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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如影随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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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先到外面买了个盒饭吃,然后找了个小咖啡馆坐坐,一直等到下午上班时间,
才又来到妇联。

    谁知工作人员说没这个人,而具体管人事的工作人员又没来上班,查不到资
料,让普克明天再来。

    普克心里暗暗冒火,却又无法发泄,只好仍旧回小旅馆去等,心里担心着X 
市那边的动态,什么事都做不了,一会儿想想陈志宇的作案动机,一会儿想想陈
志宇对米朵讲述的故事,一会儿又想起自己与米朵、林红之间的关系,真是剪不
断,理还乱,半个下午过去,普克心里烦躁不堪。

    晚上,和彭大勇联系了一次。仍是没有新的进展。彭大勇第一次听见普克表
现出沉不住气的样子,安慰普克不要太急,说越急越出乱子。彭大勇一句平平常
常的话,倒真的提醒了普克。他慢慢理着自己的思路,渐渐又重新变得较为平静
了。

    普克给自己的寻呼台打了个电话,报出密码,查自己不在X 市这两天,有什
么人找过自己。结果发现今天下午米朵给自己打过一个寻呼,是她自己家里的号
码,普克忙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一次米朵很快就接了电话,普克马上发现米朵的声音有种与以往不同的东
西,但他一时说不上这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普克问:“米朵,这两天总是找不到你,你好吗?有什么事吗?”

    米朵说:“我一直在家,只是没接电话。不过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任何
人,我只是在想一些事,需要安静。”

    普克听出米朵声音显得很平静,但又不是以往那种带着隐隐忧伤、不安的平
静,而是实实在在的平静,也许还有点淡漠。

    普克温和地问:“有没有我可以帮助的地方?”

    米朵说:“你现在在哪儿?还在查陈志宇的事吗?”

    普克说:“对,我现在在外地,查他以前的一些事,说起来,还是从你那天
的谈话里受到的启发。”

    米朵说:“本来我是局外人,也不懂你们这一行。不过,因为我自己的事情,
我对这件事有点想法,说给你听听好吗?”

    普克说:“当然好,你的意见一向对我很重要。”

    米朵说:“上次我没跟你说,我和陈志宇谈话后,心里有点怀疑会不会是我
们弄错了,其实他并不是罪犯。可是现在,我的想法又变了。我觉得,肯定就是
陈志宇干的。”

    “哦,为什么?”

    “以前我不知道,一个人小时候的经历会给他长大后造成什么影响。现在我
知道了,在成人眼里,很小很小的事情,对小孩子来说,可能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成人对待孩子的做法,也许自以为正确,孩子太弱小,没有力量进行评判,也没
有力量进行选择,只有全部无条件地接受,哪怕这些做法已经是对自己心灵的伤
害,甚至是扭曲,他也必须接受。因为如果不这样,他相信自己一定会遭到成人
的遗弃,遭到整个世界的遗弃。在这种心灵环境之下长大的孩子,内心深处必然
存在伤痕,严重一些的就是一种病态,而这种病态,平时虽然看不见,或者连他
本人自己都不知道,但如果遇到外界某些因素的刺激,也就是你以前所说的导火
索,就会使他发生变态的行为。我现在相信,陈志宇是个有心理疾病的人,而他
小时被关在黑房子里的经历,他父母亲对待他的教育方式,就是他病态心理的起
因。至于他的病态达到什么程度,后来是否又有诱因,诱因是什么,这些我不知
道,但我知道,他变态到杀人的地步,是完全可能的。”

    普克默默地听着,过了一会儿,他温柔地问:“米朵,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事吗?”

    米朵沉默了一下,说:“等你回来吧,我会坦白详细地告诉你。这次,我是
个心理受伤的病人,我知道自己需要治疗,而我总算有机会可以治疗了。虽然这
两天我非常痛苦,但我又觉得很庆幸,因为我终于找到自己的病因,这就意味着
我有希望恢复健康了。”

    普克说:“好吧,我一回去就找你。不过,听了你这段话,我对你反而没那
么担心了。因为你给我一种感觉,就是你好像真正开始成熟,内心真正成长了。
有问题不怕,我们来一起帮你解决,好吗?”

