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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菩萨蛮-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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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渊用单手支着头,看着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似乎才回过神,缓缓地抬起头。 

  “可他要是担保不会加害于你呢?” 

  “那又能如何,我的存在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最好的结果是囚禁终老或是流放他乡罢了。”锦渊的声音在暮色中透着丝丝的寒意,飘荡在山间,“他对付完了我,你想下一个是谁?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其实,你肯委身与他,未尝不是保全夜氏的一种妥协,不是吗?他能给你的,我亦能给,甚至可以更多。” 

  夜宴对他的话似乎不惊不动,只是唇角向上挑起,淡淡冷笑。柳眉轻蹙,云鬓珠钗摇曳,眼波如深池之水,波澜不惊。 

  他看着她的神色,俊朗的面上隐隐含了一丝得意,他知道她的面上越是不露声色,心中越是乱如丝麻。 

  “再过不久,他就要大婚纳妃,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你说他可会再像今时今日一般对你。” 

  寂静的枫林间他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一声连一声,仿佛是在有意折磨她敏感而脆弱的心,终于,她眼中掠过阴戾的神色:“够了,你今日的话已经够多了。东西还我。” 

  “我真是可怜你,皇姐,刚刚新婚,驸马就被远派到灵州酷暑之地。”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印章,放到了石桌之上,扭曲着嘴唇笑了起来,眼睛始终锐利地凝视着夜宴。 

  她拿起印章,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路过那名侍卫面前时,他们的眼神交错在一起。她目光淡淡地扫过侍卫腰间的三尺青锋,眼中精芒一掠而过。而他蓦然抬首,凝眸中似是染上了血的影子,然后他们擦身而过,她身上的玄色披风迎风飞展划出一个优雅的流线。 

  “王爷。” 

  苏轻寒走到凉亭中,缓缓躬身行礼后,敛了敛石青的衣袖,淡然道。 

  锦渊坐在石座上看着自己爱将,好心情地勾起唇角,微笑了起来。 

  “轻寒,本王已经在她的心中种下了一块很深的心病,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是本王的网中之物了。” 

  “王爷,您要当心,没当成猎人,反而变成了猎物。” 

  苏轻寒飞扬入鬓的剑眉紧紧凝起,目光幽幽地掠过锦渊的面上。 

  “公主。” 







五十五




  马车边的何冬伸出手臂,扶她上车的瞬间,她带着喑哑的微弱声音从绯色的唇间射入他的耳中。 

  “这福王,不得不除。” 

  “老奴知道了。” 

  午后还温暖的晴空,到了黄昏骤然冷了起来,突来的寒意让何冬止不住地一颤。 

  一个月后,十月初七,天降瑞雪,一片白茫茫中,黎帝锦瓯的婚乐响彻九重宫城。 

  淡金色的太阳,把寒冷的光薄弱地洒在皇城的玄天门,金色的琉璃瓦在薄薄的白雪下依旧灿烂。开阔宏大的青砖御道上,厚厚的锦缎红毡毯从玄天门一直铺到了宁夜宫。各宫殿门上高悬大红灯笼和双喜字彩绸,喧天的鼓乐在层层褚色的宫墙中回荡,随后便是苏轻涪的仪卫,排列着一对对地过去。前导黄麾两对、大朝一对、五色绣幡三对、长戈一对、绣幡三对、锦幡三对、雉尾扇两对、红花团扇两对、曲盖两对、紫方伞两对,由红衣的宫人执著,后面又是一排宫女,各担着系着红绸的嫁妆。最后面的宫人,提着明纱灯三对,紧随在凤辇左右。 

  苏轻涪坐在凤辇上,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宁夜宫前。宫嫔扶持着她,从鎏金饰珠华盖的凤辇上下来。然后,帝王修长冰冷的手抓住了她,却是感觉不到一点喜悦的温暖。 

