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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君冰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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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肯定不是个普通人!
    不过他似乎和四府的人相当熟识,一点也不生疏。
    白烟沉并不急着认识他,虽然她对这人有着相当程度的好奇。
    她不动声色地等待,等着有人主动介绍。
    “这位想必就是人称水晶美人的言府少夫人。”云截注视着白烟沉。
    言罚奔心底掠过一丝不快。
    虽然他明知道云截眼中只是纯纯的欣赏而已,可是他就是不喜欢!
    “没错,是我内人。”他语气中充满怒意。
    为何生气他也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想马上用棉被包住白烟沉,好教所有人都看不到她。
    云截卓尔一笑,捉弄之意竟起:“冷君真是好福气,竟得此朱颜娇妻啊!”
    大家都明显地看出,言韶奕的睑变成了铁灰色。
    白烟沉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因为他的赞美而昏了头。
    “这位是?”
    “姐姐忘了为你介绍,他是——”
    岳莲楼忘形地想向白烟沉说明,却被任无欢打断。
    “嫂子,这位是云截,云少爷,和四府也同是世交。”
    被打断话的岳莲楼嘟着小嘴,明显的不高兴。
    白烟沉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当然不会相信任无欢的说辞,但也不想去点破它,事出必有因嘛!
    ☆☆☆
    由于言韶奕突然回府,落月亭的聚会也就散了。
    每个人都找借口离开,似乎是要让他们这对久别的夫妇单独相处。
    望着一回到沐风居就捧着账本看的白烟沉,言韶奕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火气。
    两个多月没见,难道她没有话要对他说?
    一个刚新婚的女子,被丈夫一丢就是两个月,不是应该气呼呼地同他发脾气,或是忙着向他哭诉吗?
    为什么她这么冷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没话要问我吗?”他忍不住先开了口。
    白烟沉闻言终于抬起头,但眸中却有一丝讶异,好似他问了个可笑的问题。
    “我该问你什么吗?”她反问。
    言韶奔无言。
    望着他有些愠意的脸,白烟沉是有些茫然,但随后立即明白他的话。
    “你有事要办,而且明显的不希望让人知道,所以你连莲楼都没通知。我想,你们既然连她都不说,肯定是重要的事;烟沉一介女流,也不能帮上忙,问了也是白问。”
    言韶奔讶异于她的聪颖和冷静,虽然表面上仍十分冷漠,但他感到心中的悸动又更深了。
    ☆☆☆
    言韶奔回家,最高兴的除了言老太太外,另一个就属曲倩了。
    今天晚上,为了替言韶奔洗尘,顺道款待远道而来的云截,在品香堂开了一席。
    到底她是见过世面的人,老夫人不喜欢她,她也心知肚明,所以她明白自己一定要捉住言韶奔的心。
    那个云截其实也曾令她心动,但是一碰触他那骇人的眼神时,总不禁使她却步。
    也不知四府交的这朋友是什么底子,只知是名门贵胃,却不知是多尊贵的身份。
    曲倩也没去细想,她只知道要好好妆点自己,好比下那白烟沉。
    ☆☆☆
    白烟沉静静地坐在紫檀绣墩上,从镜子里看着霜冷为她梳头。
    霜冷手巧,不一会儿就替她梳了个典雅的桃心髻。
    “清儿,怎么拿件衣裳这么慢呢?”霜冷喊道。
    只见霜清两手各拿一套衣裳,一脸苦瓜地走出来。
    “人家是在烦心该给小姐芽哪件嘛!”
    她刚才在外头闲晃,凑巧看见曲倩的婢女香阁,手上正拿着一件刚制好的衣裳。
    听说是特地从白阳城非常有名的锦织坊买来的,那绣功真是没话说,衣料更是上等的桃红绫罗缎子。
    怎么说她主子亦是丹凤城的名门千金,怎么可以输给一个红纳楼的花魁!
