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足球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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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玄见势不妙,对人不对球的直扫可达志小腿,务必阻止他进禁区。
“啊!”
惨叫弹开的是段志玄,而可达志若无其事。
际此大唐防线人仰马翻之时,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忘掉球场外的恩恩怨怨,进入井中月的境界,顿觉球场上一切变化,无一能瞒过他的感观。他清楚感到跋锋寒正潜至后门柱。
徐子陵趁可达志横传之际,飞身出击,姿势美妙,浑若天成。
跋锋寒微一犹豫,不知是否该和徐子陵抢这球。
徐子陵已将球远远打出,化解一次危机。
李世民大脚吊到少帅队后场,利用杨虚彦的速度反击。
杨虚彦使出多种身法,仍摆脱不了段玉成的纠缠,虽心知对手差自己一筹,但其奋不顾身的卡位令他无法抢得有利位置。
球直接飞到寇仲面前。
寇仲在门前一直无所事事,这时还是第一次碰着球,一声欢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球往前场而去。
李世民见寇仲弃门而出,忙指挥大唐队员让开一条路,诱寇仲深入。
寇仲正带得性起,听得虚行之高声提醒,方记起自己的门将身份,然已经深进到大唐后方。眼见五个大唐球员呈扇形围上来,切断他与队友的传球路线,李世民更在其后窥伺,心下大悔,只有稍一疏忽被对方断球成功,立是被吊射空门之局,但此时回头当属不智,要踢出界也是有所不能。
大唐队员压下心中兴奋,迅速逼近寇仲。只见寇仲身体微弓,脚下生出虚虚实实的变化,最后抬脚往空一踢。定神看时,球已不翼而飞。
众人抬头望天,已看不到球,难道这球已没入云中?
李世民眼利,瞥见跋锋寒正悄没声息的移动,心里一惊,想起井中八法里的“棋奕”,正是这样踢在空处,教对手无所适从的,大喝众人回防。
尉迟敬德硬着头皮跟跋锋寒卡位,暗忖这球从如此之高的地方掉下来,就算是铁打的脑袋也砸得稀烂,但队长之话却不能不听。
全场只徐子陵一人看清楚寇仲此招非是“棋奕”而是“用谋”,以他对寇仲的熟悉,知道寇仲这球其实是挑过头顶到身后,用颈背背着球疾走。(注:后世球王马拉多纳曾演示过此招)
果然,寇仲在大唐队毫无防备下冲至禁区前,背脊一挺,球象变魔术般越过头顶落到脚下,然后分给无人看管的可达志。
可达志满怀信心面对球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可达志眼中,徐子陵与球门融合为一,分不出什么是球门,什么是徐子陵,令他感到被孤立起来,变成徐子陵和球门外的多余物事。
可达志心如铁石,狂喝一声,拔腿抽射。
中柱弹出!
可达志心知此球被徐子陵卸往一旁,不禁骇然。
李世民趁寇仲仍在往回跑之际,吊射空门。
寇仲还差十多步才到大禁区。
谁都以为此球必失时,寇仲猛地跃起,到段玉成头顶时被他加力一推,直飞向空中。
寇仲施出回飞之术,堪堪在半空捞住球,落在禁区边。
寇仲笑道:“幸好不是篮球,下落时截球算进。”
了空举旗。
师妃暄早在等待这个机会,哨声一响,判寇仲禁区外故意手球,加一张黄牌。
只要把寇仲罚下,万事皆了。
寇仲哈哈一笑,也不理会。
师妃暄忽觉不妥,周围的少帅队员笑容暧昧诡异,旋即全场观众都发出同样暧昧的笑声。
师妃暄终看到球场大屏幕上特写放大的自己,手里拿着一张不堪入目的相片,相片主角正是自己。
而边裁了空的边旗展开,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上书“我是罪人”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配上了空尴尬的模样,仿似举手投降一般。
以师妃暄剑心通明的修为,仍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急急收起相片,担心的瞧了徐子陵一眼,怕他看轻自己。
乍看寇仲此举,犹如耍无赖一般,并无大用,裁判大可以换过新的旗子和红黄牌。寇仲却知如师妃暄、了空这等在球坛打滚多年的高手,无论你讨好或辱骂都不起作用,只要让他们大大出一次丑,在心理上留下阴影,以后师妃暄再掏牌时不免想起此事而缚手缚脚。这正是以心战对心战。
这张黄牌当然不算。
徐子陵当然明白寇仲的用意,心里一阵激荡,晓得寇仲终向足协的权威发起正面挑战。
比赛重新开始。
32分钟。
可达志再次摆脱大唐的防守,起脚射门。
球重重打在横梁上。
可达志大呼邪门,这已是他第五次射在门框上,加上跋锋寒的三次,侯希白的两次,竟全都是如此收场。
※※※
庄家:少帅队是否得罪了幸运之神?半场球打了十多次门框,我看了十多年球都没见过。
石之轩:好小子,有你的!我是指徐子陵这小子,竟把我的不死印法活用在守门上。
庄家:可否讲得清楚些?
