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by坑(女王攻_攻原本是小官he)-第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天小王爷来偏殿时,正好虞初秋躺在梨花树下睡着了。
天上开始下小雪。
虞初秋衣裳单薄,像是刚从屋里出来透气的,结果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小王爷静静走到他身边,看了许久,蹲下去,坐在了虞初秋旁边。
“一天到晚生病,还这么贪凉……”
说着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他身上。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虞初秋的嘴唇。软软的,温温的,一碰就可以看得见纯白的齿。小王爷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很大声,身体也不轻使唤,慢慢低下头去,吻上了虞初秋的唇……
是甜的。
舌头不受控制的伸了进去。唾液交融,仿佛沾了梨花香的雨露,让小王爷心旷神怡。
“唔……你在做什么?!”
突然,美梦咋醒。小王爷睁开双眼,正对上虞初秋的。
小王爷立即像被开水烫到般闪退。不敢看虞初秋的眼神,因为现下虞初秋的每一种眼神,无论是愤怒、震惊、还是迷茫,都会让自己很受伤。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忘了吧。”虞初秋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说。
小王爷突然觉得心很乱,一把抓过他,掐得紧紧的。
“忘了?能忘,本王还会痛苦到如今吗?我对你做了这许多,你一点都看不到也就罢了,你还常常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杨忆海有说有笑,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我一直不想强迫你的,可我渐渐发现,你都是耍我的!你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对我不理不睬。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虞初秋,我恨死你了!既生我,何生你啊!你简直是专门生来对付我的!”
小王爷把虞初秋推倒在草地上,想要霸王硬上弓。
虞初秋愣了好久,眼神呆滞,反应不过来,终于在小王爷的手伸进了自己亵衣时,回了神。
“你放开我!”
“我不放!就算本王今天在此强了你,也没人敢拿我怎么样!你都愿意给姓杨的那个男妓上,为什么本王不行?!本王比他高贵多了!”
“啪!”
虞初秋一巴掌打在小王爷脸上时,身上的衣服已经给小王爷脱了一半了,发冠也松了,长发垂下,胸膛不住的起伏。
“是我错。你一直对我抱的是这样的心态,我都没发现。忆海跟我说,我还当是开玩笑,原来是真的。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你,你多保重。”
虞初秋系好衣服,扎好发髻,又看了一眼原地发呆的小王爷,欲言又止,终是走了。
辞官是很不顺利的,因为有太师的一再劝阻。皇上也觉得虞初秋是个人才,不舍得放。可是虞初秋太坚决,终于在十天后,得到了辞呈。
杨忆海开始在外打点,将家产卖的卖,准备同虞初秋回湘西。
谁也不知道虞初秋为什么突然辞官,包括一直试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张德生都想不明白。小王爷开始酗酒,醉了就睡在欢馆。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床上的人都不认识。
家里的大人终于注意到了小王爷的不对盘。王妃禁了小王爷的足,不让他出门。却仍不放心。特别是小王爷每天晚上都蒙着被子哭。王妃在房间外,隔着纱窗,听不清小王爷嘴里念着的是什么,于是更为心疼。
小王爷的压抑,终于还是爆发了。
这天,有庙会。
小厮看小王爷心情不好,提议出去玩。
小王爷走在街上,周围再怎么吵,都感觉声音进不到自己心里。
他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没有目的,结果走到了虞初秋家门口。
一个下人和他的家人,背着上好的红木桌子从府中出来。
下人说:
“虞老爷和杨老爷真是好人呀。我做一辈子下人,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人。临走了,还送我们东西。这桌子一看就很贵,可以用好多年呢。”
小王爷立刻冲过去,抓着人家摇。
“谁要走?走去哪儿?”
那人被他摇得厉害,害怕道:
“这家主人辞了官,要回乡了。这两天就准备走,东西都收拾好了。”
小王爷撒腿冲到府门前,不停拍门。
“虞初秋,你开门!虞初秋!虞初秋!开门啊!”
虞初秋刚好在院子里捡东西。小王爷拍门板的声音很大,院子里扫地,做事的下人都听到了。管家想去开门,虞初秋叫住他,摇了摇头,挥手叫下人们都退下,自己走到门前,却犹豫了。
小王爷也在门外喊,可是拍门的动作却慢了下来,嗓音很是凄切。
“我听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你连走都不告诉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最后一面都不肯给我见。”
管家道:
“老爷,你看这……杨老爷又不在家……你不如让他进来吧……”
虞初秋道:
“一会儿杨忆海回来,你去牵马,让他从后门进。”
管家点头去了。
虞初秋抚摸上门板,对着门缝道:
“世子,在下并不是讨厌才走的。在下希望你快乐。”
小王爷笑了一声:
“快乐?不知从何时起,能天天看到你,已是我生活中最大的快乐。你现在这么对我,你还说是想让我快乐?”
