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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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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弘和蔼地点了点头,问:“正在吃饭?”    
    “回殿下,我队正在午餐。”    
    太子弘向墙根前的士兵们走过去,一一仔细地查看他们碗里的饭食,见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块半块的黑窝窝头,碗里的菜汤照人影,一点油花都没有,问那个队长:“平时就吃这些?一日三餐是怎样安排的?”    
    “回殿下,一般是早晨每人一碗稀饭,一个窝窝头,中午一碗菜汤,一个窝窝头,晚上和中午饭一样。”    
    “一顿一个窝窝头,能吃饱吗?”太子问。    
    “回殿下,能吃饱,窝头很大。”    
    太子弘摇摇头,又走到一个大个子士兵的面前,见他碗里一团黑糟糟的,就指着问:“这是什么?”    
    “回殿下,这是榆树皮。”大个子士兵嗡声嗡气地说。    
    “榆树皮?”太子弘用手捏起一点,放进嘴里,咂了咂,苦涩难当,皱着眉头问:“这能吃吗?”    
    “回殿下,不吃不行,不吃饿得慌。”大个子说。“窝头不够你吃的吗?”    
    “一顿只发一个窝头,根本填不饱肚子,我饭量大,一顿五个窝头都不够吃的,只得弄榆皮吃。不单我一个,其他人肚子饿了,没办法,也都吃这些。”    
    “哎——”太子弘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张文权说:    
    “战士们每天站岗巡逻、训练,也够辛苦的,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吃饱。你和禁军李将军协调一下,尽量再调一些大米来。”太子弘又视察了将士的宿舍,不顾疲惫,赶往后苑马厩,实地巡察万匹厩马空养的情况。    
    后苑里,排排马厩,马们个个膘肥体壮,油光满面,吃饱了没事干,就“咴咴”直叫,撅腚尥蹶子,马伕的头头见太子殿下来马厩视察,激动万分,趋前趋后的,嘴里不停地说着,夸耀自家:“殿下,看见了没有,哪一匹马毛都整整齐齐,我命令手下人每天给它们梳一遍。还有马厩,每天打扫两遍。”    
    “你这一共有多少匹马?”太子问。    
    “一万一千零八匹……整,昨天下的二十多个小马驹也算。”    
    “你手下养马的,一共有多少人?”    
    “五百多人。”    
    “每天连人带马,你要花多少银子?”    
    “我今年的预算是四十万两,一天不到两万。”马夫见太子问这,觉得这是追加拨款的好机会,忙说:“钱有些少,每月的拨款,常不到月底就花光了,尤其现在是饥年,市面上物价很贵,精料豆饼五百钱买不来二斤。下官想请殿下一年多给我们十万二十万的。”    
    “你这些马平时都做什么用处?”    
    “回殿下,一般也就是养着,供皇上赏玩。”    
    “无用啊无用,”太子弘摇摇头,对张文权说,“卿所言极是,这些马确实不应该闲养着,这样吧,先放一半,送给关中急需牲口耕种的百姓,这事,你负责抓紧落实一下。”    
    “殿下,您是说放这些马给百姓耕种用?”弼马温惊讶地问,“殿下,这些都是各地供来的名马良驹,若作耕种用,有些太可惜了吧。”    
    太子弘没理他,带着张文权等侍从继续巡视后苑,当来到鹿苑的后边时,见这里荒草萋萋,人迹罕至,但不远处却有一片院落,大门紧闭门口还加了双岗,太子有些奇怪,指着那个院落,问左右:“这个院子是干什么用的?”    
    张文权说:“门口还有岗哨,看来不是个平常的地方,殿下不妨去看看。”太子点点头,领着一行人绕过一个小水塘走了过去,谁知刚踏上院落的台阶,就被两个持枪的哨兵横枪拦住,众人忙挺身上前护住太子,张文权厉声咤道:    
    “把枪放下,不知来的是太子殿下吗?!”    
    两个哨兵听了,急忙把枪收起,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站起后仍挡在门口,不想放太子等一行人进去。    
    “闪开!让太子殿下进去。”张文权说。    
    “殿下,恕小的无礼,没有武皇后的手谕,任何人不准进去。”两个哨兵抱拳施礼说。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我都不让进。”太子说。    
    “回殿下,小的不好和您说。”    
    太子看着张文权说,“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和我说,看来我得进去看看。”    
    此话一出,张文权朝太子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窜上来把两个哨兵挤到了一边,追讨大门的钥匙。


第三部分第62节 义阳和宣城公主

    “我没有钥匙,”被挤到墙角的两个哨兵可怜巴巴地说。“谁有钥匙?”    
