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光之等你十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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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把一个单纯的问答题变成选择题……
先期报名的人数超过了预想，如今大学施行双向选择，不再像过去，单一的由学校负责毕业分配，所以有一部分人不过是抱着尝试的态度参与其中。今天的招聘被安排在一间可容纳三十人的会议室里，过会儿每个应聘者都会拿到一套材料，其中包括公司简介，申请表格和笔试考题等。她是负责筹备和组织这场初试的工作人员之一，下午回公司后，他们还要根据面试学生的应聘个人资料，结合答题情况进行筛选。
预先准备的表格不够用，以珊只好临时再跑去复印。她今天特地选择了略显老气的浅灰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又精心地化了淡妆，看上去成熟干练。当欧阳乍一眼看到她，怔怔地几乎有点不敢相认。他是最后赶到的一批学生，包括林□，凌瑶都是下了课直接过来的。那时洛洛刚好不在，待她捧着一叠表格回到会议室，来应聘的学生都到齐了，房间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她根本没空留意其中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她先是利落地把材料分作两摞，一边一摞，让学生自己往下传。等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便示意周晴可以开始了。周晴是初试的负责人，她简单的介绍了弘景目前的发展状况和这次招聘的目的，随后要求应聘学生先填写表格再答题，时间以一小时为限。
在周晴讲话的时候，以珊已经发现了坐在右侧下首的欧阳，还没来得及诧异，便又瞧见他旁边的凌瑶，不免觉得扫兴；他显然也看到了她，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瞟过来。她有些奇怪欧阳会出尔反尔，突然又跑来应聘弘景，之前不也是他亲口否决了她的建议？会议室里人满为患，她跟周晴打了招呼，说去走廊透透气。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她蓦然发觉天气竟难得的由阴转晴，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得金黄的落叶熠熠发光，扫去了连日里绵绵秋雨带来的烦闷与愁绪，似乎也一下子扫去了她心底的阴霾……
一个小时过去了，以珊和同事从学生手里把表格试卷一份份收回来，走到欧阳旁边，他脸色微红，沉默着把东西递给她，眼睛却怪异地一直盯着已经拿在她手里的那份表格，以珊看看他，又瞅了眼表格，蓦然发现右上角有几个铅笔写的小字：“一楼等你”，她皱皱眉，他干吗搞得好像间谍似的，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不是就在旁边？林□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刻咧嘴抱以灿烂的笑容，说道：“刚才我还真没认出来你，这身打扮太成熟了！”
凌瑶不以为然的翻翻眼睛，鼻子里哼了一声把那几页纸往她手里一塞，“是太老了吧！林□，你眼睛有问题！”若不是欧阳一定要来面试，她才没兴趣凑热闹，后来在招聘工作人员里看到了洛洛，她终于明白了欧阳的用意。最近几日，她敏感的发觉，欧阳在编程时常常无精打采的，平时轻松解决的问题，也会搞错，显然是心中有烦恼。她暗暗喜欢他已有三年，过去还从未见过他为了什么事情烦到对最爱的编程也没了兴致，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再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这些天她只是聪明的趁小组一块儿写作业的时候，把他该做的那部分偷偷改好，再不就是默默的在旁陪他发呆…… 已经记不清究竟是何时，欧阳开始在她心底生根发芽，然而他迟钝的对她若干次的暗示视若无睹。直到那天为了所谓的‘表妹’他忽然主动打电话请她帮忙，她喜不自禁，一口答应下来，却原来仍是为他人做嫁衣，他喜欢的竟是眼前的这个比他还要大两岁的女人…… 想起洛洛曾甜甜的喊她“凌姐姐”，此刻便再也忍不住要出言讥讽。
一旁的欧阳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青白，显得不太高兴，反而洛洛自己并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老’正是她今天要达到的效果。“你说对了！”若是不装得老练点，怎么好意思来当面试考官？“希望下一轮还有机会见到你！”她笑着继续收考卷，心里琢磨着欧阳写在纸上的那几个字，一会儿得寻个机会擦掉才好。
招聘结束刚好是午饭时间，以珊借口要去看个朋友，没跟同事一块儿去交大的教工食堂，约好了饭后会合的地点时间，她便磨蹭着等众人都离开了，才慢吞吞的下了楼，欧阳果然站在一楼拐角处正等着她。他的双拐换作了单拐，石膏也拆掉了，她猛然想起他曾说过这个周末要去医院复诊的，心中蓦地涌起一丝内疚，她埋怨他粗心大意，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反省自身，错的最多的也许正是她。
“拆掉石膏，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复原？”
欧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洛洛主动关心他，或许表明他们的冷战要结束了……