“我们不行。谁都可以,唯独我,对你来说,不行。”虞初秋一字一句,想让小王爷明白。
可惜小王爷又怎么听得明白。他只当虞初秋的一字一句,皆是痛彻心肺的拒绝。痛得他哭,身体慢慢滑落,手还在不停地敲打门板。
“虞初秋,你开门……我就想再看你一眼……你开开门吧……我求你……我求你了……你说过,只要我从漠北回来了,你就任我处置的,你还没有兑现诺言呢……”
虞初秋亦坐在门的另一面,一直陪着小王爷,没有走开,却始终没有开门。
小王爷知道他在,门缝里开得见虞初秋的衣服颜色。于是他就一直敲,一直敲,直到朱门上的狮子头沾上了自己的血,手掌也已血肉模糊,还不肯放弃。
杜府买菜的家丁刚巧路过,赶紧回府报告,说小王爷坐在虞修撰家门前一直哭。王妃叫人连拖带抗,把哭闹不止的小王爷弄回了府,大骂他丢人现眼。
小王爷趴在被子上,哭得没了声音。他娘唤了他好久都不见他答应,急得也直掉眼泪,又是请大夫,又是安慰,夜深人尽时,小王爷终于安静下来,把事情原委同王妃讲了,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时不时抽泣两声。王妃在一旁看着,心揪似的疼。
“忘了吧,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孩子你贵为郡王,是那姓虞的不识抬举。如果你想要,不管是漂亮姑娘还是俊俏男孩,你要多少,娘都给你弄来啊。”
小王爷哽咽道:
“我不要其他人,我就要他!我就只要他嘛!娘,我该怎么办?孩儿不能没有他的,孩子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走嘛。你去帮我跟他道歉好不好,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强迫他,我以后什么都听他的,你叫他不要走!”
王妃被他拉着手摇,手上的金发簪都掉了几根。小王爷闹到最后,着实困倦,方才睡去。
王妃帮他盖好被子,擦干眼泪,再回头时,已是冷脸。
“好生伺候着,世子这两天不舒服,不会伺候的,通通撵出府去!”
吩咐完下人,王妃回了自己住所,却没睡觉,招来一人。
夜半漆黑,油灯忽明忽暗。那人跪在地上,一身黑衣,头垂地,只晓得是个男人,身材样貌,皆是不详。
王妃道:
“去查查虞初秋和杨忆海这两个人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把柄。三日之后,是世子生日,本宫要为他准备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
三天之后,虞初秋在家洗马。管家来报,说杜府的家丁来了,说有要事。
虞初秋放下袖子,去问家丁。
“是世子叫你来的。”
家丁道:
“不是,是宁兴王妃叫我来的。王妃说,请您务必要去一趟,有要事相告。”
虞初秋嘱咐了一番家里,随他去了。
到了杜府,王妃没给好脸色,开门见山跟他说了小王爷的情况。
虞初秋默默听完,问道:
“您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办?我安慰得了他一时,安慰不了一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
王妃冷笑:
“说得好听。你不是他,你当然不知我儿有多痛苦。我做娘的,一点也不想他痛,不管是长的,还是短的。我要他没有痛苦。你做的孽,所以,痛也应该是你来承担。明天就是我儿的生辰,我给你一天考虑时间,要不要到府里来,做我儿的禁脔。”
虞初秋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愤怒与不可思议,声音不再冷静。
“不用考虑了,在下是断不会同意的。”
王妃轻蔑的瞟他一眼,拿过书桌上的一本奏折,递给他看。
虞初秋不明其意,接过来打开。一看之下,气愤异常。
“你这是诬蔑!”
“诬蔑?笑话。难道那奏折上,联名签字的官员都是假的不成?杨忆海贿赂官员哄炒地价,贩卖朝廷违禁药品,私通满族贵族,哪一条都够他死好几回的了。算起来,不是凌迟,也是腰斩。横竖都不会留得全尸。你好好考虑再回答。这本奏折,会在后天早朝时,上呈给皇上。所以……他是死是活,全凭你明天的一句答复。本宫敬候佳音。”
王妃说完,笑得高贵又自信。金光闪闪的凤冠,灼得虞初秋睁不开盈满泪水的眼。
相似的桃花水眸,虞初秋复杂又寂寞的眼神,也令王妃心中一动,说不出什么滋味,却很快被忽略了。
也是这天,杨忆海去向公主辞行。路上,遇见了苏家姐弟。
杨忆海很高兴,心想好久没见他俩了,特别是苏紫天,都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本想打招呼,细一看,杜子腾和杜羡云也在。
杜羡云一脸病容,面色苍白得好似死人,身体也很虚弱,瘦瘦的,穿在身上的衣裳,就像摆在衣架子上。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人。
苏紫川怀里抱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婴儿,不舍得看了好久,终是递给了杜子腾。
孩子立刻哭了。杜子腾表情凄苦,一手抱着婴儿,一手还要搀着病弱的哥哥。
“你非要走吗?”
