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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旧罪的阴影(悬崖迷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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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件好事。”波洛说道,“大象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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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波洛先生,
    恐怕您对于接到我的信会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在我向您提起您的一位朋友以后,我想您就会觉得很自然了。我跟她联系过,问她是否能为我安排一次和您见面的机会,不过,显然她已经出门了。她的秘书——我指的是小说家阿里钉奥利弗夫人,的秘书好像是说她去东非作一次旅行。如果是这样,我将在一段时问之内不可能见到她,但是我敢肯定她会帮助我的。我真的希望能去拜访您,因为眼前我迫切地需要得到您的仁慈的忠告。
    我知道奥利弗夫人和我的母亲认识,她们是在一个文学聚会上相识的。如果您能答应某一天接待我的来访,我将不胜感激,就我这一方来说,我是随时恭候您的召唤。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否有补于事,但是奥利弗夫人的秘书确实提到了‘大象’这个词,我以为它和奥利弗夫人的此次东非之行不无关系。秘书说它好像是某种口令,对此我一点儿也不能理解,但是,也许您能理解。我现在是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并再次恳求您答应我的冒昧的请求。
    您忠诚的
    德斯蒙德·伯顿—考克斯
    “Nom d'un ne petit bonhomme!(法语:以一个绅士的名义.——译者注)”赫克尔·波洛说。
    “您说什么了先生?”乔治不解地问道。
    “哦,没什么,随便说说。”波洛说,“有些事,嗯,一旦它们侵入了你的生活,你会发现要摆脱它们是很困难的。在我看来,这次好像是大象的问题。”
    他离开饭桌,叫来了他的忠实的秘书,莱曼小姐,他把德斯蒙德的信交给了她,并吩咐她为他们的会见作一个安排。
    “我现在不太忙,”他说,“不过安排在明天更好。”
    莱曼小姐提醒他事先已排好了两个约会,但她仍然答应再为他挤出一段时间,她总是根据他的需要把事情安排妥当。
    “是要去动物园干什么吗?”她问道。,““怎么说呢7”波洛轻轻一笑,“不,你别在信里提到大象,有很多别的东西可以提。大象是巨型动物,它们已经获取了很多荣耀。是啊,我们可以把大象放到一边,因为在我即将和德斯蒙德·伯顿一考克斯举行的会谈中无疑地还会再提到它们。”
    “德斯蒙德·伯顿—考克斯先生到,”乔治一边通报,一边把这位被期待的客人引了进来。
    波洛站在壁炉架旁,他有好一阵没有说话。然后他向客人走去,脑子里理了一遍自己所得到的印象:这是一个有些紧张,但却充满着生气的人。这太正常了,波洛想到,虽有些敌意,却很成功地被掩饰过去。他先伸出了手。
    “是赫克尔·波洛先生?”
    “对,”波洛说,“你就是德斯蒙德·伯顿—考克斯了,请坐吧。告诉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你为什么要来见我?”“这件事说起来很难解释,”德斯蒙德·伯顿—考克斯说。
    “很多事说起来都很难解释,”赫克尔·波洛说,“不过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请坐吧。”
    德斯蒙德充满狐疑地审度着他面前的这个人,他想,这是一个颇富戏剧性的形象,蛋形脑袋,上唇一大把胡须,这有些使他出乎意料,事实上,这压根就不是他所想象的人物。
    “你——你是一名侦探,是吗?”他在斟酌合适的字眼,“我是说,你——搞调查。人们来找你就是为了要求你去调查,是这样吗?”
    “是这样,”波洛说,“那是我的工作。”
    “我不敢指望你对我了解甚多,以及明了我来这儿的目的。”
    “我多少知道一些,”波洛说。
    “你是说奥利弗夫人,你的朋友奥利弗夫人,已经跟你提起过一些事?”
    “她跟我说过她曾看望过她的一个教女,西莉亚·雷温斯克罗特小姐,事实如此,不是吗?”
    “对对对,西莉亚跟我说了。这个奥利弗夫人,她是——她也认识我的母亲——我是说她很了解我的母亲,是吗?”
    “不,我想不是,根据奥利弗夫人的说法,她是在前不久的一次文学聚会上认识你母亲的,后者还向她说了些什么。我敢肯定是你母亲要求她回答某一个问题。”
    “她没有权利这么做,”这小伙子说.
