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7-离婚为了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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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瞒住我,让我看不到,也产生不了值得怀疑的迹象,不,他不会有外遇。他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去同她人做床上的表演。可,不管怎么样,他不该伤我的心。我夏晓芸从和他钟瑞结婚到现在,为了让他在他电脑这一长项上,充分展示他的才华,做为一个妻子,一个国家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我放弃了我酷爱的专业,以及各种求职和深造的机会,把全部精力,精力的全部,几乎都投放到操持家务和抚养孩子上了。可以说,我没让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干扰过他一次。他回到家,吃喝拉撒睡,啥啥不管,和住宾馆没什么区别。
结婚纪念日,每年只有一次,而我一生中唯一有求于他的,就是让他参与这项纪念活动,活动的内容又不复杂,无非是吃顿饭而已。如果他爱我,重视我,考虑到我为他,为这个家付出的辛苦,做出的牺牲,不用说报答,哪怕是出于一种负疚感的趋使,也不会连吃顿饭这么一点点要求都不满足我。是呀,无非是吃顿饭呗,难道他每天忙得连个几小时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吗?不会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不吃饭,他靠什么活着?喝西北风?据说除了王八而外,别的动物不具备那种专长。
以前他对我,对聪聪,以及对整个一个家想过多少,做过多少?我不同他计较,因为我没想过别的,只想到他忙。他几天不回家,回家后躺下就睡,对我不理不睬,一宿一宿,把我置于难以忍受的煎熬之中,我也没想过别的,只想到他累,是不是我为他想的太多了,做的太多了,把他宠坏了?不会呀!人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那狗,你扔给它一点儿吃的,它还总朝你摇尾巴哪!做为一个曾经受过良好教育的,有知识,有文化的钟瑞,总不至于退变得连狗都不如吧?
人的忍让是有限的,看来我不能再这样继续对他纵容下去了,这样非但不会使他觉悟,相反他会越发变本加厉。我必须做出一个举动,一个足以引起震憾的举动,吓一吓他,让他晓以厉害,从而测试一下他对我所持的态度,以所持的态度,去印证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与重量。
×年×月×日
从密云水库回来,一开门,把我惊得目瞪口呆,天哪!整个家像文革中遭到查抄了似的,所有的箱箱柜柜,全翻了个底朝上,东西里一半,外一半,扯肠掖肚的,就连聪聪的玩具也在劫难逃,全被从玩具筐里清巢出来了。
进厨房一看,更是一塌糊涂,不堪入目,一向纪律严明的锅碗瓢盆,这会儿,阵容全被破坏了,东一个,西一个,南一个,北一个,活象一些不战自溃的残兵败将;特别那满地粘粘糊糊的烂面条,差点儿没把聪聪滑倒了,要不是他那双小手及时的扶住椅背,那桌子角非把头磕破不可。
看来我们走后,钟瑞回来过。从房间的现场分析,他翻箱倒柜,无疑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之所以一团混乱,是他在没有准确的目标下,采取盲目行动的结果;从厨房的现场判断,他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没人管,只好自己动手;之所以那些锅碗瓢盆溃不成军,是由于他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对做饭不得要领所至……
对眼前这个混乱的局面,我虽然非常气愤,但其中也夹着稍许的快慰,气愤自不必说,快慰的由来,是通过他这番折腾,让他知道知道家务事的难度,知道知道我一个人撑起这个家该是多么不易。
晚上钟瑞回来了,我决定对他不予理睬,用无声的沉默去对付他;他这个人我了解,和他闹,他同你真一半,假一半,嘻皮笑脸,让你对他无可奈何;如果你不理他,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对他说的话听而不闻,俗话叫,拉泡屎臭起来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闷炭了,随之,便乖乖地举起双手,向你投降。这副药,我过去经常用,每每一用必灵,可今天,不知是药力不够,还是下错了方子,同样用了这副药之后,不仅不灵了,还失得其反,我们之间争吵了起来。发展到最激烈的时候,我还动了手,把盛米饭用的竹铲向他掷了过去,至于打到了他什么部位,我不知道,那个节骨眼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是我同他结婚六年来,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动这么大的气,原因是,我把他故意斗气的话当真了,真的认为我们娘俩存在与不存在与他无关,甚至真的认为我们之间的缘份已尽,不能再维持了。后来才知道,我是误会他了,实际情况是我们失踪后,他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像发疯了一般,动员了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寻找我们,北京城内的大街大小巷,几乎都找遍了,就拿那寻人启事来说吧,究竟印了多少没有统计,总之,全北京凡是允许张贴的地方,基本都贴到了。
听老乔对我说,在开发ARPHA2。0软件那段时间,他经常是几天几夜不出机房,怕受干扰,连电话都掐了,难怪我到密云水库后,先后给他挂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挂通。你想,一个人连吃饭、睡觉,甚至连洗脸、刷牙、上厕所都忘了,忘掉一个结婚六周年纪念日还有什么奇怪的呢?
