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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军歌嘹亮-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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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梗不知她怎么回事,惊讶地看着她。
  忽然,秋英又惊坐了起来,哭声又呜呜地飞出了嘴巴。
  桔梗一下害怕了,她说:“咦,你是不是魔症了,又梦见啥了?”
  秋英又不哭了,她瞪着大眼:“大姐,要是我生个闺女,高大山他该不高兴了!再说了,孩子生下来,我一个人也弄不了他!”
  桔梗生气地说:“不是还有我嘛,还有大伙嘛!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我帮你带!”
  秋英向后一倒,慢慢地竟又睡着了。
  桔梗不禁摇摇头,只好一直地看着秋英睡熟了,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去。
  4。生了个“儿子”
  秋英快要生产的时候,又托李满屯把几坛好酒送到了高大山阵地上。高大山一看就高兴了,他让李满屯回家转告秋英:“怎么还没给我生儿子呢?我们都快把敌人撵过三八线了,她还没把我儿子给生出来!动作太慢!……我在前线打胜仗,她在后方给我生儿子!要是生不出儿子,我可不答应!”
  李满屯笑笑说:“行!我回去原话传达!”
  李满屯从前线回来不几天,秋英就生了,但秋英生的却是一个女孩。秋英一下就傻了。她说:“不!她们弄错了!我生的是个儿子,不是闺女!她们弄错啦!”医生说:“同志,你怎么乱说啊!你生下来的就是女孩,我们大家都在这儿,连屋也没出,咋会给你弄错了!”
  秋英便横在床上大哭。
  她说:“高大山想要的是男孩,他走时我告诉他要生的也是男孩,我怎么给他生了个丫头呢?”
  桔梗告诉她:“如今新社会了,男女都一样。”
  秋英却不停地摇头,她说:“不,不,不一样……”
  从医院回到家里,秋英时常看着哭哇哇的孩子,理也不理,只是愣愣地看着大哭。
  桔梗说:“孩子哭成那样,你咋没听见似的,怕是饿了,快去喂喂她!”
  秋英却还是不动。
  桔梗说:“你到底是咋啦?孩子生下来你就噘着嘴,快去喂她呀!”
  秋英说:“大姐,我又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桔梗说:“胡说!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秋英还是不理。
  桔梗抱起高敏硬塞给秋英说:“你真的狠心不要她是不是?你真不要我要!我和陈刚还正缺个闺女哩!”
  就在秋英给女孩喂奶的时候,她告诉桔梗:“大姐,你去告诉老李,别把我生女孩的事说出去!高大山正在打仗,他一直盼着我给他生小子,要是知道我生的是丫头,他心里一定不痛快!他心里不痛快,就打不好仗,说不定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知夫莫如妻呀!秋英这么一说,倒把桔梗的心给说软了,她不由替她也掉下了泪来。
  “好!好!咱就给他写信,说你给他生了个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让他高高兴兴地打仗,早点打赢了回家!……嘿,我天天劝你,其实心里也跟猫抓似的,不知道俺们家的人这会儿在哪,人世上到底还有这个人没有……”
  秋英一下捂住桔梗的嘴。
  她说:“大姐,可不许胡说!我们老家有个规矩,亲人在外头,家里人一句不吉利的话都不能说,这忌讳灵着哩!你刚才啥话也没说!我也没说!”
  秋英的信,高大山是在战场上看到的。
  高大山带着他的战士,带着他的酒,正坚守在一块阵地上,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集团性的进攻。对高大山来说,那些敌人都是自己送上来的,不揍白不揍!打呀!一边打,一边不断地把手伸给身后的伍亮。
  他那要的不是别的,而是他的酒壶。
  伍亮就在这时从交通壕里跑过来,将一封信递给他。
  他说:“营长,嫂子来的信,快看看,八成是生了!”
  战士们也跟着高兴地围过来,满嘴地嚷着:“营长,念念!”
