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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盗宝世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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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女子的服饰以短上衣为主,裤子为无裆的管裤,后公元前87年,大将军霍光专权,他的外孙女儿成为了上官皇后,为了防止皇帝和别的宫女胡来,就下令宫中妇女都必须要穿上有裆并在前后用带系住的“穷裤”,从那以后有裆的裤子就流行开来。
这座山神奶奶的塑像就是短上衣、绲裆裤,可知这位山神奶奶正是汉时宫人。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大家再往里走,又发现了一尊山神奶奶的塑像,细看塑像人物的相貌,跟前一幅明显有所区别,这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前面又发现了几尊塑像,找到最后,居然一共发现了八尊塑像,如果加上外边那一尊的话,塑像恰好是九尊。
刚刚发现的这九尊塑像,头上挽的正是汉时的发髻,每一个人都与其它人有区别,分别是坠马髻、倭坠髻、瑶台髻、垂云髻、盘桓髻、百合髻、分鬟髻与同心髻,不一而足。
在将塑像立起来的时候,孙波茹无意中搬动了一块石头,忽然他大叫起来:“首长,这上画也有一幅画……”
“是吗?”我父亲犹豫了一下:“不用看了吧,左右不过是王莽是如何残杀人民群众的,赶快抓紧时间找到丁思梵,离开这里要紧。”
大家又向里边走,可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了咚咚的脚步声,远远的就看到那巨型怪人正在黑暗中奔跑着,原来已经走到了平台的尽头。
“不对啊,”我父亲想不明白:“我们在下面的时候,明明看到这上面完好无缺,甚至还看到窗口里边的灯光的,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什么都不见了?”
突然之间我父亲想起来什么:“快,快一点把刚才那倒塌折石壁上的浮雕拼凑起来,看看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
四个人七手八脚,把那倾塌的石壁重新对接起来,终于,一幅模模糊糊的图画出现在地面上,我父亲半跪在石壁上,仔细的看了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浮雕之上,刻着九尊山神奶奶,居中的体态姿式与外边那一尊一般无二,其余的八尊,环列第九尊排开,每一个山神奶奶都呈顶礼膜拜状,好象是在恭迎中间那一尊山神奶奶一样。
我父亲看了看大家:“你们看明白这幅画的意思了吗?”
“这幅画……”孙波茹猜测道:“好象是逃走的那第九个女人又回来了……”
“一点没错,”我父亲脸色慎戒的点了点头:“是那逃走的第九个女人回来了,而她就是民间传说中的九婶。”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返回来的第九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丁思梵!”不知道谁回答了一句。
霎时间,阴寒四起,每个人都感受到一种不寒而粟的恐惧。
第四章:长生之秘
(1)风冷夜寒
远处的巨人在咕咚咕咚的奔跑,似乎永远也不知道疲倦,宫殿废墟下面的泥土中散落着无计其数的夜明珠,散射出均匀而柔和的光线,使得这地下秘窟之中即使不需要灯光也能够视物。
随着那巨人的匆忙奔走,地下泥土中不时的有什么怪异的东西频繁的钻出又钻入,显得极为忙碌,我父亲俯身于那座因为地震而倾倒碎裂的石壁之前,满头都是湿潸潸的冷汗。
“这么看起来,匪首大疙瘩那家伙虽然合该枪毙一万次,可是他临死时候所说的话,倒也不是疯狂呓语。”
我父亲喃喃的低语道。
“这……这事也太玄了吧?”憨厚的李天喜说什么也理解不了:“那王莽都死了快两千年了,连骨头都烂成灰了,难道他在两千年前就知道今天有一个土匪大疙瘩?知道大疙瘩会劫一个女人到这里来?还知道丁思梵肯定会自己来到这里?这……这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同意丁天喜同志的观点。”自杨集死后,冯永安再也没说过话,可眼前这事太过于玄奇,他再不表态就不妥当了:“我也觉得这幅画跟丁思梵同志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丁思梵同志的家庭成份我不了解,但既然上级这么重视她,派了这么多的同志前来营救她,可见她肯定是贫农出身,是我们的革命同志,怎么可能和王莽那种封建剥削阶级的头子站到一起去呢?”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连阶级成份都出来了,”孙波茹毕竟是读过几本古书,就推测道:“首长,从这里边的壁画上看来,这里的宝藏需要九个女人来守护,可是其中有一个女人却逃走了,这上面说那逃走的女人还会自己回来,可是回来的那个女人,不可能是丁思梵啊,那肯定是王莽时代的事情,跟我们现在没任何关系。”
