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帝王后宫私生活之谜-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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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体弱多疾,据妾愚见,不如亟立嘉王扩为太子。”孝宗摇首说:“受禅未及一年,便要册立太子,岂不是太早么?况且立储亦须择贤,再待几年也不迟。”李凤娘不禁变色:“古人有言,立嫡以长,妾系六礼所聘,嘉王扩又是妾亲生,年已长了,为何不可立呢?”原来孝宗不是高宗亲生,其母郭后也非高宗正室,李凤娘有意嘲笑,所以这么说。孝宗听了,忍不住怒气直冲,便叱责道:“你敢来揶揄我么?”李凤娘哼了一声,转身退出,即上辇还宫。回来后找不见了光宗,诘问内侍,才知道到黄贵妃宫内去了。
李凤娘妒悍成性,平时见了黄贵妃,好似一个眼中钉,此次被孝宗斥责,又听说光宗去幸黄贵妃,当下气急败坏地径直去了黄贵妃那里。不待内侍通报,便闯了进去。光宗与黄贵妃正在促膝密谈,李凤娘醋兴勃发,就在门口大声嚷:“陛下龙体少愈,应节除嗜欲,怎么又在此处调情?”黄贵妃吓得魂不附体,不由的屈膝跪下。李凤娘看也不看她。光宗知道自己惹了祸,顾不得黄贵妃,便握住李凤娘的手,心里怦怦直跳。回到宫中,李凤娘眼泪像决堤的河水。光宗大惊,只好曲意温存。李凤娘说:“妾并不为黄贵妃生气,陛下身为天子,只有几个妃嫔,难道妾是那种不容人的么?不过陛下病刚好,未便纵欲,妾因此冒昧劝谏。此外还有一件事,要与陛下商议。”说着哭得更厉害了。光宗再三询问,她才让内侍召入嘉王赵扩,让他跪在光宗膝前,自己也跪下:“太上皇要想废立了,妾与扩儿两人,将来不知如何结局,难道陛下尚不知么?”光宗听了浑身发抖,李凤娘将孝宗所说复述了一遍,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光宗此时已被她蒙住了,他拉住李凤娘:“朕决定不再去重华宫了。你们快起来,朕自有安排!”李凤娘与嘉王起身,三人密议多时,无非是如何对付孝宗。
一天,光宗在宫中盥洗,一个宫女奉着巾被进呈,光宗见她的纤纤玉手,禁不住说了一个“好”字。正好被李凤娘听见,暗暗怀恨在心。第二天,遣内侍送来一个食盒,光宗以为是果脯,谁知盒中是一双血肉模糊的玉手,令人惨不忍睹。光宗不敢发作,只好自怨自悔,让内侍携了出去。从此心疾又一次发作,每天梦中都是一个人哭泣。
绍熙二年十一月,按例皇帝要亲祭宗庙。光宗无从推诿,勉强出宿斋宫。李凤娘趁着这个空隙,召入黄贵妃,斥责她蛊惑病主,罪在不赦,令内侍持以大杖将黄贵妃重笞数百下。可怜她玉骨冰肌,不到数十下,已是魂驰魄散,玉殒香销。地上留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已经不成人形。李凤娘令内侍拖出宫外,扔在荒野。一面报知光宗,诡说她暴病身亡。光宗非常惊骇,明知内有隐情,不至于无端暴毙,而且死不见尸。只是光宗的精神早被李凤娘制住了,丝毫不敢诘问,内心的悲凉无从解脱。
这天夜里,他在榻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直至四更后,才朦胧睡去,忽见黄贵妃满身血污来至近前,光宗正要与她抱头大哭,忽外面一声怪响,立即吓醒。只听见外面朔风怒号,檐马叮当,窗棂中已现灰白。急忙披衣起床,匆匆盥洗后出门登辇,直抵郊外去祭祀宗庙。天色已经大亮,只是四面阴霾,好似黄昏景象。接着又狂风大作,倾盆骤雨漫天而至,光宗被暴雨激射得头晕目眩。回宫后每天在床上长吁短叹,饮食逐日减少,渐渐变得骨瘦形枯。
李凤娘乘机干政,朝事多由她一人独断独行。光宗旧有的妃子还有张贵妃、符婕妤,她们还算幸运,被送出宫,下嫁于民间。光宗得病的事被孝宗所知,他在李凤娘出外的时候,悄悄去见光宗。待揭帐启视,光宗正在熟睡,不欲惊动,仍阖帐退坐。不久光宗醒来,内侍报称孝宗在此,光宗矍然惊起,下榻而拜。
孝宗看他骨瘦如柴,十分心疼,问起他病状,才说了两三句,外面快步走进一人,神色仓皇,正是李凤娘。
孝宗问:“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侍上疾?”
