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战神传说 >

第36章

战神传说-第36章

小说: 战神传说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怪。

  酒菜摆好,柳毅与凌轩与谢觉非师徒,四个人同桌而饮。饮食之间,柳毅问道:“谢老丈,方才的曲子是您所做吗?”

  谢觉非道:“老朽哪有这样的本事。这些曲子是十多年前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做的。”

  柳毅道:“这样的好曲子,怎地从未听人唱过?”

  谢觉非沉吟未答,彭恕在旁忽道:“因为没人敢唱啊。”

  柳毅奇道:“好曲子,怎么不敢唱呢?”

  谢觉非瞪了彭恕一眼,说道:“乡野俚曲,登不了大雅之堂,这些曲子都是写来我们平民百姓唱的,庙堂之内,谁敢唱这样的曲子,将军自然没听过。”

  柳毅知道他不肯说实话,转头看了眼凌轩。凌轩便问:“老丈方才说这些曲子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做的,不知此人是谁呢?”

  谢觉非道:“他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位学人,他的学问见识,他的才华抱负,他的胸怀气魄,天下无人能比,就算如今他离开我已快二十年了,他当年的风采仍仿佛就在眼前…。,可惜,老朽再不能见到他了,天下也再没有第二个他那样的人了。”

  凌轩听他说得郑重,隐约觉得其中颇有文章。是什么样的学人在离去二十年之后,仍能让谢觉非这样的人如此怀念呢?他问道:“这样的人必是大大有名的,他现在人哪里?”

  谢觉非垂下眼帘,低叹道:“他已在天上。”

  凌轩吃了一惊,忽见彭恕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道:“他死了,他是被人害死的。不但他死了,他的家人,他的亲戚,他的朋友,他的学生都被人一起害死了。”

  谢觉非连忙喝道:“恕儿!”

  凌轩听彭恕话语激烈,像是对自己满腹仇恨的样子,又吃了一惊,问道:“是谁这么狠心害死这样的人?”

  谢觉非叹道:“光有狠心又怎么杀得了那么多人?要害他这样的人不止要有狠心,而且还要有一双摧残天下人的辣手,大将军。”

  这句话仿佛当头棒喝,凌轩原本隐约有些猜到,听了这句话顿时心中一片雪亮。

  “说来说去,那个人到底是谁?”柳毅问道。

  “是彭才公!”凌轩轻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看见谢觉非震惊地望着自己,彭恕则明显有些慌张。

  “彭才公?”柳毅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感到莫名其妙。

  谢觉非站起身,冷冷道:“想不到大将军居然也知道彭才公的名字,你既然知道了,不知打算怎么治咱们的罪呢?”

  凌轩沉吟半晌,叹口了气道:“你们不过是唱了两首曲子,若是唱曲子就要治罪,大渝的狱中哪里放得下这许多人。更何况,这些曲子如此动人,不能传唱的话,岂不是可惜?”

  谢觉非和彭恕都是一愣,谢绝非道:“大将军,你和你父皇真是大不相同。”

  凌轩自嘲道:“因为我是父皇的不肖子。”

  柳毅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彭才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提他的名字就要被治罪,他做的歌也不能唱呢?”

  “他是一个传奇,他是一个希望。”随着这句话,门帷掀起,吴嘉走了进来,躬身向凌轩行礼道:“吴嘉未经通禀,擅自闯入,请大将军治罪。”

  凌轩冷冷道:“吴先生是怕我怠慢了你的朋友吧?先生既然来了,就请坐下来一起吃个饱吧。”

  吴嘉答应一声,坐在下首。柳毅更加惊奇:“怎么说,吴先生与谢老丈是旧识吗?”

  谢觉非道:“老朽与吴先生本来素不相识。”

  吴嘉却道:“可是我们一见如故,肝胆相照。”

  柳毅道:“你们越说我越糊涂,吴先生,还是请你讲清楚些吧!彭才公是谁,和你们有关吗?”

