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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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微弱地呻吟道:“哎哟,我要死了,痛死我也!干脆,干脆一刀割了我喉咙倒是痛快。”
这船夫就是魏觉手下姓施的虞候,一向由他和小姐联系,这时压抑不住兴奋之情,一面解缆划船,一边恭维道:“小姐出马,果然是手到擒来,这次帮我家公子除去这一眼中钉,我家公子定有重谢。”
四痴冷冷地“哼”了一声,很冷傲傲似的。
周宣疼痛难忍似地问:“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是谁?谁这么大胆?”
施虞候也不隐瞒,说道:“姓周的,这怨不得谁,都怪你自己太猖狂,在洪州敢抢魏公子地女人,害得我家公子颜面尽失,前日秦淮河上相遇你又如此羞辱我家公子,不杀你如何能泄我家公子心头之恨!”
周宣气息急促地说:“我乃皇亲国戚,你们杀我不怕满门抄斩吗?”
施虞候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狞笑道:“有谁会知道你是死在我家公子手上,你放心,不会给你留全尸地,削皮剥肉,挫骨扬灰,周七叉公子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周宣咳嗽着说:“恶贼,好狠毒啊!救命,救命啊——”
在水流声、桨橹声中。周宣那微弱的声音传不出船舱
施虞候“嘿嘿”地笑,放心地划他地船,这船小,首尾不过一丈五,能乘坐五、六个人,双桨划动,船速倒是很快,顺流直下。转眼就是数十丈距离。“媚香楼”的逐渐远了。
周宣还在喊着救命。气息越发微弱了。
施虞候笑道:“别再喊了,留点精神多活一会吧,总要见到我家公子后再死,我家公子说了,抓到活周宣比死周宣赏赐加倍。”
周宣道:“休想,我现在就死,你们别想得到加倍赏赐。”说着。胸腔象扯风箱一般急剧喘气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四痴强行运功憋住不笑,憋得太狠,弄得小船都摇晃起来。
施虞候赶紧问:“小姐,这姓周的不会这么就死吧?”
四痴匀了匀气息,说:“脊椎已断,一挪动就死。”
施虞候说:“那就不要挪动,等下叫公子爷来小船上见这姓周的。折磨一番。让公子爷出出气就行,千万不能现在死。”
于是,这施虞候就尽量平稳地划着船。不让小船颠簸,免得把周宣颠死了那他的赏金就减半了。
元宵赏灯已近尾声,秦淮河上没有前几日那么热闹了,小船驶过两座石拱桥,前面便是桃叶渡,远远的见一条通明的大船横在河边,周围没有其他船只。
施虞候认出这是魏公子地画舫,一边加紧划船,一边急于邀功地扬声道:“公子爷——公子爷——”
画舫船头立即出现几个身影,魏觉地声音问:“施虞候吗,事情办得如何了?”
施虞候道:“成了,人就在舱里。”
魏觉狂喜,声音都颤抖起来:“哈哈,太好了,终于要出心头恶气了,快给我抓到大船上来。”
此时离得已近,施虞候压低声音说:“公子爷,那人受了重伤,挪动不得,一挪即死,公子爷到小船上来吧。”说着,把持着小船缓缓靠在画舫一侧。
魏觉急不可耐地叫道:“快吊我下去,快吊我下去!”