    米朵说:“谢谢,普克,以前我很少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绪,现在我
觉得自己应该学着这样做。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重新认识我的生命,非常非常
重要。”

    两人都在电话里静默了一会儿,米朵说一切等普克回去再说,两人就道别挂
了电话。第二天,普克再次去了妇联,这次他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那人帮
着普克查了一下,叶梅几年前从妇联辞职了。至于她现在在哪儿,干什么,都不
太清楚。不过,那人又说,可以帮着普克问问几年前就在妇联工作的同志,也许
他们会知道叶梅最近的下落。

    总算有一个人知道,告诉普克说,叶梅辞职后,自己开了一家花店,并告诉
了普克花店的大概地址。普克拿着地址,直奔花店。

    花店的名字叫“梅苑”。普克一看到这个名字,马上想起陈志宇请米朵吃饭
的那家饭店里,陈志宇最喜欢的包间,也叫“梅苑”。普克想,一定是这一家了。

    一进花店,门口的铃挡发出清脆的声音,通知店主有客人来了。一个女人从
后排的花架后走出来,笑着和普克打了个招呼。

    这个女人看起来将近40岁的样子,虽然不太年轻了,但仍然算得上漂亮,化
了一点淡妆,笑起来有点职业化,不过还比较得体。

    普克直接问:“请问你是叫叶梅吗?”

    女人有点吃惊,说:“是啊,有什么事吗?”

    普克出示了证件,说:“对不起,有点事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可能要耽误
你做生意了。”

    叶梅有点不情愿地看看一屋子的花,说:“等一会儿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我
会很忙。”她想了想,又说:“算了算了,就当休息半天好啦。”她到门口把卷
帘门拉下一半,表示暂时停止营业。

    “要是客人听到是警察在跟我谈话,还以为我这儿有什么问题呢,干脆关一
会儿算了。”叶梅向普克解释。

    叶梅去关门的时候,普克将花店已经扫视了一遍,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
水墨画。上面是疏疏淡淡一枝梅花,下面的题词是陆游的那首《咏梅》词。

    驿外断桥旁,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兼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落款是“孤独客”。普克第一次到陈志宇办公室去时,就看到同样的画。当
时陈志宇说,是一位朋友送的,虽然挂在办公室气氛不是特别合适,但他喜欢其
中特别的意境,就将就挂上了。

    普克等叶梅关上门回来时,问:“这画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叶梅淡淡地说:“以前一个朋友送的。”看着普克,又问,“到底有什么事,
我跟警察是一向没打过交道的。”

    普克说:“你认识陈志宇吗?”

    叶梅怔了一下,看了普克一会儿,说:“认识。怎么啦?”

    普克说:“据了解,你们曾经有过恋爱关系,是吗?”

    叶梅说:“这种个人隐私问题,我非得回答不可吗?”

    普克说:“是的。”

    叶梅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普克说:“好吧。是,不过是很多年以前的
事了。而且,说是恋爱关系,其实基本只是纸上谈兵,实际上交往并不深,真正
在一起接触的时间也不多。我们那个年代很保守,知识分子家庭家教又严,谈恋
爱时都规规矩矩,和现在年轻人的恋爱关系没法比。”

    普克说:“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为什么分手?是谁提出的?”

    叶梅淡漠地笑了一下,说:“他从部队回来后,没两个星期就分手了。婚姻
不是儿戏,是一个女人一辈子里最重要的大事,当时有几个男人追求我,我和陈
志宇之间又没有过分的举动,也没有过什么承诺,我当然有权利选择条件更适合
我的喽。分手是我经过再三考虑后提出的。”

    普克问:“当时他是什么态度?”

    “他在部队时,我们只不过通通信,他回来后大家在一起坐着聊过几次,又
没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能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男人嘛,总有自尊心的,
可能会觉得有点没面子吧。他倒是没怎么纠缠过。”

    “当时他什么也没说?”

    “也不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态度不激烈。我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女人,多少
有些担心会伤害他的感情和自尊,谈话时尽量照顾到他的情绪。我跟他说,我俩
的性格在一起不合适,还是分开好了,希望他以后找到比我更好的。他坐了一会
儿,没吭声,后来就起身走了。临走跟我说了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对他这个人有什么具体一点的感觉吗?”

    “实事求是地说,陈志宇是有点才气的,长得也英俊。

    不过,光有才气有什么用,一点事业基础都没有,谁知熬到哪天才能出头?
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稍一马虎,大好年华就过去了。而且,男人容易花心,长得
大英俊的,更不可靠。

    我倒宁愿找个相貌平平老实可靠,基础又比较稳定,而且是全心全意爱我的
人。“

    “后来你们有过接触吗?”

    “基本上算没有。我结婚的时候,也没有通知他,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寄
来了一张贺卡。他没写字,只画了一枝梅花,哦,就是像墙上这幅一样的,只是
很小,用钢笔画在卡上。”

    “他没写字,你怎么知道是他寄的?”

    “我知道他会画画,特别喜欢画梅花。他在部队,我们通信时,他就常常在
信里画一枝梅花,还说我名字里有个梅字,梅花就象征着我。他是比较会甜言蜜
语的一个男人。”

    “墙上这幅梅花也是他自己画的?我看题字不像他的字呀?”普克曾将彭大
勇弄来的陈志宇的签名仔细研究过,和画上的题字的确完全不同。

    “哦,我不是说过陈志宇是有点才气的吗?他会画画,而且有个怪习惯,每
次画上的题字都是用左手写,他左手写字也写得很好,简直像用右手一样熟练。
以前我还挺奇怪的,问他怎么练出来的。他说,他想干的事,没有干不出来的。
他就是这样,看上去没有什么锋芒,其实很有野心,让人觉得不踏实。”

    普克的心头一亮。他在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一下那些银行汇款记录上的字,虽
然不能确定是否与陈志字左手写的字相同,但已提供了一个极大的可能性。

    “墙上这幅画,是他什么时候送你的?不是说你们没有接触了吗?”