看来,我的怀疑、我的担心,都属庸人自扰,钟瑞没有变,还是我以前的钟瑞,只要他心属于我的,我做出再大的牺牲,也值得。
×年×月×日
钟瑞又有几天没有回家了,不,中间回来过一次,是拿什么东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想拉住他,让他不要离开我,可,他拿到东西,马上就走了,似乎怕我找到同他谈话的机会,出于一个女人的自尊心,我没有挽留他。他走后,我一个人躲进厨里痛哭了一场。
这一天晚上,钟瑞回来得很晚,他回来的时候,聪聪已经睡了,他走到大床边,欠身向里屋看看熟睡的聪聪,笑道:“这小家伙,睡得像个小狗熊。”
我当时笑笑算作回答。钟瑞转过头来时,正好同我四目交睫,我又一次向他笑笑,他也朝我笑笑,我看他笑得非常勉强,不用说他,估计我笑得也不会比他自然多少,彼此干笑过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默,沉默……
沉默过后,我发现他不停的看表,看他眉头上的重结和脸上那一排排细密的汗珠儿,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事,表面上故作镇静。
我当时的心思非常简单,只不过是要求他住下,这念头虽不复杂,却非常这强烈,好像他住与不住将决定或意味着什么,可,我又不知该怎么说明这个意思,这时,我才感到我们之间的陌生。
“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我没加思考,竟脱口说出了这么句话。
“老吕还给我留着门。”
我们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契机,我感到轻松多了,我说:水,我给你倒在盆子里了,你洗脚,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电话号是多少?”
“都说好了,别麻烦了。”他说着就向外走。
“为什么非要走?”我忍不住问。
他听我问,站住了,但没有回头,只冷冷地扔过一句:“我有事。”
“这么长时间没着家了,难道这个家真就留不住你了吗?”我的声音在原来的基础上又长了一个调,很明显的带点儿火药味。
“又来了,又来了,你……”他皱着眉头,尽管声音很高,但,很不仗义,听得出他在以虚张声势掩盖着慌恐,究竟慌恐什么,我一时没有找到理由。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把他的目光牢牢锁住,给他的感觉,我的眼睛是透视机,他的五腹六脏,都让我看的清清楚楚。
在我的审视之下,他终于受不住了,闭了嘴,把眼睛转向一边。
我出其不备,一下子扑了他的怀里,由于用力过猛,把他扑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我用手抓住他的两臂,头贴着他的胸口。
“你干嘛?”钟瑞惊慌的叫道。
“不要走,钟瑞,不要走,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注意……”我终于失去了理智的控制,连自尊心也不要了,恳求他留下,不,是乞求,不折不扣的乞求。
似乎他没料到我会这样,一瞬间,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从他胸腔发出的叹息声分析,他的心上好像坠着一件沉重的东西,让他感到非常难受,非常痛楚。他抬起手来,抚摸着紧贴在我胸口上的发丝,我立刻把他那只手紧紧抓住了,我喃喃着:“以前的就让它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别再闹了,有时候想想真害怕,真的。我不能没有你……”
我仰起脸,嘴唇慢慢向上靠去,然后像喇叭花似的,在慢镜头下缓缓张开,似在诉说欲望。事实上,我当时并没有欲望,你想,一个人在失望中怎会产生欲望,我只不过是在表演欲望,其目的,是为了证实或者唤起对方的欲望,为了证实她之于对方仍有性的意义和吸引。这是一个妻子检验丈夫的最后手段了。我这样做,无形中把我自己和他全都逼上了死角。
“对不起,晓芸,我最近很累,那么多的事都堆到一起……”他说这些话的神色、表情,给人的感觉,像逃避瘟疫似的,我的心彻底凉了。
过去,我的足以使他意乱情迷的举动,此刻再也调动不起他如火的欲望了。
做为一个丈夫,对自己曾经迷恋得要命的妻子的主动奉献不为所动,木然以对,证明他已经对她失去兴趣了,或者说已经没有爱了。此刻,他虽然人站在这里,可,那不过是具没有血肉灵魂的躯壳,心,已经不属于我的了。不怪说爱有多深,恨有多深,确实,一刹间,站在我面前的他,突然变得陌生了,陌生得让我认不出他是谁了,我用发抖的手,推开门,气极败坏的吼道:“你走吧!你走吧,从今后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这次他走后,我一个眼泪也没掉,我躺在床上,眼睛一眨没眨,足足想了一夜。
第三部分第35节 日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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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人……
我的直感没有错,我的怀疑,经过验证也是对的。尽管一开始是光听辘轳响,不知井在哪,现在经人指点,终于找到那口淹没我们爱情的井了。
如果说许玲芳是出于私人恩怨,有意往他钟瑞和那位第三者王悦身上栽脏,那么我那一奶同胞的妹妹晓月,能往她平素视为兄长般的亲姐夫,和她处得像亲姐热妹似的好朋友王悦身上抹屎吗?