  吴嘉道:“柳将军,可听说过十九年前的春田之乱吗?”

  柳毅道:“春田之乱,隐约好像听人提起过,据说当时一群平民不肯交纳春田税,聚众暴动,后来不是平定了吗?哦,我明白了,那彭才公必是和这暴动有关,他是个乱党。”

  “他是个英雄!”谢觉非、彭恕和吴嘉三人齐声道。

  柳毅一怔,哈哈笑道:“那当然,有气魄造反,与皇帝做对的人,岂止是英雄,简直是天大的英雄。吴先生快说说看,这个彭才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吴嘉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凌轩,说道:“彭才公原本是个著名的乐师,他足迹遍布整个大渝,有段时间大渝人几乎个个都会唱他的歌曲。后来临海国侵入大渝,占了大半个西鹿草场,格桑塔拉山以西的地方都落在临海人的手里。彭才公见国难当头,便毅然从军。”

  “彭才公才华卓著,足智多谋,虽然是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但在他的筹划下,大渝军连战连捷,很快收复失土。彭才公关心百姓疾苦,一心想为天下人谋利,战后,他力主改革政治,实行新政,限制贵族特权,倡导人人平等的理想。他当时有大功于朝廷,受任为朝廷的户部尚书,他本以为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推广新政,不料却四处受挫,除了个别与他有交情的人,朝廷亲贵包括皇上在内都不但不支持他的主张,反而处处横加阻挠。他不久就辞官不做,专心著书立说,做了民本论一书,并且设帐授徒,门下弟子无数,天下有识之士都以得到他的教诲为荣。

  这么过了几年,彭才公的门人弟子越来越多,便互相串联,结成同盟,称为民社。民社弟子传播民本思想,以实现天下民有为宗旨,自然被朝廷视为眼中盯,朝廷因此大肆搜捕民社弟子,彭才公也屡次险些被朝廷派出的杀手所害。

  不得已,民社弟子便密谋发起春田起义,不料起义事先败露,民社的弟子大半遇害,彭才公也终于被朝廷捕获,后被处决。他临死的时候,许多人亲眼看见他穿着齐整的礼服,脸上的表情从容镇定,仿佛不是上刑场,而是去赴一场盛宴,他最后口中唱的,就是那首“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行刑的当日裂雷闪电,大雨倾盆,人们都说那是老天也在为他的死而伤痛,他死的时候才不过三十二岁。”

  柳毅“啊”了一声,仰头向天,出神了半晌,遥想着彭才公当日的绝世风采,为国为民,慷慨就义,何等令人钦佩?

  这样一个人,短暂的一生充满传奇,著名的乐人,出色的军师,著作传世的哲人,救国救民的大英雄。手无缚鸡之力,但力量却强大得足以掀起一场风暴。这样的人生时带着太阳般夺目的光彩,死的时候也如海啸一样辉煌壮丽。

  “居然有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些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呢?”柳毅不禁喃喃自语。

  吴嘉道:“因为他死之后,皇上下旨灭了他的九族,与他稍有关联的亲朋好友,民社子弟几乎全部被杀,他的书被列为禁书,他的名字无人敢提,他的歌曲也无人再敢唱。快二十年了,他的事迹自然也就湮没无闻了。彭才公曾为朝廷立下大功,还曾救过皇上的性命,却想不到最终皇上对他如此狠毒。”

  柳毅道:“以怨报德,原是皇帝老子的看家本领,寻常得紧,彭才公死在皇帝手里,只能说他太不了解皇帝的本性。”他只顾说得高兴,话说出口,才发现凌轩坐在一旁默然不语,脸色阴沉,不由心中一动:“我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倒忘了六弟就是皇帝的儿子。我这么当面说他老子的坏话,他肯定不会爱听。哎,六弟若不是皇子,那该多好,我们兄弟也可以像彭才公那样痛痛快快地做一番大事业。”