我父亲正要摇头,却又改变了主意:“我同意孙波茹同志的意见,现在,再让我们找一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丁思梵找到。”

“首长,这上面就这么大一点的地方,从何处着手啊。”丁天喜不知所措的望着我父亲。
“就在这下面,”用手一指那倾塌的石壁,我父亲吩咐道:“给我把这些残墙颓壁全扔到下面去,我就不信找不出一个洞口来。”
一声令下,四个人一起动手,搬起那倾倒的巨石抛到下面,连同那八尊山神奶奶的塑像,也被大家推了下去。没多久,石头砌成的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洞口,里边竟然隐隐有灯光透出,映着着一排同样是巨石凿成的石阶。
那灯光让大家惊心不动,急忙端枪在手:“首长,这里边……怎么会还有灯光?都这么多年了。”
我父亲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等我们下去之后就会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他率先向下走去,李天喜抢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遮住我父亲,大家鱼贯而下。
下面,是一座密闭的石室。
这石室凿刻于那块圆柱形巨石的内部,只有上面一个进口,四面密不透风,里边有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长桌子,上面铺着杏黄缎面的棉垫子,居中是一口透明的棺材,里边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面色红润,容颜如生,身穿衮龙袍,只是脸上挂着极尽诡异的阴笑,让人看了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在那具透明棺材面前,伏卧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的身材纤丽苗条,身体还在轻微的颤动,围绕着这名白衣女子,是八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她们的容貌与上面那八尊山神奶奶的塑像一模一样,显然她们就是那八个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替宝藏殉葬的女人了。
看到这诡异的情景,李天喜愕然:“这几个女人……怎么不穿衣服?”
“她们穿着呢,”我父亲简短的告诉他:“只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千年了,她们身上的衣服,都已化为了灰尘。”
(2)追古溯今
两千年过去了,这八个宫人身上的衣服都烂光了,可是她们却依然在这里,乍一看仍然是红润白晰,富有弹性,似乎她们随时都会扭过头来,对大家嫣然一笑。
是什么原因让她们的尸身得以不腐?
那或许只是因为她们早已不再是人了。
这就是神秘的瘗方之术,这种邪恶的方术就是要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东西。
我父亲的目光落在了那透明棺材中的老者身上:“这家伙是谁?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王莽,他肯定是那个王莽!”冯永安脱口而出:“你看他身上穿的衮龙袍,还有他旁边放着的怪帽子,不是王莽还能有谁?”
“什么怪帽子,那叫太平冠,”我父亲失笑道:“这又叫冕冠,其长一尺二寸,宽七寸,前圆后方,象征着天圆地方,外涂黑色,内用红绿,分系十二串白玉珠……可是不对啊,那王莽应该是在汉兵攻破皇宫的时候被乱兵所杀,史书上载,王莽的身子、肢体、关节、肌肉、筋骨都被乱兵剁碎了,怎么会……”
“首长,你不是告诉过我们的吗?任何时候也不要低估敌人的狡滑。”冯永安坚持他的观点:“你看这王莽多么凶残狠毒,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他岂会甘心自己的失败?一定是装死躲到了这里,在暗处扇阴风点鬼火,等待时机对我们新政权卷土重来反攻倒算,你等我把这个花岗岩脑袋从棺材里拖出来批斗……”
“还真有这种可能,”孙波茹支持冯永安的观点:“首长,我也读过几本书,知道王莽这家伙非常残忍而狡滑,他没当皇帝之前,天天伪装仁善,蒙弊广大人民群众,为了假装公正无私,他还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后来他做了皇帝,人民群众起来反抗,有一个叫王孙庆的起义军首领不幸被俘,那王莽竟然让太医、药剂师和屠夫一起对王孙庆进行剥皮解剖,还测量肾脏的位置,用竹枝穿通血管和王孙庆身上的每一根筋络,那王孙庆同志宁死不屈,高喊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万恶的王莽反动派……”
李天喜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老孙,不是说王莽是两千年前的人了吗?那时候的农民起义军就喊共产党万岁了?”