  苏轻涪虽然覆着红盖头,但步伐却依旧轻缓而优雅,在众人的躬身跪拜中,长长的火色裙裾逶迤而过,高贵而端庄,只是一旁同样一身朱红的锦瓯,面上却冷得不见一丝笑意。 

  菱阳殿上,为庆祝皇帝大婚,设宴招待群臣。但闻满殿笙箫丝竹之乐,酒斛哗然交错。王族公卿皆在堂下,都是满面的欢喜。 

  锦瓯似乎直到此刻才心情大好,和众人逐个对饮,并不时伴有狷狂的笑声,一盏又一盏地饮着,千杯不醉般。 

  夜宴坐在席间,看着锦瓯似乎要向自己走来,急忙起身,向殿外走去,五凤攒珠冠上的璎珞因为急促的步伐在颊边纷纷摇曳不停,奈何被正式繁琐的礼服羁住了脚步。 

  “皇上和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这个月来,长公主似乎和福王过从甚密啊。” 

  “哦?是吗?” 

  “骑马、射猎,西郊的猎场让他们玩遍了。” 

  “那就难怪今日大婚,皇上的脸色……” 

  “嘘!你不要命了。” 

  明明焦急却被裙裾拖曳得款款的脚步,终于被一双有力的手拖住,夜宴感觉到那火热熟悉的体温覆在臂间,陡然一震,水一样的情思在火焰中席卷了过来。 

  转头,透过垂在面前的璎珞望去,锦瓯在朱色纹龙的锦缎礼服映衬下,美丽的面庞因为过度的纯酿,而染上一层沉灰色的苍白,宛如雪后的天色,阴沉且森冷。 

  “皇姐,你可要好好的恭喜朕,朕现今娶了这如花美眷,可都是……” 

  殿上,金鹤炉中淡淡的檀木揉着炭火的青烟,袅袅地飘起,又散开在他们的面前。 

  朦朦胧胧地遮住了视线,也让她的心焦虑难耐,于是未等他说完,夜宴便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你醉了,春宵苦短,莫要负了这良辰美景。”犹疑了一下,还是用纤细的指抚在他的手上,有些心疼,也不敢大声,只是低低地轻哄着他。“来人,还不搀扶皇上去宁夜宫。” 

  看着宫人上前伸手搀扶,他的身体却突然像风中残叶般微微地颤抖,她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上前几步,微仰起头,面上的璎珞如春风拂柳般四下分散,殷红的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 

  “听话,锦瓯,你是黎国的君王啊。” 

  他微挑着眸幽幽地望着她,许久,忽然叹出一口气,这才缓缓地松开了她臂间的手掌,斜倚着宫人慢慢出了殿门。 

  她远远地,缓缓地跟在他身后,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扶着殿外长廊上的雕龙石柱,秀丽的眉头痛苦地蹙起,眼波里仿佛有水流过一般,看着他被一群青衣宫人簇拥着的背影在夜色的雪地上,渐行渐远。 

  “夜宴,冬夜深寒,注意身体。” 

  身后有个声音轻轻扬起,白狐的披风随之落在她的肩上,男子身上的体温和特有的麝香味道迷漫在她周围,让她有种被这样的温度和气息所拥抱的错觉。 

  夜宴回过头,赫然看到锦渊正站在自己身后,修长的身体在绣着金线团蟒图案的朱红官袍下,似乎单薄得若隐若现。 

  她微微地笑了,清澈而且妩媚,夜色中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看王弟也应该很冷啊。”






五十六




  锦渊的眼睛猛地眯起,他看到夜宴在和锦瓯亲密耳语后,用平淡如永不融化的寒玉一般的态度对待自己,不知为何危险的情绪好似毒药拂过了胸口。 

  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猛然抓住她的手肘,把她朝自己的怀中一带。 

  夜宴只觉得一瞬间整个身体都被他的气息所缠绕。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淡?一个月了,不论我如何做,你好像永远也不会像对皇兄那样对我。” 

  “你又是何苦,我好像从来没有给过你希望。” 

  锦渊退后了几步,避开了撩人的气息,如雪白皙的玉颜纹丝不惊,慢悠悠地开口道: 

  “那日我在五里亭说的话,你并没有告诉皇兄,这自然就是给了我希望,不是吗?” 

