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谜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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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迟疑,语造迅速驾起飞行术进入离宫。有一种巨大的阴影影响着擎天剑,他必须阻止它。
离宫之内出奇的安静,月冷星稀,语造突然感到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夜色迷茫,看不清方向,他静止了片刻,雪光乍现,语造的魔眼已看到漩涡之处的门,那隐藏的巨大危险使得他不得不万分小心。
已失踪了很久的擎天剑突然在此时此刻再现,这是天意还是骗局?语造已没有时间再去思索,这擎天剑与星愿关联最深,找到擎天剑不仅为了拥有它无边的法力,更重要的是可以探究到星愿的死亡之谜。
遁水而入,这是一扇黑黝黝的门,语造看不到门后的任何东西,魔眼看不到的地方是语造法力所不及的地方,存在着极大的危险。这也许是语造有生以来第二次失去魔界之神的灵力,而第一次则是在冰海。门后隐藏的是死亡的恐怖,但这次没有了星愿,是进是退,语造已再无选择。
拍动水浪,在无边的水力冲击之下,门洞开,一瞬间语造凭直觉悬空冲进了门内。大门悄然在他身后关闭,语造知道自己已完全置身在危险之下。
虽然在临来的路上,语造已对他即将面临的一切做好了应变的心理准备,而这一次却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离奇的事情,甚至比冰海遭遇还要离奇。
没有语造想像的危险,迎接他的却是用尽他全部思维和灵力也无法想像得到的———门后的世界比日照帝国最美丽的地方还要美丽,大门之后浑然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时间语造张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碧蓝的云天之上阳光普照,明媚的阳光只存在于语造记忆的最深处,空气里弥漫着清雅的蝶恋花香,满眼艳红的蝶恋花像他体内奔流的鲜血。
风吹花动,擎天剑踪迹皆无,只有无言的花语在天地间流动。
隐隐花香中飘来轻悠的天音,是幻是真语造已无暇细究,这天籁之音在他血液里传达着无以言状的共鸣,这里只有心灵的宁静———从冰海归来后他从来没有这样平静。
循声而去花雨纷飞,鲜红的花雨中笼着淡淡薄雾,雾中隐约出现了一个鲜红的身影,那种熟悉是隐藏在语造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个秘密曾经折磨得他寝食不宁,却又无从诉说。
没有迟疑,纵使是虚幻,语造也会走到尽头。
又见海,真正的海,风轻云淡,飞鸟越空,天海之处雾已淡尽,雾中人回首凝眸,盈盈在海天之上。
是霓裳,是那个早已死在星愿怀抱里的霓裳,是那个为了留住星愿而不惜牺牲自己的霓裳。她那毁灭一切的爱没能阻住星愿,而她同样也是语造埋藏了很久的秘密。
只有语造自己知道,霓裳是自己心灵中最脆弱的地方,他对霓裳正如霓裳对星愿,只是语造的爱包容了霓裳,霓裳却无法包容星愿。
他再也无法想像会在离宫水下见到霓裳,这个早已死去的人,而眼前的霓裳再生却是他无法摆脱的事实。
他没有思维和时间去想霓裳因何再生而又在这里出现,纵风纵水,语造凌波而行,在天海之处是他魂牵梦萦的人。
霓裳在向他笑,她的笑容越来越近,语造甚至可以看到她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颤动。
没有语言,天地间只有霓裳的笑容。
忽然间,霓裳却不见了,眼前是落英在讥诮地向他笑。
蓝天碧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边的黑暗中光影纷飞,笼罩住语造的是无孔不入的杀机,没有一丝余地,没有一点纰漏,没有人能躲得过这种暗杀。
这一切都是在精心策划了无数次、计算得万无一失后进行的。落英讥诮地笑着,光影之后再见的也许只是语造的尸体。
又是黑暗,无边的黑暗中没有一点声息,语造究竟怎么样了?
光亮再现,落英嘴角的笑凝结了。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他探究天地间一切的灵力失去作用了,地上没有语造的尸体,什么也没有,语造不见了。
万无一失的计划失败了,任落英怎么也想不明白,语造怎么会躲得过这次天一无缝的暗杀。
“ 万无一失,有万就有一,我们这一次的计划失败了。”苍老的语声在落英身后响起,拿多从阴影里出现了。
落英没有看他,他眼中有一丝不解还有看不出来的感情,不管怎样,语造毕竟曾与他出生入死。
拿多的眼睛刀锋一样盯着他,他也许从落英脸上看到了什么,“ 我无论如何想不到,他居然能躲过这样的暗杀。”
“ 也许我们并不了解他,他隐藏了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 也许吧。”拿多费解地看着落英。
“ 不管怎样,他暂时不会露面,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只是我们要更加小心。”
语造离奇失踪的消息在日照帝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没有了王又失去了监国护法的魔界之神,日照帝国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一日无主,而真正的主宰又会是谁呢?
