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娇 作者:一苇渡过(起点vip2015.2.15完结)-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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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颖轻描淡写的说:“当日,我们一家在场。”
这次轮到李太太目瞪口呆了。
苏颖顿了顿才说:“我是说,当日我们一家也去云若寺进香。”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你是要把我吓死不成。”李太太白了苏颖一眼,苏颖笑盈盈的。她又生不出气来,“我说你是不是和云若寺犯冲啊,怎么去了两次云若寺就都遇到这种糟心事。”
“嗯,我也这么觉得。”其实苏颖觉得她但凡出门都要出点事。她是跟出门犯冲。
“难道忠睿王爷疑心到你们府上了?不能够吧。”
苏颖也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当日在云若寺上,忠睿王爷都遇到了刺客了,怎么还有空闲差人去告诉傅奕阳?
“这应该不会,当日去云若寺拈香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再说了若是真查到和我们府上有关,哪里还会这么风平浪静的。不是连接查封了好几处铺子么?应该是顺藤摸瓜查到了幕后真凶。”
幕后真凶就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的主人翁陈宛秋啊,苏颖觉得忠睿王爷应该是知道这点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还真摸不清忠睿王妃请你去做什么了。”李太太有些挫败的说。
楼下说书先生换了个新的故事开始说了。苏颖听着,是说某某地方有一个人,明明已经咽气了,可又重新诈尸活了过来,之后却是性情大变不认父母。不认兄弟。
请了道士来,道士说这是被孤魂野鬼给占了身子,之后这人就被烧死了。
借尸还魂,被烧死了啊。
苏颖眉心一跳,她也算是借尸还魂,不知道会不会也落了个被烧死的下场?
苏颖心不在焉的想着,完了。就在心里微微一哂,竟是想些有的没的。
同李太太分别,苏颖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可马车刚行了一段路,快行至十字路口时,只听外头车夫一声惊呼。又听到马蹄声,只见一匹马疯了似的从十字路口的横行那条道上拐了个弯,直奔着侯府的马车而来。
因为是从那横行的街道过来的,苏颖这次出门又没有带家丁,等看到那疯马的时候。疯马离车已经是很近了。车夫是看见了,奈何马车沉重,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又不易掉头,一时间竟是无法躲开,吓的腿都软了。
周围人已经发出不忍目睹的惊呼声。
眼瞅着疯马已经奔到了车前,一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另一侧跃到车前,车夫并未看清,只觉得那人就像是冲天而起似的,如大鹏展翅般落到那疯马的背上。
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已经是勒紧了缰绳,硬生生地将疯马止在了车前不远处。那马骤然受力,长长地嘶鸣一声,前蹄扬起,那人在马上始终都牢牢把住缰绳,并未被甩了出去,终是将那马给制住了。
这下车夫终于看清马上之人,大惊之下脱口而出:“老爷!”
芦荟几乎吓得软倒在车里,这会子还强自镇定,掀开一道缝往外看了看,回头跟脸也白了的苏颖说:“太太没事了,老爷已经将那疯马给制住了。”
声音还打着颤,可见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坏了,若是傅奕阳晚了半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苏颖抓住车窗的手攥紧发白,劫后余生后,还在心里自嘲,她果然与出门这件事犯冲,一出门准没遇到什么好事。
傅奕阳面沉如水,从马上跳下来,心里惊惧又庆幸,幸好他赶得及时!
快步走到马车前站定,隔着帘子道:“夫人,无事罢?”
苏颖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就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红着眼眶哑着声音道:“无事。”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她真不知到这回儿会成什么样了。
傅奕阳闻言想亲眼看看她,可在这时候并不妥当,他还有后续事要处理,只让车夫仔细着驾车回府。
☆、167章 扑朔迷离
临街而立的酒楼,忠睿王爷将目光从街下面的热闹上收回来,语带调侃道:“没想到那勇武侯还有这份本事。”
坐在忠睿王爷对面的敬国公世子道:“比不上王爷您。”
忠睿王爷嗤笑一声,显然对这人的话不屑于顾,内侍急匆匆的进来在忠睿王爷耳边说了几句,忠睿王爷的脸色变了变:“回府。”
敬国公世子站起来:“恭送王爷。”
忠睿王爷矜贵的点了点头,并不怎么把敬国公世子也就是他正儿八经的小舅子放在眼里。
敬国公世子眼里闪过不忿,在忠睿王爷面前又不敢表露出来,等忠睿王爷走的没影了,他才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复而站在窗前往下看,那疯马的主人一脸难色的朝勇武侯作揖赔罪,勇武侯脸色并不好看。
也是,任谁的妻子差点遭受了这般的无妄之灾谁也不会高兴起来,尤其是外人还传他们夫妻琴瑟和鸣。
敬国公世子讽刺的笑了笑,琴瑟和鸣吗?
忠睿王爷急匆匆的下楼,翻身上马马不停蹄的回到王府,就往忠睿王妃的院子去。
太医来了好几个,正在厅里小声商量着,见忠睿王爷进来,连忙行礼。
忠睿王爷沉着脸:“免了。世子怎么样了?”