  秋英的信上写道:“高大山我夫,见字如面。你在朝鲜战场上还好吧……”
  高大山说:“好,我好得很!”
  秋英接着往下写道:“六月五号,我平安产下一子,重七斤六两,母子平安。”
  高大山于是大叫一声:“哇!我有儿子了!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儿子!”
  战士们一听营长生了儿子,都欢呼着把高大山抬起,一直抛向天空。
  转身,高大山就在掩体的战壕里,给陈刚打去了一个电话。
  他说:“二营吗?我找你们营长!”
  接电话的就是陈刚。
  高大山乐了,他说:“你就是陈刚呀。我是谁?你听出来了?陈刚,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高大山也有儿子了!秋英给我生了个七斤六两重的大胖小子!我得意啥?我当然得意!革命有接班人了!我老高家又有一个当兵的!你那儿子,你那儿子跟我儿子不能比!我儿子生下来就七斤六两,你儿子生下来只有五斤半,跟个脱毛小鸡子似的……哈哈,赶快换老婆吧!你那老婆不行!我高兴疯了!我就是高兴疯了!……”
  高大山的笑声,把正要轰轰炸响的枪炮声都像是要盖住了。
  伍亮说:“营长,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高大山啪的一声放下电话,提枪跑出战壕。
  “同志们,跟我上!”
  伍亮拍了拍身上的酒壶,跟着高大山就往前冲杀。
  家里的秋英,仍然不时在梦中惊醒,她总是一次次地在梦中看到高大山死去,死在轰隆隆的枪炮声中。直到桔梗有一天把李干事给她的一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照片,才让她放下了心来。
  转眼间,三年就过去了。
  秋英心里最感激的,当然是桔梗。
  她说:“大姐,要不是你,我和高敏真不知道咋活下去!”
  高敏就是她的女儿。
  桔梗说:“说啥呢你。没有他们男人咱就不活了?没有他们,咱们照样生孩子,腌酸菜,过日子!”
  秋英说:“大姐,你胡说啥呢!”
  桔梗笑说:“咋?我说的不是实话?老高和陈刚走了三年,你不是生了高敏,我们不是带着两个孩子,又支前,又操持家,结结实实地活过来了?!”
  秋英说:“看你说得轻巧。我就不信夜里睡到炕上,你就一点儿不想陈刚大哥!”
  桔梗说:“咋不想哩,要是不想呀,说不定还活不下来了呢!”
  两人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两眼流出了泪水。
  整个阵地都被炸成了焦土了。
  有些人仿佛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高大山就是这样的男人。这一天,他光着头,自己扛着机枪和他的战士们一起,几乎不分白天黑夜,已经连续地打退了敌人的七十九次反攻。
  他的酒坛,也一个一个地,几乎全都被他和他的战士们喝空在了阵地上。
  他命令伍亮:“通知各连,加强阵地,准备迎接敌人的第八十次冲锋!”
  转身,就找酒去了,可抱起一个,是空的,再抱起一个,还是空的。
  只剩了墙角那一坛了。
  那是他特意给自己留着的。
  那就是结婚那天,林晚送给他的那坛酒。
  然而,一发炮弹尖叫着飞来,竟把他的酒坛炸成了无数的碎片,每一片里都汪汪地闪亮着一些残酒。
  高大山顿时大怒了。
  “打仗就打仗,干吗炸人家的酒坛子!他们不让我高大山喝酒,我高大山也不让他们好过!”
  他提枪要走,忍不住又跑了回来,拿起那些破瓦片,一片一片地把那些残酒喝下。
  嘴里哼着:“好酒!好酒!”
  这时,二营的阵地上出现了险情,一大批的敌人正冒着腾空的烈焰蜂拥着,冲向陈刚他们的山头。
  高大山一看不好,忽然在二营阵地侧后也发现了敌人的迂回部队!
  他猛然一声大叫:“不好!这帮鬼子啥时候也学会抄后路了!副营长!”
  “到!”
