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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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揍他,他怎么如此不懂事!我真的动气了:“你丫找打呢!你也太拿自
己不值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着我:“你在『乡哥』还有许多‘鸡
’,是吧?”天!他居然还耿耿于怀呢。“你管不着!”我狠狠地看着他。其实我
和张建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
“那你也管不着我的事!”他还挺凶的。
就这样不了了之。他说想住在工地,我说那你就永远别来了。所以他仍每天回
『临时村』。他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他看起来疲惫之极,我倒有种说不出的
快感。洗过澡,我开始摸他,调逗他,虽然很累,但他毕竟年轻,很快就激动起来,
可干了一会儿,他就想草草了事。每次射完精,用不了几秒钟他就酣然入睡了。看
着他熟睡的样子,我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怨恨。
那天回家,我看蓝宇的一堆书里夹着一张存折,是我给他的那两万块,一次提
款的记录也没有。
“好,蓝宇,你以为不拿我的钱我就看得起你,就不是玩儿你,照样玩儿!白
玩儿!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我恨恨地想,我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傍家’这么生气
过。
当天晚上他十点多就回来了,脸色很不好,一个指头上还乱七八糟地裹着沙布,
他说是玻璃划伤的。我没理他,等到他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我把手放到他的两腿
间,上下揉搓。
“捍东,我今天太累了,明天玩儿吧!”他央求着。
“我想了你一天了!”我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继续我的亲吻。
他闭着眼睛平躺着,任凭我抚摸。我看他快睡着了,重重地推他:“醒醒,嘿!
醒醒,你也太没劲了吧?”他睁开眼睛,我又吻他的嘴,他无奈地和我吻着,没过
一会,他的鸡巴硬起来了。我跨在他脸上,跪在他面前,逼他给我口淫,他干的还
算认真。
他看我迟迟不射精:
“你从后面来吧。”他示意我肛交。
“不,我今天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射出来。”我笑着逗他。
他一下跳起来,很精神,也笑着开始吻我,做出可爱的媚态。几分钟以后,我
们又几乎同时高潮。。。。。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看表,两点多。我洗了脸,回到床上,将熟睡的蓝宇
翻过来,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他被我吵醒了:
“你干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有些不耐烦。
“我睡不着,陪我玩儿会!”“快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快七点了,
也睡不了多久了。”我骗他。
“天还黑着呢!”说着他把枕头拿起来,盖住自己的头,将我推下去,又趴着
睡了。
我起来,将卧室里的小电视打开,放着“毛片”,声音开得很大,然后点只烟。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常。
他翻了几个身,终于被吵的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电视。没理我。
“你这么年轻,还不如我这个‘老同志’!太衰了吧!你是不是想让我阳萎呀?”
我又开始逗他。
他打了个哈气,无奈地带着困倦的表情轻笑了一下,他出奇的柔顺,随和。我
本来只是恶作剧似的折腾,可我真的又激动了。我让他靠在我的身上看电视,我可
以方便抚摸他,他再一次被我调逗起来,这比弄个疲倦的女人容易的多。不到几分
钟,我们都泄了。
我们都再也睡不着,他看看窗外:
“天这么黑!”“才三点钟,快睡觉吧!到时间我叫你。”“你丫真是……!”
他无奈地笑,还学了句“京骂”。
我们一直聊天儿,看电视,直到五点多才又入睡。早晨,我迷迷糊糊听见他在
洗漱,声音很轻。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可能怕吵醒我。我听到他轻轻关门出去的声
音……
晚上蓝宇十一点半才回来。原本俊秀的脸变得黑瘦。他说在公共汽车上睡着了,
一直坐到终点站。只好乘出租车回来。我真没想到他每天是乘公车上班,我恨他的
固执。他连澡都没洗,就睡觉了,带着满身的土和汗。我觉得恶心:
“起来!起来!洗澡去!别象个民工似的。”我说着伸手拉他。
他嘴里不高兴地说着什么,迷糊着走进浴室。没有五分钟就出来了,又一头倒
在床上。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种强烈的虐待欲和报复心直冲心头,我终于开口了:
“蓝宇,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分开算了。你也可以好好读书,正经做人。
大学里再找个女朋友。别来纠缠我了。”他微微皱着眉头,抬起困倦的眼睛疑
惑地看着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需要钱就去找刘征,他会给你的。”我有意刺激他。
他的眼睛里透着茫然,不知所措,仍没有一句话。
“我玩儿这种事最多超不过一年,咱们在一起算够长的了,你让我觉得腻了。”
我想:他要是象个女孩一样失声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争吵就更过瘾了。