“……这个……”孙波茹才意识到自己说滑了嘴,把他在部队时教育新兵的词顺手搬了过来,就急忙遮掩到:“王孙庆同志到底喊没喊我也不清楚,可是如果要是现在的话,那他肯定会喊的……我的意思是说,那王莽如此心性阴毒,象这种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要说他没有在汉兵解放皇宫之前化妆逃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饶是我父亲见多识广,也被孙波茹一番话说得晕头转向:“孙波茹,真没想到你做思想政治工作还有一套……你说的还真有可能,来,让我们大家仔细察看一下四周,但千万别碰那八个女人……”
这时候李天喜叫了一声:“首长,快看你的脚下……”
我父亲急忙低头,注意到脚下的石头上刻着清晰的纹路,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入口处的浮雕壁画只有八幅,原来后面的壁画都藏到了这里了。”

(3)成仙梦呓
地面上的浮雕,果然是紧接着入口处的那八座浮雕而来。
先是一幅一群乱兵挥刀乱砍的图画,画面上的人头上戴着太平冠,正在怒斥乱砍乱杀的士兵们,士兵们举着的旗帜上面有一个篆字“汉”,这表明大家所断不错,这的确是西汉末年的大宝争夺之战。
但是,头戴平天冠的那人面目却有些模糊,反而在角落处的一个人画得比较清晰,那人前额微秃,气派不凡,一看就是前面八幅浮雕中出现的那个皇帝,此时他正坐在一辆由六条龙拉的车子上,赶车的御者正拼命的挥鞭打马,逃跑时的仓惶与悲怆,一目了然。
接下来的一幅,那逃难的皇帝到了一座宫殿前,一个体形庞大的巨人正伏跪于地,在巨人的面前还伏拜着八个白衣女人,想来她们就是此时仍然环跪于地的这八个汉代宫人了,只是画面上那八个宫人头上手指间都生长着繁茂而美丽的花叶,而在这里,她们除了阴气沉沉之外,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再往下一幅画,画上有四个面目含糊的男子,正抬着一顶轿子不象轿子,滑竿不象滑竿的东西,上面坐着一个白衣女人,这应该就是两千年前逃走的那个女人,因为在她的脚下,伏拜着另外八个宫人。
再接下来,画面分出了层次,最下一面层是三个抬轿子的男人,他们处身于一群恶鬼环绕的场所,四周是熊熊的地狱阴火。阴火炙烤着上面一层的地表,那八个宫人躺卧于泥土之中,无数花草树木从她们的身体上生长出来,异常的繁茂。花草树木之中,是第四个抬轿子的男人,他正和第九个白衣女子相对盘膝而坐,浮雕上画着几道简单的线条,象征着阴阳二气的贯通,花草树木穿透他们的身体,变得更加肥大,再从他们的头上与身体上重新生长出来,已经是繁盛无比,构成了一道环环相绕向上蔓生无止的鼎状容器,容器之中龙鱼起伏翻滚,气象万千。而那个头戴平天冠的男人,则立于这由人体内生长出来的冬虫夏草所形成的奇异器皿之前,双臂高举,仰头望天,做不可不世之状。
在画面的最高处,是弥天的霞云流彩,祥光万道,无数骑龙驭凤的神仙中人正奏起仙乐,恭迎这个头顶天子之冠的男人步登仙界。
看完这几座浮雕,我父亲只觉得心头剧震,惊恐不已。
这浮雕上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的了,那逃走的第九个女人,将在不知哪一天由四个男人送回来,然后四个男人其中的三人都会化身为恶鬼,而第四个男人,则和第九个女人一道成为阴阳相济相互催生的冬虫夏草,
幼年时我祖爷爷对我父亲所讲的话,在这时候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
我祖爷爷曾经告诉我父亲:瘗方之秘,可以通幽达鬼。所谓通幽,是指这种方术可以贯通未生之之世,所谓达鬼,是指可以抵达死亡秘境。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这种方术可以贯穿时空,施术者不仅可以驱使当时的人,甚至也可以对未来的事物和人物做出安排,不仅可以用阴毒的手段让当时的人成为宝藏的怨毒守护者,而且也可以让后来的人也成为这个过程的一部分。
