋的手掌在支持,只要那块石头稍有松动,又或是我父亲的手掌力量稍有不足,那么眼前这一切也就应该结束了。
那块石头突然晃动了起来,巨蝎的不安骚动声从上面清晰的传来,我父亲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了下滑,千钧一发之际,他突兀的爆吼了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挟着丁思梵用力向上一翻,一下子将丁思梵抛了上去,而他自己,则迅速的滑落下去。
上面传来丁思梵一声痛叫,她的身体被抛上去的时候,重重的撞击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痛得她头晕目眩,但是她根本没有顾及自己的痛疼,而是急扑到断崖边上,向下望去。
我父亲的身体向下滑了一截,又被他幸运的抓住了一块岩石。当丁思梵俯身看他的时候,他也正仰面看上去。但是他看到的景象远比丁思梵更可怕,那巨蝎的瓦蓝色钢螯,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凌空对她击下。
“快躲!快点跑!”用尽力气喊出这一声,是我父亲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但是丁思梵没有躲闪,更没有逃命,她居然抓到了那根绳索,还学着冯永安的样子向后一抛,看得我父亲差一点没闭上眼睛,她的动作太笨了,缺少应有的军事训练,这一抛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效果。当时我父亲心里甚至有这样一种想法,如果他要是活着回去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把大城市的女学生们全部集中起来训练,就训练抛绳子,连绳子都不会抛,这还打什么仗啊。
但是我父亲紧接着又瞪圆了眼睛,他眼看着被丁思梵轻飘飘抛出的绳索一端正要落下,偏巧这时候那巨蝎的钢螯却又翻了过来,竟然一下子缠住了绳子。当时我父亲惊喜交加,一把抓住绳索,借着巨蝎的钢螯翻动之力,猛的向上一窜,一下子爬了上来。
但是那巨蝎缘何以没有继续攻击丁思梵,竟给了她充足的空暇将我父亲再救上来呢?等我父亲爬上来定睛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巨蝎身体上坚硬甲壳上竟有一个硕大的血洞,洞中有粉红色的肉瘤状组织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原来,那阴姹一扑丁思梵未获,反而落到了这只倒霉的巨蝎身上,并开始溶解这巨蝎的坚硬外甲,巨蝎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钻入自己的体内,惊慌失措之下挥舞起钢螯狂砸背上的阴姹,把那肉瘤砸得血肉模糊,可是阴姹这东西属于复合细胞组织结构,哪怕让它只一个细胞落到巨蝎身上,也是这巨蝎的寿命到头了。
所以那巨蝎虽然将圆球状肉瘤砸得稀烂,但是那阴姹眨眼工夫就在巨蝎的体内又生长了出来,并控制住了巨蝎的神经系统,试图操控着巨蝎向丁思梵和我父亲扑过来。
眼见得那被阴姹控制的巨蝎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东撞一头西顶一下的冲了过来,我父亲顺手抄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喊了声:“快走,”拉起丁思梵急忙逃命。跑出两步才发现情形不对,他们所在的地方并没有现成的路可走,那模样看起来象是栈道的东西,不过是巨蝎顺着石壁排泄出来的分泌物,有着很猛烈的毒性,哪怕是嗅到气味都会让人中毒。他们只能后退,再重新退回去到刚刚爬上来的断崖截面上。
巨蝎摇摇摆摆的逼近了过来,那双原本是阴冷的怪眼,此时变得更加阴毒而邪恶。
(4)巨蝎邪欲
我父亲已经退到了断崖处,他的一条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丁思梵——在我的记忆中,每当我父亲和我母亲吵架斗嘴的时候,如果我父亲想息事宁人,就用一条手臂搂住我妈妈,瞪圆了怪眼喊一声:“巨蝎扑过来了!”届时我妈妈就会眉花眼笑,想起他们两人在王莽藏宝的秘洞中的患难,于是所有的芥蒂就此风消云散。
但是当时我父亲搂着丁思梵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把她当做我的妈妈来搂,主要是环境不允许,那体形超过三米的巨蝎宛如一条大鳄鱼,摇摇摆摆的逼近过来,这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思琢磨别的?更何况我父亲这人在战场上滚打得久了,他那条胳膊搂了太多的“革命同志”,我母亲丁思梵虽然当时正值妙龄,清丽如兰,可在我父亲眼里,这个“革命同志”太细皮嫩肉了,还需要到战场上去跌爬滚打,直到搞成皮肤粗黑眉眼之间都是污泥,那时候搂起来才有情绪,象我母亲当时的样子,稍一用力只怕会搂碎了,让我父亲很不开心的。
不过在我成年后当我父亲跟我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始终怀疑我父亲是不是在夸大其辞,体型超过三米的大蝎子,那还叫蝎子吗?别是这老头当时吓晕了头,把生活在地下的一条大鳄鱼当成了蝎子了吧?