    偏偏性喜淡恬的小姐,就不爱色彩耀眼的华服,而偏爱淡雅的素袍。
    霜冷看出自己妹子心思,轻扯嘴角一笑,推一下她的头。
    “小姐生得是何等模样,还需那些俗物衬托吗?”
    霜清这下子全想通了。“说得也是广
    “瞧你得意的。”
    她仔细看看,拿起霜清右手的那件。
    “就穿这件了。”
    ☆☆☆
    品香堂里酒香、菜香四溢。
    “你们最不够意思了,去打架也不找我!”岳莲楼气嘟嘟地嚷道。
    “莲君,这可不是打架,是去查叛党的。”言韶奕解释道。
    “是啊,让你去若坏了事,谁担待?”任无欢坏坏地说。
    “你!”岳莲楼怒瞪他一眼。
    “还有,莲楼,我暂时不想曝露身份,除了你们和老夫人外,谁都别说!”云截凝重地说。
    “连烟沉姐都不能说吗?”她不苟同地说。
    她现在是和白烟沉同一阵线的。
    “没错!”
    “为什么?”
    言韶奔一副不容且喙的样子,“韶华和曲倩都瞒着,没理由让她知道。”
    岳莲楼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这时老夫人走进来,由国色、天香扶着。
    “老身来迟了,让公子久等。”吉老夫人笑吟吟地说。
    “老夫人言重了!”云截从容地说。
    言韶华和曲倩跟在后头进来,看在她们眼中,只觉得云截一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不然言老夫人怎会如此谦敬。
    “娘,我们还不是最晚到的呢!您瞧,大嫂还没来呢!”她瞄一眼曲情,眼中净是得意。
    “烟沉姐姐!”岳莲楼兴奋地朝门口喊。
    一抹淡雅的身影飘然而至,霜冷、霜清随后也进门。
    所谓素骨凝冰、腰若素约、清灵蕴秀,就是这般吧!
    白烟沉依旧是一身月牙白袍衫,搭上淡黄对襟褙子,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得脱俗。曲倩一脸铁青。
    她的精心打扮简直是多余的,白烟沉的清恬淡雅拿捏得恰到好处,托现出她无与伦比的绝尘。
    她恨恨地抓紧手巾,眼中满是妒意。
    “烟沉姐姐坐啊!”
    岳莲楼拉她坐在言韶奕身旁后,才开心地回座。
    “小子们,这回不会又不告而别了吧广言老夫人板着脸问。
    她可不希望明天一早醒来,又有人不见了。
    “放心吧老夫人,这回我可要叨扰一段时日呢!”云截尔雅一笑。
    “这可是求之不得呀!”
    “大哥,云公子世居何处?怎么从未听你们提起?”言韶华娇羞地问。她早就对云截有意了,只是他从来是见首不见尾的,碍于礼教又不敢大胆询问,今日有这机会,当然得把握祝“云截住在京城。”言部奕答道。
    言韶华当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她放胆直接问云截:“云大哥住在京城里,那是做生意吗?”
    她故意由公子转口为大哥,好拉近彼此距离。
    “只要是有利润的买卖我都做。”他露齿一笑,迷得言韶华七荤八素的。
    曲倩见白烟沉静默地用餐,心想趁此机会给她一个下马威。
    “烟沉姐姐,你那衣裳好别致呀,是哪家绣坊织的?”她细声地问。“是啊大嫂,我和倩儿姐姐的衣衫都是由锦织坊绣的,怎么就没见过你身上穿的花色呢?”言韶华也佯装好奇地问。
    谁都知道,白阳城的锦织坊绣功了得,名门闺秀都争相请他们裁衣。
    也就是说,这家绣坊出的作品,代表的是穿着之人的高尚地位。
    在场的人都显得尴尬,她们分明是暗讽白烟沉的衣服粗俗。
    言韶奕没有站出来替自己的妻子说话,他只是冷漠地望着白烟沉,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看白烟沉难堪,私心希望她转而向他求救。
    白烟沉并未答腔,倒是霜冷说话了:“我家小姐的衣裳全是她自己亲绣的!”“什么?自己绣的?”言韶华失声讥道:“堂堂白家大小姐的衣裳,竟然要自己绣?”
