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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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宝舒意的斜靠在床头,一只手兀自在何巧巧雪白诱人的胴体上游移,懒懒的道:“巧巧,宝爷有两件事吩咐你去做。”
何巧巧似一只吃饱的猫儿般舒服的缩在程怀宝的怀中,享受着程怀宝大手的轻轻游移引起的酥麻感觉,闻言娇媚的应了一声道:“宝爷只管吩咐,巧巧定不辱命。”
程怀宝满意的在何巧巧粉嫩的颈子上啄了一口,才道:“圣人谷中四个弟子在浙西方柏县找到了濒死的翻江倒海常鸿兴,查出那四人的姓氏名号。记住,不要落了痕迹让人察觉。”
何巧巧秀面一整,恭敬道:“巧巧遵命,请宝爷吩咐第二件事。”
程怀宝点点头,面上邪邪一笑道:“巧巧现在已然是夔州地面的大姐了,第二件事对你而言轻松至极,我要野山参,越老越好。”
何巧巧道:“这件事好办,巧巧手上正好有一根长白山的百年老参,便献于宝爷。”
程怀宝摇头,淡然一笑道:“一根不够,先弄六十根吧。记住,我要十龄以上的老参。”
六十根?
而且要十龄以上的老参……
人参这东西是贵重药材,数量极少,有钱可以买得到,可哪里有这么多根十龄老参卖?
若是对上别人,何巧巧肯定已经破口骂出“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等话来。可惜,现在说出这话的是程怀宝,借给何巧巧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即使明知道这事不好办,即使想不通程怀宝要这么多老参做什么,何巧巧仍然暗自咬着牙点头答应了。
程怀宝又怎会看不出何巧巧的勉强与不解,不过他本就是有意为之。
对何巧巧,程怀宝深怀戒心,他晓得这女人的可怕之处,也从未小看过她。
初次交锋,若非他那半真半假的登徒子面目令何巧巧先有了轻视之念,胜负谁属还要两说。
这次他来到夔州,无论方自见面时的阴阳不定,还是现在的有意刁难,都是要在何巧巧的心中留下永远的烙印,那就是服从,对他的绝对服从。
他决不会给何巧巧哪怕一丁点的翻身机会。
接下来,程怀宝有一搭无一搭的同何巧巧说着没有任何意义的调情的话,手上更是起劲的在何巧巧诱人的娇躯上游移揩油。
眼见何巧巧绝美的脸蛋上现出一丝迟疑的神色,程怀宝一勾她秀挺的玉鼻,以一种近乎于娇宠的口气在她耳畔亲昵道:“宝贝可是有话要说?”
何巧巧迟疑片刻才道:“宝爷,巧巧不晓得这话当不当问?这次您回到了夔州,不知……不知无爷他……”
程怀宝淡淡道:“这个巧巧不用知道。”
第九十二章 魔门至尊
赤炼帮的一群凶神恶煞费尽千难万苦,几乎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终于在限期之内将人参数目凑齐。
在何巧巧的闺房之中,程怀宝看都没看桌上那堆人参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只麻袋,统统装了进去,临走时只留下两句话:“有事用暗语通知我。这段日子里不要让别的男人上你的床。”然后一矮身,隐于地道之中。
趁着茫茫夜色,程怀宝扛着装满人参的麻袋翻过城墙来至北郊的山上,就在那处能望见三峡壮丽景色的山崖上安了家。
与费天麟、陈子平这等超绝?手过招之后,程怀宝深深感到自己与他们间的距离有多么巨大,为了多一分保命的筹码,他只有苦练以提高功力一途。
当年玄青观学艺时,至真老祖在程怀宝耳朵边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练功犹如淮鸟筑巢,蜀人建厦,循序渐进,丝毫勉强不得,切忌好高骛远,更忌拔苗助长,纵能偷巧一时,终是根基不稳,大厦难成,绝非百年之计。贪功性窃,不足以成事,反是败事的根源。”
老祖这话是练武的至理名言,偏偏程怀宝从不相信。
程怀宝天性喜欢偷奸耍滑,做事讲求寻找捷径,在他看来世上任何事都有捷径可循,练功亦如是,只是前人没有找对方法罢了。
将鼓胀的麻袋随意的丢在地上,程怀宝得意地笑了,他相信凭他脖子上顶着的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他想到的这个绝妙的主意一定行得通。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怀宝以一天一根的速度,把人参当成萝卜来吃。
每天练气之前吃上一根,然后运起无上太清罡气的法诀,炼化人参的药力。
程怀宝的心思没有白费,几十根人参入肚,他自觉内功修为突飞猛进,数十日的修行足能顶上往日数年苦修。
谁说练功没有捷径?
程怀宝心中得意之余,却开始替无名担上了心。
前后过了三个月之久,即使无名用爬的,也应该爬到夔州府了,然而他却仿佛蒸发了一般,没有丝毫音讯。
无名会不会出事?