记得我提出这个疑问,却惹得我父亲大动肝火,破口大骂:“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白养你了,连老子的话都敢怀疑……你家养的鳄鱼尾巴上长蜇人的大钢螯啊?你家养的鳄鱼长十条腿啊?”
这世界上的大多数蝎子都只长八条腿,只有中国特产的十足蝎才长十条腿,我父亲这人就是怪,连碰到的蝎子都不正常。
但我父亲却认为,面对着那十条腿的巨型藏蝎,最感到麻烦的还不是他和丁思梵同志,而是那个寄生在巨蝎体内的阴姹。
那阴姹有什么麻烦呢?
因为那东西要学习用十条腿走路。
阴姹这种东西,是道家元婴的反动,元婴练就的是人的精气,而阴姹则是人类最阴毒的欲望的集成,这东西实际上跟中国民间传说中的太岁在生理学上没太大区别,都是一堆没有独立意志的肉疙瘩,只不过太岁多是把自己和宝藏埋在一起的土财主形成,这些土财主死在金银财宝之间,没有吸收过多的怨毒之心,所以没什么大的害处,充其量不过是让看到这东西的人染了一身的晦气而已。
但是阴姹就不同了,阴姹这东西往往是吸收了上万惨遭酷刑虐死者的怨毒与仇恨,比之于太岁更具活性,也更邪恶。所以阴姹只要见遇到活体就会贪婪的寄居于其中,活体是人倒也罢了,因为人只有两条腿,神经反射系统控制起来相对简单得多,但是这只巨蝎却足足有十条腿,让这个阴姹好不烦恼。
阴姹控制住巨蝎的神经系统,就象是一个人同时踩了十只高跷,行走起来不摔几个大跟头,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巨蝎向我父亲和丁思梵两人逼近,但是那十几条腿却有的往前走,有的往后挪,更有几条腿自行其是,向四面八方跑去,搞得这只巨蝎身体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把自己摔了个仰面朝天,肚腹朝上。
我父亲顿时瞧出了便宜,趁冲过去,一脚踹下,只听哧溜一声,那巨蝎十条腿在空中忙乱的舞动着,竟被我父亲一脚踹得滑出了崖顶,栽入了悬崖下方。
“哈哈哈……”眼见得阴姹跌入地下峡谷之中,我父亲心中狂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却觉得脑子一阵晕眩,顿时一凛,不好,这巨蝎有毒……刚刚想到冯永安就是被这巨蝎之毒不明不白的熏死,他的两腿一软,昏倒在地。
(5)迷梦如苏
当我父亲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一条柔软的手臂正抱着自己的脖颈
,一道清凉的水漫漫的渗入到自己的身体百骸,我父亲呻吟一声睁开眼睛,正看到丁思梵那张清丽如铃的脸庞。
当时我父亲的手飞快的伸向腰际,见他动作太大,丁思梵急忙劝了一句:“你是中了那蝎子的毒,小心扭伤自己……”话未说完,她就呆住了。
我父亲手中的枪口,正对着她的胸口。
“我……你别认错了人啊,我是丁思梵……”丁思梵急忙叫了起来。
“你是丁思梵?真的吗?”我父亲冷笑:“这可不好说。”他转目打量着四周,不由一怔。
此时我父亲发现他正置身于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雕梁画栋,金龙盘柱,美奂美央,极尽奢华。最令人震动的是,在他的身边四周,堆积如小山一样的都是大块的金锭,和盛装在玉器里边的大颗大颗的珍珠,比人还要高的珊瑚树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金宝之石,更有那说不清用途的奇巧械器,无一不是由纯金和白玉打造,这地方的任何一件东西,只要拿出来,一生一世也就受用了。
金宝之器,奇巧之异。
这就是老贼王莽的最后藏宝之地。
但是这些东西,对我父亲却没有产生任何感觉,他黑着一张脸,用手枪指着丁思梵:
“丁思梵,到了这时候了,你应该说实话了吧?”