可他还是沉默。
“我今天晚上出去,你明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今后别来了。”我怕自己会
得意地笑出声来,我没敢再看他,推门向外走,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外面好热,可我挺开心的,这几天的怨气终于出了。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沿着
新修的『六环』走,越走心情越沉重。
……
“他还在工地干活呢。”刘征告诉我。我请他帮我打听蓝宇的情况。
“操!这小子太少见了。”“算了,捍东,要是个女孩还差不多,你这不是浪
费感情吗!”我虽然没对刘征具体讲这些事,他也能猜出几分。
“谁跟他感情呀!我是觉得没有摆平这小子。”我笑,故意用调侃的口气说。
“摆平他还不容易,送他辆车,再到美国玩儿一圈。还不行就找帮人揍丫一顿,
看他还平不平!”刘征被他自己的玩笑逗得使劲儿乐。
自从蓝宇走后,我既没有住在『临时村』,也不想住在饭店里,而是回家住了
几天。我不太开心的表情大概被我妈看出来了。那天晚上老爸去会战友,小妹约会
去了,家里只省我和我妈。我正津津有味地嚼着我妈做的“油激黄瓜”。
“小东,这两天怎么想起回家住了?”“想您和爸呀!”自从长大后,我和老
妈说话从没正经的。就是哄着老太太高兴。
“是不是谈的女朋友吹了?”“没有,赶都赶不走。”我妈笑着,她知道自己
英俊还有钱的儿子不缺女人。
“我听小征说你有个姓好的女朋友。”“对呀!还死缠着我呢。”“张海红昨
天又来找你,那丫头不错,她爸今年又要升了,而且可能主管外经贸那方面。”
“您怎么总对那个丑丫头情有独衷呢?我可不想买身求荣,外面的好女孩多的是。”
“你找谁都行,就是别再拖了,该收收心了。象小征那样,有个自己的家多好。”
我妈说着,又转到厨房去指挥小保姆干活了。我想着我妈的话:‘找谁都行’?我
要是找蓝宇,还不把她气死。
我越来越觉得和蓝宇的事太荒唐,太离谱了。我甚至想起个可笑的词:
“恋爱”。我不会荒唐到爱个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只是
玩儿的太花而已。还好,这样分开了,悬崖勒马,对他、对我都很有好处。
然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第七章
蓝宇的事让我心烦,可生意的事更让我头疼:一批进口车砸手里了。
因为政策的关系,我必须在明年春节前脱手,赔钱也要卖。星期六的中午,我
正准备出去,刘征告诉我蓝宇有一个星期没去工地。
距离上次分手快有两个星期了。起初我很吃惊他仍然在工地打工,他还真可以
处变不惊。可是现在却突然不做了,我不免有点疑惑。快到黄昏的时候,我决定打
电话到他的学校。可能是放假的原因,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又等了十分钟,得
到的结果是八一五(房间)没人住,都放假回家了。
那天晚上原本说好见几个客户,是些想买车的家伙。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必
须去一趟『华大』。
走进八号楼,一股臭味迎面而来,真是久违了的味道,我想起大学时期,那是
男生宿舍的公共厕所里传来的特有的臊臭。光线有些暗,我顺着号码找到了“八一
五”。我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仍没声音。
我有些失望,随手拧一下门把手,正准备转身走,可发现门没有上锁。
屋子里漆黑一团,一片寂静。借着月光,看到房间里满满的上下八张床和中间
一排长条桌子。突然我注意到靠窗户一张下铺上似乎躺着个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向我袭来,我几乎不敢往前走。
“蓝宇!蓝宇!”我试探着,急促地叫了两声,没有回音。
我更是惊恐万分。我不得不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走到床前。那是他,虽
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我断定那是蓝宇。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我
镇静一下,伸手摸他的脸,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凉,而是滚热。
我又找到他的手,摸他的脉搏,微弱而急促。我听到了他的呼吸,这是个活着
的人,我舒了口气。我想把他抱起来,可不行,我冲到楼道里,大声喊:
“有人吗?有没有同学帮个忙?”“怎么了?”从一间屋子里同时伸出两个脑
袋。
“帮个忙,有个同学要赶紧送医院。”我说。
他们一边帮我将蓝宇架起来,一边相互议论:
“这是几字班的?”“是『建A』的,叫蓝宇,他今年也没回家。”“哦!就
是穿的象个小日本的那个,他好像北京有亲戚?”“好像有,这人不爱说话,没什
么来往。”“您是他家人?”其中一个男孩问我。
“我是他哥。”我没有心思听他们议论。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第三医院』的急诊室里仍然人很多。一个年轻,秀气,
带着眼镜的女实习医生正在给蓝宇检查。
“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呀?”小医生细声的、不满地说。听起来好像没有希望了。
看着蓝宇紧闭的双眼和干裂、发白的嘴唇,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我抓住他的一
只手,眼圈发红。
小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掩饰着:
“这是我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象我爸妈交代!”小医生很快理解,并同
情地告诉我他可能是因为扁桃体化脓引起的高烧昏迷,而且严重脱水。她一边说一
