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杀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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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杀手
'法'莫里斯·勒布朗/著 陈爱义等译
古城堡里的惨案谜中谜幕后操纵者
出人意料的杀手
古城堡里的惨案
世界上真有这么离奇的凶案吗?
一位被数十位绅士、贵妇邀请唱歌的漂亮歌唱家,居然唱到半截突然死了。
不知道她死于何人之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凶器。
凶手杀掉女歌星以后,还夺去了她脖子上的一串项链。
凶手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抢走项链的?尽管当时有好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她,
却没人告诉警方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似乎这起案子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发生的,
这难道不是一件怪异的杀人案吗?
杀人案件是这样发生的:
法国巴黎社交圈中,平日以穷奢极侈的生活而知名的齐布尔夫妇,首次于最近
买下的坐落于博尔尼格古城的别墅里款待绅士贵妇,同时耗巨资请当红女歌唱家伊
利萨白·奥奴兰来表演。
伊利萨白·奥奴兰是一位闻名全欧洲的知名演唱家,最可贵的是,她那美丽的
容貌与她的歌喉一样地杰出。因此,被邀请来赴宴的宾客,人人激动不已。
丰盛得几近奢华的宴会之后,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在宽阔院子的草坪上观赏奇
花异木,或坐在廊上的椅子上轻松地谈天。
“伊利萨白·奥奴兰小姐,该你表演了。”
主人齐布尔先生来在奥奴兰的旁边,彬彬有礼地邀请道。
“好吧!”
奥奴兰站起身来向预先准备的舞台——阳台走去。
“嘿!稍等片刻!你不认为那儿比阳台更好吗?”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伊路露莫,他是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绅士。他手里握着从
鼻梁上取下的玳瑁眼镜,指向远处古城的大石墙。
石墙的年月与古城一样悠久,岁月给它留下了斑斑的印迹,而一些生机勃勃的
常春藤,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它的苍老,肆意攀了一壁。石壁尽头是一望无垠、明净
蔚蓝的苍穹。
“小姐,你看那清澈的蓝天!你那甜美的歌声响彻天地,将会是多么美妙的感
觉!”
“只是,我没办法让声音传那么远,那儿太远了!”
奥奴兰心里有些犹豫。
“你过于自谦了!这儿哪一位宾客不知道你的声音醇厚甜美?更不用说,那个
石墙有巴黎舞台一样的共鸣作用。”
“请去那儿表演吧!为我们各位,为这片蓝天放声歌唱吧!”
“各位来宾!你们不认为奥奴兰小姐在石墙那儿为大家表演是最合适的吗?”
伊路露莫侯爵扭头征询大家的意见。
来宾们大声叫好,表示同意。
但是,奥奴兰心里仍然犹豫不决,她不住地抚摸着颈上的项链,思考是否应允
来客们的建议,以石墙作舞台。
奥奴兰颈上佩戴着一挂晶莹夺目的项链,由一颗颗色泽光鲜、大小匀称的珍珠
串成的,每颗都是东洋海女从海底采取的精华,难以估量价值。
奥奴兰自己也将这串项链视为性命,除非参加今天这么隆重的宴会,否则她都
将它收在小金库中,绝不轻易示人。
珍珠在她温柔的爱抚下,发出沙沙沙的细响。
“好吧,我试一下!”
奥奴兰终于同意了,而后,仿佛是祈求表演顺利似的,低头吻了吻指头间的珍
珠。
来宾中再次爆发了一阵掌声。
“小姐,谢谢,请和我去石墙那儿吧。”
伊路露莫侯爵举止潇洒地欠起身子,并弯起手臂,等待奥奴兰伸手去挽。
宾客们送他俩远去了。
齐布尔夫人的目光追随着二人的身影,一边对齐布尔先生说:
“太好了!这幕情景多么浪漫啊!但歌声可以传过来吗?”
“大约问题不大,伊路露莫侯爵也是个音乐家。他不是说石墙也可以产生共鸣
吗?”
石墙在草地的边缘,伊路露莫挽着奥奴兰踏上直达石墙的台阶,台梯狭小,又
乱堆着破烂的空罐及破花盆,甚是难行。
草地上的客人,看见侯爵与奥奴兰的影子若隐若现,不一会儿消失在岩石间,
而后又消失在一处树丛里。
过了好半天,才发现奥奴兰独自一人立在石壁较平缓的地方。大半来宾为了听
得真切一些,也走上前去。
独自返回的伊路露莫侯爵,来到主人身边,坐在一张椅子上。
“为了一睹她的表演,我走得太快了。等会儿她演唱完毕,我再去把她迎过来。”
说着话,他在桌子上拿起一杯饮料。
奥奴兰平静地立在石壁之下,法国南部地区午后温和迷人的阳光,将一身素色
裙装的她映衬得华贵典雅。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调匀气息,稳定心神,然后做了
个简单的预备动作后,启开朱唇,随即一串动人的歌声飘了过来。
随着音乐的起伏迭荡,奥奴兰优美地舒展着身子,挥动双手。
女客们被她的歌喉所感染了,双目泪光闪闪。男客们则满面激动,他们全部沉
浸在动人的歌声中,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演,情绪完全被她感动了。
宽阔无垠的碧空之下,轻风拂来阵阵的清香,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的白衣女子,
站在布满常春藤的石墙之下放声高歌。啊,这是在现实中吗?还是在梦境中?