苏紫川紧了紧背上的琵琶绳。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朝廷太腐败了。在这样下去,我哥在边疆会吃不住的。我和弟弟,从小跟着娘学暗杀。我爹还在虞老太傅家时,是掌管西厂的锦衣卫头头。我娘是我爹手下专门负责暗杀任务的歌姬。当年虞家出事,我娘这么厉害的人物,也只能带走虞晓生一人。时过境迁,我们苏家被追杀时,又是虞老夫人的幼弟,和虞初秋救了我们。虞家对我们苏家,三代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我与弟弟,只能做这个,也只会做这个。要是杀了满洲人的皇帝,这场仗就会结束。你明白的,我们必须去!”
苏紫天握着杜羡云的手,眼里有泪,却是笑的。
“老师,如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如有下辈子,换学生你在下,为师在上边。”
说完,他俩都笑了。杜羡云笑得虚弱,却幸福,拍拍苏紫天的肩,送他上马背。
姐弟俩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牵挂的人,绝尘而去,从此再无消息。
杜子腾扶着马上就晕过去的杜羡云,在原地站了很久,都不愿离开,直到看见远处的杨忆海,才恨恨瞪他一眼,朝反方向走了。
走之前,说道:
“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点,我大哥绝对是被她毒死的!暴毙?哼!哄哄世人罢了。”
杨忆海站了许久,看着他远去。杜子腾一手捧着儿子,一手搀扶着即将离世的哥哥,身形孤寂,背影凄凉,宛若预示着清的崛起与明的没落,一时感慨万千。
这一耽搁,来到公主府时,已是黄昏。杨忆海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怎么这么玄乎啊……”
杨忆海踏进门槛,左右望望,生怕中招。
可有些时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杨忆海见院子里没人,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手里还拿着礼物,只好往里走。
过了假山,看到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人,非常生气的模样,手指着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
“你们……这是乱伦!安宁我对你太失望了!”
徐公公站在中年男人身侧,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劝道:
“皇上,莫动气,小孩子不懂事,他们已经知道错了。老奴把府里的下人都遣散了。您这次出宫,是微服,没人会知道的。”
杨忆海惊出一身冷汗,想退回去,脚却好似生了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睛一直盯着地上跪着的公主和杨云,心中本能的感到大事不妙。
就在这时,皇帝不知为何突然回了头。
杨忆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礼物撒了,头尽量低垂。
“我我我……不对,草民该死……惊扰圣驾……不对,草民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对……”
杨忆海吞吞吐吐,语无伦次,余光看到皇帝的鞋子朝自己这边来,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大声道:
“草民心仪公主殿下已久,相思几欲成疾,请皇帝成全!草民愿终生不再娶妾,只对她一人好,不离不弃,举案齐眉!”
皇帝的脚步停了。徐公公奸细的声音,小声对皇帝耳边说了什么。
皇帝道:
“郑准了!明日就成亲!”说完,一甩衣摆,大步走了。
虞初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在院子里坐着,从上午做到月上柳梢头,才等回了杨忆海。
杨忆海恹恹走过来,头很无力的耷拉着,看到发呆的虞初秋,跑过来撒娇。
“虞初秋,我又闯大祸了,这次你一定要原谅我。”
虞初秋麻木道:
“你才知道你闯祸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总说我们应该回家,可你总是说钱还没赚够,过段时间吧。现在真的想走,却走不了了。”
杨忆海趴在虞初秋大腿上,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你已经知道啦?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你别生气啊,我也是逼不得已再这么做的。”
虞初秋眼神凄然:
“我又何尝不明白。我只道人生坎坷,我们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难道老天也会嫉妒,非要拆散我们才肯罢休么?”
杨忆海不解道:
“就算我娶了公主,我们也不用分开呀?顶多名声不好听而已。难道我俩之间,还在乎这些虚名吗?”
虞初秋突然回了头:
“你说什么?你要娶公主?!”
杨忆海缩了缩脖子:
“虞初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不用说了,这样更好。”虞初秋摸摸杨忆海的鬓角,笑得温柔,“我相信你,你要这么做,自有你的理由。很晚了,我们回房睡觉吧。”
“好。”
隔天早晨,杨忆海要走了,想和虞初秋打声招呼,却看见他在衣柜那儿,手里拿着什么,出了神。
杨忆海走过去一看,虞初秋望着抽屉,手里攥着一个小瓷瓶。
“你拿着什么?”
虞初秋回神,笑了笑:
“你以前卖的药。我觉得这药名字好听,闻着也香,偷偷留了点。”
“噢!”杨忆海笑得灿烂,搂过虞初秋,“不是君子所为哦,为夫你又在想歪主意放倒我了是不是?你休想!我喜欢看你在我下面呻吟的模样……”
“去!”
虞初秋送走了杨忆海,天上开始下小雪。
最后看了眼已没有忆海的家,虞初秋拿着小瓷瓶,去了杜府。
安宁公主的婚礼,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