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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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先机站在里圈动手的自然毫不客气,在外面围观的可着了急,生怕无法无天小祖宗认为自己不卖力,回头再找自己的麻烦。这些动不上手的卖力疯狂的叫号着,仿佛无亮六人是他们杀父奸母的天大仇人。
天晓得倒霉的无亮六人同时会挨到几十拳还是几百脚,总之开始还能发出杀猪般惨嚎声,没盏茶的功夫便成了细如蚊呐的闷哼声。
无名活了九岁多,还从没似现在般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他的脸皮仍然习惯性的绷紧,面上无一丝表情,可那两只如漆黑眸中溢满的疑惑与不解,早已泄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在无名的世界里,谁的力气大,谁的速度快,谁的牙更尖爪更利,谁便是主宰,便可以拥有甜美的果实与爽口的野菜。
可是眼前疯狂的场面完完全全超出了无名的认知,他不解,想破脑袋也没想通,为何方才自己与程怀宝示弱逃跑的结果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切尽在程怀宝的算中,甚至成果已经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他非常满意,敢欺负他的兄弟,就要付出一百倍甚至更多的代价。
心满意足的程怀宝假模假式劝阻道:“即使这几个混账招人恨,大家也用不着如此啊。”
里面动手的人自然听不到他的话,离程怀宝距离最近被挡在外面伸不上手干着急的几个弟子一同回头道:“小祖宗您放心,这些混账咱们早就想收拾他们了,这事是咱们自愿的,与小祖宗您没一点关系。”
程怀宝和蔼的冲那几名无字辈弟子点了点头,拉着脑袋如一团乱麻般兀自傻愣愣站在那里发呆的无名,悠悠然大摇大摆的回房去了。
当无字大院有史以来最为混乱的喧嚣声传入主观,数十名护法弟子同时赶到,才将不成人形的无亮六人救起。掌门逍遥子与玄青七老同时到场过问此事,数百名无字辈弟子在道洪的统领下众口一词,编造着无亮无数恶迹。
第二天,公决大会上,逍灵子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宇:
“这场玄青观有史以来参加人数最多的斗殴事件查明事实如下,无亮等六人历来欺压同门,横行霸道,早已激起众怒。昨日更因报复心理,猖狂到光天化日之下手持凶器追打无名无法无天二人于大院之中。众无字辈弟子见义勇为,群起而攻之,致使无亮等六人身负重伤。本殿主依照派规宣布,将无亮六人逐出玄青观。道洪等十五名无字大院当值弟子犯玩忽职守之罪,罚面壁思过一年。凡参与斗殴之无字辈弟子,虽是见义勇为,但扰乱观内清静之罪难赦,罚禁食两日。所有惩罚自今日起实施。”
就这样,全身骨头断了多一半只怕后半辈子要在床上度过的六个倒霉蛋被逐出了玄青观。道洪等人去面壁思过,而除了无名程怀宝两个之外的所有无字辈弟子全体都要饿上两天。
对于一个多月前那场全派公决大会上的情景所有玄青弟子还都记忆犹新,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惑,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却好像有天地倒转的感觉。
有人会说这件事破绽如此众多,难道逍灵子是个傻瓜,竟然看不出来。其实他也是不得不如此,所谓法不责众,他怕万一深究下去,只怕除了令他头痛万分的无名与无法无天外,所有无字辈弟子都要被驱逐出派。如此一来,玄青派在江湖之上岂不是威信扫地,成为他人笑谈。
不得已之下也只得丢车保帅,不过他心中对无亮等人倒没丝毫愧疚。他虽与无名接触不多,凭他的老辣眼光早已看清无名的本质,绝非主动惹事之人,自然晓得了当初打架事件时自己被人蒙蔽,冤枉了无名,这次公决也不过是弥补当初对无名的不公惩罚罢了。
玄青弟子们皆称那混乱一天为“锄奸日”,而“锄奸日”这一称谓就这样轰轰烈烈的载入了玄青史册,到了后世更发展成为玄青观一个庆典日,以纪念当年众玄青无字辈弟子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英勇事迹。无亮他们六个倒霉蛋从此被钉在了耻辱柱的最底层,永世不得翻身。
事情结束了吗?没有,两位主角在他们的房间里上演了不为人知的后续故事。
回到那混乱一天,被程怀宝拉扯着回到房中的无名坐在椅上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张口就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间短短时间内建立起来的默契可不是说笑,程怀宝轻易听懂了无名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脸得意坏笑的反问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厉害?”
无名边想边答道:“力量……还有速度……还有爪子……还有牙齿……还有……”
程怀宝又觉得头在痛,看无名还没停口的意思,赶忙打断道:“错!完全错误!真正厉害的是这里……”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道:“人的脑袋才是最厉害的。”
无名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程怀宝这句话,半晌才猛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程怀宝道:“你明白什么了?”