忽然间,奥奴兰像雕像一样倒了一去,一声也没有叫,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
传出,她在歌声荡漾中倒下了,也可以说她唱着半截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坏了沉浸在歌声里的来宾们,他们一下子起身离座,互相询
问事情的缘由。齐布尔夫人昏倒了。
惊吓之后,人们直奔石壁跑去看个缘由。
伊路露莫是第一个奔到奥奴兰身边的人,他被吓得面无人色。
奥奴兰已经气息全无,她去世了。美丽的金色长发血渍斑斑,右边额角有个洞
往外冒着血。
伊路露莫半蹲在地上,将她搀起靠在自己腿上。她面色惨白,失血的双唇微微
上翘,隐约留有淡淡的微笑。
多么怪异的笑,难道是对自己今天的表演心满意足吗?
“咦?项链不见了?”
挤在伊路露莫侯爵身边的一个人叫了一声。
齐布尔先生立即报了警。第二天各家报纸争先恐后地刊登了这起意外。
警察局马上展开调查,却一无所获,最终被耽搁了。
“从奥奴兰的伤口来看,凶器很有可能是手枪或者来福枪。”
局长分析时,一位参加了调查的警察却质疑道:
“但是,没人听见枪响,头上也没发现子弹。”
“难道用的是空气枪?”
“空气枪?不!空气枪不可能伤得这么厉害。从她的伤势来看,凶手即便用来
福枪也要选择杀伤力猛的,并且距离不能太远。”
验尸的法医说。
“那么,伊路露莫侯爵……”
“奥奴兰倒在地上时,他正与其他人一起观看演出呢。”
“也许他雇了一名凶手,指使他在暗处击毙奥奴兰……
“这……这只能从周围居民那儿找线索了。”
“说找就找,开始行动吧。”
于是,他们派出全部警力,四下打探是否有可疑分子?但是却一无所获。
博尔尼格警察局对这件离奇的凶案实在无法可想。于是,整个案子上交至巴黎
警察总署,让他们接手处理。
巴黎总署认为伊路露莫是杀人案的重要人物,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侦察,结果
找到不少疑点。
首先,他的生活奢华,却搞不清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钱?是继承祖上的,还是
自己赚的?如果后者成立,却又不清楚他从事什么工作?
这些疑点将警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伊路露莫侯爵身上,特别是资历较深的名
探简米思,更觉得侯爵可疑。
他千方百计地搜罗侯爵的有关材料,但是所得的结果表明,伊路露莫自诩为名
门之后,平日农着高贵光鲜,举止气度不凡。出手阔绰,成为众多女子仰慕的对象。
然而,他天性喜新厌旧,每过一二年便更换新的女伴。因而,陪在他身边的女子也
层出不穷。至于他的出生地?从事什么生意?却一概不知。
“他是个向来以诱骗女人为乐事的恶棍,不知道这个人会干出什么勾当来?”
在一次聚餐当中,简米思无意之中将他的猜测说给了一个大报的记者。
那位记者得到这个大消息兴奋至极,当天晚上报纸上便登出于他的稿件。
看到晚报的巴黎市民,也统统把伊路露莫侯爵当作一个大恶徒。
“警方不知道他从前和现在干什么吗?”
“据说他腰缠万贯,但却来路不正!”
“警察怀疑他,也是有根据的啊!”
当天夜时,五、六个市民坐在酒吧里,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这个案子。
“那个家伙真是个坏蛋!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他是亚森·罗宾吗?”
“不会,罗宾从不杀人!”
“谁告诉你的?一旦情况紧急,他也许会下毒手。”
“那么,是布鲁特格思干的吗?”
其中一个人咽了一大口酒,用指头拭去嘴角的泡沫说。
“你说什么?布鲁特格思?”
几个伙伴抓起酒杯想饮一口,听到布鲁特格思而呆住了。
一提布鲁特格思的名字,他们为什么如此不安?
因为他是个隐形杀手。
他是一个在法国内部横行霸道的大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再加上手段毒辣,
因此被称作“杀手”。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警方一直无法抓住他,连他的巢穴,是否有同伙儿协同,
都发现不了。这么一位让人听了心惊肉跳的杀手,能独来独住吗?他作案时手段花
样百出,从不以同样的方式盗窃或谋杀。
如果“布鲁特格思”只是一个人,那太吓人了!他独自一人足以用诡计横行法
国呀!
