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堕落权贵忏悔录 柯楠-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基本原则,那就是朴素的平民是很少到这种高消费的地方来的。
我忍不住说,你终于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你理想中的女人了吗?
是的。他苦笑一下说,那天晚上,我正在骑士酒吧独自喝酒的时候,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穿一身黑衣的年轻女人。她的个子能有1.70米左右,披一头齐肩的半长直发,一件黑色的紧身上衣,把她的上身曲线恰到好处地给突显出来,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短裙,她的腿非常匀称美丽,我相信一般的男人仅仅是见了这样一双美丽的腿恐怕也会有一种震颤的感觉,因为她不像一般的白领丽人那样套着一双黑丝袜,她的腿是裸着的,而且是赤着脚穿着一双极为普通的平底皮鞋。
志刚突然停了下来,他闭着眼睛,似乎又在想象中重现着令他激动甚至是发疯的一幕往事。果然,他就那么闭着眼睛继续说了下去:
她有一张美丽的长圆脸,而且脸上好像不曾有过什么化妆,你知道这对现代女性需要多大的自信,连我当时都能感受到她这份与众不同的勇气。她背着一个黑色的、式样极为简单的小背包。她先是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了我旁边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把身后的背包解了下来,放到了旁边的空椅子上,然后用双手从脸上向两边掠了一把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的举止非常迷人,而她的气质和形象也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女人的特点,甚至连她抽烟的姿态都让我发疯——顺便说一下,她坐下以后就从包里摸出一包MORE牌女士香烟,然后用一只精巧的打火机点上了,她用两只纤长的食、中指夹烟,我还从来没见到一个女人能够把烟抽到这等优美绝伦的份上,那动作简直就是一种流动的艺术。尽管我知道一个女人抽烟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我当时却把它视为这个女人身上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如果没有她当时的抽烟,我想我当时的神志也许还会多少清醒一点,但恰恰是她的抽烟动作却让我开始走出了犯罪的第一步。
志刚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摇摇头,继续低着头闲着眼睛说:
她当时给自己点了一杯一种国产牌子的干红葡萄酒,然后就用左手平端起大肚子矮脚杯的底座,先是习惯性地——我认为她完全是出于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因为你知道,大多数经常喝洋酒的人,都是这样用手掌托着杯子的底座,然后习惯性地轻轻摇摆杯子,其目的是为了让手掌的温度传导给酒液。然后就端起杯子,用了一种我所见到的最优美的姿势,小口喂了两口酒液,然后又轻轻摇着杯子,同时开始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一下酒吧中的环境。我注意到她的眼光从我的脸上掠过,但却并没有停下来。我对你说过,我在外表上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我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引起女人注意的英俊男人,何况我作为一个典型的上海男人,在北方女人的眼中,的确缺乏男性的阳刚之气。我事后想了很久,这也许是导致我走上犯罪的另一条潜在的原因吧——因为过于自卑,而就拼命想通过金钱的力量来弥补生理上的渺小。
我就那么一直在暗中用眼睛的余角盯着她看,我越看越觉得她正是我要找的那个女人,她的气质、她的风度和她的形体都令我着迷。虽然上海并不缺乏漂亮和精致的女人,但我却能断定这个女人是一个北方人,因为只有看到她,才能使我感觉到在上海女人的精致中缺少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这种感觉完全是通过对她的比较产生的。所以,我决定要想办法接近她,在我看到她杯中的酒快要喝完的时候,我举手招呼侍者,低声嘱咐她给那个女人上双份Xo,账记在我的名下,同时让她把我的名片一块给她送过去,女传者马上照办了。
当两杯酒端到她桌上的时候,她当时显然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礼节性地点点头。随后她便拿起我的名片看了一会儿,然后再一次转过头向我笑笑说,请余先生过来坐坐吧——我当时马上就认证了我对她的看法,因为她操着一口标准的北京话。于是我就拿起杯子走过去坐下了,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她说她是北京一家外国商社的高级白领,此次到上海来办一件公务,住在香格里拉大饭店,一俟公事办完,就马上返回北京,大约还能再住两三天的样子。
后来她又对我说,她是北京大学经济系毕业的本科生,她的父母都是北大的著名教授,而且都是从美国回来的博士生,她是他们最小的晚生女儿。
说实在的,我在听到这种身份以后,当时既感到惊讶又感到激动,却没有对她的说法产生过丝毫的怀疑,因为这正好又吻合了我那份该死的虚荣心,因为我想找的就是这样一个出身非凡的“大家闺秀”,我觉得她的气质和风度就是在那样一个家庭环境中熏陶出来的——说实在的,我压根就没想过她会对我撒谎。