“医生说可以慢慢的做些恢复运动，再过一个多月就差不多了。我们先去食堂吃饭？”
“还是去校外吧。”同事都在教工食堂，若是碰巧遇到他们也怪尴尬的，“下午得回公司上班，咱们快点吧。”她有好多话想告诉他，短短的一个小时也许还太短，可总比憋在心里好过些，想必他也不愿这样糊里糊涂的……在大学附近的一家面馆点了两碗排骨面，他们选择了一张两人桌子坐了下来，以珊略微整理了一番思绪，斟酌着开了口。
“欧阳，我已经想好了……”
欧阳猛地抬起头，神情忐忑，以珊才刚提了一句，他便抢下话茬，“那天是我不好，有些话只是一时情急，并非真心话……”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一瞬间她百感交集，他们两个似乎一下子又从小孩子变作了成年人，使劲儿往各自身上揽着责任。
“我想……跟你说清楚我的真实来历……”他应该还记得那日她被他救起后莫名其妙的反应，还有她那个让他半信半疑的悲伤爱情故事，只不晓得如今她的实话他又会相信几分？“我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偏偏还发生在自己身上……我的身份证是假的，家人也不能相认，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是瞧见欧阳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神情，她还是感到一丝丝的沮丧。对欧阳坦诚相言，是她无可奈何的选择，感情若总是参杂了这样那样的谎言，即便是善意的，终究还是要产生裂痕，何况此刻他们已经有了心结。“我知道，这样说你很难相信。如果你仔细地回忆当初我们相遇时的情形，也许就可以理解我为什么要编出那么多的故事，甚至假冒你的女朋友……当时我很怕，忽然间一无所有，我只想能有个容身之处…… ”
随着她的叙述，欧阳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其实要证明她说的都是实话也并不很难，只是需要时间的帮助。“现在是1998年，但我知道2001年中国申奥成功，2008年8月8日举办了奥运会；房价在未来八九年内会一直保持上涨的趋势，2007年头半年股市一直牛市；2000年小布什胜了戈尔，而且当了两届美国总统，忘了他是哪年又攻打了伊拉克，还把萨达姆抓起来了；还有2001年9月11日本拉登的恐怖袭击……”她想到什么说什么，只可惜都是些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却不会马上发生……
“别说了！”欧阳骤然打断了她，“这…太突然了……”他是觉得她神秘，可是用‘穿越’来解释就未免过于离谱了，照她的说法，他是不是该去好好研究一下《相对论》的正确性和时空并行存在的可能？！“洛洛，你所说的这个来历苏景知道吗？”
以珊心头一窒，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般尖锐的问题，停顿了几秒钟，她才缓缓说道：“苏景已经知道了，因为他……”
“算了，不要再说了！”欧阳只听了头一句，便已大失所望，原来即使是这件事情他也不是头一个知道的，可见在洛洛的心目中，他被放在了何处？“我想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周五晚上七点我们还约在这里见，行吗？”他现在几乎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玄幻小说的情节戏剧化地发生在真实生活里，似乎完全没有了想象中的美好……
章节29
不同于来时的沉默，回公司的路上以珊一直与同事有说有笑的，心境显然轻松了许多。她设想过欧阳获知事实后各种可能的反应，他的犹豫怀疑原本也在预料之中。他一时的无法接受曾令她感到些微的沮丧，可她终究还是把这个压在心头数日的感情难题自私的抛给了欧阳，带着少许鸵鸟的心态……
苏景仿佛知道了她的决定，一连几天都不曾打电话给她，更没有在公司出现过，可是email却一封接一封的发过来，忽然间他好像变成了她的网友。不见面的日子里，坐在公司的电脑前，右下角时常冷不丁的冒出新邮件的提示，她知道那肯定是苏景发来的，有时是卡通的电子贺卡，有时他会写上几句细心的叮咛，有时则是他的心情随笔，他甚至还发过flash做的百合花给她……所谓的公司信箱里居然没有一封工作邮件，随意点开来，满眼都是他风趣轻松的文字。渐渐地，她似乎喜欢上了那个可爱的新邮件标识，对它的出现也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事实上，苏景并没有神通广大到看穿她的心思，他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不得不时常飞去欧洲或是香港。这几天他之所以发邮件，原因正是出差去了德国。七个小时的时差，刚好他的黑夜便是她的白昼，生物钟的作用和对她的想念常常令他无法入眠。忍受着失眠的折磨，他把心情寄托在了一封封发给她的邮件之中，每夜乐此不疲，而且甘之如饴，尤其在收到她的只言片语后，心情总是格外的舒畅，偶尔还能带给他四五个小时的好眠，简直比安眠药还灵！