这个凶狠的杀手,一定如魔怪或超人一样,具有超凡的力量。
他进出深宅内院行窃,或在杀人当场,绝不会遗留任何指纹或脚印,甚至纸张,
烟头儿都没留下。
全国的警察有几十万人,但谁也没见过这个人,甚至连他的后背影子也没瞥见
过。仿佛他是一阵风似的,因而才有“隐形”这个绰号。
依据不正式的统计,他到手的钱已累计达到10亿法郎,不论现金、珠宝首饰、
美术品……值钱的东西他照拿不误。
而那些东西失窃之后,就仿佛在法国消失了一样,警察遍访了当铺与收藏家的
府邸,但都一无所获。
“他根本不会在法国境内出售,一定要送到外国变卖,比如美国。”
“不错!而后他再用所得钱财过灯红酒绿的日子。”
“所以他才拥有高级住宅,在巴黎社交圈内以气度不凡的绅士身份出现。”
巴黎市民这样猜测过。他们甚至思忖:
“隐形杀手布鲁特格思,极有可能是伊路露莫侯爵本人。”
“说的对!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大。伊路露莫侯爵的生活,不正是
那样穷奢极侈吗?”
“不错!他的家财从何而来,谁也不知道,既不是祖产,又不像自己挣的。”
“别说了!警方连他的来历都搞不明白,况且,他是不是世袭的爵位也不可知。”
“他们应当调查过年谱或者历史资料啊!”
“谁说他们没有查过?但是,一场法国大革命推翻了封建阶级。革命之后,虽
然有人以‘贵族’自居而洋洋自得,但是又有谁清楚他们是不是那些贵族的后代呢!”
“这么说,伊路露莫的来历更让人疑心了,因为奥奴兰去世以前与去世以后的
一刹那,只有他与她呆在一块儿。”
说到这儿,他们放下手里的酒杯,一声也不吭了。
不光是这些人认为伊路露莫是杀人嫌疑,实际上,巴黎市民心中各自揣度不已,
只是没有真凭实据罢了。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了15年。
这段日子里,警察一直没有放松对谋杀奥奴兰的真凶的缉查,只是一无所获,
只能任他游于法网之外。
那串精美绝伦的珍珠项链也像谜一样消失了,人们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价值,只
听说上面嵌的钻石是极品,甚为罕见。
而且,经过15年的时光,人们早已不记得这件命案了,人们已不再谈论奥奴兰
死亡之谜了。
有一天的午后,珊·拉萨尔车站的候车厅里来了两名男子,他们四处张望着。
这二人分别是名探简米思警长以及他的手下伏拉莫。
虽然他们二人膝头上铺着报纸,但他们并不看报纸内容,大半的时间,他们都
死死盯住车站的门口。
广播员通报了班车即将发出的时间后,候车厅里的大半旅客便向检票口走去了,
并且排成整齐有序的两队。
“我们等的班车,是这辆车开走后进来的列车吧!”
简米思警官悄声说道。
“不错!那是从利久尼发出的。”
伏拉莫盯着贴在墙上的广告,低声回答。
“我们的目的是搭坐那班车来吗?”
“是的!利久尼警局下达给我们的命令是这样的。”
为了肯定情报的内容,警长从衣袋中取出一张纸条,又看了一下。
不久之前,巴黎警察总署收到一个十万火急的通知,上面说:
一位名为格劳拉的金发女子,将搭乘从利久尼发出的368次列车,于
午后3时47分到达珊·拉萨尔车站。
除此之外,情报表明这个名为格劳拉的女子年纪轻轻,有一头金色头发,又大
又蓝的双眼,面貌悄美,但是,服装、神态却好似乡下女孩,完全不同于巴黎的女
子。
简米思与伏拉莫两位警官奉令监视这个女子,惟恐让她溜掉。简米思又为同伴
描述了一下她的面貌。
“记住了吗?伏拉莫,可别让她溜了,一旦看见她出现,给我个眼色。我们监
视她!”
“为什么不在这里抓住她?”
“据说这个女子与‘隐形杀手’布鲁特格思关系非同寻常,有人说他俩是共犯,
也有说是伴侣,更有人说她是布鲁特格思的私生女儿。”
简米思无奈地耸耸肩。
这回,格劳拉为什么从利久尼到这儿来,她是与布鲁特格思会面来的吗?
“难道说布鲁特格思隐匿在巴黎?”
“嗯!只要我们跟踪格劳拉,便可以找到‘隐形杀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即便是‘隐形杀手’也该履行纳税的义务呀!
而且如果这回探长找到他的巢穴,可真是立了一奇功!”
“对啊,你也有份,我们努力吧!”
这时候,火车已进站了,广播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二人立刻站起身来。
火车已驶入站台,两双猎犬一样的锐目,飞快投向检票口——
果真有一个年轻貌美的金发女子出现了,她神态张惶地挤在人群中,从检票口
出来。
她身材瘦削娇小,衣着简洁,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右手拎着一只小箱子,
大约是她的行李了。
“警长,肯定是她!那个从村里来的小姑娘。你看,她的神态仿佛给巴黎的人
山人海吓呆了。”
“不错,是她,不会错!”
于是二人尾随少女从车站出来。
一到外面,少女伸手拦了一部出租车。
“到博尔特河岸63号。”
少女告诉司机。
“警长,她去博尔特街63号。”
“好!”
警长应一声,也叫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