那天晚上我们聊的时间并不太长,我要打车送她回酒店,但她却拒绝了,她说她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我问她是否可以在她临走之前我们再见一面,我提出要请她吃顿便饭给她送行,我甚至表白了我对她的好感,希望能和她做个好朋友。她当时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答应下来,只是说如果她的事情办得顺利,她会主动和我联系的。在她临上车时,她再一次表态说她将尽量争取在临走前出来和我坐坐。
志刚终于睁开了他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朝我勇敢地做了一个自嘲式的苦笑,却又不敢直视我的目光,而慌忙将眼神移了开去,又半低下头,一边说真对不起,一边将烟从盒里抽出来。我赶紧用打火机给他点烟,这一来倒弄得他好像很难为情,但在我执意坚持下,还是给他点上了。
在那两天里,我的确有点坐立不安地等待着这位名叫钱卫的女士的电话,但我的传呼、手机和办公电话都没有她的信息。我当时非常害怕与她失之交臂,我都想好了,如果她能够最终和我建立那种关系,我可以通过关系把她弄到上海来,给她安排一份优越的职业,我有这个能力。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甚至都想主动把电话打到饭店总台上去查询钱卫,希望能把她约出来再见上一面。
但就在这天傍晚,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老天,竟是钱卫给我打来的,她当时的声音有点急促,说她希望我能到饭店来一下,如果我还没有吃饭的话,她希望和我一起吃顿晚饭,她有急事需要我的帮助。
我马上就打车赶到了香格里拉,当时的唯一念头就是,我希望我能帮助她做一点事情,我希望我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只要能够和她建立上关系,为她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当我在她房间坐下以后,钱卫说,她这次到上海是向一家单位讨债的,但是她只拿到了一半多的款项,还缺少几万块钱,因为这家单位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了。但是她在离开北京时,那个美国人的首席代表对她是抱以厚望的,而她也打了保票的,如果她这样回去的话,会影响她在公司的个人信誉,这使她感到非常苦恼,所以她希望我能够先借几万块钱给她周转一下,等这个单位有能力还款的时候,她将通知这个单位直接将这笔款子划给我。
她当时就坐在我的对面,她显然是刚洗完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只裹着一件白色的大浴巾,胸口露的很低,大腿以下都赤裸着,连拖鞋也没穿,就那么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她的这种形象让我当时简直是神魂颠倒,而且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还非常感动,因为我觉得她好像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外人来接待,而且是把我当成一个绅士——我就是这么想的。直到出事以后我才想,如果那天晚上我对她有什么非分要求的话,她肯定会满足我的要求的,因为她当时已经是在对我施展性魅力了。应该说我当时也有着强烈的欲望,我知道我当时如果趁机对她提出要求,她定会满足我的。但是我却想,我不能那样做,那太卑鄙了,我不能趁人之危再行不义,何况我并不是想让她做我的情人或是逢场作戏地玩弄她一番就算了,我是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的。我想用我对她的忠诚来表达我对她的诚意,所以,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让我给压了下去。
我问她需要多少钱?她犹豫了一下说,四万。我马上就答应了,说我明天就可以把钱给她,因为我前几年曾通过炒股赚了五、六万块。可你信不信,我竟傻得连借条都没让她开就借给了她,我觉得那样就太见外了,我相信一见钟情这一说。当天下午她就返回北京了,我去机场为她送行,一直目送着她的班机向北飞去——她答应回到北京后和我保持联系。
当天晚上,钱卫给我打来电话报平安并向我道谢。在以后的一个多月中就没有消息了。我按她留给我的手机号打电话,但她的手机始终是关着的。可我当时并没有往坏里想她,我只是觉得她可能太忙了,她会和我联系的。
果然,有一天她突然给我来电话说,她希望我能到北京去看看她。我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说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希望我到北京去看看她,别的倒没有什么。我问她有什么需要没有?她吞吞吐吐地说,她在北京一直想买辆小车,但苦于钱不凑手,如果我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她对我什么都好说。
我当时把她说的“什么都好说”理解成她愿意嫁给我。这句话使我非常感动,于是我就问她想买什么车?她犹豫了一下说,好车不敢想,能买辆夏利就可以了。我却说,坐夏利也太委屈你了,要买就买辆桑塔那吧,买新款2000型的。钱卫说那得20万呢,你能一次拿出那么多的钱吗?我说没关系,让我来想办法吧。其实我当时身上也只剩下了一、两万块钱了,但是虚荣心却不让我对她实话实说,我不能让她小看我,因为我还是想通过满足她的要求来博得她对我的爱情。钱卫想了一下说,如果你能弄到这笔钱,就请你带着钱到北京来一趟,巴,你提前打电话给我,我会去机场接你的。她把一个传呼号告诉了我,并解释说前一阵有个男客户不知道怎么弄到了她的手机号,整天打电话来纠缠她,所以她不得不把手机关掉了,希望我能谅解。后来她又说她想结束目前这种动荡的生活,有些想法等我到了北京以后再和我说,她只是希望我能早点到北京来。