第九个女人,居然真是我父亲一行前来营救的丁思梵,这个最不可能的设想竟然得到了证实。
“首长,这些怪画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我父亲沉吟不语,李天喜催问道。
“这个……”我父亲知道,以这几个战士的理解能力,是无法解释清楚瘗方之术的玄秘的,所以他不当回事的哈哈一笑:“什么意思?你想那梦想着复辟的皇帝老财,他们还能有什么意思?他们就是想长生不老,想把他们对劳动人民的统治永永远远的持续下去。”
“他做梦!”李天喜大怒,正要振臂高呼口号,却忽听上面轰隆隆一声,就见守候在入口处的冯永安惊叫一声:“首长,下面的那个……大家伙……它爬上来了……”
(4)坐以待毙
爬上来的不只是那个大家伙,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怪物,那些东西能够让你一眼就看出它们不过是死人残骸拼凑成的,原本是一团血肉,却因为某种神秘的药水的浸泡,让这些生理组织上的细胞仍然存活着,只是异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物质。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在地底下沉积蜇伏了两千年,它们也有一个名称,叫黻子,说起来与那巨人型怪物漯嬴没什么本质区别。
漯嬴和黻子,这些经邪恶手段处理后仍然存活的人体异化组织,在地下沉积了数千年之后,大部分已经结成了化石状,又或是生长出了厚厚的蚕壳,一旦它们钻出地面,爬动起来,撞击在石块上就会发出巨大的撞击之声,那声音在这幽深的地下洞穴之中,听起来令人心胆俱裂。
我父亲比任何人更早的意识到这些东西怎么会突然窜到平台上来,他扯开喉咙拼命的喊叫:“手榴弹,雷管,快快快,凡是能够爆炸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千万别让这些东西把入口堵住……”
轰轰几声巨响,李天喜三人把他们身上所剩无几的最后几枚手雷和雷管全都掷了出去,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漯嬴和黻子根本就没有大脑,没有知觉,甚至连神经系统还存在与否都是一个问题,它们根本就没有死活的感觉与概念,虽然爆破力量强大的火药将它们炸得肢残体裂,可是它们浑若无觉,你们炸你们的,我们忙我们的,只听头顶上轰轰隆隆的巨大声音响过,漯嬴和黻子已经将平台上所有的巨石全都堆到了入口处,彻底的将这座石室封闭了起来。
眼瞧着入口被封死,李天喜、孙波茹和冯永安竟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
被封在这里也好,总胜过要面对那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东西,那些东西打不死炸不烂,一想到它们就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可是在这石室中,也同样是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氛,先不要说那八个一动不动的两千年的宫人,只是那透明棺材中的死王莽,看了就让人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大家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祥之感,这个家伙,说不定它会什么时候突然坐起来,追着大家满地乱跑……

这时候石室之中突然有一声微弱的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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