  第十五章

  他隐忍着愤怒,脸色已然变得铁青。 

  “你觉得我说不说那些话还有什么区别?”又是一阵风吹起,她瑟缩着肩膀,笑着摇头,五凤攒珠冠上的黄金璎珞,随着她的动作在夜色中划出华丽的光芒。 

  “是啊,连这大喜的日子,他都是调集了近卫军,撤掉了兵部派出的所有侍卫,他的疑心可真重啊。” 

  许久没有言语,她只是低头凝视着自己暴露在寒风里的手指,那指尖在微微地颤抖,有一种极度脆弱的感觉。 

  “我得先行一步,告辞。” 

  “我喜欢你。”锦渊英俊的面庞扭曲了一下,极力压抑住的感情终于爆发了出来,以至于语调都有些激昂,“如果我有了你,我就放弃那皇位!” 

  她迈步而去的背影,被他的一句话钉在原地,青白的脸色在阴影里竟然浮荡着一层不确定的感觉。 

  “你有了我,就永远也无法放弃那皇位。” 

  因为她是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权利中心的女子,没有了权利就好像被抽干了血脉,她活不下去。 

  “你觉得我像谢流岚,对吗?你爱他,对吗?可是据我所知,他爱的并不是你。” 

  锦渊并不讶异她的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格外生气,赌气似的走到她的身前,锐利的眼中闪烁着激情的光芒,他忽然伸出手,捧起夜宴的脸:“我会爱你的,一直。” 

  “你像他,可你终究不是他。” 

  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起来,像一层薄薄的上等纱缎,洒在皇宫的庭院之中。 

  “夜宴,你可知他为何不除掉我,其实现在以他的手段势力,再加上你,本可以轻而易举地铲除我。他为了牵制你才留下我。可是夜宴,为了你,我宁愿放下所有,远离这宫廷的纷争,我们远走他乡,种几亩薄田,住一间茅屋,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一切重新开始,你说可好?” 

  温暖的手指在她细致的面上摩挲着,不敢用力又不舍得放下,只是紧紧地凝视着她,所有锐利的曲线都在此时柔和了下来,好似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笨拙地、几乎有些羞涩地表达着心中的爱意。 

  “重新开始?” 

  夜宴被迫抬首望着他,但直到此时那墨色的瞳才渐渐有了焦距,神情有些茫然,怔怔地看着锦渊。 

  锦渊的视线和那双墨色的重瞳交汇的瞬间,一种夹杂着欣喜的企盼从心灵的深处涌现,这种感觉他第一次从一个女子身上找到:“对。” 

  “只有你和我?” 

  衣袖中的手僵硬地伸出,却在接触到他的手掌时欲前又止,犹豫着,挣扎着,脸色仿佛雪一样透明而苍白,那是一种脆弱的感觉,转眼便要随着风飘散了。 

  “对。” 

  夜宴看着那张微微染着期盼火焰的面容,她心中凝结的冰冷霜冻好似已被化开,殷红的唇艰涩地微微开阖:“那……我们现在就走。” 







五十七




  “什么?” 

  锦渊猝然一惊,脸色有些发红,手指不可置信地滑落在她的肩头,用力地抓住。 

  “我怕,锦渊,我怕迟了你会变心,我也会改意,你要我,那只有现在,走得远远的,你看可好?” 

  说完,她微微地抿嘴,神色似笑似哭,清清雅雅的艳,有着渗入骨髓的诱惑。 

  锦渊眼睛里燃起狂热而又欣喜的火焰,大声说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雪越下越大,一路上雪花如鹅絮纷飞,无人的街道被厚厚的白雪淹没,几乎看不到路面,车辕深陷在其中。没有比在大雪中前进更加困难的事情了,等马车穿过重重街道到达北门时,已经过了子时。 

  守城的官兵见到急驰而来的马车,大声开口喝道:“站住!何人半夜出城?” 