周五晚上七点，约好的时间到了，以珊准时出现在交大附近的小面馆里。这几天她也常常想到和欧阳相处时的情形，他们的感情单纯美好，没有热烈的追求，淡淡地让她以为这样便能隽永，可是人的心思总是复杂的，未来亦是那样的迷茫，感觉的变化更是无法随意控制…… 叫了碗牛肉面， 她选了上次的那张两人餐桌，谁知面都好了，却还不见欧阳的踪影，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7点20分了，他不是想又一次放她鸽子吧？一碗面吃完了，她又要了杯茶水，欧阳却仍未现身，分明是他自己选择的时间地点，总不见得他反而要用这种方式表明态度？上回失约是他编程忘了时间，这回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等到近八点钟，她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欧阳不该是这样没有交待的人。离开面馆，她就直接奔向交大，到了他宿舍楼下，却没上去，只是让门卫大爷喊了人，一会儿陈兵噔噔地从楼梯跑下来，一见是她，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欧阳六点多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真不好意思！”上次他带着洛洛去自习室找人，结果捅了篓子，虽然欧阳和洛洛好像也没闹什么大矛盾，但终究是多管闲事的后果，这回他有了前车之鉴，讲话便加了份小心。
六点多就出去了，这么短的距离，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儿，可他却没去面馆。以珊心中着恼，即使要分手他也不必故意躲开她吧，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岂不利索！
“没事，等他回来，麻烦你转告他我来过就行了。”
走出交大，她拦了辆出租，车子慢慢的加速驶离，融入大道的车流之中。她扭头看着渐渐的被抛在车后的交大和面馆，心里忍不住地感慨叹息，他们终于还是愈行愈远了……
对欧阳的失约她难免有些耿耿于怀，如果真是因为碰到特殊状况不能赴约，最不济事后还可以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原因，他们的心结似乎并未达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她心情不好，可坐在电话前，一时却又不知该打给谁。苏景去德国出差是高云白天闲聊时无意中透露的，光看发信的时间，她绝对想不到，整日忙着公事，夜里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电脑前敲打键盘，他又不是机器人，不可能不需要睡眠。在信里他却又只字未提他不在上海的事儿，结果高云在看到她脸上显出那样诧异的神情，居然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也不晓得心里头打了什么坏主意…… 她对着电话又出了会儿神，忽然想到了conny，还没来得及拿起话筒，电话铃却响了起来……
“洛洛，是我，conny！”她原本猜测电话是欧阳打来的，没想到却和conny心有灵犀。“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去无锡，你来吗？”
“好啊！”以珊一口答应下来。欧阳在得知了她的真实来历后，毫无理由的失约似乎也就预示着这段感情已经糊里糊涂的画上了句号，她如今是彻底的了无牵挂了，因而conny的周末计划便正合了她的心意。幸好他们也没打算在无锡过夜，victor就不必送去高云那里照看，听她说苏景还得在德国逗留三四天，也不知休息日他都会做些什么……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她也没有等来欧阳的解释，却在临睡前接到了来自慕尼黑的越洋电话。
“洛洛，还没睡么？”耳畔传来苏景温和低沉的声音，她心中瞬间流过一阵暖流。
“嗯，你办完公事了？”算算时间，德国那里还早，他也许还在公司里。
苏景顿了顿，试探着问道：“你知道我在德国了？”那天聚会上她又拒绝了他，但看得出她内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便也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就着出差的机会，只是每日发邮件保持着联系，期望她能慢慢的自己解开心结。他刚刚结束会议，一看表才刚到4点钟，洛洛多半还没睡觉，况且周末她上网不方便，以此为借口，他终于忍不住拿起了话筒，抓紧时间直接在办公室里先给她拨个电话，几天没听到她的声音了，他心里想得要命。
“是呀，我可佩服你呢！白天过柏林时间，晚上还能照过北京时间！好像根本不需要睡觉！”她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就带了几分嗔怪，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晓得爱惜身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他隐瞒自己在德国的事情，本意就是不愿让她生出没必要的顾虑，此时听她用柔柔的声音责怪着自己，话语中隐隐透着关切心疼之情，似乎已然解开心结，不再左右为难。他心头激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淡，天气也渐渐变得阴沉，可他却丝毫不觉得压抑烦闷，慕尼黑的秋日好像从未像今天这样的温暖闲适……
“喂？苏景？”她以为长途电话线路不好，“能听到么？”
“我在。”他赶忙应了一声，轻轻的吐了口气，调整了情绪，他顺便问起洛洛周末的打算。
“我和conny他们约好了明天一块儿去无锡。”conny的同学都对苏景印象深刻，先前还特意问起他。如果他能去就更热闹了，不过就算他现在立刻上飞机，也要明早才能到上海。她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她有种感觉，即便是如此天方夜谭的事情，苏景也绝对能够做得出，只是她当然不会提出这样逾越的要求。
“打算在无锡住一晚？”
“没，当天就回来了。你呢？德国的公务很忙吧？”
苏景的性格和阅历让他心胸宽广，懂得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