在江湖中足足消失了半年多时间的绝世双恶再次震动了整个江湖。
正道诸派于浙西设陷围攻绝世双恶的消息开始在江湖上流传,版本很多,集尽夸张之能事,什么三教五门倾巢出动,八大掌门同时出手诸如此类。
但无论哪一个版本,结果都是一样,三教五门损失惨重,绝世双恶一亡一逃。
面对众多传言,三教五门却并未出面澄清,只是暗中查证是谁走漏了消息。
如此一来等于证实了传言的可信度,尤其是程怀宝孤身一人大闹天风帮的消息传出后,程怀宝最后叫嚣的“与正道诸派合作者,便是我无法无天的仇敌”这句狂妄之言震动江湖。
江湖上一些中小帮派心中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天风帮的遭遇令他们心惊,无法无天的可怕令他们胆寒。
从这时起,三教五门统治江湖的牢固地位与权威开始有些松动。
江湖上,乱相已现。
江湖虽已有风雨飘摇之势,无名对此却无知无觉。
此刻的他正站立在柏岭山蛤蟆石下。
蛤蟆石足足有四人高,形如卧蛙,匍匐于青山脚下。
无名所站之处,正是蛤蟆石左前脚的位置。
他并未急于寻找圣门至尊之戒,双眉微锁面色沉凝的站在那里,仿佛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从故乡的深山中走出来,重回人世的无名不得不再次面对人世间的一切冲突烦恼。
方自踏上官道,无名忽然想通了一个道理,通过这次追捕,他彻底看清了三教四门这些所谓的正道名门的嘴脸,也终于想通了,即使他寻到了能够洗刷自己兄弟一身冤屈的证据,也不会为人所承认。
因为三教四门中有人想要他们兄弟死!
魔门陷害他们的证据并不充分,且全是旁证,没有一个是确凿的铁证。
而只因为这些算不上证据的证据,三教四门便认定了他们的罪,派出大批高手抓捕。
难道三教四门上下全是蠢人?
无名摇了摇头。
不!
他们是太精明了……
想通了一个关键所在,无名却无丝毫欣喜。
即使找到被人陷害的证据又如何?
在三教五门所把持的江湖之上,他们两个已被贴上巨奸大恶标签的小子的声音是何等的微弱,谁会去听去信他们的话。
怎么办?
无名眼前一片茫然,他知晓凭借自己与程怀宝的力量,是不可能与整个江湖为敌的。
难道真的要象谭园主所说的那样,他们只剩下隐姓埋名苟且偷生这唯一一条生路吗?
想到这里,无名终于明白了谭园主当时说出这番话时的真正意思,原来她早已将一切都看得通通透透。
无名不甘心,他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的苟且偷生。
想到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害得他与心爱的姐姐分离,尤其连自己的孩儿出世时他这个做爹的竟不能第一眼见到,一股怨火在无名心中慢慢燃起。
这个问题整整困扰了他十数天,他想了一路,也没能想到解决办法。
无名长长吸了口气,眼中耀目紫芒一闪,徐徐吐气,目光定定的落在蛤蟆石的左前脚上。
也罢!
走一步算一步,就先从这枚圣门至尊之戒开始。
一日后的晌午,无名缓步走入小乘村,右手的食指上赫然多了一枚乌黑锃亮,看不出材质的方形戒指。
显然华员外在这里颇受人尊敬,无名向一村人打听时,那满脸朴实的村人一脸尊敬神情的给他指路。
跨过数垄田地,翻过一道山坡,前方赫然现出一座大院落。
拍打门钉,吱呀一声响,大门打开,从里面行出一个家丁。
这家丁见叩门的是一个外乡人,客气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有何贵干?”
无名道:“我要见华炼天华员外。”
家丁又问道:“不知小哥如何称呼,要见老爷是访亲还是探友,小的也好向员外禀报。”
无名有些傻眼,当年陆天涯只教他同华炼天说话,却没教他如何跟华炼天的家丁说话。
想了想,无名眉头微蹙道:“我跟华员外非亲非友,来找他是有一件要紧之事,至于我的名字,不能告诉你。”
无名少与人打交道,自然不知自己这番话听在别人的耳中是什么感受。
那家丁以为无名是成心上门找事的,忍不住把脸一板道:“小哥这是成心为难我这做下人的,连名字都不说,我如何向老爷通禀?”
无名无甚所谓道:“你若不通禀,我便自己进去找他就是。”
一听这话,家丁更是以为无名是来找事的,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道:“小子你可是上门找事的?告诉你,那你可就来错了地方。”说着话已开始摞胳膊挽袖子,一副准备动手赶人的架势。
就在无名一脸莫名其妙神情打算硬往里闯的时候,从院里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道:“贾三,什么事叫得这么大声?”