石之轩:不死印是生死内外的转换,关键是取得两者的平衡点。举例来说,球门之内为死,球门外为生,而平衡点在于门框。徐子陵发挥不死印,令对手的射门正好落于生死之间的门框上。当年我不死印刚练成时,射门也常射中门柱,这小子用在守门竟另有奇效。
寇仲站在门前,眼看己方对大唐展开一次次围攻。以往他从未处于守门员的位置看比赛,感觉既新鲜又玄妙,觉得自己能把握到整场球的形势。
寇仲知道,自己终究要和徐子陵来次大解决,若过不了徐子陵这关,总冠军只是痴心妄想。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舍球之外,再无他物”。
从没有一刻,比这一刻的他更有信心射穿徐子陵的球门。
大喝道:“回传给我!”
拿球的跋锋寒一呆,终明白寇仲的用意,大脚把球回传后场,并打手势让少帅队员后撤。
面对少帅队全体人员退回禁区的诡异情景,大唐球员皆惊疑不定。
寇仲抱手站在禁区前,右脚踏着球,威武如天神。
难道他竟要以一人之力,从这边球门带到那边球门去?
寇仲大笑道:“谁能挡住我寇仲,就把我的井中月球鞋输给他,再跟他姓!”
大唐队员纷纷喝骂,却不敢向前压。
跋锋寒好整以暇的坐在草地上,笑道:“我赌少帅定能进这一球,谁跟我赌一箱啤酒。”
可达志干脆躺下来,。头枕在手上,道:“谁跟你赌都必输无疑,那有这么便宜的。”
他们的信心更增寇仲威势,令大唐队胆战心惊。
寇仲用戴着大手套的手向隔了整个球场的徐子陵挥了挥手,作了个鬼脸。
他终于开始起动。
1 个,2 个,3 个……
寇仲已过了17个人,渐渐逼近禁区。他在人丛中来回冲杀,忽坐忽右,忽快忽慢,把足球生涯中学得的所有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大唐所有球员不但没碰到球,连人也沾不了边。人人心胆俱丧,生出寇仲是永远都无法截到的颓势感觉。
全体观众,包括原本是大唐的球迷,都屏息观看这震撼的场面,心里暗暗祈祷寇仲能进此球。
寇仲从长孙无忌和李靖间穿过,迎上李世民扼守的最后防线。
李世民把注意力全集中在球上,他有信心不论寇仲脚下如何变化,都能截住此球。
蓦地球不见了。
寇仲陡然增速,跨前一步,变成球在身后,人却不减去势。
李世民暗忖如被寇仲的宽肩撞上,必会全身骨折,就算得了冠军也毫无意义,不禁收步。
寇仲猛地以后脚夹球上抛,球越过他和李世民的头顶,落在李世民身后。
寇仲绕过仍在发呆的李世民,终于直接面对徐子陵。
寇仲刚才所做的熟悉的鬼脸仍在徐子陵心里残留不去时,寇仲起脚。
他一边起脚,一边弯下腰去,把踢出的球吸在胸腹间,抱成一团,成了一个人球,直往大唐球门飞去。
在徐子陵眼中,没有了寇仲,只有凝着强大气势的巨球。舍球之外,再无他物。
徐子陵心神剧震,他虽一向知道这老朋友的能耐深不可测,但此刻亲眼见寇仲达到如此境界,仍不免一阵悸动。
不死印法终于失守。
寇仲连人带球冲进球门。
沉默了数分钟的球场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人人都激动得流下泪水。
庄家:太厉害了!我看了十多年球也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情景。啊,石先生,给你纸巾。
石之轩:眼睛进沙了……大唐队大势已去,信心尽失,总冠军非少帅队莫属。
庄家:大唐队换人了。以18号李秀宁换7 号杨虚彦,19号柴绍换8 号梅珣。这李秀宁与柴绍虽是老板的亲戚,但在大唐队只是替补的替补,换上他们有何作用?