他身边一名武官说道:“公子,属下带你下去。”说罢,一手托着魏觉地左肘,从画舫船舷跃到小船上。
小船吃水一沉,施虞候赶紧稳住,说道:“切勿摇晃,姓周的只剩半口气了,公子爷,你请进舱看吧。”
四痴披着斗蓬从舱里钻出来,冷冷立在一边,夜风吹开斗蓬,红裙微露,颇有几分冷艳的韵致。
魏觉拱手道:“这位就是小姐吧,多谢相助,家父会亲自向贵门主道谢的。”
四痴扭头不答。
周宣天船舱里呻吟道:“魏觉,你不,不敢杀我的,我乃,皇后之侄,我——”,一句话没说话,就是急剧的喘气。
魏觉听到周宣的声音,心中畅快无比,笑道:“是是,你乃皇亲国戚,魏觉得向你跪拜才是。”伸手摘下船头那串小灯笼,弯腰进舱,准备好好折磨周宣。
四痴双手笼在斗蓬里,趁小灯笼入舱船头一暗之际,突然出手,分别拿住施候虞和另一名武官地腰眼,一齐挤入舱中。
魏觉完全没有察觉,他的眼里只有周宣,将灯笼挂在船舱里侧,怪笑着说:“周皇侄,魏觉往日多有得罪,今日把你请来就是向你陪罪的,嘿嘿——”口里阴笑着,提起一只脚,就想朝周宣小腿骨狠狠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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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牛扑webnop搜集整理 《皇家娱乐指南》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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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131节
作者: 贼道三痴
周宣突然一挪腿,魏觉那狠狠一脚就跺在船底板上,还真是下了死力气的,整只小船都是一颤,震得魏觉腿发麻,脑袋发晕,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周宣已经坐起身,伸手揪住他前襟,向他扯趴下,一柄解腕尖刀在他眼前晃——
“认得这是什么吗?”周宣问。
魏觉吓得魂飞魄散,颤声答道:“这是刀。”
周宣道:“很好,还认得这是刀——”声音一厉:“听好了,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然的话,一刀捅死你。”将刀尖移近魏觉突起的大喉结。
魏觉象只伸颈伸宰的鸡一样昂着脖子,哀求道:“周公子,饶命啊——”
周宣把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勒,顿时鲜血出,魏觉不敢出声了,眼睛乱转,指望两个手下救他,却看到那两个人都摔倒在他身边,站着的是那个“小姐”。
“小姐”将斗蓬一掀,却是一个戴软幞头地男子,魏觉认得,这人跟着周宣去过洪州。
魏觉心全凉了:“完了,中了周宣地毒计了!”
身穿红裙的四痴手一翻,出现一柄晶光灿灿的短刀,“噗”地一声刺入那名武官的后心,正中心脏,那武官顿时死了。
四痴低声道:“施虞候,划你的船,往原路划回去,划得好,饶你不死。”说着在施虞候腰上踢了一脚。
施虞候见同僚毙命,直吓得魂飞天外,连道:“我划,我划,我划划划。”感觉手脚可以活动了,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双腿打抖,走到船头,将小船划离画舫。
画舫上的人叫道:“施虞候,哪里去?”
四痴喝道:“公子的命令,谁敢多问!”
船舱里传出魏觉的声音:“少啰嗦,快划船!”
画舫上的人顿时没声音了,以为魏觉要找个僻静所在,好好折磨周宣呢。
施虞候冷汗直流,手软脚抖地划了一程,心里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忽然膝盖一软,跪倒喊道:“饶——”
四痴出手如电,刀锋从施虞候颈间划过,“怦”的一声,施虞候倒在船头,喉头“嗬嗬”,鲜血汨汨而出。
第三卷 两京风云 二十九、韩熙载夜宴图
觉被周宣从船舱里拖出来,死狗一样瘫在船头。
这里是十里秦淮荒僻处,现在已经是三更天,又下起了小雨,河面上就更看不到其他船只了,只有远处的依然在濛濛细雨中湿亮着。
“主人,是我来动手还是你亲自操刀?”
四痴说着,一面急不可耐地剥身上的红裙,穿着女子衫裙让他难受了好一会了。
周宣晃了晃手上的解腕尖刀,说:“交给我了,这世道不狠点不行,杀个人练下胆——哇,好臭!”