  “二营被包围了!情况紧急!陈刚那里要是撑不住,我军一线阵地都要垮!你留下指挥部队,我带七连去救陈刚!”
  “要不要先向团里报告一下!”副营长说。
  “报告个屁!报告完黄花菜都凉了!七连,跟我走,你立即向团里报告!”
  副营长还来不及回答,高大山已经向战士们呐喊了起来:“七连的听着,凡是能战斗的,都跟我上!”
  二营阵地上的陈刚,也早就看到了包围上来的敌人。他们在纷纷解掉身上多余的装具,砸碎了手中的武器,每人怀抱着一枚手雷,集合站在一起。
  “同志们,我们为祖国、为朝鲜人民献身的时刻到了,准备吧!”
  陈刚对战士们大声地说着,然后带头唱起了军歌。
  就在他们准备与阵地同在的时候,有人看到了冲杀过来的高大山。
  “营长,咱们有救了!”有人高声地喊道。
  陈刚一看大喜,顿时激动起来。
  “是三营长,是高大山!好样的,他来救我们了!”
  陈刚和战士们随即甩出了身上的手榴弹,冲向敌人,捡起地上的刀枪,迎接高大山,与阵地上的敌人展开了血肉横飞的白刃战……
  高大山一时杀得两眼血红。
  敌不住的敌兵,纷纷往回逃命。
  伍亮一看乐了,朝着高大山大声地喊叫着:“营长,敌人逃跑了!”
  高大山却没听见,他说:“啥?你说啥?”
  “我说包围二营的敌人被打退了,二营主阵地保住了!”伍亮更大声地说。
  高大山这时才发现,眼前的敌人早已不知了去向,他摇摇晃晃地站住了。
  他说:“真的?这帮敌人也这么不抗揍?”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在他的身旁,随着那一声巨响,高大山飞向了空中,不等高大山落地,伍亮大叫了一声:“营长!”就扑了过去……
  1。高大山生死未卜
  前线的包扎所里全都是人,担架进进出出,医生和卫生员,全都紧张地忙碌着。
  一副担架飞一样奔跑进来,担架上,躺着浑身缠满了绷带的高大山,早已不省人事。
  伍亮急得满眼是泪,哭腔地对医生说:“医生同志,快救救我们营长!这是我们营长!快救救他!”伍亮不由分说,就拉着所长,把他拉到高大山的担架边,所长一看,随即摇
  摇头,摆手让担架员抬走,然后吩咐一旁的卫生员。
  “登记一下,183团三营营长高大山。”
  伍亮一听急了,紧紧地拉着所长不放。
  “咋啦?我们营长咋啦!”
  “他死了!”所长说。
  “你胡说!谁死了?我们营长不会死!他是高大山!他不会死!”
  所长却走开了,有数不尽的伤员在等着他。伍亮却紧追不舍。
  伍亮说:“你别走!你不能走!你得把我们营长救活!”
  所长生气地甩开他,说:“你这个同志,懂不懂科学?人死了还能救活?”
  伍亮愣一下,猛地拔出了手枪,追上去一下戳在所长脑门上。
  所长被吓坏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伍亮说:“快去救我们营长!今天要是救不活他,我毙了你!”
  旁边的人一看不好,几个人几乎同时地扑上来,抱住他,夺下了他的手枪。
  “同志!快救我们营长!他是高大山!他不会死!我求求你们!”
  伍亮奋力地挣扎着,喊叫着。但所长没有理他,因为包扎所里到处都是伤员。
  这时,刚刚做完手术的林晚,在里边的手术室里听到了,她一愣,匆匆地走了出来。
  伍亮连忙抓住了林晚。“林医生,快去救我们营长!去晚了他就活不成了!”
  “他在哪?”
  “他们说他死了,把他抬到死人堆里去了!”