石之轩:大概是知道必败,上场分分出场费。
寇仲眼见李秀宁和柴绍的夫妻档锋线上场,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李世民把心战之术发挥到极点。
只徐子陵最能体会寇仲的心情,也知道李世民实已使出压箱底的家当,不禁暗暗同情寇仲,他能过此一关吗?
七、兄弟?敌人?
徐子陵默然望着手上仍带寇仲劲气、不住旋转的球,体味着刚才的感觉。
自进球后,寇仲没有看他一眼。徐子陵心中苦笑,自己会这么容易被打败,想必寇仲也会极之失望吧。
从自己网内捡球的滋味绝不好受,尤其是被寇仲以如此震撼的方式进球。就在徐子陵弯下腰去手指碰到球的刹那间,他接触到寇仲刚才所处的精神境界。
球成了他和寇仲精神间的桥梁。
徐子陵下定决心,定要达到寇仲的境界,全力阻挡他的进球。
徐子陵从纷扰的球场抽离出去,回头看着紧握拳头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好胜的,难道因为对手是寇仲?自己和寇仲究竟是天生的兄弟,还是命中注定的敌人?恐怕老天爷也糊涂了吧。
但是寇仲激发起他对球道极致的向往和渴望,刚才更以身作教的向他启示球道进一步的境界。从前两人联手时,虽也不断合作进步,但此刻成为对手才感到对方给予庞大的压力和推动力。
徐子陵开始明白到自己和寇仲走的是不同的路,无所谓谁对谁错,就如寇仲不能勉强他改变一样,他也不可能要求寇仲走到自己的路上。或者,在某一刻,他们会在尽头处会合,但此时只有全力与寇仲竞赛,看谁走得更远更快。如没有这种压力和竞争,可能他们永不能达致顶峰。
他激起斗志,把精神无限地扩展开去,直投往一场之隔的那个对手,不,是那个兄弟身上。
球场内外的天地忽然变得清澈透明,就象是一池污水由浊变清,水还是那些水,却是再无污物遮挡,一览见底。
李世民和师妃暄也似变得透明了,在他眼中淡去无踪。这是他和寇仲两人间的事,是绝没有第三者容身之地的。
从李秀宁和柴绍上场,寇仲立时失魂落魄,心中虽知自己必须振作,不能在这感情和心理的较量上败下阵来,但却无法控制地让李秀宁的倩影填满他的心神。他再不能保持在“舍球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里。
跋锋寒和侯希白深悉寇仲的情史,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替他难过,暗暗吩咐少帅队员加强压迫抢截,更令段玉成严防李秀宁,务要让她拿不到球,不致对寇仲造成伤害。
十分钟转瞬即过,已到了补时第4 分钟。
在少帅队奋不顾身的压迫下,大唐队根本组织不起进攻,空有李秀宁这秘密武器在前面游弋而不能用。大唐队士气尽失,人人皆知大势已去,只盼能快点挨完漫长的比赛。
徐子陵再一次挡出射门,球落在李世民脚下。李世民一眼望去,去路全被封死,他从未试过如此绝望,暗叹一口气,大力踢出,只觉什么足坛至尊,名利地位都随此球而逐渐离他远去。
谁都看得出这脚球毫无准头,最多只属解围性质。
段玉成瞧准球路,挡在李秀宁身前迎球而去,心里盘算着截到球后如何控球在脚,等待胜利的哨声响起。
一支纤手象从虚空中飘出来般伸到球前,有意无意的轻轻一扬,去势急劲的球立时停住,落下地来。
是师妃暄!