那叫贾三的家丁脸上现出一丝小子要你好看的喜色,大声应道:“陈总管,有个不开眼的小子找上门来捣乱。”
随着一阵均匀有致的脚步声,从院里行出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
无名一见到这人,直觉的便感到这人是个高手,虽然他隐藏掩饰的极好。
陈总管一双透着精明稳健的锐目见到无名时明显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两眼,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无名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时,城府极深的他忍不住脸现震惊之色。
忽然想到什么,陈总管恭敬一抱拳道:“陈宗瀚不知是公子大驾光临,家丁无知得罪,请公子恕罪。”
无名平淡道:“带我去见华炼天。”
陈总管恭敬应是,回头对家丁贾三喝骂道:“狗奴才有眼无珠,险些得罪了老爷的贵客,幸亏公子爷大人大量不计较,还不快去请老爷至主屋待客。跟老爷说,是沈御史的公子到访。”
贾三一听来的是大官的公子,吓得脖子一缩,赶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贾三谢公子不罪之恩。”爬起来后飞也似的跑入院里。
在陈总管的引领下,穿过两进院落,来至主院。
只见主屋门前立着一个年约花甲的老者,一身枣红色员外衫,身形胖大,满面红光,精神矍铄,花白的须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定定的落在方自踏入院中的无名身上。
无名立时生出感应,这老者的功力极深。
行到近前,陈总管为两人介绍道:“公子,这位就是华员外。”
华炼天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无名右手食指上的古怪戒指,虽然事先已知道了无名的身份,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激动地神采。
无名开门见山道:“你就是华炼天吗?”声音如他一贯的平直淡漠,但听在华炼天与陈总管的耳中,却别有一番威势。
华炼天一抚长须,客气道:“老朽正是。”
无名点点头道:“圣威重光。”
华炼天与陈宗瀚闻言猛地跪伏于地,恭声道:“接引使者华炼天、副使陈宗瀚参见圣尊。”
无名一愣,怎的这两人叫自己圣尊?不过他实在懒得同人解释,眉头微蹙间,开口道:“带我去见那个人。”
华炼天恭声应道:“属下遵命。”
在华炼天的引导下,钻入院内一处隐藏的极为隐秘巧妙的地道。
地道很长,推开出口上方的草垫跳出地道,无名惊讶的发现竟已置身于山岭之中。
在崎岖的山路上行了半个时辰,来至一处笔直挺立仿佛笔筒峰一般的断壁前。
华炼天道:“圣尊请随属下来。”说着话跳上旁边一棵已然枯死的数人合抱的古树上,只见他向下一跳,竟然跳入树中。
无名跳上枯死古树,才发觉原来树中大有乾坤,树心中空,通向地下,原来是一个设计精巧的地道入口。
无名未有丝毫犹豫,猛地跳了下去。
地道很窄,蜿蜒下行,走了约二十余丈,来到一处宽阔石室。
华炼天对着正中石门有节奏的敲了十数下,咔喇一声,石门自内打开。
进入石门,两个年约三十,一身劲装的汉子对华炼天恭敬行礼,无名有些惊讶的发现,连这两个守门的汉子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魔门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
前面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地宫,无名举目四顾,发现这地宫竟是将山掏空了建造而成,在无数长明灯摇曳的火光照耀下,地宫中亮如白昼。
头脑简单的无名自然不会去想要在山中掏出这么一座巨大地宫,需要多么庞大的人力物力,脸上神色平淡自然,丝毫未变。
穿过一条甬道,来至一座石室前。
石室门前站着两个人,引起了无名的注意。
左面那人年约三十五六,一身灰色袍衫,中等身材,脸容阴鸷,予人冷狠无情的感觉,双目则神采飞扬,闪闪有神,在窄长的脸孔上,份外慑人。
右面那人年纪更大一些,脸色呈现一种异样惨白,身形消瘦干枯,两眼迷茫无神,一副痨病缠身马上要死的模样。
不知怎的,这两个人竟给无名一股异样危险的感觉。
华炼天对这两人非常恭敬的俯身鞠了一躬道:“接引使者华炼天见过两位尊者。”
两人并未回应华炼天,两双阴光隐现的眼睛径直射向无名,一股无形的威煞之气瞬间将无名笼罩。
华炼天沉稳道:“这位是我圣门的新任圣尊,求见大长老。”
两个尊者的目光下视,扫过无名食指上的那枚至尊之戒,面色丝毫未变,那股无形的威煞之气却于瞬间消于无形。
那年轻一点的尊者张口,声音沉滞道:“本尊者知道了,你回去吧。”
华炼天抱拳一礼,转头对无名道:“圣尊稍候即可,属下告退。”
无名点点头,华炼天转身离去。
面前的石门打开,无名信步走入其中。
这间石室不大,除了一张由一整块青条石做成的石床外,空无一物。
当无名的目光落在石床上盘腿坐着的这人时,以他的镇定沉稳也不禁面上微微现出惊容。
这人身形干瘦,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至盘坐的双腿之上,面上沟壑层叠,有如年轮一般,一双浑浊不清的昏花老眼定定的落在无名的脸上。
无名从未想过这世上还能有比师父至真老祖更老的人,但眼前这个魔门大长老却给他一种年纪远超至真老祖的苍老感觉。
就是这么个老的早该进棺材的干瘪老头,却给人一种仿佛高不可攀的泰山北斗般只能仰望的可怕感觉,一股浓的仿若有形的威压之势以他为中心,弥漫于整个石室之中。
室内一片沉寂,一老一少谁也没有开口。
许久之后……
大长老那苍老至极的声音响起道:“天涯将门主之位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