李凤娘说:“妾因上体未痊,不能躬亲政务,所有外廷奏牍,由妾收阅,转达宸断。”
孝宗不觉哼了一声,又说:“我朝家法,皇后不得预政,就是慈圣、宣仁两朝,母后垂帘,也必与宰臣商议,未尝专断,我闻汝自恃才能,一切国事,擅自主张,这是何故?”
李凤娘无词可对,只好强辩:“妾不敢违背祖制,所有裁决事件,仍由陛下做主。”
孝宗正色说:“你也不必诓我,难道我不知皇上如何病得如此厉害么?”
李凤娘呜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怎么尽推在妾一人身上?”孝宗还欲斥责,听见光宗在卧榻上叹了一声,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是劝慰光宗几句,便起身出去。光宗想下床送父,被李凤娘竖起柳眉,恨恨剜了一眼,顿时缩住了脚。李凤娘待孝宗走远,连哭带骂,又闹了许多时。
经过御医的多方调治,光宗的病情渐渐好转,群臣请光宗去看望孝宗,以尽孝道。光宗不听。孝宗的诞辰以及岁序节令,按理光宗应去祝贺,只因光宗一向多病才罢免。宰辅百官伏阙泣谏,光宗勉强答应下来。谁知一连几天,仍然没有动静。群臣又一次奏请,光宗才去了一次。以后却不再往。到了长至节前一天,宰相留正等奏请往朝重华宫,光宗答应当日就去。谁知到了次日,仍然没去的意思。留正只得约同百官齐集重华宫,入谒称贺而退。秘书郎彭龟年上书说:“孝宗之事高宗,备极子道,此陛下所亲睹也。况孝宗今日,止有陛下一人,圣心惓惓,不言可知。自古人君处骨肉之间,多不与外臣谋,而与小人谋之,所以疑隙日大,臣所忧者,外无韩琦、富弼、吕诲、司马光之臣,而内已有小人谗构作梗!”吏部尚书赵汝愚也进内廷规谏。光宗转告李凤娘,让她同朝重华宫。李凤娘想要劝阻,转念一想自己的家庙已经筑成,不如让光宗朝父,然后自己可归谒家庙,免致外廷有闲话,于是一口应承下来。长至节后第六天,光宗与李凤娘去了重华宫。父子间十分欢洽,连李凤娘也格外谦和,对孝宗夫妇,只是不停说自己以前的不对。孝宗一向生性长厚,还以为她知改前非,也是另眼相看。谁知才过两天,就有皇后归谒家庙的内旨,礼部只好整备凤辇,恭候皇后出宫。
李凤娘凤冠霞帔,缀满珠玉,由宫女内侍簇拥而出。她的家庙祠宇巍峨,差不多与太庙不相上下。殿中供的神像玉质金粉,异常奢华夺目。李凤娘的亲属入庙,皆被给予丰厚的赏赐。夜里宫廷传出内旨,授亲属二十六人官衔,侍从一百七十二人,都各有升迁。
绍熙四年元旦这一日,光宗总算去了重华宫一次。暮春时节,又一次与李凤娘从孝宗游玉津园,自从这一次后孝宗再也看不到光宗的身影了。九月重阳是光宗的生辰。群臣连章请光宗去重华宫贺寿,给事中谢深甫说:“父子至亲,天理昭然,太孝宗钟爱陛下,亦犹陛下钟爱嘉王。太孝宗春秋已高,千秋万岁后,陛下何以见天下?”光宗听他这么说,于是传旨备驾前往。百官排班候立,待了多时,才见光宗慢慢趋出御屏,群臣上前相迎,不料李凤娘突然从屏后出来,她拉住光宗的手娇滴滴地说:“天气这么冷,陛下回去再饮一杯酒!”光宗于是转身打算与李凤娘退回,陈傅良急得已不顾君臣礼节,跑上数步拽光宗背后的衣裾,抗声道:“陛下不可再返!”李凤娘在里面也用力扯。陈傅良大着胆子跟了进去。李凤娘怒叱陈傅良:“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进来?”陈傅良只好放手,哭着退到殿下。李凤娘遣内侍出问他为何无故恸哭。陈傅良说:“子谏父不听,则号泣随之,此语曾载入礼经。臣犹子,君犹父,力谏不从,怎得不泣?”内侍入报李凤娘,李凤娘更加恼怒。竟然传下旨,永不再见太上皇孝宗。