  想到这儿,他忙转了话题问道:“那首‘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的曲子真的是彭才公做的吗?像他那样的人,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天下百姓身上吗,也会有心爱的人吗?真难以想象,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做他的爱人呢?”柳毅十分好奇。

  谢觉非答道:“这曲子是彭才公在十九年前所做,按照日期推算,应该是春田起事之前,恐怕当时他已经得到了那女子的死讯。后来春田起义计划败露,官府来搜捕,他原本是可以逃走的,但他却执意不肯,终于慷慨就义。老朽猜想他做这支曲时,就已抱定了求死之心了。”

  “他宁愿一死,跨越生死的距离,与心爱的人相聚。”柳毅大为感叹,“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会有那样的深情。”

  谢觉非说道:“无情未必真豪杰。”

  柳毅点头:“这倒也有理。不过彭才公却为了什么不能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呢?”

  谢觉非和吴嘉对望一眼,都觉得柳毅问来问去,只在彭才公的这段艳情上下心思,真不愧风流浪子的名号。

  吴嘉道:“这我们也不大清楚。”

  柳毅颇感遗憾,低头想了想,忽然啊地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说道:“吴先生和谢老丈这般志同道合,莫非你们就是民社弟子,是乱党啰?”

  吴嘉道:“不错,我们都是民社弟子,将军才知道吗?”他一转头,望着凌轩道:“我们本是乱党,这件事,大将军恐怕早就想到了。”

  凌轩却忽然举起酒杯,向吴嘉和谢觉非说道:“吴先生和故友重逢,是件大喜事,我敬两位一杯。”他自顾自喝了酒,咚地一声,放下酒杯,道:“我累了,不能再招呼各位了,几位请自便。”说着话,他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柳毅看了看吴嘉和谢觉非,也起身离席,去追赶凌轩。他在通往后院的长廊中追上了凌轩,扬声喊道:“六弟,你等一等。”

  凌轩猛地转过身,温和的眼眸中闪着熊熊的火焰,在吴嘉和谢觉非面前极力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柳毅吃了一惊:“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凌轩几乎是在吼叫。在柳毅面前,他不愿伪装自己,他也不再努力保持沉稳和冷静。“我最信任的吴先生,居然背着我和乱党勾结在一起,我如此倚重他,信赖他,他却在暗地里背叛我。”

  柳毅道:“吴先生没有背叛你,民社要反的是皇上。”

  凌轩恼怒道:“那没什么不同,皇上是我父亲。”他紧握着拳头:“我们血肉相连,没有他,就没有我,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柳毅问:“为何如此生气呢?大将军?”

  凌轩惊讶地望着柳毅,柳毅则沉稳地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你是以大将军的身份生气,还是以皇子的身份生气呢?”

  凌轩道:“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柳毅道:“以大将军的身份,你自然有理由生吴先生的气,无论他是否有意,他总是对你有所隐瞒。以皇子的身份,你更有理由生气,吴先生他们根本就是要和你父皇做对。可是,你真的是为这些生气吗?”

  凌轩道:“那还有什么?”

  柳毅道:“你生气其实是因为你听到了一些你不愿听到的事情,你听到了你的父皇不仅不是什么英明仁爱的名君,而且还是个极度昏庸自私、以怨报德的残暴之君。他有一双谢先生所讲的摧残天下人的辣手。”

  “住口,住口,不许你这么诋毁我父皇!”凌轩瞪着眼睛,全身颤抖,他的拳头握得太紧,以至于指节嘎嘎做响。

  “你真正生气的是自己居然有这样一个父亲。”柳毅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

  凌轩挥舞着拳头,大吼道:“不许再讲,不许,不许。”

  柳毅轻叹了口气,柔和地注视着他:“你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你只是从来不敢去想。六弟,你何苦把不是自己的包袱硬揽在身上呢?皇上是皇上,你是你,就算你是他的儿子,那又怎么样?你只做自己就好,管皇上干嘛?你的部下是乱党,你的义兄是叛臣,难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上的孝子吗?就算你真的不想反叛你父皇,不想掌握天下,但至少也应该像彭才公一样为国为民,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啊!”