  马车的帘幕缓缓揭开,只见一只如玉的手探了出来,纤细的指间握着一块黄金嵌珠的令牌:“开门。” 

  守城的官兵几乎被那美丽的手摄去了心魄,但是上面刻着的夜字,让他连忙跪了下去:“长公主!小的奉命,今夜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城门,违令者要处斩。” 

  “你现在不开城门,马上就会没命。”夜宴收回手中的令牌,没有生气,只是那由内而散出的寒冷音调几乎将他手中的灯火冻结,“去开吧,有本宫的令牌,他们不会为难你们。” 

  “是。” 

  钉着鎏金门钉的朱红色大门被缓缓推开,马车顺利地扬长而去。 

  红色琉璃灯将整个宁夜宫沐浴在一片喜色之中,黎帝锦瓯被宫人搀扶进内寝殿时,脚步已经有些虚浮,被满室的红耀得更加头晕。 

  龙凤喜床上挂着五彩纳百子帐纱,苏轻涪端坐在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锦褥上。 

  突然,眼前一直蒙着的红盖头被掀了去,锦瓯略带醉意的粉红色面容蓦然出现在眼前,苏轻涪呆呆地看着那可以称得上绝色的脸,许久后她才想起这不合宫规,连忙低垂下头,收敛起了所有的神情,隐约见那长长的睫毛在红润的肌肤上投下一抹阴影:“皇上……” 

  锦瓯醉意朦胧地打量着她一身喜色下的如画容颜,片刻后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坐在她的身旁。 

  “爱妃,辛苦了一整天,累了吧?” 

  “臣妾不累。” 

  苏轻涪缓缓抬起头,矜持地望着他,力持端庄地回答。 

  这样的故作高贵,让他从心里泛起一阵淡淡的不悦。 

  “真是无趣啊。” 

  锦瓯好心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尴尬而又狼狈的面色,然后抓起了那双一直规规矩矩放于身前的手掌。 

  纤细而苍白的手指在他手中微微地抖动,却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他冷漠地看着在烛火下显现出晶莹颜色的手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菲薄的嘴唇旁边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然后,他缓缓地把身体覆在她柔软的身体上,红色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堆起褶皱的纹路,在荡漾着红色火焰的空间里染上暧昧的颜色。 

  服侍的宫人都掩着唇角的笑意,悄悄退了出去。 

  宁夜宫的空气里带着苏合熏香的味道,和满室的春色一起安静地荡漾着。 

  锦瓯在柔软而光滑的身体上满意地沉沉叹息着,那修长的肢体,在烛光中像是最精致的锦缎,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而身下的身体却因为他的毫不怜惜僵硬着,咬紧了红唇,那纤纤十指,凭空抓挠却什么也抓不住,最终只能紧紧攥住身畔的火色锦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突然听见内勤宫人尖细的嗓音低低呼唤着:“皇上,皇上。” 

  明明上一刻还在沉醉之中的男子,蓦然毫不留恋地起身。 

  帘后宫人连忙上前为他穿好衣袍,他接过宫人手中的书信,许久后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竟是比满室的春色还要魅人。 

  他吩咐了那名宫人几句话,就大步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床上的女子一眼。 

  “刚刚来的那人是谁?” 

  “启禀娘娘,那是长公主身边的近侍,何冬。” 

  伺候在一旁的宫人偷看了苏轻涪一眼,发现了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失望和不甘,心里稍觉不忍,便拿了龙凤锦被盖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上。 







五十八




  苏轻涪微微闭上眼睛,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美丽娇艳的容颜在烛光下看起来像是风雨中摇曳挣扎的鲜花,那么的脆弱和……怨恨…… 

  马车在城郊的路上行驶着,因为越来越大的雪,马儿只能缓慢地走着。 

  车内,她紧挨着他,敏感地查觉出锦渊身上隐忍的兴奋,她稍微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把半边身体依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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