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看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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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玄铁十三骑才发现倒在山石旁的褚云飞,夏九兮大叫一声:“大哥,你怎么了?”带头向褚云飞奔去。来到山石旁,伸手向褚云飞鼻翼探去,哪里还有呼吸!夏九兮放声大哭:“大哥,你醒一醒,别抛下我们兄弟啊!大哥……”其余众人见夏九兮痛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山路上一时竟哭成一片。
“大哥被人害死了,不去报仇,只管在这里哭泣算什么英雄好汉!”吴月生擦了擦眼睛,向众人道。
他一句话点醒众人,十二人齐齐止住悲声,彭阳山一字一顿道:“杀了姓郭的给老大报仇!”
众人立时应道:“对,杀了狗贼!”众人忽啦站起身来,向郭鲁望去,却见郭鲁一步一挪的到了山径边,缓缓转过头,望向众人,嘴角露出淡淡一笑,想要说什么,一张口,一股鲜血却急喷出来。
吴月生最先反应过来,一迭声道:“莫让这姓郭狗贼的寻了短见!”话音未落,身子急向前窜去。郭鲁望着冲过来的十二人,开心的摇了摇头,微弱的吐出几个字:“来不及了!”说毕纵身向崖下跳去。
程天任与呼延娇远远跟着铁剑山庄少庄主,见他三人路过许多庙宇都不进去,却走进一处落败的禅院去。二人来到近前,忽听里面传来一个僧人的问语:“三位施主光临,蔽寺蓬荜生辉,只是诸位的话贫僧实在不明白。”
呼延娇扭头望着程天任低声道:“程大哥,莫非这位就是咱们要找的不羁大师么?”
事隔多年程天任也拿不准这声音是否就是欧阳不羁,依稀有些相仿,却又不完全一样,只得摇摇头道:“听不出来,咱们进去看看!”
两人轻手轻脚进了庙门,只见铁剑山庄三人指着一个和尚,大声道:“你少在这里打哑迷,我家老太太虽信佛,我却是不信的,惹急了我,便在你这个鸟窝里放一把火,烧个精光!”
程天任见那和尚并非欧阳不羁,略感失望,向呼延娇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向庙门外退去。谁知二人行踪早被少庄主望见,少庄主头也不回,冷冷道:“二位既来了便是有缘,何况你们一路跟着我,自然是想瞧些热闹,好戏尚未开始,怎么好这就走呢?”
既被发现行踪,二人不好再躲,程天任索性走上前向那和尚施礼道:“在下程天任这厢有礼了。”
和尚忙还礼道:“贫僧无相。”
少庄主指着无相鼻子道:“无相,你若不把那几个臭尼姑交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无相双手合什,低声道:“阿弥陀佛,不错,是有几位师侄来到本寺,但这几位师侄不见外客,还请施主海涵。”
一个随从淫笑着道:“不见外客!看来这里的规矩还不少,还是妓院里来的爽快,还分什么外客内客。”另一个听了也是嘿嘿一阵淫笑。
无相低诵佛号,连连道:“罪过,罪过!”
程天任忍耐不住,向那人斥道:“你家也有兄弟姐妹,说话先想想自家。别人这样说你家人,你会怎样!更何况这里乃佛门静地,岂容你们在这里放肆!”