    曲倩在一旁掩嘴轻笑。
    霜冷面无表情,对于她们的讪笑没多作表示。
    “韶华厂老夫人斥责道。
    霜清终于忍不住地说:“我家小姐是‘神绣’夏经秋的闭门弟子,寻常的绣品根本不能比!”
    “夏经秋?神绣夏经秋?”岳莲楼惊喜地问。
    江湖中有个功夫了得、刺绣更是绝伦的绝色女子,人称神绣。传言她一生未嫁,自视颇高,所以并没有收徒。
    “骗人!从没听过夏经秋有收弟子。”言韶华不服气地说。“我是在一次机缘巧遇下,成了师父的闭门弟子。”白烟沉解释。
    “老夫人,小姐成亲时送您的见面礼,正是她亲绣的松柏长青图。”霜冷在一旁补充道。
    “原来是神绣的媳传弟子,难怪我一见那绣图就爱不释手呢!”
    和老夫人的惊喜相反的是言韶华和曲倩的败阵。
    原本是想让她下不了台,没想到却让她露了一手,真令她俩气短。
    ☆☆☆
    明月如霜般皎洁,轻风如同水般清凉。
    白烟沉独自一人坐在梳妆镜前,缓慢地梳着乌发,心思却飘远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情该是淡泊的。就算是初见言韶弈时,她也这样认为。
    可是一切都不对了!她平静无波的心开始为他荡漾。
    承认吧!她是爱他的。
    即使他对自己总是冷漠,即使他心中早有伊人。但她就是管不住那脱轨的心。
    “你总是这样冷淡吗?”
    不知何时,言韶奕已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凝视着她。
    白烟沉的心一瞬间有些慌乱。
    她放下梳子,转身面对他。
    ‘你不也一样!”她回答。
    这实在不像夫妻间的对话,但却有股融洽的气息溢出。
    是啊!冷君是合该配个冰妻的。
    他们是同一类的人,没有轰轰烈烈的纠缠情爱,却是另一种细水长流。
    “难道你不想弄清楚我和曲倩的事?”
    这真是踩到她的痛处。
    过去她一直对自己相当有自信,不论什么事她都有把握,但是这一次……“不想!”她强颜欢笑道。
    “哦?”他挑起俊眉,嘴角有丝邪佞。
    “我不讳言曾听过许多传闻,但那是在我进门之前,事实如何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无法接受和另一个女人共享婚姻。”白烟沉很坦白地告诉他。
    在男尊女卑的时代里,这样的思想实属怪异。
    但是她参白长生却告诉她,女人同样可有自主能力,同样可以追求幸福的权利,就如同她们的娘亲一样。他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她诗词歌赋,让她的才能不输任何男子,同时也让她学习女子该学的女红刺绣;二经秋就是凭着白长生和她是旧识,又曾救过她一命,才破例收她为徒的。
    父亲如此苦心栽培她,就是希望她成为才德兼备的女子,努力勇敢地追求幸福。
    虽然后来她为了烟萝而选择放弃自己的幸福,但是这观念却根深蒂固地烙在她脑海中,她可以为了妹妹嫁进言家,但不能忍受和别人共侍一夫。
    这大概是另一种情节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对你忠实?”言韶奕有兴趣地问。他承认他娘替他娶的新娘很有意思,不似他先前想的那般无趣。
    “没错!如同我对你一样。”她眼中透着坚定。
    “我和曲倩没什么。”言韶奔突然说道。
    白烟沉讶异于他突如其来的坦白,心中竟有微微的喜悦。
    “我更不能忍受被欺骗。”她附加地说。
    “我同意!”言韶奕带着笑意走向她。
    对于他的靠近,白烟沉有些紧张,心跳骤然加快。
    “你好像很紧张?”他的笑意更深了,眼中有着和新婚之夜相同的狂肆。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被逼到床边的白烟沉小小声地说。
    “不习惯?”他颀硕的身体已经亲呢地压住她,两个人的身躯是那样的密合。
    白烟沉清楚地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毕竟她已经不是未经人事。
    “看来我得早些让你习惯才是!”他轻易地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光看她红着脸颊的模样,就令他血脉贲张了,更何况是她褪去衣衫的模样。
    白烟沉被他这一揽和,早已意乱情迷,再也没机会谈条件了。
    夜正长,而情正浓……
    ☆☆☆
    “没想到老夫人歪打正着挑了个好媳妇。”云截走进掩苍斋。
    “也是韶奕自己的福气!”鲜少开口的连风落说话了。
    “也是!”