没有任何先兆,无名狠狠的一头撞在程怀宝的肚子上,可怜的程怀宝毫无防备之下当场口吐白沫的躺倒在地,昏迷前的最后一丝神志对着老天破口大骂,骂老天的无情玩弄。
当程怀宝好不容易苏醒过来时,竟见到无名不但没一丝愧疚之情,反而嘴角上翘,很明显在笑。程怀宝悲哀的想到:“这块木头脑袋一定认为他明白了一个天大道理,所以才这么开心。”
他还能说什么,连抱怨都不知该如何抱怨。
就在这时,无名突然“咦”了一声,又将眉头皱了起来。
程怀宝被吓了一跳,疑惑道:“怎么了?”
无名摸了摸脑袋不确定道:“好像有点不对?”
程怀宝心中再次升起希望,希望这兄弟脑袋不是实心的木头,抱着这丝希望,程怀宝诱导道:“哪里不对?”
无名再次没有任何先兆的一拳打向程怀宝。有了前车之鉴,程怀宝自然留了几分小心,可惜他闪避的动作远远慢于无名挥拳的速度。结果自然是再次中招,在无名重重一拳的帮助下,又昏死了过去。这回昏过去前,他没有骂老天,哀大莫过于心死,他对无名的脑袋彻底绝望了,脑海中疯狂呐喊着:“木头,实心木头,实心大木头,实心大木头疙瘩……”终于神识中归于一片漆黑。
而无名全没当回事,望着自己的拳头喃喃道:“谁说脑袋是最厉害的,虽然比肚皮硬,却怎比得上拳头?”如此琢磨了半天,无名终于得出结论,他一本正经的对着昏迷在地的程怀宝道:“兄弟你错了,脑袋绝对不是最厉害的。”
再次苏醒过来的程怀宝终于爆发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怒火在他胸中翻滚灼烧,烧红了他的双眼,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劈开无名的木头疙瘩脑袋,或者掐死他也行。
无名困惑不已的看着程怀宝,毫不知晓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多么严重的伤害了他,纳闷道:“你好象在生气?谁惹到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程怀宝无语问苍天的仰天长叹一声,对着无名那两只清澈透底的黑眸,他心中的火气怎么也发不出来,反而似放气一般噗的一声散了个无影无踪。
程怀宝自小便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他就不信凭他程怀宝精明绝顶的头脑,竟会教不懂无名知晓人的头脑才是世间最厉害的东西。
倔驴脾气上来了,程怀宝打醒十二分精力,耐着性子道:“若你遇到一个比你厉害得多的敌人,你会怎样?”
无名虽不知程怀宝为何问出这么个毫无关系的问题,仍因为他恢复正常而开心不已,想了想答道:“跟他打,打到打不动为止。”
程怀宝禁不住噗嗤一笑,摇头晃脑道:“这是最愚蠢的回答,与送死何异?”
在程怀宝面前,无名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少年,他搔了搔头,也觉得程怀宝所言有理,虚心问道:“那应该怎么做?似方才一样逃吗?”
程怀宝摇晃着手指头道:“此为中策。还是让我告诉你吧,你可以一脸无害的模样令敌人轻视你,然后看准机会从背后下手,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然对付敌人的方法有很多,不用非得自己动手,就像方才那六头蠢猪一般,咱们没动一根手指头,不就被解决了?”
无名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便不说话了,独自一人盘腿坐在床上,苦苦思索程怀宝的这番话。
被无名打怕了,程怀宝生怕这家伙又想起什么来再给自己一下,趁着无名思索的功夫,远远的躲到屋子角落。
无名思索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悟到其中的道理,兴奋的跳起来才发现程怀宝缩在屋角。完全不晓得他是在躲避自己的无名一个纵身跳到程怀宝面前,一把抓住他的两条手臂。
程怀宝被吓了一跳,以为无名要对他动手了,禁不住双手抱头大叫道:“别……别打我!”
无名登时忘了要与程怀宝说的话,转而奇怪道:“你是我兄弟,我怎会打你?”
程怀宝心中哭道:“你打我还少啊。”嘴上却明智的选择了绕开这个令他伤心的话题:“没……没什么。对了,你想到什么了?”
无名有些得意的兴奋道:“我小的时候力气没有猴子们大,打架时非常吃亏,可后来我挥舞着树枝跟它们打,就省力许多。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策略了吧?”
“……”程怀宝无语,这傻兄弟用了那么长时间想出的竟是三岁小孩子都懂的事情,还似有什么重大发现一般兴奋。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虽然幼稚,但好歹他总算想对了方向,还是别打击了他的积极性的好。想罢程怀宝道:“对,这个就是……策略,兄弟你真聪明。”说完这话,脸皮其厚的程怀宝也禁不住觉得肉麻难当。
“这样可不行,看来以后要对无名这家伙进行严格的计谋教育,不然以后他迟早要吃大亏!”程怀宝心中做下如此决定。
第十九章 金针截脉
吃过晚饭,无名与程怀宝结伴来到至真老祖的房中。心急的至真老祖二话不说,让无名脱掉上衣,光赤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然后继续他昨日未完的研究。
经过一天的思索,至真老祖想到了利用金针截脉的手法,探查无名体内那神秘的玩意。
看着老头子手中那一把明晃晃的银针,程怀宝直觉的一阵肉紧,忍不住打抱不平的叫道:“师父,你拿出这么多银针,想谋财害命不成?”