    他的眉毛耷拉下来,一脸怒气,差不多已经怒不可遏了。
    “真的,”他说,“母亲是——我是说——”“我能理解,”波洛说,“这些天你情绪不好,也许事情总是那样,当母亲的总是一味去做一些她的儿子并不愿意她做的事,我说得对吗?”
    “对极了。但是,我的母亲——我是说,她干涉的是一件跟她没有关系的事情。”
    “我知道你和西莉亚小姐是很亲密的朋友,奥利弗夫人已经从你母亲那儿了解到你们还打算结婚,是在不久的将来吧?”
    “没错。但是我母亲确实没有必要问这问那,其实这些事——嗯,跟她没有关系。”
    “母亲们总是那样,”波洛说,他的嘴角隐隐约约带着笑意,他又说道:“也许,你很向着你的母亲?”
    “才不呢,”德斯蒙德说,“不,我肯定不会那样子的,你瞧一嗯,我最好直截了当地跟你说,她不是我真正的母亲。”
    “哦,真的?我不明白。”
    “我是过继的。”德斯蒙德说,“她自己有一个儿子,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后来她希望领养一个,我就被过继给了她。她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把我抚养成人,但我确实不是她的亲儿子,我们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而且也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不管是在什么方面上。”
    “这是很好理解的,”波洛说。
    “我好像有些离题了,”德斯蒙德说,“我来这儿的目的不是为了谈这些。”
    “你希望我去做什么事,去发现什么,去掩盖某条特定的调查线索,对吗?”
    “是这样。我不知道你对整件事了解了多少。”
    “我只知道一点点,”波洛说,“而且很粗略。无论是对你还是对雷温斯克罗特小姐,我都知道得很少,后者我还没有见过哩,我想见见她。”
    “是吗?这很好,我也正想带她来见你,不过我还是认为我最好自己先跟你谈谈。”
    “哦,这看起来不难理解。”波洛说,“你正为某件事苦恼,是吗?或者说着急?你有什么困难吗?”
    “不完全是,不,不,不会有什么困难,真的没有。发生事情的时候,西莉亚还只是一个孩子,至多不过是个上中学的女孩,那_不幸事件就是在那时发生的——哦,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你所知道的那两个人,他们为了某个原因自杀了,那是一种‘协约自杀’,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又是为什么。”他停了一下,“是的。它确实发生了,但却没有理由让他们的孩子牵扯进去,我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事实,这就够了,我还要说,这一切都跟我母亲没有关系。”
    “许多人热衷于跟他们无关的事,”波洛说,“还有更多的人甚至抛开自己的事而去关心那些跟自己无关的事。”
    “但是这一切都结束了。没人知道那事,你瞧,我母亲就是要刨根究底,她已经把西莉亚拖进来了,把她拖进了一种甚至连是否应该跟我结婚都不知道的境地。”
    “那么你呢?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我当然想和她结婚,我是非常坚定的。但她现在心神不定,她要把问题搞清楚,她要知道原因。她想——我敢肯定她正在着急——她认为我母亲知道点儿什么,而她自己也听说了些什么。”
    “噢,我很同情你,”波洛说,“在我看来,如果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年轻人,而且还想和她结婚的话,那么,你的想法无可非议。我已经从对那起悲剧的调查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就像你所说的,那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从来戏没有什么圆满的解释。但是在生活中,一个人并不总是能对所有不幸的事情都作出圆满的解释的。”
    “那是一起‘协约自杀’,”这小伙子说,“不可能是别的,不过——嗯……”“你也希望知道原因,是吗?”
    “哦,是的,那是西莉亚关心的事,现在我也关心起来了。我说过,我母亲肯定也是关心的,但这事却和她无关。我认为任何人都没有错,我是说,关于那对死者没有任何口角或是别的,问题是,当然了,我们并不知道。嗯,我是说我不可能知道什么,因为我并不在常”“你了解雷温斯克罗特将军夫妇吗?”