拿多是日照帝国最老的智者,在人们记忆中,自从有日照帝国以来就有拿多的存在,在星愿语造之后他也许是最有权威的人。
这一次他会拥立谁?
日落,幕垂。
这是一个离都城灏都很远的边远角落,这里的人们不知道曾经在日照帝国发生的事情,他们简单而快乐,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最近从未经历的寒冷让他们恐惧。
他们每日收工后都会聚集在神庙之内祈祷,祈祷太阳永恒的光茫。
这是一个最平凡的日子,他们当然也不例外地聚集在神庙内向太阳祈祷。但今天却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事情来得既奇怪又突然。
神庙之内一片寂静,只有人们低低的祈祷声。突然间神庙的大门似乎被急驰的人撞开了。
这样的天这样的风雪夜,会有什么样的不速之客?
劲风之后,一位长者出现了,这里的人们从未见过这样充满智慧的老人。他雪白的胡须如千年冰雪飘落,刀锋般锐利的眼光敏锐如鹰,眼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俯首低头。
神庙之内鸦雀无声,人们搞不清楚这样有权威的人怎么会来到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不过后来的事情令人更加目瞪口呆。
老人的目光直视到一个神庙内根本令人无法察觉的角落里,他锐利的眼光闪了一下,居然是喜悦。
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一个邋塌的小男孩儿的栖身之地。没有人认识他,也更就猜不出他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他的脸终年被黑灰抹得面目全非,从来没人看到过他的本来面目,凭感觉这个男孩子大概十几岁。
威严而智慧的长者突然走到小男孩面前,面对他匍匐在地,如同一个最忠心的臣子朝拜君主,在他身后所有的黑衣人也倒身下拜。
“ 王,你最忠实的臣子拿多终于找到你了。”长者的语调中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小男孩像是怕极了,抖动得更厉害了。
拿多满意地看着小男孩儿,“ 王,请您随我们离去,我们该回家了。”
就在这一群不速之客走了很久之后,村庄里的人们也没能完全清醒过来,这真是一场梦。这件事在以后很长时间里成了村庄里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中心,后来经过多方打听,人们终于知道那长着雪白胡须的老人便是现今日照帝国最有权威的智者拿多,而他为什么会奉一个邋塌的小男孩儿为王,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在拿多返回灏都后不久,日照帝国新的王产生了,就是他带回来的邋塌而又不会说话的小男孩儿。经全体长老们考证,小男孩儿是从出生后就下落不明的星愿的堂弟都林。
时间静静地流逝,日照帝国的神灵却并没有因为新王产生而保佑日照帝国,阳光越来越黯淡,天越来越冷。
邋塌的小男孩儿变成了都林———日照帝国的统治者。他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活泼好动,他异乎寻常的沉静。也许是真有血缘关系,他有些地方颇似星愿,只是与星原相比,他的眼神呆滞而迷茫,像是没有思维的木偶。不过他与星愿一样皮肤晶莹如玉,前额上有太阳的征徽,这正是王族特有的家族标志,也正因为这一点,日照帝国的长老们才勉强承认都林的王族血统。
人们从未听到过都林说一句话,据拿多讲,只有他才能听懂都林所说的话。人们没有理由不相信拿多,他毕竟是日照帝国最伟大的智者,而都林的所有指令都是通过拿多传达的。
天地萧瑟,日照帝国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但人们并不惊奇,日照帝国的人们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任何事。在他们眼中一切再自然不过,像这样的严冬,虽然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而今后也不希望见到,但现今对他们而言也只有默默承受。
离宫之内,雾气弥漫,庄严的大殿之内没有一丝声音。在这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息的空气中,烟雾更令人心乱,不过谁也没有多说,只任这无边的水烟肆意飘荡着。
已经进行了很久的御前会议越来越沉闷,从开始的纷乱嘈杂到现在没有一句语声,日照帝国的臣子们对已经到来的灾难束手无策。
高高在上的都林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下面的长老们虽已习惯,可现在是日照帝国生死存亡之际,作为王,他应该像星愿一样勇敢,他的表现却让长老们失望了。
“ 王,难道你就这样一直坐在上面不发一言吗?”终于,日照帝国的监国长老奈先再也忍不住了。
拿多的眼睛迅速像刀锋一样刺向他,“ 奈先,你怎么能这样和王说话?”