其实,早在这颗赘疣刚一出现的时候,所发生的一系列迹象,加上我的第六感觉,我就担心总有一天,它会发生癌变。可,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措不及防,这么叫人无法接受。同时我也也万没想到,这位不光彩的第三者,竟是我一家曾经挽救过的,帮助过的,也是我一家最喜欢,最信任的人。
说句心里话,我对王悦的印象很好,虽然是通过晓月间接地认识的她,而且只在妈妈生日那天见过一次面,见面时又都忙于做饭做菜,没顾上深谈,但有晓月的私下介绍,加上我的观察,她确实是个典型的、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的现代女性。她美丽聪颖,才华横溢,感情丰富,有性格、有棱角、有思想、有见地、透明度很强,和那些浓妆艳抹,一身华彩,满脑袋钱锈的高级垃圾,有着质的区别。
我不能理解的是,年近四十的钟瑞,衣不压众,貌不惊人,在女孩面前又不会巧言令色,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艳遇?难道……
知道他与她的事情之后,我没有主动的去找过王悦,虽然她破坏了我们家庭的和睦,夺走了曾经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一个男人的心,可,我并不特别怪她,也没有恨她恨到切齿的程度。做为女人,我觉得她和我一样是受害者,她和我一样可怜,一样悲哀,另外,正像她自己所说的,她事先确实不知道我和钟瑞的关系,如果知道,她……
尽管她的理由有些荒唐,并且含有狡辩的成份,但,也不乏有其真实的一面。
就这样失败了,我很不甘心,几经斗争之后,我决心去找钟瑞,做最后一搏,七八年的感情了,如果能不分,还是不分,东西是新的好,人还是旧的好嘛!
那天晚上,我没有通知他,一个人悄悄来到了他的公司,他已经睡下了,我站在他的床边,看他睡得像个婴儿。是呀,这些年来,我何常不像母亲一样对待他和聪聪,之所以关键时刻难以割舍,不就是因为神圣的母爱和强烈的情爱交织在一起的原因吗?
我看着他袒露在衬衣外面的每寸肌肤,一阵阵心痛欲碎,这过去为我所拥有的强健的体魄呀!如今已经割让给她人了,能否再重新收回这片领地,我对我的实力估计不足,信心也很难说多大,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看了一会儿竟萌生一种与亲人遗体告别的痛失感,也许真的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忘掉一切的扑到了他的身上,紧紧,紧紧地抱着他。
钟瑞被惊醒了,吓得大叫:“谁?”伸手开了床头的灯。
我听而不闻,牢牢地束着他,不肯分开。“晓芸,你这是干嘛?”他很不耐烦的低吼着,然后用他的手来掰我的手。
他一边掰我的手,一边像吓唬一味哭闹的儿童说鬼来了似的,一惊一诈的说:“起来晓芸,快起来,隔壁有人,叫人撞上了像什么样子?”
我当时听了不仅以为然,相反理直气壮的说:“那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就是睡在这儿,也合理合法。”
“晓芸!”
他开始拿我没有办法了,但,我并没有放松对他的制控,我仍旧死死的压在他的身上。
“我心里很难受,帮帮我,钟瑞”我流着泪在求他,不,是哀求他。
“你先让我起来……”
我一动不动,继续说:“想想人活着,真没有什么意思啊……”
“起来起来晓芸,你先在那坐一会,我也起来,咱们好好聊聊。”
我仍旧一动不动。
隔壁有些响动,他急了,一使劲翻身坐起来,我被他掀翻在地,他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扶我,我乘式抱住了他的双腿:
“钟瑞,回家!”我已经从哀求变为乞求了。
“晓芸”。他十分慌惑,不知该对我说什么才好。
“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以后决不会再这样了,回家吧,啊!”我泪眼迷蒙的望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用照镜子也想像得到。
“不是为今天的事,晓芸,这你知道。”他开始接触问题的实质了。
我觉出他有和我摊牌的意思,绝望中,我仍在争取:“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婚姻已经死了。”他终于说出了我最害怕听到的话。
我不甘心的追问:“我究竟那儿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可以改,你说吧,说呀!”
他苦楚的摇摇头:“你没有什么不好,就这个家而言,说句实在话,你付出的比我多得多,要说不好,是我不好……”
我把他扭过去的脸重新搬正,盯住他的眼睛,以向上帝忏悔的神情和语气:“可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从前的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从今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咱们三个人,你在外面安心搞你的事业,我保证家里的事不让你操一点儿心……”
“晓芸,”他的惊恐度减弱了,说话时开始注意语法修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