    “掖庭局的人有,他们的人经常过来。”哨兵说。    
    “把门砸开!”太子命令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一个侍卫上前把锁梃子给拧断了,然后推开大门,放太子等人进去。    
    院子很大,显得很空旷,南边高大的围墙边,竟种有一小片菜畴,一个老娘子和一个村妇模样的人,正蹲在地里拔草,另有一个妇女正在附近的井边汲水,旁边有一盆待洗的衣服。见有一群人进来,三个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愣愣地站在那里。    
    太子弘走过去,和蔼地问:“您们是谁,怎么关起门来在这里种菜、洗衣服呀。”    
    三个人不敢说话,惊恐的眼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急忙低下头。张文权说:“三位不要害怕,这位是太子殿下,问你们话呢。”    
    三人仍不肯说话,两个妇女还不时地偷偷地打量着太子弘。正在这时,外面气喘吁吁地跑来几个太监,领头的一个太监是掖庭令,他恭手给太子弘施了一礼,说:“太子殿下,你怎么转悠到这里来了。”    
    “怎么,父皇命我监国,我怎么不能到这地方来?”    
    “能来,能来。”掖庭令说,“不过,这地方荒凉得很,没什么好看的,殿下还是回去吧。”    
    “我问你,这三个人是谁?”太子弘指着那三个妇女问掖庭令。“都是些宫婢,在这里干活的。”    
    “宫婢?宫婢何至于这么神秘,门口还加了双岗?”    
    掖庭令吱吱唔唔不能对,这时,其中的一个妇女捂着脸,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太子更觉蹊跷,于是厉声问掖庭令:“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回殿下,她……她们是……是——皇后不让说。”掖庭令苦着脸说。太子不语,只是以严厉的目光盯着掖庭令,掖庭令被逼不过,只得指着那两个年轻的妇女说:“她们一个是义阳公主,一个是宣城公主,那年老的是她们的乳母。”    
    “谁?谁?”太子惊问道,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殿下,此两人是萧淑妃的女儿,义阳和宣城,她们因母获罪,已在这里囚禁整整十九年了。”掖庭令说。    
    “两位姐姐果真还活着……”太子弘颤动着嘴唇走过去,拉着一个妇女的手,又拉着另一个妇女的手,把她们拉到一起。他仔细地端详她们,颤声地说:“哪一个是义阳姐姐,哪一个是宣城姐姐。”    
    “我是义阳,她是宣城,”一个年纪稍长的妇女说,“你就是太子弘?”    
    太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仔细地打量着两位姐姐饱经沧桑,忧郁的脸庞,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整整十九年了,两个尊贵的大国公主,自己的亲姐姐,竟被秘密幽禁在掖廷的一角,这太不人道了,太没有人性了。太子弘转身愤怒地责问掖庭令:“秘密幽禁公主,是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殿下息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掖庭令急忙趴在地上磕头回道。    
    “两位姐姐,十九年了,竟没出这个院子一步吗?”太子弘含泪地问道。    
    义阳和宣城点了点头,各自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地滚下来。太子弘给她们擦着眼泪,说:“十九年了,连父皇都以为你们已经不在人世了,有时候还跟我说起两位姐姐。”    
    “我被幽禁时十五岁,宣城更小,才十一岁。”义阳公主抹着眼泪说:“求太子和父皇说说,放我们出去吧,实在不行,让我俩做庶人也行,我已和乳母吕妈妈说好了,一出宫我就到她老家去,过平民的日子,我俩实在受不了了。”    
    “两位姐姐放心,有你弘弟在,就决不会让你们再受一点委屈,我现在就带你们走。”说着,太子弘转身对一个侍从说:“快去调几辆步辇来,载两位公主回我东宫。”    
    侍从答应一声,转身跑走了,公主的乳母吕妈妈抹着眼泪问太子弘:“是真的吗?不用叫车,公主,快走吧。”    
    “走——”太子弘搀着两位公主就要走,此时,掖庭令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挡住去路,叫着:“殿下,您不能带她们走,不然,武皇后是不会饶我的,她说没有她的命令,谁放走了人就杀谁的头。”    
    太子弘停下脚步,问:“你干掖庭令多长时间了?”    
    “回殿下,已二十年了。”    
    “两位公主被幽禁的事,你跟皇上说过没有?”    
    “回殿下,武皇后不让说,小的因此不敢说。”    
    “欺君罔上,可恶,你到底是谁家的掖庭令?滚开!”    
    “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能带走两位公主啊,你要理解小的苦衷啊,带走她们,得经过武皇后的同意啊。”掖庭令跪在地上,装出一副可怜相说。    
    “你现在已不是掖庭令了,这事也与你无关了,左右!”    