边用眼睛在蓝宇虽然极端憔悴,但仍英俊的脸上扫来扫去。
那是个不眠之夜。我整晚守在蓝宇身旁,不停地用酒精为他擦身,进行物理降
温。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听着他不均匀的急促的呼吸,看着输液的点滴。小医生非
常负责,每半个小时就为蓝宇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五点多,小医生才笑着说体温
已经降到三十八度,没有危险了。我一下子特别放松,感觉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真是年轻,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坐起来,饿的要吃饭了。下午我将他从医
院观察室接到『临时村』。我将空调关小,先让他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让他躺下,
为他盖上被子。我告诉他要多休息,再睡一会。我摸摸他的额头,是凉凉的。我攥
着他的一只手,坐在床上看冯意宽(我的一个副经理)
给我的一份关于三十辆进口车的草签协议,那是他们前天晚上的战果。
蓝宇平躺着,过了几分钟他转过身,面朝着我这边。我感觉他的手放在我的阴
茎上,还用他的脚蹭我的腿:
“别闹!好好睡觉!”我笑着凶他。
他不但没停,手还上下抚摸我的“家伙”。
我低头看他,他正冲我笑。
“你怎么耍流氓啊?”我也冲他笑。
他更得寸进尺,开始套弄我的阴茎。
我猛的捉住他的两只手,举起来,两边分开,紧紧地按在枕头上,并翻身骑在
他的身上。这个姿势有点强暴的味道:
“你找死哪?你这可是自己找的,别怪我不客气!”我笑着,眼睛紧盯住他。
他又是那种迷恋的眼神,但带着更多的欣喜:“你要怎么样?”声音中带着男
人的挑衅。
“我要干你!!”我边恶狠狠地说,边俯下身吻他的嘴,动作十分粗鲁……
他做爱的时候很少出声,而且越激动越是没有话,只是急促地喘气。
或许因为他大病初愈的原故,这一次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前胸,吻他的阴毛,吻他的……
我两手抓住他的退,粗暴地分开,迅速埋头舔他……
他的手伸到我的头发里,胡乱地抓着,我有一丝丝愉快的痛感。
我示意他翻过身,侧躺着,臀部弓起来,上腿略微抬起,我的手触摸他的肛门,
随着我的手的动作,他轻轻地扭动着身体,还用他的舌头添我的胳膊。他转过头,
痴迷的眼睛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这次不应该对还很虚弱的他肛交,但我的欲望早已淹没了思想……我沾
了足够的唾液,缓缓地将阳具送进……
我也同时侧躺下去,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整个胳膊搂住他的上身,我用尽
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他。我下身开始抽插,他居然也迎合我的动作微微动着下身。
这是他唯一喜欢的肛交姿势,可能这个姿势不会使他觉得难堪。
我抓住他一只正在套弄阴茎的手,对他说:
“尽量不要射精,否则消耗太大。”“不会的!”他丝毫也没有听我的劝告,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性爱的疯狂中。
在我的抽插和他自己的手淫下,我们都射精了……他看起来已经是精疲力竭,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拼命地喘着气。可精神却好极了。
在浴室里,我让他躺在浴缸内,轻轻地帮他擦洗。我们聊起那个小女医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着你,很有点‘意思’。”我调笑他。
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那么老!”他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
“在医院里她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说话时
带着点孩子似的得意,眼睛还有意地盯着我,象是在看我的反应。
我避开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点酸:他真是容易满足!
他的确要的不多,可却是我最害怕给的。
我和蓝宇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状态,还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开学了,我虽然为
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还是拿出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他开始欣然接受我的钱,我
的礼物,可我的感觉是:他是在让我高兴。
他从来没有提起那天我赶他走的事,也没说过这件事给他的伤害有多大……
我终于找到了个“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将我那批棘手的车全部买下。
“杀熟”这种事我不喜欢做,但有时却不得以而为之。我无意中将这件事讲与
蓝宇听,他嘲讽地说:钱能使人变得疯狂。
新年的钟声在我和蓝宇床上的狂欢中响起,激动之余,我发誓将一直和他在一
起,没有其他人。可我并没有守住这个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我,还是整个国家……
第八章
二月十六号,我接到我小妹的一个电话:
“哥!爸快不行了!你快来呀!”小妹抽泣着说。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我简直不能相信,两天前他还骂我不务正业呢。
“昨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