    “京城里可有传来消息?”
    云截一句话,惹得众人双眉凝敛。
    “没!”连风落答道。
    “这实在不对劲,他该行动了啊!”
    “正是!所以部奔才要您先住进府里,就是伯对方来个出其不意。”任无欢难得收起盂浪戏迫,正经地说。
    “他早有准备了,否则不会跟踪我到苏州才动手行刺。”云截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
    任无欢含笑地替他和连风落斟上一杯酒。
    “看来冷酷的皇帝又要被历史记上一笔弑杀亲叔的罪名了。”
    “我一点也不在乎。”云截吊儿郎当地说。
    没错!云截正是当今皇上。
    言韶弈消失的这两个月,就是陪他去查八王爷的罪证。
    这也是为什么老夫人如此敬重他、岳莲楼一见到他就兴奋大叫的原因。
    “莲儿,还不出来!”云截对着门口喊道。
    门一开,果然是岳莲楼站在门口。
    她大咧咧地走进去,一点也没被捉到的窘态。
    “就知道你们有事瞒我,果然没错!去捉老贼也不找我,真不够意思。”
    她替自己倒杯茶,咕噜地一口气喝光。
    “我们只是去探查情况,带着你不方便。”任无欢解释。
    岳莲楼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不方便?哪不方便呀!上次你们连妓院都带我去呢!”
    “随你怎么想!”任无欢仍是一派悠闲。
    上回云截出巡,的确是带着她,但那是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涉险……这样的对白,早已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云截和连风落早就习惯了。
    岳莲楼对他扮个鬼脸,蹦蹦跳跳地拉住云截的袖子,对任无欢怪异的样子视而不见。
    “云截哥哥,让人家去嘛,这两个月都快闷死我了。”她撒娇地嘟起红唇。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玩疯了,天天缠着烟沉嫂子?”任无欢落井下石地说。
    “不关你的事,你闭嘴!”岳莲楼恨恨地吼道,转而又对着云截哀求:“人家烟沉姐姐不同,她纤弱沉静,韶奕大哥当然不舍得她去,但我不同,我有武功的呀!”
    “哼!真是大言不惭,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任无欢讽刺地说。
    “任无欢!”岳莲楼有些伤心地红了眼。
    总是这样!他就是喜欢伤害她。
    这突来的眼泪倒是让任无欢慌了手脚。
    “莲楼!”
    她跳起来,泪珠滚滚落下。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广
    她快步跑到门边,“我为我那三脚猫功夫替你们惹的祸道歉,以后再也不会像跟屁虫似的跟着你广最后那句话是针对任无欢说的。
    淡紫色的身影消失在掩苍斋门口。
    “你们的结还没解开?”云截问道。
    任无欢昔笑地摇摇头,眼底净是落寞。
    “恐怕是怎么解也解不开。”
    “或许我能帮上忙。”云截关心地说。
    他和四府几人可说是一同长大的,无欢和莲楼的心结怕是他也有责任。
    “不!”任无欢坚持地说:“一切都怪我自己,所以我不想再通她了,不论这结如何千头万绪,我也会努力去解开它的。”
    连风落望着任无欢,思绪也跟着飘远。
    ☆☆☆
    栖霞小筑中,言韶华正安慰着曲倩。
    “倩儿,你就别难过了,我哪知道白烟沉竟是神绣的弟子嘛。”
    原先是想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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