    “我只了解西莉亚。我只是放假才回家,而我的家和她的家紧挨着,我们俩很要好,那都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在那以后,我有很长时间没再见到西莉亚。是这样的,她的双亲去了马来半岛,我的双亲也去了那儿,他们在那儿又相遇了。顺便说一下,我父亲已经去世。我想,当那事发生的时候,我母亲在印度,她听说了,而现在又想起了它,并且感到很激动。她多少有点儿——有点儿不相信过去的结论,我也是,但是她却很执着地去追问西莉亚。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西莉亚也一样,为什么发生,又是怎样发生的,而不仅仅是人们的流言蜚语。”
    “是啊,”波洛说,“你们俩这么想很正常,对西莉亚来说,就更好理解了.但是,也许我会说,这事真那么重要吗?眼前要紧的是什么?我是说眼前,你想跟这个姑娘结婚,她也一样——过去的事又跟你们有何关系呢?她的父母双双自杀,或者是死于飞机失事,或者是其中一人死于某个偶然的事故,而另一人因此自杀了,或者是在他们的生活中有过某起桃色事件,等等等等,这一切和你们要结婚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德斯蒙德·伯顿一考克斯说,“我认为你说的很在理。不过——嗯,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必须让西莉亚感到满意,她根在乎,虽然她不说出来。”
    “你没有想过,”波洛说,“要弄清真相,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也是很困难的?”
    “你是说他们俩谁杀了另一方,又是为什么,或者是一个杀了另一个然后再自杀这些问题?不可能——不可能是别的什么吗?”
    “是啊,即使是别的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应该有什么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如果我的母亲不干涉、不查究的话,我不猜测什么。但西莉亚却想得很多。我认为当时西莉亚在瑞士的某所学校上学,没有人跟她说过多少关于那件事的情况。你想想,当你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或者说你还很年轻的时候,你仅仅是接受生活中的事实,却无法改变它们。”
    “那么,你不认为要查清这事是不可能的吗?”
    “我希望你去查出真相,”德斯蒙德说,“也许这不是你能做到的,或者说你愿意——”“我没理由这么做,”波洛说,“事实上,我曾经有过——好奇心,你想想,悲剧,悲惨的事情,它们让人感到惊讶、震惊、苦痛——它们是人类的悲剧,人类的事情,如果有谁去注意它们的话,那是很自然的。但我要说的是,有必要重提往事吗?这明智吗?”
    “也许不明智,”德斯蒙德,“不过你明白……”“还有,”波洛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同意我的看法: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想弄清是不可能的了?”
    “是的,”德斯蒙德说,“这正是我不同意的,我认为可能。”
    “非常有意思,”波洛说,“为什么你认为它是可能的呢?”
    “因为——”
    “什么?你有一个理由。”
    “我想有人了解情况,有人会告诉你,如果她们愿意的话。她们可能不愿意告诉我,也不愿意告诉西莉亚,但是你也许能从她们嘴里了解到什么。”
    “太有意思了,”波洛说。
    “事情发生在,”德斯蒙德说,“事情发生在过去。我——我多少听到了一些,虽然是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关于精神玻有一个人,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我想也许是雷温斯克罗特夫人吧——我想她住在精神病院有几年了。在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发生过什么惨痛的事情,一个孩子死了,或是出了一起事故,诸如此类——嗯,这事在某些方面跟他有关系。”
    “我猜想,这不可能是你自己知道的吧?”
    “是的,大概是从我母亲那儿听来的,而她又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我想她是在印度时由人们的闲聊中听来的吧。谁都知道那些佣人们是怎么聚在一块儿的,还有——Memsahib(太太:当时印度人对欧洲已婚妇女的称呼。——译者注)——也不例外,成天在一起来拉西扯,有时扯的是压根就没影的事。”
    “所以你想知道它们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是的,但我自己却无能为力,我是说我不知道该去问谁,该去找谁。但是,除非我们能发现真相,又是为什么……”“你是说,”波洛说,“至少就我自己的猜测而言,就认为我是对的:除非我们能证明西莉亚的母亲并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毛病遗传给她,否则她是不会同意和你结婚。是那样吗?”
    “我想在她的脑子里盘旋的念头就是这个,而这是我母亲把它放进她的脑子里的,这也正是我母亲要去确证的。我认为西莉亚根本就没必要去相信它,因为那不过是粗鲁的怨恨和恶意的流言罢了。”
    “这事要调查起来可不容易,”波洛说。
    “是这样。不过我已经听人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他们说你是非常聪明的,你擅长于查清事情的真相,你知道怎样向人们提出问题,并且有办法让他们说出你想知道的东西。”
    “你暗示我应该去问的人是谁?当你提到印度的时候,我猜想你不是指的印度当地人,你提到了‘Memsahib’的时代,那个时代在印度有‘仆人会’,你还提到了当时在那儿的英国人和在她们中间流传的闲言。”
    “也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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