“ 作为日照帝国的王,他应该为自已的子民做些什么。”奈先毫无惧色。
虽然没有人站出来附和奈先,可拿多在众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这样的愤怒是他所未经历的,也是他不敢面对的。
高高在上的都林似乎意识到了空气里的紧张,他眨了眨眼,呆滞的目光闪了一下。拿多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都林的变化,他飞快地走到都林面前,似乎听懂了都林的讲话。
一转身,拿多的声音里多了几许威严,“ 王说,他会想办法的,现在先请大家回去。”
“ 回去,就这样结束了?”奈先还想说什么,身边的长老紧紧拉住他。
奈先也许没看到拿多的眼里精光暴起,杀机已现。
夜静,风寒。
这样的风寒霜冻,绝不会有人愿在这时离开温暖的家,尤其是早已习惯温暖的日照帝国的人们,除非偶然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灏都城西,本有一条小河静静流过,天气晴朗时,小河清澈见底,据说这小河所产的鱼是天下美味的极品,而现在小河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冰层,冰层一直到底,没有流水也没有生命。
依河而建的三间砖房朴实而简单,这里和日照帝国灏都其他的民居没有什么两样,屋内几点灯火闪动,屋内的炉火很旺,灯火显得有些黯淡。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
夜很黑,月光被云层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借着几点星光隐约可见几个黑衣人渐渐向小屋移动,他们的脚步比风还轻,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风中只有杀气却感觉不到他们的体温。
相传,在摩罗统治时黑暗帝国有一群杀手,他们是摩罗最亲近的侍卫,据说他们没有生命也没有思想,他们是一群被摩罗操纵的木偶。他们是一群杀不死的人,虽然最终他们在擎天剑下化为飞灰,但他们并没有完全被擎天剑消灭,只要他们身上有一点痕迹存在,他们就会永生。他们化为飞灰后随太阳风不知飘散到哪里,有人说他们已在星河之外,也有人说他们还在日照帝国,只是一直在等待黑暗帝国的到来,因为没有生命的人是见不得阳光的。
而这几个黑衣人没有体温,只有冰一样冷的杀气,正如同那些冷血杀手,难道是他们又复活了?
屋内人似乎感觉到来自屋外的杀机,他离开炉火打开门,想走到屋外,却又犹豫了一下,有时候一瞬间发生的事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正是这一犹豫就有了更多的意想不到。一瞬间屋外狂风乍起,炉火灯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熄灭,小屋内顿时漆黑一团。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千万条黑茫借着黑夜无声无息地从门外射入,正如传说中冷血杀手的血茫,据说这血茫从出现之日起,天上地下无一人逃脱,只要有人的体温,血茫就会感应到人的体温而无孔不入。血茫入体,体内的血液就会成冰,原本活生生的人瞬间就会变成一具冰尸,据说可以历经千年而不朽,看来这一次屋内之人也无从逃避。
因为他是人而不是没有体温的冷血杀手。
万籁俱寂,云层越来越厚,厚得连天边最后几点星光也黯然失色。黑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在等待,等待屋中人血液凝固成冰的声音。
夜还是那么静,静得连雪花飘落的声音都清晰可辨,然而黑衣人却没有听到血凝成冰的声音。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慢慢地接近小屋。
寒风中只有屋门被风刮得哗哗作响,因为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屋中似乎已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他们走近屋门,迟疑了一会儿,而就在这迟疑的片刻,他们不会想到迎接自己的竟是死亡,而且直到死他们也没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即使是他们再活转过来,他们也说不清接近屋门口时所发生的一切。
据附近因为某种原因睡不着觉对着窗外呆坐的人说,那一晚他们看到了极光,只会在北极圈出现的极光。任谁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在日照帝国怎么会出现极光。
那一晚发生了太多令人想不明白的事情,血茫再次出现,不死的杀手都死了,再有就是极光的出现。
极光照亮黑夜,那种温暖比正午的太阳还要温暖,虽然一闪即逝,也足以让黑衣杀手连飞灰都没留下就在空气里蒸发了。
屋门悄然合上,炉火和灯火都重新点燃,光影依稀,屋中人又重新坐在炉火边,若有所思,仿佛刚才所经历的生死一线都只是一场梦,无痕的梦。
一夜之间,拿多老了很多,如果仔细看他,他原本光润的前额出现几条不易察觉的皱纹,眼中布满血丝,仿佛昨夜没睡好。但这似乎并没影响到他,离宫之内又开始按部就班地议事。
“ 奈先长老怎么还没到?”拿多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 从一早到现在,就没看见奈先长老出现。”宫门口的侍卫恭敬地回答。
“ 叫人赶紧去找,都什么时候了。”拿多的的声音里透着奇怪的紧张。
片刻找人的侍卫回来了,他们异常惊恐,说话的语声都在颤抖,“ 奈先长老不见了,而且他的家人也都不见了。”
大殿之内顿时哄然,原本安静的人们都乱了起来,而拿多的眼睛也不易觉察地跳了一下。
继星愿语造之后日照帝国又发生了这等大事,难道这真是灾难降临的征兆?
拿多犀利的眼神四下望去,大殿上下顿时鸦雀无声。
“ 天黑了,天黑了。”每个人心里都感到十分奇怪,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每个人都惊讶地转向声响处。在大殿正中,脸上挂着奇异表情的居然是都林,日照帝国的新王,这个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