她是裁判,自不存在手球的问题。
只见师妃暄似是收势不住的用脚轻轻一碰,姿势曼妙有若天成,足球以飘忽至无可捉摸的路线穿过段玉成和虚行之间的空档,落点是李秀宁前方。
少帅队员大惊,虽充满对师妃暄的不满,却没有证据指责她是故意的。
若寇仲此刻仍是清醒,当会知道自己终是低估了师妃暄。她竟能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剑心通明确是不同凡响,一下就看破少帅队的防线弱点。
展现在李秀宁面前的除了寇仲,再无少帅队员。
李秀宁微一犹豫,终带球全速向寇仲掠去。
柴绍急急配合跟上。
李秀宁把球拨给柴绍,她实在不愿亲手对付寇仲。柴绍明白李秀宁才是大唐队的公主,自己这个“驸马”只是陪衬,扳平的大功不该自己得去,又把球回传李秀宁,盼能博美人和老板欢心。
李秀宁起动前那似有情,若无情的一眼直射进寇仲心底最脆弱之处。眼看她和柴绍似打情骂俏的传来传去,寇仲只觉心中阵阵刺痛难以抵受,四肢完全失去力量,所有的一切都象变得全无意义。若此刻有人告诉他有办法能稍减心中痛楚,他知自己定会不顾一切的跪下哀求。
球又回到柴绍脚下,机不可失,已不是拍马讨好的时候,他抬脚一射,从全无反应的寇仲身旁直飞入网。
李秀宁不忍再看,转过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迟来的终场哨吹响。
寇仲呆呆站着,心里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却浑身无法动弹,使不出一丝气力。
就让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痛楚把自己活埋了吧,再让它们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一点一点的腐蚀干净。若自己一点都没有剩下,这痛苦是否仍象影子一般紧随而来?
就在此刻,一股熟悉的暖流自寇仲灵台灌顶而入。他看到了徐子陵,准确来说是感到徐子陵以精神发出的气。这股强大无匹的气轻柔的扫去他已碎成尘埃的情心,扶起他倒下的意志。寇仲心底一阵温暖,无限感激这兄弟的安慰,抬头望向远处微笑的徐子陵,听到了徐子陵的挑战:兄弟,站起来,为了你我各自的理想向我进攻吧。
夜风吹来,令寇仲感到神清气爽,现在的他更向往一种清澈的心曲,心里仍是隐隐刺痛。他明白这心伤的感觉已永远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更令他在球道上再跨进一大步。
李秀宁的影子终象云一般被清风吹散。
寇仲下定决心,就容让这最后一次。感谢你,秀宁,是你解除了我的精神枷锁,让我更可全力追求自己的理想,球场对面还有一个好兄弟和好对手在等着自己。
※※※
庄家:真是峰回路转,还有加时可看,大家有福了。咦,石先生,脸色这么难看,你该不是下重注买少帅队获胜吧?
石之轩:错了,我买平局。只是这两个小子进步太快,现在已演变成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的比赛,无论谁胜谁负都叫人不忍目睹。
庄家:确实是。唉,如果有并列冠军就好了。我是不是太不现实?
球场边。
寇仲向所有少帅队员道:“各位,我向大家道歉,因为我一个人的问题,令全队丢了就要到手的胜利。”
跋锋寒拍拍他的宽肩,道:“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最要紧是继续争取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