“你想让我说什么?”丁思梵不明所以的问道。
“少跟老子装糊涂,”我父亲吼叫起来:“姓丁的,你老实说,你跟那反动派老贼王莽,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问我跟王莽是什么关系?”丁思梵满脸哭笑不得:“喂,我说,这位大叔……你大概没有读过史书吧?不知道王莽都死了两千年了吗?你说我和一个死了两千年的人能有什么关系?”
“哼,”我父亲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丁思梵,那王莽人死心不死,无一日不梦想着复辟失去的天堂,卷土重来再骑到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你如果只是受了他的蒙蔽的话,那么我们党也不是不可以对你网开一面,要知道我们党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自己老老实实的交待,还是顽固不化抵抗到底,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都由你自己来选择……”
“你这人说话真是毫无逻辑性……”丁思梵生气了:“你不会是蝎毒入脑,让你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了吧?”
“谢谢关心,我的神智比任何时候都要正常。”我父亲冷冷的道:“丁思梵,眼下你再抵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你必须要老实的交待……”
“你到底让我交待些什么?”丁思梵气道。
“看来你还真是非常的顽固啊,”我父亲痛心疾道的道:“好,那让我来提醒你一下,你自己说,你是如何被花疙瘩一伙匪徒掳走的,又是如何跳入到秘宝暗穴之中的?还有,你掉入秘穴之后,是什么东西将你拖走的?你又是如何到了那座平台之上的,以及你又是怎么进入到被倾塌的石壁覆盖着的石室之中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刚才昏过去的时候是在那座断崖上,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间藏宝秘宫的?”
“这个……”丁思梵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父亲。
“丁思梵!”我父亲突然大吼一声:“是到了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回到人民的怀抱中来的时候了,你如果再执迷不悟,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只听哇的一声,丁思梵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抽泣道:
“你说得没错,这个地方……我确实来过,而且不止一次,只不过,我一直以为那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又怎么知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
(6)离奇之梦
我母亲丁思梵曾告诉我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孩子,敏感,多疑,小脑袋瓜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数不清的公主与王子的美梦是她独处时的最大享受。当然,有时候,她也会做一些说不清楚的怪梦,这些怪梦多是些找不到由头,毫无缘故的意识碎片。
那些怪梦多半是支离破碎,碎乱不堪,她有时候会梦到八个脸色阴冷的怪女人,有时候又会单独梦到一个躲藏在石室中的可怕婴孩,有时候她会梦到自己在地下断崖上的一条栈道上飞奔,又有时候她会梦到自己在一座堆放着无以穷计的珍宝奇玩的宫殿中迷茫徜徉……
更多的时候,这些支离破碎的怪梦与其它类型的梦境揉和在一起,让母亲很难分辨出它的本来面目,所以这些意识碎片虽然频繁的在她的梦中出现,但是为我母亲所带来的心理困扰,却不象别人所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么说起来,丁思梵是一个再也正常不过的女孩子,是连做一个怪梦都要大惊小怪好半天的姑娘而已。
每一个女性都是神秘女主义者,都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梦一定有隐寓着什么予兆。我母亲也不例外,她有一个上锁的小日记本,每天都偷偷的把自己做的怪梦记下来,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私密,只等待着她梦中的白马王子来分享……关于梦的日记我母亲记了足足有十年之久,然后她不无惊讶的发现,在她幼年乃到少女时代的怪梦中,看似毫无条理支离破碎,实际上却是一个完整的事件场景。
把这个完整的事件场景描述出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首先,母亲丁思梵梦到自己身穿一袭白长裙,赤足走进一座恐怖的山洞之中,山洞中有八个白衣女子迎接着她,她们一句话也不说,那表情阴冷冷的,看起来非常可怕。
我母亲丁思梵说,当她做那个怪梦的时候,感觉自己在梦中似乎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完全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要做什么事,那个人似乎是她自己,又似乎不是,总之是一种无法识别身份的怪梦。
她在梦中走入那恐怖的山洞,一直进入到山洞的最里边,沿一个直上直下的幽洞再向下,经过一座石碑和一座远古巨兽的化石之后,就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在那里有一座巨石垒成的奇异宫殿,八名白衣女子脸色阴冷的陪同她拾阶而上,进入到巨大的地下宫殿之后,再缓步向前,进入宫殿中的一个地下石室,石室中有一个只穿着红肚兜兜的婴孩在等待着她。
我母亲曾告诉我,她非常害怕等待在石室中的那个婴孩,那孩子满脸淫恶之气,嘴吧咧到了耳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