那随从闻言大怒:“哪里来的不晓事的东西,鞭子还没吃够么?”话音未落,扬鞭向程天任脸上抽去,程天任身子一缩避开马鞭。
正文 第九章 追命
随从冷笑道:“原来还是有功夫的,怪不得要管铁剑山庄的闲事。”说着弃了马鞭,自腰间抽出宝剑,一招“仙人指路”向程天任攻来。程天任方才一股怒气未息,早有心要教训这帮人,见他攻来,忙身子一晃,躲开来剑。那人见一招未奏效立时腕子一抖,一只剑竟化出几个剑尖,分向程天任胸前几处大穴点刺去。程天任见来势凶猛,不敢怠慢,身形跃起,在他头上飞过,落在他身后,一掌拍到他肩头,只是程天任不知如何运用内力,这一掌虽击中却是软绵绵毫无力气。
这一掌虽无力道却着实吓了那随从一跳,挨了一掌才发现程天任的掌并没有力道,这人心中暗喜,使出泼赖手段,全不顾武功招式,也不防护,手中利剑泼疯价使开,只向程天任身上乱砍乱劈,程天任立时险象迭出。这人步步紧逼,程天任展开身法,虽一时未遭毒手,却身处下风,绝无丝毫还手的机会,他只得绕着众人身边转来转去,极力躲避。另一个见这随从久不能胜,心中焦急,手暗暗握在剑柄之上。待程天任转到他身前,忽然拔剑,直向程天任背后刺去。其时,程天任与这人相距甚近,后背相对,又全力应付前面那人的攻击,实在不能顾及身后,眼见那剑便刺到程天任身上。
忽听无相高宣佛号,拇指中指相扣,奋力弹出,一股劲力破空而出,与那人利剑相撞,一声脆响,那人只觉手指发麻竟再也拿捏不住,手一松,宝剑飞出,“咄”的一声插入寺院墙壁。那剑直没入半尺,剑柄露在墙外兀自颤动不已。那随从吃了一惊,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与程天任打斗的那人见状也吃了一惊,住了手,愣愣的瞅着无相。程天任也大出意料,忙向无相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原来大师身怀绝艺,小子武功拙劣,让大师见笑了。”
无相双掌合什,微微颔首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少侠古道热肠,难得,难得。”
少庄主走到两个随从根前,左右开弓,两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二人脸上各自出现五个清晰的指印。少庄主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二人脸色涨红,退到一旁,再也不敢说话。
少庄主走上前来,向无相道:“大和尚,看来今日事不能善了,我若不出手,你也不知我铁剑山庄的厉害!”
无相不卑不亢,神色泰然道:“老衲虽孤陋寡闻,铁剑山庄的名字却也是如雷贯耳,想当年陈慕远陈老英雄一剑震八方,灭太行七煞,智擒独行大盗公孙耳,铁剑山庄威震九州,老衲岂会不知。”少庄主听无相称赞铁剑山庄,面露得色。无相接着道:“陈老英雄英名远播,在江湖上只要一提铁剑山庄莫不伸指相赞,二庄主陈西若也是少年英雄,得传老庄主一身武功,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人人敬佩。唉,可惜英年早逝。”说到这里,无相抬头瞅了一眼少庄主,淡淡道:“阁下定是大庄主陈西之了?”
少庄主听他一路称赞铁剑山庄,心中高兴,得意的道:“你既识的我,便休要啰嗦!”
无相道:“铁剑山庄仁义满天下,自然不会恃强凌弱,有违道义,但今日少庄主一再对几位师妹苦苦相逼,不知所为何事?”
程天任见无相大师绕了一圈终于说到正题,心中好笑,望向呼延娇时,见呼延娇也方才明白,二人相视一笑。陈西之此时犹未听出弦外之音,向无相摆了摆手,道:“大和尚,你既知我二弟的事,自然知道他被何人所害了?”
无相却摇摇头道:“老衲也只是风闻其事,详情却并不知晓。”
陈西之忽然咬牙切齿道:“害我二弟的人便是仪真那个老尼姑,你说这个仇我是报的报不得?”
无相听罢大吃一惊,摇头道:“这怎么可能,老衲与仪真师太虽相交不多,但她的为人也略知一二,仪真师太最是疾恶如仇,怎会加害陈少侠,这其中定有误会,还请少庄主查清其中缘由,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陈西之怒道:“呸,误会?人证物证俱在,哪里来的误会?”
