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番外 作者:尧日生(起点榜推vip2015-02-02完结)-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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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楚。
“他为了什么?”谢朝华问,她的确很想知道。
温彦看着她,一字字清晰地道:“他所图的是郗王的宝藏。”
谢朝华大惊,宝藏?!此事她闻所未闻,转头看了眼一旁的韩琅文,却见他神情平静,难道他早已知晓?
只听温彦继续道:“当年郗王惨败,可试想曾经坐拥半壁江山的枭雄手中自然拥有财宝无数,多年来一点点的累积数目自然颇为可观,而郗王这么做也是考虑为了以防万一,留作不时之需。可大败之后,他知道自己竟然被最心爱的女人出卖,心灰意冷之下再不做他想,这宝藏便从未被动过……”
虽早在预料之中,但谢朝华实在没想到温彦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惊天秘密来,“先生的意思是肖睿知道这宝藏的存在?”
☆、第二十三章 内情
第二十三章内情
温彦看着谢朝华,语速极缓:“当日肖睿同大人言谈之间显然有所指,只是大人故作不解,不过虽然肖睿最终并未同大人挑明,可显然是认定这宝藏是存在的。”
谢朝华几乎是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前世,那时候的肖睿是不是也是如此才会顺水推舟娶了什么都不是的她而不是妹妹朝容呢?当日看来好像是被新姚公主设计的,如今想来或许正中了肖睿的下怀……
温彦的话语打断了她的遐想,“肖睿此次特意请旨让你随同出巡,动机堪忧……跟我回去看看你母亲吧。”
谢朝华却只是笑了笑,作势理了理有些皱的衣袖,道:“凭着谢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先生但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温彦正视她,温和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淡:“朝华,你虽然是谢家的骨血,可也始终是茂娴十月怀胎所生。当年她遭受如此大辱,被遣回郗家,其后又察觉身怀有孕,流言蜚语四起,她一女子当年忍辱负重,只是为了产下你……”
说到这里,温彦突然想起当初,在那双灵活生动的双眼里看见从未出现过的寂寥哀怨,她语调平静地没有一丝生机:“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决不是为了谢家,只为了我自己。”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想到那时的她,温彦心中却依然一阵剧痛,可他神色却仍还维持着平静,“我说这番话是不是令你为难了?”
谢朝华抬头看他。一身青衫洗得有些发白,却那般妥贴。车厢里唯一一盏烛火照射在他身上,令他整个人气质清冽如若回荡在深山溪畔的月光。
谢朝华摇了摇头。忽然问:“先生,你之前一直未娶,可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温彦怔了怔,不想她会突然提起这个,许久才干咳一声:“你问这个作甚?”
谢朝华转头打量他,那目光太过敏锐,温彦别过脸避开了她的目光。那容颜太过相似,温彦一刹那间神思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个人的目光也如此不加掩饰般地直接……
谢朝华闭上眼睛,车外风声过耳,万簌俱静:“先生,朝华已经不小了,不再是个孩子了……”
温彦回过神,“朝华,茂娴从未在你面前说过半句谢家的不是,不想你与谢家为敌,倒也不完全只是顾念着你与谢琰的父女情分。”
母亲的确极少提起父亲。谢朝华抬起头,见温彦说起母亲时,眉宇间不自觉便带了浅淡的笑意,和煦若三月春风:“茂娴只是想着。日后你若有难处,他身为人父,总也会照看着你。”
谢朝华心中一动。当年母亲与父亲之间是不是还另有隐情呢?“母亲或许有她的道理,不过朝华如今并不需要谢家照看。”
温彦惊愕地抬起头。可一瞬间神色又恢复平静,目光却落向车外的那片碧水。若有所思:“是啊,时至今日,或许茂娴会察觉她的女儿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看顾。”
微风徐徐拂过温彦的脸颊,良久,他才复又开口道:“此处不是长久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城吧。”
“先生……”韩琅文神情有些无奈,瞥了眼谢朝华,话中有所指:“城中就更不不是个可长久说话的地方……”
谢朝华知道,从韩琅文之前的安排来看,温彦此番入京很秘密,而如今他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决定入城的,只是温彦一介布衣,为什么行动如此神秘,他防得又是谁呢?