    “是没有接触了。你看画上的年份,是十二年前的。谁知道什么意思,突然
寄了一幅画来,什么也没说。本来一直在家里搁着,后来开花店,看看画裱得不
错,意思也正好能用上,就随便挂上了。”

    普克又问了其他几个问题,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回答,便准备结束了。

    想了想,普克忽然又问:“你和陈志宇分手,后悔过吗?”

    叶梅看了普克一会儿,说:“听人家说他现在挺发达的,是吧?要说一点没
后悔,那也是假的。不过再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现在的丈夫不错,
虽然不一定比得上陈志宇,但衣食不愁,对我全心全意,家里凡事都让我作主,
在外从不拈花惹草,女人的婚姻到这一步,也应该满足了。

    要是跟了陈志宇?“她摇摇头,说,”其实我当时跟他分手,还有另一个原
因。“

    “什么原因?”

    “本来我不太想说这事儿,毕竟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现
在说了也就说了。我总觉得摸不透陈志宇的想法,他嘴上说的,信上写的,和他
心里想的,让我不敢相信是一个人。有一次,那时他已经从部队回来了,我们还
没分手,两人在一起聊天,说到恋人之间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地说,天下最不可信任的就是女人。

    我不服气,和他争论。大概后来争得有点急了,他忽然有点发怒地说,连他
母亲那么有文化、有气质的女人,都会欺骗他父亲,在外边跟别的男人鬼混,天
下还能有什么好女人。

    可能马上又意识到我也是女的,又笑着说只是开玩笑,逗我玩的。他的表情
可以变得很快,前一秒钟还在发火,后一秒钟就笑咪咪地风平浪静了。老实说,
我跟他分手,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原因,这个原因也挺重要。不知道为什么,我
觉得他有点让人可怕,平常跟他母亲表现得特别亲密,人人说他是孝子,谁知道
心里却是那种想法……“

    普克问:“你还有没有陈志宇的画?小一点儿的,上面有用左手题过字的。
如果有,能不能借用一下。过后我会还你。”

    叶梅说:“以前的信都烧了。我结婚时他送的那张贺卡上又没写字,就剩墙
上这幅了。你真有用,我给你摘下来好了。反正我正好想换一幅更合适一点儿的,
这幅大素淡了,而且再留他的东西也不太好。”

    普克说:“那就太谢谢啦。”

    叶梅找了张椅子,站在上面将墙上的画取了下来,掸了掉上面积存的灰尘,
找了一个硬纸筒,帮普克卷着包了起来。

    普克要了一个叶梅的联系电话,以备日后所需。他准备告辞时,叶梅忽然问
:“陈志宇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普克顿了一下,说:“这个我暂时还不能说。也许以后你会知道,说不定我
还会和你联系的。今天谢谢你的配合。”

    叶梅嘴角带着一丝内容复杂的微笑,说:“我想陈志宇要是出事儿,准是和
女人有关,而且准是大事,对吧?”

    普克笑了一下,没回答叶梅的问话,就告辞走了。

    回旅馆后,普克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办了退房手续,直接坐车到火车站,
买了一张最近时间出发的车票。由于还有几个小时才开车,普克便在候车大厅里
等待。坐了一会儿,就见一个衣衫褴楼的小男孩从侯车厅的长椅那头,挨着个儿
地边讨钱边走过来。

    到了普克面前时,小男孩背书一样叽哩咕噜地说:“大叔大叔行行好,小人
肚子吃不饱,赏个小钱不管多少,日后发财忘不了。”居然是一首顺口溜儿,不
知是自己编的还是别人编好背下的。

    普克看着小男孩儿,脏兮兮的小脸上,是一副不应属于一个小孩子的冷漠麻
木的表情。停了一会儿,看普克没有反应,又在原地重复了一遍,同时,两腿膝
盖一弯,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普克有点震惊。以前他似乎从没考虑过,要饭的小流浪儿们是不是有自己的
尊严。而现在当他看见小乞丐麻木冷漠的表情时,普克心里忽然觉得有一丝绞痛。
他想这个小乞丐心里真是没有任何荣辱观念吗?他小小的心灵真的像他脸上表现
出的一样无所谓吗?当他渐渐长大以后,他的情感会有怎样的变化?他的人生将
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呢?

    普克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掏出一张十元的纸币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接过钱,抬眼看了普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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