呼延娇见他一味恶言恶语,心中早已不快,插嘴道:“你有什么人证物证,且拿来看看。”
陈西之本就一腔怒气,见呼延娇插嘴,更如火上浇油,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问我要证据。”话音未落,身形疾进,伸手向呼延娇抓来。程天任见他怒上眉稍,早已在防备,见他出手,忙挡在呼延娇身前,伸手把她推向一旁。
陈西之身形也随着一转,右掌依旧向呼延娇抓去,左掌一翻,却向程天任胸前拍去。程天任见那掌来势甚急,思忖自己虽能躲过呼延娇必着了这一击,自己既已答应保护呼延娇,自然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身随念转,身子一晃又挡在呼延娇身前。陈西之见程天任几番与自己作对,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变抓为拳,一拳击向程天任前心。
那拳已到程天任胸前,呼延娇惊叫一声,只道程天任必着了这一拳,只见无相袍袖一抖,宽大的僧袍挡在程天任与陈西之之间。陈西之一拳击在袍袖上,犹如击中铜墙铁壁,发出“砰”的一声响。陈西之被反弹之力一撞,脚下不稳,连退三步方才站住。无相宽大的袍袖也被劲风激荡起来,他的身体微微一晃,旋即站稳。
陈西之望着无相,沉声道:“大和尚,这闲事你是管定了么?”
无相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佛以慈悲为怀,舍身饲虎,割肉喂鹰,所做所为莫不以天下苍生为念。施主戾气太重,还需体谅上天好生之德,如老庄主与二庄主一般多行善事,必有福报。”
陈西之冷冷道:“你少在这里教训我,只需胜的了我手中的这口剑,事事依你,若是胜不了我掌中剑,说不得,连你这老和尚一并了帐。”说罢,自背上缓缓抽出一柄铁剑。这柄剑与普通宝剑大小相仿,只是黑漆漆并无光泽,剑刃亦并不锋利,如此一柄剑便是丢在路旁也未必有人拾取,但此刻握在陈西之手中却似擎着上古神兵,他的神色忽然变的恭谨起来。
看到这柄剑,无相也一改漫不经心的神色,双眼直盯着陈西之双手,向程天任道:“你们退后十步,千万不要上前。”
正文 第九章 追命
程天任见无相如此郑重,心知这剑定然十分厉害,依言与呼延娇后退十步。
只见陈西之二目微合,双手紧握剑柄把铁剑高高举过头顶。少倾,双目张开直视无相,他神色间竟仿如换了个人,两眼精光大盛,神气逼人。
“五丁开山!”陈西之忽然吐气开声,大喝一声,与此同时,铁剑向无相头顶直直劈下。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一招之中却蕴含五种变化,无论对手左闪右避上腾下蹲抑或后退均有后招跟进。
无相明知如此,但见来势凶猛,却不得不连退三步。陈西之见无相退后,手腕轻点,口中叫道:“为山九仞!”铁剑立时化出几道乌光罩向无相“承泣”、“下关”、“四白”、“颊车”诸穴。
无相矮身缩头,身子向一旁斜移开数尺,避开这一击。那柄铁剑如附棍之蛇,紧随无相身后袭来,只听陈西之大声道:“陌路奇峰!”这一招竟把一柄铁剑舞出十几条剑光,无相前后左右都被剑光封死(奇*书*网*。*整*理*提*供),剑影已罩住他全身十八处穴道!
程天任与呼延娇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设想若换了自己便有几条性命也一并丢了,恨不得生出几双手来为无相挡得几道剑光。二人正在担心,只见无相双手拢在袖中向地下拍去,一股真力撞在地上,无相借反弹之力,身形凌空而起。
陈西之见无相轻易避过自己三剑吃了一惊,趁无相身在半空后力不继,挺剑向他落处刺去。无相身在半空,向陈西之道:“开山三剑,虽没十分却也有七八分象了。三招过后,休怪老衲无礼了。”
陈西之冷笑道:“谁稀罕你让,有本事的只管使出来。”
无相也不答话,在半空身形一翻,双腿在上,双掌向下向陈西之铁剑拍出,陈西之只觉一股刚猛之力撞在铁剑上,铁剑不由一歪,无相已落到地下。接着右手拈指向陈西之弹出,内力破空击出,直向陈西之面门击来。陈西之甩头避过,铁剑一转,平平推出。
二人掌来剑往战作一团,初时尚能分辨二人招式,后来二人出招越来越快,众人只见两团人影在院中空地转来转去,竟不能分辨哪一个是无相,哪一个是陈西若。
程天任看无相出指手势忽然记起一事,沉吟道:“这位无相大师的指法与不羁大师同出一门,莫非这就是不羁大师落发的禅院?”