谢朝华知道温彦绝对还有事情瞒着自己,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冲着温彦淡淡一笑,道:“先生可有去处?不如住我那里吧。”
温彦摇了摇头,“我自有安排。”他说着冲韩琅文道:“你带朝华回去吧,出来的时间也有些长了。”言下之意显然是有怕人察觉的意思,谢朝华越发疑虑更重了。
韩琅文牵着一声不吭的谢朝华下了车,又坐上来时的船。回程仍由韩兴掌篙,潺潺水声,河流一下又一下冲击着船身,一晃一晃的,舱里的灯烛亦跟着一晃一晃,照得二人的脸都忽明忽暗,瞧不真切。
谢朝华蓦然起身:“舱里有些闷,我去外头透透气。”
韩琅文却伸手握住她的手,很紧很紧,令得她重新坐下来:“大人尚在的时候曾经嘱咐过我,令我带你离开谢家,远离京都,好好看护你……而这也是大哥身前的愿望。”他曾经一直在她面前刻意地不提及王良,除了那是一段令人伤心的往事之外,还存有一番私心,可如今他却希望她能因为亡者而诚实以对。
那手掌的温度令谢朝华有片刻的失神,韩琅文的目光太过深刻而温柔,“宝藏的事情瞒着你,原是期望肖睿可以察觉到你真的不知情,可却万万没有料,因为你的不知反而令你与他牵扯越多……”
谢朝华突然有股酸楚侵上鼻尖,她把头埋地低低的,喃喃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晚间,谢朝华回到府里,青桐见她面露疲色,还当她这些日子在宫中操劳过度,不免连劝带抱怨说了几句,谢朝华有气无力地应了几声。
青桐伺候着她更衣洗漱,突然想起什么来,道:“今天老太太打发人过来,让你明日有空过去府上一趟。”
“哦?”谢朝华心忖,这个时候让自己去为了什么呢?随口问道:“可说了什么事情没?”
“嗯,说是给公主过寿。”青桐自然知道谢朝华与公主的关系,嗤鼻哼哼,“我当下就说了,姑娘近日里都忙着处理公务,明天不一定得空。”
谢朝华轻笑,“你这丫头是越来越刁钻了,不过……我明天还是要去,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这话未免有些突兀,青桐一怔,谢朝华却已径自抱了换洗的衣服近了内间洗房里去了。
青桐也是个聪明人,但任她反复琢磨也没想明白谢朝华指的是什么。
谢朝华整个人浸在水里,屋子里水汽弥漫,眼前白蒙蒙一片,房间里的事物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可她的思路却越发清晰起来。
刚刚乍闻宝藏的事情令她一时有些无措,可如今冷静下来却想到很多事情。
首先,肖睿这些年的用意自然就变得容易理解了,而她自然而然又联想到了前世,那时候临死的她万念俱灰,如今想来,母亲的猝死其中颇有蹊跷,竟是会同宝藏有关不成?
如此说来,谢家或者说父亲又知道多少呢?当年的休妻其中说不定另有隐情……
谢朝华缓缓闭上眼,明天……
第二天,谢朝华回到府中。
谢家如今圣宠在身,新姚公主说起来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前来为公主贺寿的人自是不少。
这日的谢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公主被前来贺寿的女眷们众星拱月般环绕着。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珠围翠绕,裙裾逶迤及地,风韵犹存。
此番谢朝华前来倒是带了不少礼,新姚公主远远瞧见谢朝华,脸色略变。自从谢朝容死后,新姚公主自然而然将所有过错都迁怒在谢朝华身上,这几年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只是此刻却碍于众人在场,不得不做一些场面功夫。
谢朝华自然明白个中缘由,给公主行了礼,说了几句吉祥话。
公主脸上牵出一个笑容来:“都是自家人,又何须如此多礼呢。”
谢朝华起身,看着强作笑颜的新姚公主,突然俯身笑意盈盈地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公主,朝华今日前来,还有个好消息权作生辰之贺。朝华生母已嫁做他人妇,公主从今后更可放宽心了。”
这样的话陡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提起,虽然旁人见她俩如此,以为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十分识趣都纷纷回避,只是众人却依然在屋中,话虽听不见,却可观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眼神。
谢朝华这话中分明带着挑衅,新姚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闲气,顿时怒火中烧,可又碍着众人在场,脸上硬撑着笑颜,银牙暗咬,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本宫从来都不担心,夫君当年娶她还不是因为……”她突然住口。
谢朝华却故意笑问:“公主说什么?朝华未听清。”
新姚公主神色中明显闪过说漏嘴的尴尬,抵赖道:“本宫并未说什么。”
谢朝华浅笑,方才那一丝失态中泄露的话语逃不过她的耳朵。她故意乍提母亲另嫁之事来刺激公主,不过就只是想从公主这里得到印证。
果然,当年这门亲事是另有隐情的,而因为得知宝藏的事情,前世种种浮现在脑中,许多事情也都渐渐连贯起来,可笑前世的自己想法是那样荒谬而幼稚。
只是毕竟是前世的事情,她昨晚想了一夜也只是凭空揣测,而其中也依然有许多疑团不甚了了……
若说当年父亲是为了宝藏而娶了母亲,那为何后来又休妻?谢老夫究竟又知道多少内情?这对母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心……
她突然想到前世谢琼最终已失败告终的谋逆,不管前世怎么样,知道了宝藏这个秘密,她的计划实施倒是变得更为可行了……
☆、第十四章 柔情
众臣退去,唯独谢朝华留下来继续给肖旭整理奏折,而肖旭心中仍惦记着户部那事儿,半天也没开口。
过了良久,他一抬头,冲着谢朝华道你替朕跑一趟吧。”
“是。”谢朝华应下,“不知陛下让微臣去办差事?”