群臣上疏好似石沉大海。孝宗身体不舒服,接连三个月,光宗也不去问疾,反而天天与李凤娘游宴,完全没有人心了。彭龟年伏地叩额,血流满地请光宗去看望孝宗,光宗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仍无过宫的迹象。到了五月,孝宗病已深重,临死前想见光宗一面,顾视左右,无奈地流下泪。消息传入朝廷,丞相留正拉着光宗的衣服劝谏,光宗拂袖而走。六月孝宗崩逝于重华宫。宫中的内侍先去宰相私第及枢密赵汝愚处通知。赵汝愚恐怕光宗被李凤娘阻拦第二天不视朝,所以孝宗崩逝的消息一直隐瞒着。直到第二天入朝,见光宗御殿,才将孝宗已死的消息奏闻,且请光宗速去主持安葬事宜。光宗不能推辞,只好勉强答应,随即返身入内。谁知等到中午,还不见光宗的影子。
光宗不到,主丧无人,留正、赵汝愚议只好请吴太后暂主丧事。吴太后勉从所请。光宗所作所为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自孝宗受禅,窝囊地活了二十七年,死时六十八岁。
此时光宗已不配做人,宰相留正会同群臣,联名请吴太后迫光宗禅位于嘉王。直到嘉王已做了皇帝,光宗才得知消息,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好说:“事先怎么不让我知道?”嘉王赵扩即位,是为宁宗。
李凤娘自宁宗受禅后,却还安分守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庆元六年李凤娘病死,两个月后,光宗也死。合葬永崇陵,到阴间再做夫妻去了。
第五部分 宋、元篇第8节 宋宁宗的皇后自行废立太子之谜
宋宁宗(1168~1224年),即赵扩。南宋皇帝。光宗子。1194~1224年在位。绍熙五年(1194年)即位。嘉泰四年(1204年),用韩胄议,追封岳飞为鄂王。开禧二年(1206年),削去秦桧所封王爵,改“谬丑”。同年,下诏攻金。次年,军事失利,重开议和。金人请诛开战首谋,宁宗后杨氏素与韩胄有隙,乘机勾结史弥远,杀韩胄。此后杨后与史弥远操纵朝政。
宋光宗失去人心,群臣瞒着光宗将帝位交给了他的儿子嘉王赵扩,是为宁宗。宁宗即位后立韩氏为皇后。韩氏是已故的忠献王韩琦六世孙,起初与她姐姐一起被选入宫里伺候两宫太后。韩氏比她姐姐善解人意,因此到了嘉王赵扩的府邸,被封为新安郡夫人,后来又晋封崇国夫人。
韩皇后的父亲韩同卿一向默默无闻,但是他的叔父韩tuo胄却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权臣。在赵扩继承帝位的定策过程中,韩tuo胄起了很大的作用,因此渐渐居功专横起来。
庆元六年,皇后韩氏去世。立后的问题摆在面前,后宫的嫔妃都明争暗斗,其中杨妃与曹美人最受宁宗的宠幸,因此得到皇后的位置的机会也最大。杨妃性情聪颖机敏,而且精通书史,知道古今所发生的类似的事情;曹美人性格温婉柔顺,与杨妃迥然不同。平时韩家的四位夫人经常出入宫闱,她们倚仗韩tuo胄的势力与杨、曹二妃一起坐一起走,不分上下尊卑。杨妃的心里十分不满,而且在言辞上表现了出来。曹美人却一直和颜相待,好像并不计较。四位夫人将此事转告了韩tuo胄,韩tuo胄见杨妃任权术,而曹美人性柔顺,便劝宁宗册立曹美人为皇后。
然而杨妃心有灵犀,对此早有提防,她表面上与曹美人十分亲热,平时像姊妹一样谈心相处。她对曹美人说:“此后中宫的位置不外是你我二人,但陛下还没有决定,我们姊妹不妨各自设席请陛下临幸,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曹美人便答应了。只是设席请皇帝有早有迟,杨妃故意让曹美人居先,自己甘愿在后。曹美人不知是计,反而暗自庆幸,也假意推逊了一会,便欣然如约去请宁宗。