却原来是魏觉眼见两个手下惨死,吓得屎尿俱出了。
四痴捂着鼻子闪在一边。
魏觉牙齿打战说:“周,周公子,你大人大量,饶了小人这一会,家父定有重谢,五万两银子的赎金,另加十名美女,怎么样?只求周公子饶命。”
周宣说:“五万两银子、十名美女,不错不错,但你几次三番害我,我心中恶气难出,怎么办?你先让我揍一顿出气。”
“好好好!周公子尽管打。”魏觉一听有活命机会,忙不迭地答应,只怕古往今来都没有象他这样乐于挨揍的。
周宣劈脸给了他两个耳光,骂道:“若不是老子命大,朋友够义气,就有三条命都死在你手上了,你娘的认赌服输的道理都不懂!”在魏觉腰间猛踢了几脚,又一脚踩在他面门上,鼻梁骨“咔嚓”,鼻血直流。
周宣问:“这几下打得怎么样?”
魏觉忍痛道:“打得好。打得好!”
周宣冷笑道:“是不是打算先忍着,保住命,日后再找我报仇?”说着,举起手中尖刀。
魏觉情知不妙,一面奋力挣扎,一面狂喊:“杀人了,救命啊——”
声音嘎然而断,一把尖刀插在他心口。
周宣退后几步。心“怦怦”狂跳。果然很练胆啊。
四痴从船板上抠下先前那粒小铜丸。这是鹘门女刺客杀人利器之一,被四痴用手指弹出,不偏不倚嵌在魏觉两眉之前印堂上。
魏觉终于死透了。
雨越下越大,船里又没有雨具,总不能在船舱里躲雨吧,奉化军来接应的马车不知道在哪里,得上岸去找才行。
周宣拾起四痴脱下地斗蓬说:“老四。让船靠岸,我们用这个遮雨。”
两个人都不会划船,费了好大劲才让船撞在了河岸上,跳上岸,四痴将船使劲推向中流,让船顺流飘荡,周宣将四痴脱下的红裙包在一块石头上沉入河底。
两个人肩并肩扯着黑斗蓬遮雨,沿河岸溯流奔跑。天很黑。周宣根本看不清路,跌跌撞撞跟着四痴跑,一手紧紧抓着四痴的手臂。
远远的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头挂着防风灯笼。
四痴说:“是来福,坐在车辕上朝河里张望呢。”
两个人迎上去,话不多说,坐进车厢里,马车掉头往回赶。
来福压低声音问:“姑爷,怎么样了?”
周宣说:“解决了——咦,老三呢?”
来福说:“三先生把那个女刺客用包裹包着拎着走了,我来时还没看到他回来。”
周宣“嗯”了一声,那姓的女刺客要消失得一干二净才行,不能让鹘门中人发现她的踪迹,三痴干那个很有经验,他办事让人放心。
周宣笑道:“老四,这回魏博要暴跳如雷了,他请来的鹘门刺客却杀了他儿子,画舫上的人可都是看到地,这下子镇南都护府该和鹘门斗上了。”
四痴说:“鹘门依附南汉国刘继兴,魏博能请得动鹘门杀手,恐怕和南汉国关系不浅。”
周宣问:“你是说魏博有可能背叛唐国?”
四痴说:“我不管这些地,主人自己看着办吧。”
周宣笑道:“巧者劳而智者忧,我他娘地真是操心,下个棋都不得安宁,老四,以后我跟你回雁宕山隐居吧,下下棋、斗斗虫,做个山人隐士。”
四痴斜了周宣一眼说:“主人受得了那个冷清?五大快活山里可寻不到,主人是个热闹人,争胜好赌,爱美女、爱银子,有这样的隐士吗?”
周宣哈哈一笑,拍着四痴的肩膀说:“老四,你真是我的知己,高山流水觅知音啊,来来来,拥抱一下。”
四痴推了周宣一把:“去抱你的念奴、小颦吧。”
马车冒雨来到“媚香楼”下,三痴已经回来,听到楼下动静,推窗来看,随即垂下一个绳索,把周宣吊上去,四痴和来福径自回莫愁湖畔。
没等周宣开问,三痴就说:“主人,一切顺利,那女刺客已经消失了,主人那边也顺利吧?”