肖旭看了眼谢朝华,仿佛下了决心,“朕刚刚想了想,这户部的事情目前还不易动静太大,你去提点一下韩爱卿吧。”
“是。”谢朝华听肖旭的意思这是让她秘密去,不能太过招摇,可是……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故意有些避开韩琅文,虽然同朝为臣,也几乎与他没有交集。她不由得抬眼打量肖旭的神情,肖旭是故意的吗?可见他脸色平常,也看不出端倪,如今得了圣旨也只能去见他了。
肖旭看着谢朝华离去的背影,心想:这皇帝当得容易么,政事之余还要顾念属下的心情。韩琅文啊,朕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机会可是送到你手边上,抓住抓不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半个时辰后,一驾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韩侍郎的府门外,车上下来一个小厮给门卫递上了拜帖,过了不久,韩琅文就亲自出来相迎。
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他身上披着一个大斗篷,遮住了头脸,下了车看见韩琅文略一点头,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回头吩咐了下人一声,则快速跟着韩琅文入了府中。
韩琅文见谢朝华此番来的样子,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谈,而且还是要掩人耳目的,虽然他如今独自住在这府里,但府里下人也有一些,便带着谢朝华径直去了府里最为机要的松涛书斋。
谢朝华低着头,一语不发跟着韩琅文进了书斋。屋子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书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书架之外就几乎没其他。窗前还有一架琴案,上面摆着具古琴,她倒是不韩琅文也会抚琴?
书桌上堆满了书卷,要不是凌乱的书桌,整个书房便显得有些冷清的感觉,令人觉得这屋子的主人并不是将此处当成长住之所,只是凑合着生活在这里的样子。
谢朝华走进屋子的时候,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刚坐下,就听韩琅文吩咐韩兴韩兴,去生个火盆,再沏一壶热茶。”
“是,少爷。”韩兴恭敬地领命退下。
谢朝华目光避开韩琅文,眼睛瞟向一旁书桌上凌乱的文案,有话没话地问,“这书斋平日里还有人来?”
韩琅文微微一笑,“没别人,这府里就我一个人住。之前关于苏姑娘的传言,你这只是障眼法罢了。”
谢朝华忽然觉得问的话被韩琅文这么一回答,有些怪怪的,忙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此番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谈。”
“我。”韩琅文笑着点头。
他悠闲从容的语气让谢朝华更加觉得刚才说得话显得有些刻意了,简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霎,她觉得有些尴尬还有一丝羞愤。她虽然侧脸没有看韩琅文,可就算不看也能感觉出有两道温柔呵护的视线笼罩在周身上下,谢朝华不由得挪了挪身子,挺了挺背脊坐正,但脸上却好似有一股热力不断地往上冲涌。
这种沉默中无形的压力压得她想逃。
“其实我……”韩琅文才想开口说些,外间已传来韩兴恭敬的声音,“少爷,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送进来。”
韩琅文看了眼谢朝华仿若松了口气的神情,心底微微叹息,转头道送进来吧。”
门推开,韩兴指挥着几个丫鬟将炭盆搁好,又添足了炭,奉上了茶,才轻轻退下。
“韩兴,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松涛书斋。”韩琅文吩咐道。
这些日子她故意避着他,韩琅文当然感觉得出来,而今夜她突然前来,定不会是她的意思,想想也只有皇上能让她如此做,而之前殿上刚刚讨论过关于户部整顿的事情,那么让她来,定是有关户部的事情。
韩琅文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谢朝华,此刻已然换上一脸正色的面容。在外人面前,她永远都谨言慎行,举止分毫不差的。
谢朝华见闲杂人等都已退下,便缓缓开口,这一次她的语气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严肃沉稳,也隐去了适才那几分小儿女的娇羞之态,“你今早给陛下提的意见的确可行,只是若是要实行起来,你可曾想过,如今却并未到时候。”
“户部的弊病就好像这国家多年沉疴积聚,所谓时候未到,那么何时才是时候呢?要除沉疴,少不了强硬手腕,陛下既然已有决心,择日不如撞日,在我看来眼下便是时机。”
谢朝华端起茶盏,捂在掌心。她一直觉得韩琅文的性子其实是不适合做官的,为人过于正直,对朝中陈腐风气极为不满。但是他是那种不做则已,一做必倾力而为的人,在他身上有着那些官员少见的责任感。宫中冠盖云集,人际冗杂,也难怪肖旭会特意让来提醒他。
“户部的确是要整顿,而且必须整顿,只是你可想过,光凭你今早提出来招新及量出为入这两条便已断了不少人的财源及前程?”谢朝华忍不住瞟了眼低头不语的韩琅文,继续道不单如此,即便皇上此番不追究那些官员,可他们心里也会猜想是不是已经被皇上所摒弃,甚至在皇上这留下前科,以后官运前途一片惨淡。那他们这辈子还有指望?何况陛下登基才不久,这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他们而言,这火最好是烧不起来。”谢朝华最后一句话实在有些刺耳,字字如槌敲打在韩琅文心上。
韩琅文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照你所说,现在还动不得他们?”
谢朝华抿了口茶,点了点头眼下只有先给他们一个警告,手段不适宜太过激进,如此才能将正事先安排下去。”
韩琅文沉吟着道,“或者可以在商部稍有起色之后?”
谢朝华眼睛一亮,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