呼延娇听他如此说,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咱们寻了半晌,却被误打误撞了进来。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不羁大师在不在寺中。”
程天任摇摇头道:“定是不在了,若不羁大师在寺中焉有不出面的道理。”
二人说话之间无相已占了上风,举手之间大开大合,陈西之只能勉强招架,毫无还手之力。呼延娇在一旁不由高声喝彩。陈西之见程天任与呼延娇在一旁全神贯注观战,心念电转,举剑挡封住无相攻来一掌,另一只手已自怀中摸出二支小剑。这两小枝小剑样式与陈西之掌中剑无异,大小却不及十分之一。陈西之取了剑大声道:“我与大和尚比武,你们只管在一旁聒噪,实在惹人生厌,看我的飞剑!”扬手向程天任与呼延娇一抖,两道乌光直向二人射来。
无相正待一掌攻取陈西之左路,见他忽向程天任与呼延娇施毒手,吃了一惊,立时转身,宽大的僧袍一摆,向双剑罩去。那两点乌光立时没入僧袍中,无相截下双剑不由长出一口气。忽然之间,身后一股强大内力排山倒海般袭来。原来陈西之使诈,佯攻程呼二人,其意却在偷袭无相。
待无相发觉之时,铁剑已到背后,情急之间,无相脚尖点地,身形疾向前蹿去。他轻身功夫本是极好的,提气之间已向前蹿出一丈远近,铁剑堪堪擦到他的衣衫,“嗤”的一声剑锋在无相僧袍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无相身形落在地上,却不立时转身,缓缓道:“少庄主的霸剑之气已练到七成,实在令老衲佩服!”话一说完,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程天任见无相避开陈西若一击,本在为他庆幸,见他忽然咳了起来,心中立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见无相每咳一口,竟都带出一口鲜血,他心中大骇,身形一掠,来到无相身边,伸手相搀。无相脚下早已站立不稳,被程天任一搀反而坐倒在地上。
陈若之见无相中招,缓缓收起剑,仰首望天,悠悠道:“老和尚,现在你可知道铁剑山庄的厉害了么?”
程天任气的双目尽裂,怒声道:“什么狗屁铁剑山庄,就凭这些下三滥手段也敢在江湖上走动!”
陈若之刚要发怒,忽然望着程天任身后道:“你们终于肯出来了么?我还道你们要在这里躲一辈子呢。”
程天任转头望去,只见上山时见到的那一群女尼由僧房中鱼贯而出。清缘向众人吩咐道:“清远,清雨你们去照顾无相师伯,其余姐妹随我来。”说罢拔剑在手,挡在无相身前,遥指陈若之怒道:“你这恶贼,咱们的账自有我峨眉派承担,为何用阴毒手段伤我师伯?”
听了清缘吩咐,那个清秀的小尼姑与另一个女尼立时来到无相身前,她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一粒丹丸与无相吃了,头也不抬,向程天任道:“多谢少侠援手。”
倒是另外一个尼姑向程天任抱拳道:“在下峨眉清雨,不知少侠高姓大名,日后峨眉必报今日援手之恩。”
程天任忙还礼道:“在下不是什么少侠,只不过看不过眼,说句公道话罢了。”心中想道:方才清缘说要清远、清雨照看无相大师,这个自称清雨,那小位年纪稍轻的定是清远了。望着那个小尼姑,总觉的在哪里见过面,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清远似乎感到了程天任的目光,脸上一寒,低下头去照看无相的伤势。
“阴毒?”陈西之仰天打了个哈哈,冷冷道:“若论起阴毒我倒是甘拜下风了,我的手段哪里比得过你们峨眉派。”
“胡说,我峨眉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几曾象你这等无赖使些阴毒手段?”
“光明磊落?若果真如此,凭你峨眉派的功夫又怎伤的了我二弟的性命。当时必是使了无赖手段,再不然必是合力围攻我二弟,枉你们自称名门正派,却只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文 第九章 追命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