周宣说:“顺利,以后可以安心下棋了,景王一时还回不来,我们可以清静一段日子了。”
周宣去叩念奴的门,念奴一直没睡,听到声音赶紧开门迎周宣进去,见周宣衣冠鞋子都湿了,便来给周宣宽衣解带,上床焐一焐。
周宣脱得赤条条钻进被窝,被窝里薰得又香又暖,从寒冷的雨夜里钻进这样一个香暖地被窝,舒服可想而知,更何况马上就有一具光溜溜、凹凸有致的胴体偎到了他怀里,温暖柔软的手掌在他冻得冰凉的身体上到处。
周宣抚摸念奴的脸颊,轻笑道:“今晚多亏了你,这救命之恩我该如何报答?”
念奴赶紧说:“公子在这里遇险,不责怪念奴就已经非常感激了——公子,你还肯给念奴赎身吗?”
周宣说:“不赎。”
念奴身子一僵,眼睛定定的望着周宣,白齿咬住了红唇。
周宣笑道:“别急。听我说,媚香楼出了这样的事,你是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地,但因为某种原因,我也不能明着把你赎回去,我明早起来就去找你假母,说要赎你,然后回去准备银子。你呢。就偷偷收拾好衣裳细软。从那女刺客住地房间
去,会有人接应你地,然后上车直奔我的住处,这样你和那个宁宁姐偷偷逃跑了,明白了吗?”
念奴知道今晚的事挺诡异,虽然有很多事不明白,却也清楚那不是她该问地。点头说:“念奴听凭公子安排,只要能在公子身边就行——公子,你的脚还是很冷,念奴给你暖暖脚。”身子往下,钻到被窝那一头,把周宣双脚抱在怀里,用酥胸揉搓。
周宣没享过这样的艳福,顿时热血上涌。缩腿曲身。也钻到被窝那头,笑道:“有个更好地热身办法,两个人都会热。来——”
不一会,绣榻就摇颤起来,念奴娇声不绝,连唤:“七叉公子”。
一场热身运动下来,不仅手足火热,还出汗,真是管用。
次日一大早,周宣就打着哈欠起来了,到女刺客房里一看,三痴在那打坐练功,周宣交待了几句就去找念奴假母,说要为念奴赎身。
那假母知道周宣有钱,狮子大开口,索银二千两。
周宣一笑,说:“别太贪,不要惹恼了本公子,一口价,一千两,本公子马上回去取银子来。”
那假母也看到了昨天周宣在楼下打人,知道此人蛮横,不敢再坚持索要二千两,一千两已经很赚了一笔了,满脸堆笑道:“好好,周公子是大贵人,一千两就一千两吧,难得念奴找到中意地人,我这个做母亲地贴本也要成全她。”
周宣懒得和她啰嗦,扬长而去,过了半个时辰带着家丁来福重上“媚香楼”,将一千两银子摆在念奴假母面前,说:“叫念奴出来,跟本公子走。”
那假母赶紧让婢女唤念奴来,婢女去而复回,说念奴姑娘不在房中,四处都找不见。
假母让周宣安坐,她亲自去找,这一找,才发现非但念奴不见了,连那个新来的宁宁也不见了,又发现宁宁房间的后窗垂下一条绳索,两个姑娘肯定是从这里逃跑了。
假母哭天喊地,痛骂宁宁,又骂念奴没良心,又叫人赶紧沿秦淮河追找。
周宣作色道:“什么,人跑了,昨夜还求我帮她赎身,怎么会跑了?是不是你不肯卖,故意藏起来了吧,我叫人砸了你这‘媚香楼’。”
假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周公子,念奴那小贱人真的是跟人跑了,是那个名叫宁宁的贱人把她拐跑的,那贱人来历不明,都怪老妇贪图便宜,收留了她,没想到她是女拐子!”
周宣恨恨地拂袖而去,家丁来福把一千两银子一一收回银袋,心里暗赞姑爷好计,一两银子不用花,平白得个家妓。
周宣刚回到莫愁湖畔,宫里派来请他入宫为皇后娘娘画像的使者就到了。
周宣匆匆沐浴,换了衣袍跟随宫使进宫。
在麟德殿外,周宣看到了宫中女官凤阿监,赶紧见礼。
凤阿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