至真老祖不屑道:“你懂什么?老祖我玩银针的时候,你爷爷还没出世呢?”
老头这话噎得程怀宝直翻白眼,心中气得要死,却偏偏反驳不了,只得将这笔帐记在心中,以后再同这老家伙算。
至真老祖对无名时就客气了许多,和蔼可亲道:“小无名你放心,这玩艺老祖我玩得精通无比,保你不会痛。”
无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会针灸术。”
至真老祖闻言有些惊讶,笑着道:“哦?说来听听?”
无名当年随太叔公学医,针灸之术是他学的最好的一门,当下背起了针灸名篇席弘赋的歌诀:“凡欲行针须审穴,要明补泻迎随诀,胸背左右不相同,呼吸阴阳男女别。气刺两乳、太渊,未应之时泻列缺;列缺头痛及偏正,重泻太渊无不应。耳聋气痞听会针,迎香穴泻功如神。谁知天突治喉风,虚喘须寻三里中。手连肩脊痛难忍,合谷针时要太冲。曲池两手不如意,合谷下针宜仔细。心疼手颤少海间,若要寻根觅阴市。但患伤寒两耳聋,金门听会疾如风。五般肘痛寻尺泽,太渊针后却收功。手足上下针三里,食癖气块凭此取。……”
至真老祖摆手要无名停下,笑道:“看来老祖我还真小瞧了你这小子,你背的乃是行医治病用的针诀,与老祖要在你身上施展的这套金针截脉之法又有很大不同。”
无名对这等经脉知识最是喜欢,闻言立刻追问道:“那又有何不同?”
至真老祖得意道:“这套针法,乃是脱胎于玄青派制脉绝学截脉指,又经老祖我十多年的研究创新,才终于创成的。即使真气修至大成境界的超凡高手,被金针扎在身上,一样解不开禁制,空有一身内力,半点也别想施展。”
程怀宝听了这话眼中一亮,心中想着:“听老头这话,这破针似乎很是厉害,倒要学上一学,将来或许有用。”想着,这小子一脸谄媚的凑上前去,整张小脸笑开了花,肉麻至极的道:“师父大人,身为您老人家唯一的弟子,徒儿愿义无反顾的继承您这一身绝学。那么您就先从这套金针截脉开始教授弟子吧。”
至真老祖斜着眼睛瞟了程怀宝一下,好笑道:“你要学金针截脉?”
程怀宝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这玩意不难学吧?”
至真老祖边笑便摇头道:“当然不难学,只要将我玄青派神功无上太清罡气练到八层境界以上便可以了。”
程怀宝一听还要练功,登时有些泄气,光是那该死的基本功已让他头大如斗,鬼才知道老头嘴里的什么太清罡气有多难练。
看着坏小子满脸泄气的模样,至真老祖心中偷笑,面上却一脸严肃道:“说起无上太清罡气,别人或许要练个六七十年才能有所成就,但徒儿你就不同了。”
一听这话,程怀宝精神为之一振,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一脸希冀道:“那徒儿要练多久?”
至真老祖冷着脸说出了令程怀宝险些跌倒的答案:“凭徒儿你‘一步登天’的体质,顶多五十年,保你练到第九层大成境界。”
程怀宝这才知道又被老道调戏了一把,心怀愤恨的他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齿道:“哦,原来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有没有速成的方法啊,若是没有,徒儿一时失望过度,神志不太清醒时不慎对旁人说出些什么,似乎就不好了吧?”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至真老祖脸色铁青,却拿这混账徒弟没一点办法,咬了半天牙床才道:“在旁边听着,老祖我只说一遍,记不住只能怪你小子记性不好。”
程怀宝心中偷笑,过耳不忘正好是他最得意的本领。
至真老祖这套金针截脉之法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经脉如河流水道,银针如河道闸门。先将银针沿选定经脉上各处穴道扎入,入针两分及止。再顺次对每一针上灌注真气,先以真阳之火之高热将穴道扩充,再立刻转为奇寒无比的真阴之水,前一刻还极度膨胀的穴道突然遇冷收缩,自然形成一个坚固无比的锁窝,便如塞子一般将经脉阻塞,致使气血无法通过。若没有深悉其中奥秘的身负绝顶内功的高手将结为锁窝的穴道打开,那么任你神功通天,也休想自己冲开被制的经脉穴道。
至真老祖一边讲解,一般出针如梭,飞快的扎满无名身上十二条主经络,远远望去,无名满身银针,好似刺猬一般。
程怀宝在边上看着,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不自在,好似针扎在了自己身上一般,不禁担心道:“无名,会不会很难过?”
无名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一心二用的至真老祖一巴掌打在了程怀宝的后脑勺上,嘴里骂道:“混账徒弟,敢对为师我如此没有信心。”
程怀宝这会儿不愿跟老家伙算账,怕影响他施术,万一他分神之下手一抖银针扎错了地方可怎么办,又将这笔帐记在心中,等着将来慢慢算。
终于,至真老祖手上银针尽数扎于无名各处穴道之内。老头面色有些沉重道:“小无名,接下来恐怕会很难过,你能不能忍受得住?”
无名只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