  林晚脸色一变,俩人飞一样往外跑去,一直跑到烈士的停放处。
  那里,堆满了一具具缠满绷带的烈士。林晚和伍亮一具一具地看着,寻找着高大山的身影。
  伍亮大声哭着喊:“营长,你在哪儿?营长,你在哪儿?”
  倒是林晚显得异常地冷静,她说:“别喊!他听不见的。你别喊。”
  林晚走过了一具又一具,突然,她回过了头来。她认出了高大山。她蹲下去猛地扒开他胸前的绷带和衣服,伏到了他的胸口上听着。
  “担架过来,他还没死!”
  林晚对担架员大声地喊道。
  伍亮一听也跑了起来。
  俩人拿到了担架,就把担架员推开了,林晚和伍亮两人一前一后地抬着,把高大山从烈士堆抬了出来,抬进了帐篷。林晚给高大山做了一些紧急处置后,将高大山送上一辆卡车。
  他们没有离开大卡车,他们就坐在高大山的身边,跟着卡车,在敌机不停轰炸的公路上飞奔着,把高大山送出了前沿战场。
  林晚和伍亮把高大山刚一拉走,陈刚和他的警卫员小刘就来到了前线的包扎所的门前。
  “医生!医生!”陈刚朝里面大声地喊着,但没有一个人理他,所有的人都在忙着。
  陈刚抽枪朝天就是一枪,里边的所长这才匆匆走了出来。
  “谁在这里放枪!谁?”所长喊道。
  陈刚走到所长面前,失态地吼道:“高大山呢?高大山在哪?”
  “什么高大山?我们这里接收的伤员多着呢,谁能记得住!”
  陈刚一把揪住所长,凶神恶煞一般。
  “你是谁?你叫啥名字?你不知道别人,不能不知道高大山!今天要不是他支援了我们,我军的阵地早就完了!你们这个包扎所里的人,都得统统地当俘虏你知道吗?他在哪里,快说!”
  所长只好回身对卫生员说:“给他查查!”
  “牺牲了。”卫生员告诉陈刚,“183团三营营长高大山,牺牲了!”
  陈刚两眼一下就瞪圆了。
  “你胡说!高大山怎么会死!别人会死,他不会!”
  所长也生气了,他说:“183团的人咋都这样!同志,牺牲了就是牺牲了!你就是毙了我,他也是牺牲了!”
  “那人在哪?就是牺牲了,我也要看看!”陈刚跟着吼道。
  所长对卫生员说:“带他去找找。”
  卫生员说:“所长,好像是运走了!”
  “运走了?”
  “运走了!”
  陈刚怔怔地站着,突然蹲在地上,失声地痛哭起来。转身,陈刚爬到了高高的山头上,对着高天大声地嚎叫着:“高大山——!老高!我的好兄弟——!你干啥要走——!仗还没打完——!咱们还没有再好好地喝一回酒——!咱俩还没有较完劲——!你对得起谁呀你——!你对不起老婆孩子,也对不起朋友——!对不起我——!你这个逃兵——”
  这个时候的高大山,已经抬到了火车站。林晚和伍亮正要把他抬上回国的火车。
  押车的军官上来阻住了。“怎么搞的,死人也往车上抬?”
  伍亮上去和他大声地争吵。“谁是死人?他没死!”
  押车军官说:“刚才医生查过了,说他死了!”
  林晚挤上去:“同志,我就是医生,这个伤员确实没死!”
  押车军官疑惑地把林晚打量了一番。
  林晚说:“我是十七师师医院外科的林晚,你要看我的证件吗?”
  押车军官没看,他说:“好吧好吧,上去吧!”
  两人于是急急地将高大山抬上了火车。
  车内,伍亮对车上的护士说:“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这是我们营长高大山!毛主席都知道他!朱老总跟他喝过酒!他没死!知道吗?”
  医生说:“知道,放心吧同志。”
  两人刚一下车,林晚忽然又疯狂地跑回了车上,将胸前的长命锁解下来,系在高大山脖子上。
  押车军官觉得不可理解,问:“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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