我当时很激动,认为她是在暗示我她正在考虑嫁给我,也就是说,不用多久,钱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但是在放下电话后,我的确一时想不起来如何去解决这笔不小的款子,尽管这样,我也没后悔我对她的承诺,因为我想人家有求于我也是看得起我,是想和我建立特殊关系的一种表示,是对我的一种依赖,我不能辜负她的愿望。但话又说回来,这毕竟是20万啊!再加上如果我到北京去的开销,几天住下来,吃住行都不是一笔小款了。如果是几万块钱,我可以向同事们相互借一下,但这样一笔钱是谁也拿不出来的,这该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志刚又轻叹了一口气。我不失时机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他,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去,我给他点上火。他依然不看我,我能理解他眼下的这种羞愧与悔恨的心情。冬天的午后阳光斜射在志刚那张神情颓废的脸上,我发现他眼睑下面有一圈黑影,这是长期睡眠不足引起的反映,像他这样一个拥有财经硕士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在这种环境中,神经衰弱估计是难免的。但我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我不想在他即将跨人最为痛苦的记忆门槛的时候去做任何诱导性的提示或提问,我要让他感受到我在沉默中所表示的对他的一份人格的尊重,因为知识分子是非常敏感的。
想来想去,我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动用公款。
志刚这时候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当时既没有用微笑鼓励他,也没有别的表情,我只是用了很专注很真诚的神情看着这张年轻的男人的脸,只是想着十几年的徒刑会给一个人有限的一生留下什么样的烙印。但他也仅仅是看了我一眼,便又将目光落了下去。
你知道我想动用公款是比较容易的,尽管企业财务内部有一系列的规章制度,但这些制度仍然是有空子可钻的。我通过做假账的方式很顺利地就提出了25万块现金……在办妥以后,我就把工作安排了一下,然后向总经理请了几天假,说我要到北京去看一个从国外来的朋友。这位老总开玩笑地说,是不是一个女朋友,我说是,而且我主动地说,她也许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妻子,我已经等了她很久了。由于我平时在工作上是非常卖力的,而且和老总的私人关系很好,所以他马上同意了,而且还非常好心地要我放下心来好好散散心,说就算我是给单位出差,差旅费回来后可以报销,还特别嘱咐我说,不要太节省了,别让你这位未婚妻小看咱企业的男人。说完他就大笔一挥批给我五千块差旅费。
这笔钱你将来打算怎么还上它呢?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
我想通过炒股票把它赚回来——你不知道我和XX银行系统下的证券公司的头儿都很熟,虽然企业规定我们工作人员不准炒股,但我可以让他们在暗中帮我的忙,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事实上,直到今天银行和企业财务系统内仍然也有不少人在暗中炒股,当领导的哪有工夫去管职工在工作时间以外的经济活动,规定只是规定罢了。
然后我就拿上这笔钱飞到了北京。钱卫到机场去接的我。当时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了,钱卫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宽松式的黑薄对门短式毛衣,里面套着一件圆领白T恤,她把头发拘咸一条马尾用一条红丝带束在后边,额上还缠着一条一寸多宽的黑绸带,也不知道是为了装饰还是为了避免额前的头发被风吹乱,脸上仍然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就那么清清爽爽的一个纯情的女孩子。她这副形象真的让我再一次在心里有一种发疯的感觉,我甚至认为她很可能还是一个未经男人染指的处女。而且我也第一次发现,一个女人穿一身黑竟能穿出这样的效果——这使她看上去有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感,这让我又一次为她神魂颠倒。
说到这里,志刚又抬眼看了我一下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可笑?至少说我今天才晓得我这个人怎么会天真到了这种地步上?
没有。我说,我的确认为您这个人太天真了,但我却非常敬重您这份天真,因为我觉得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我们所缺少的正是象您这样一份天真,我不喜欢那些小小年龄就变得圆滑世故的青年人。天真、纯情、真诚、信任本来就是人类应该永远所追求的美好东西,但是我们今天的人类已经把它丢的太多了,所以您身上的这份天真和真诚倒的确非常令我感动。志刚苦笑着摇摇头说。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能看出来你也是这样一个具有上述优点的女性,但这对我已经是无所谓了,因为我到今天才发现,正是我的这份可笑而荒诞的天真与真诚害惨了我。
钱卫在看我走出来并左右张望着找她的时候,马上就喊了一声,志刚,我在这儿呢。然后就当着在场的那么多接机人的面,扑上来很亲热地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欢迎你到北京来看我。我已经给你在赛特饭店预定了房间。
我注意到钱卫不再像第一次在上海和后来的电话中那样称我为“您”,我知道你们北京人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