    “在!”太子的侍从应声答道。    
    “让这位公公在这里住下,让他反思反思。”    
    “是!”几个侍从把掖庭令提到一边,等太子带着义阳、宣城公主等一行人出门后,“哐啷”一声,关上大门,把掖庭令锁在了院子里。    
    走出高墙大院,眼前豁然开朗,义阳公主的眼不够用的,她迫切地看看这,看看那,心中充满了激动,整整十九年了,她和宣城两人由不诣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老姑娘,始终没走出这大门一步,这是凡人可以忍受的事吗?宣城公主则看着眼前的树林、河塘,忍不住悲切地哭了,哭得浑身乱颤,浑身发软,再也迈不动脚步。太子弘亦恻然不已,令侍卫背起宣城,前往东宫。    
    东宫里,太子弘令宫婢服侍两位姐姐洗浴换衣,然后排开盛宴,款待两位姐姐,太子弘亲自给姐姐夹菜把盏,义阳和宣城呆滞的目光也渐渐地开始活泛起来,宣城公主望着琳琅满目的饭菜和周围殷勤的侍候的人,心中有些惶恐,她有些担忧地对太子弘说:“弟,没征得你母后的同意就放了我们,是否会对你不利,吃过饭,我和义阳还是回到后苑吧。”    
    “两位姐姐但可放心,有我弘在,就有两位姐姐的好日子。你俩现在好好地在东宫住下,养养身子,平静平静心情,我要上表父皇,不,我要面见父皇,把两位姐姐这十九年所受的苦难都和他说说。别说是公主,皇帝的女儿,就是平民老百姓的子女,也不会让他们遭受这个罪,太不人道了,太骇人听闻了。”太子弘说着,脸胀得通红。    
    “弟,不是说父皇不知道我俩被囚的事吗,不能全怪他,听说父皇身体不好,见面时,尽管放缓语气和他说。”    
    “他为什么不知道?这是一个明君、一个父亲所做的事吗?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太子弘显得很激动。此话也勾起了义阳公主对父亲的怨恨,对亡母的追思,她甩下吃饭的筷子,伏在桌沿上痛哭起来。    
    稍后的几天,太子弘处理政事之余,每到下午就陪着两位公主在宫中散步,甚至陪她们在后苑海子边焚烧纸钱,祭祀已不知魂归何处的萧淑妃。东宫的太子太傅们聚在一起,都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太子的仁义之举,为自己能辅佐这样有情有义的皇储而庆幸,大家也从太子身上看到了大唐未来希望,看到了自家光明安稳的前途。    
    这天,定期传递文件的皇宫信使带来了一个诏书,诏命太子弘立即奔赴东都洛阳,准备纳太子妃完婚。接旨后,太子也正准备前去洛阳,他立即安排了一下长安的留守人员,第二天一早,就在羽林军的护送下,赶往东都。    
    洛阳宫里,太子成婚的仪式也基本上准备就绪,按武则天意思,大灾之年,不宜铺张浪费,婚礼尽量从节俭的角度出发,也不通知外国使臣,也不允许四方州府上贡。只是简单地举行个仪式,在宫里小范围地摆几十桌酒宴。高宗觉得有些寒酸,但耐不过武则天的据礼相争,只得同意了礼部的一切从俭。    
    长安到洛阳只几日的路程,太子弘和人马径直开进了洛阳宫太子府,然后太子弘连衣服都没换,水也没喝一口,就径直来见父皇高宗李治。高宗一见爱子,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他疼爱地看着儒雅俊秀的太子弘,嗔怪他说:    
    “弘儿,来到宫里,也不先歇歇,就来见朕。”    
    “父皇,此次召我来洛阳,是不是要给我成婚?”    
    “是啊,身为一国太子也该成婚了,订的是禁军裴将军的女儿,听说也是一个知书达理,善于持家的好女子。”    
    “成婚也应该安排在长安,长安是国之首都,名正而言顺。”    
    “你母后只愿意住在洛阳,弄得朕和文武百官也跟着来洛阳,弄得洛阳反成首都,长安成陪都了。”    
    “父皇,眼下我还不能成婚。”    
    “什么,不成婚?礼部已把婚礼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再说,你年龄也不小了,今年虚岁都十八了,有些比你小的王子们也都成婚了。”    
    “父皇,还有三十多岁的公主没有成婚呢。”    
    “三十多岁的公主,谁?你哪个皇姑?没有啊。”    
    “不是皇姑,是皇姐姐,是父皇你的亲生女儿,宣城和义阳!”    
    “宣城和义阳……哎——是啊,如果她俩还活着,如今也都三十出头了,可惜她俩天不假命,十一、二岁就得一场急病死了。”    
    “父皇,谁告诉你,两位姐姐病死了?”    
    “谁?我忘了,大概是掖庭令吧,我说去看看,你母后怕我伤心,不让我看,哎,过去的事了。”    
    “父皇,下午我想请您和母后到儿臣那里去吃一顿便饭,儿臣从长安带来父皇最爱吃的‘暖寒花酿驴蒸’。”    
    “好,好。你母后又去侍中省了,她一回来,朕就和她说。”    
    “儿臣就先回去安排,请父皇和母后一定光临。”    
    “一定,一定。哎,多么孝顺的孩子。”高宗望着转身而去的太子弘由衷地赞叹着。    
    下午的时候,武则天回来了,高宗见面就和她说:“弘儿回来了,还要请我们去他府中吃饭呢。”    
    “咱们就过去。”和高宗不一样,对儿子的孝顺武则天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她一脸疲倦的神色,深深地叹着气,伸着胳膊,任宫女们侍候着梳洗。    
    “弘儿给你说什么了吗?”武则天问高宗。    
    “没说什么,不过朕听他说什么不愿成婚,朕当时说了他一顿。”    
    “为什么不愿成婚?嫌裴居道的闺女不好?”    
    “他又没见过居道的闺女,怎么知道她不好。我也弄不清,待会你当面问他吧。”    
    “据长安来的探报说,皇宫里的掖庭令已被弘儿秘密关押,弘儿又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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