中午的时候,宁宗先到了曹美人这里,曹美人摆好精心准备的酒肴相陪。想了许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然有宫女入报说杨妃来了。曹美人只好起座将杨妃请进来。杨妃笑着对宁宗说:“陛下应该对我们姊妹一视同仁,不分彼此才好,这里您已经来了,现在应该转到妾的住处略坐片刻。”宁宗听到杨妃这么说,便站起来就要走,急得曹美人连忙拉住宁宗的袖子,要宁宗再喝几杯。杨妃哪里会给她机会,又说:“姊姊何必这么着急,陛下到妹妹那里只要片刻就给你送回来,你不是这么一会儿也舍不得罢?”曹美人红了脸说不出话。杨妃拉起宁宗就走,到了她的住处,杨妃柔媚四射,几杯酒灌得宁宗晕头转向。
红烛高照,人面如花,宁宗酒意微醺,闻见室内阵阵麝香脂粉的香气,又觉得今天身上格外燥热,情不自禁将杨妃抱起来拥到了床帷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妃在酒里掺了春药,宁宗迫不及待地要脱下杨妃的裙子,杨妃朝后一躲,宁宗扑了一个空,她乘势撒娇乞求宁宗封她为皇后,这时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宁宗也会去摘下来,别说是一个皇后的封号。宁宗想也不想,令杨妃取过纸笔立刻醉眼睨■地写了一道册立杨妃为皇后的诏书。杨妃心中窃喜,她让宁宗又写了一道与前一道一样的诏书,接着嘱咐侍女把诏书送出宫外。然后卸了妆,替宁宗宽衣解带,二人春情缱绻,一夜不知疲倦。
第二天早晨,百官入朝,杨妃的兄长杨次山匆匆登上大殿,从袖中取出昨夜宁宗写的诏书,当众册封杨妃为皇后。
杨次山并不是杨妃的亲兄弟,只是二人籍贯相同,彼此冒认为兄妹。至于杨妃到底姓什么已经不可考,有人说她是会稽人。杨妃的出身微贱,随母亲张氏入隶德寿宫乐部当了一个歌妓。她不仅长得美艳,且精擅翰墨,工于吟咏,曾作宫词五十首,词意清新,其中列举一首如下:
小小宫娥近水居,雕楣绣额映清渠;
忽然携伴凭低槛,好似双莲出水初。
日日寻春不见春,弓鞋踏破小除芸;
棚头宣入红妆队,春在金樽已十分。
不久杨氏入侍吴太后,她善于揣摩太后的心理,说话办事总是恰到好处,吴太后对她十分怜爱,便赐给了宁宗。庆元元年三月,宁宗封杨氏为平乐郡夫人,三年四月封为婕妤,后来迁至贵妃。杨氏姿容楚楚艳绝,而且天性聪敏,很快在六宫的三千粉黛中脱颖而出,其他的嫔妃都相形见绌,而且床上功夫绝佳,堪称一代尤物。
恭淑皇后去世后,杨妃与曹美人暗中争取皇后的位置,杨妃心灵手敏,用计达到了目的,又担心韩tuo胄的反对以至于册封的诏书被驳还,所以让宁宗写了两道诏书,一道照常例发给有关的大臣,一道交给杨次山让他在朝堂上宣示。韩tuo胄得知消息,即使不同意也无济于事了。
杨后的妹妹姓名不详,也生得倾国倾城、才思清隽。宁宗为人木讷,不善于言辞。每次有金国的使臣入见,一切御旨都由用内侍代为酬答。只是他天性喜爱绘画填词,与北宋的徽宗相似。杨氏不仅善于吟咏,而且写得一手好字,她模仿宁宗的笔记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因此被宁宗所宠幸。一次宁宗谱了一首《浣溪沙》的词,命杨氏写在纸上,与宁宗亲自写的完全一模一样,此后凡有御批及颁赐贵戚近臣的诗词都由杨氏代笔。后宫里因她是杨后之妹,都称为杨妹。
韩tuo胄力主恢复中原,北伐金朝。南北议和之后强盛一时的大金国也走上了下坡路,国力日衰。自从金世宗去世后,朝政日益紊乱,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