  凌轩久久地站立不动,许久他仰起头,吐了口气,望着柳毅道:“谢谢你,大哥,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只做我自己。”

  柳毅欣慰地点点头,他为凌轩的觉悟感到高兴,于是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对待谢先生和吴先生呢?”

  凌轩道:“我还要再想想。大哥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柳毅点头准备离开,凌轩叫住他:“大哥!”

  柳毅停下脚步:“什么事?”

  凌轩问:“你说我们的未来会怎样?”

  柳毅望着他那双会发光的眼睛,说道:“会怎样呢?我不知道,也许你会做皇帝,又也许你会死,就像彭才公那样,凯林说过我们不能预测明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不管怎样,你总是我的兄弟。”

  凌轩紧绷的身体忽然间松弛了,他点点头说:“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第三节
 
  当凌轩和柳毅在庭院中交谈的时候,厅中只剩谢觉非和吴嘉等三人。察觉到凌轩走的时候带着不同寻常的怒气,吴嘉担忧地望着门口出了会儿神,谢觉非问道:“怎么?你担心他会对我们不利吗?”

  吴嘉喃喃道:“他应该不会的,不过他现在一定非常生气。”

  谢觉非嘲讽道:“看起来,你倒是真心为他效命,居然担心他是否生气?”

  吴嘉正色道:“我对大将军的确是全心全意,此生决意尽心竭力,辅佐他成就大业,这并不是虚话。”

  彭恕大声道:“那在吴先生心中,民社的理想和你的大将军哪一个重要呢?”

  吴嘉道:“民本、民本,以民为本,只要大将军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他与咱们民社的理想并不矛盾,何必要分哪一个重要呢?”

  彭恕不以为然道:“别忘了,他是那狗皇帝的儿子。”

  吴嘉道:“可他与他父亲截然不同。”

  彭恕还要再说,谢觉非道:“他的确是与他父皇不同,他父皇若是生气,天下不知有多少无辜者的人头要落地,而他生起气来却只摔了一只酒杯。”他指着凌轩临走时敦在桌上的酒杯,呵呵笑道:“他这气还真生得不小呢,你要小心啦!”那酒杯已碎成了一小堆磁片。

  吴嘉微微一笑道:“他是个宽容温和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忍不住为他着迷了。”

  谢觉非点点头,道:“你的话不错。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他的笑容居然让我想起了彭才公,那样温和,那样沉静的笑容与彭公当年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都让人觉得安详宁静,忍不住想亲近他。二十多年了,我从未在第二个人身上看见同样的笑容。”

  彭恕道:“您不会看走眼了吧?”

  谢觉非道:“不只是笑容,连他低头沉思、吸气挺胸的动作也和彭公一模一样。我也着实惊奇,他的长相与彭公毫无相似之处,而且他是将军,是个武士,彭公则是文人,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却与彭公如此相像。若非我不相信鬼神之说,我只怕就要以为他是彭公的英灵转世人间了。”

  吴嘉玩笑道:“说不定真是这样呢!大将军今年刚好十九岁,他出生的日子,与彭公遇难的日子可相差不远啊!”

  谢觉非摇了摇头,叹道:“可惜这只是咱们一相情愿,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是咱们的同路人。”

  吴嘉道:“为什么?”

  谢觉非侧耳听了听,确认四面无人,压低了声音道:“近日北方将有大事,皇帝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吴嘉一惊道:“啊?”

  谢觉非道:“咱们民社已经苦苦忍耐了许多年,一直为的就是要积蓄力量,再举义旗,实践彭公当年的事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