里间的忠睿王妃听到忠睿王爷的声音,身子僵了僵,但很快全副心神又被躺在床上的儿子引过去。
听到脚步声,忠睿王妃红着眼睛转过身去,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脆弱和依赖,可惜看在忠睿王爷眼里,只觉得膈应,他声音冰冷:“这就是你给本王的保证?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王,王爷?”忠睿王妃心里一慌。
忠睿王爷灼灼目光看的忠睿王妃只觉得无所遁形,脸上火辣辣的,眼神不由得闪烁着。扯着帕子还嘴硬道:“难道是妾身想让孩子生病的吗?他是妾身怀胎十月生下的,妾身……”
“闭嘴!”忠睿王爷厌恶的打断忠睿王妃的陈情,“翰儿的事往后不用你再管。”
这话对忠睿王妃不啻于雷击,她整个人都傻了。要知道她丈夫全都指望不上,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也全不是好相与的。忠睿王妃唯一指望就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如今忠睿王爷说出这样的话来,把儿子夺走,无异于生生的剜她的血肉。
忠睿王妃嚎哭起来,全无了平日里的优雅雍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指着忠睿王爷破口大骂:“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你竟是做到这种地步!你枉为人夫就罢了,现在还来夺走我的儿子。翰儿怎么会有你这样寡廉鲜耻、罔顾人伦的父亲!”
忠睿王爷想都不想就让人堵了忠睿王妃的嘴,忠睿王妃什么都不顾了,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忠睿王爷,忠睿王妃的奶娘恨不得昏过去。
忠睿王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王妃忧心世子的病情,特去小佛堂里茹素祈福。保佑世子病体尽快恢复康健,本王感念其慈母心怀,”忠睿王妃说到‘慈母心怀’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特别恶心,“准了,府中其他人不许叨扰,府中事务交给大管家代理。”
他根本没说期限。忠睿王妃的奶娘想要上前求情,被忠睿王爷阴冷的眼神吓的嘴唇哆嗦。
忠睿王爷冷然的看着仍旧不服气的忠睿王妃,嗤笑一声,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翰儿有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母亲,才是他的不幸。不要以为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本王一点都不知情。敬国公府当真是好手段,那绝育药连太医都诊不出来,倒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呢。怪不得你们敬国公府也鲜有庶子庶女出生,如果不是她发觉了,告诉了本王。本王可都要被你给蒙在鼓里了。你这个蠢货,如今被人反利用而不自知,翰儿要是有什么好歹,全都你这个当娘的给害的。”
忠睿王妃惊骇的瞪大眼睛,她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脸色煞白,如果不是身后有两个侍女架住她,她怕是都要站不住瘫软在地了。
忠睿王爷脸色也异常难看,摆摆手让侍女扶着忠睿王妃下去,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看到他这王妃愚蠢难看的脸。
外面的太医们俱是战战兢兢的,忠睿王爷可就这一根独苗啊,要是有什么好歹,他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勇武侯府
苏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芦荟嘴唇还发白,显然是心有余悸。
苏颖看起来比芦荟镇定得多,她让芦荟去歇着:“这次是我太疏忽了,差点连带着你遭受了无妄之灾,你去歇着,这里有薄荷和白芷她们呢。”
不管这次是不是意外,苏颖也有责任,如果她出门不是力求轻车简从,连家丁都没有带,当时遇到那种事儿,最起码就不会这么被动。
幸好傅奕阳及时赶到,而且还是那么千钧一发的时候。
苏颖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兀自出神。
为什么她每次出门都不会遇到什么好事?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人为是意外?
如果是意外的话,她可真是倒霉,出了门都差点遭遇无妄之灾。
可如果是人为的,那到底是谁在背后设计这么一出?目的又是什么?如果真的被那疯马撞上了,她真的会有可能损命,就算不死也残了,毫发无伤的可能性太低了。
和她有这么大仇恨的人?苏颖回想一下,傅母和傅煦阳母子?不对,苏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
傅母如今完全是只病猫,侯府现在可是在她的掌管中,就是傅母一天说了什么话,她想知道一点也不难。
至于傅煦阳,他现在简直就像是吓破了胆的丧家之犬,当初虽然傅母一力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可傅煦阳仍旧没少了责罚。作为他最大靠山的傅母又倒台了,还被皇太后厌弃,傅煦阳气焰根本就嚣张不起来。
也不排除傅煦阳迁怒,傅奕阳他动不了。专找软柿子捏,就找到她这个嫂子身上。再说傅煦阳的逻辑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逻辑去套。
那么,傅母排除,傅煦阳待定。
另外。跟她有过节的还有谁呢?
陈宛秋?苏颖眉头皱的更紧,陈宛秋逻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再者,当时在云若寺的时候,陈宛秋跑到她跟前大放厥词,说什么‘不守妇道’,这是一个疑点。
再来呢,潘太太和潘如月?
一朵觊觎她丈夫的烂桃花,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烂桃花的母亲,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对付她也不是没可能。
可她们在京城根本就没有根基,能知道她在今天轻车简从的出门。还会走那条路,以及要安排疯马恰好出现,让她坐的马车避无可避,使她出事看起来完全就是意外,这要是人为的。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成的。
苏颖不觉得就潘太太那样的会有这样的能耐,至于那朵烂桃花,除了矫揉造作的嘤嘤哭泣,她还会干什么。
苏颖扒拉了一遍,才恍然意识到,她做人好像不大成功,树敌不少啊。
当然。这些设想,全都建立在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全都是在人为的基础上。
正在苏颖胡思乱想的时候,傅奕阳面沉如水的回来了。
苏颖抬起头来正好和他对视,傅奕阳见她神色还可以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苏颖正想朝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就听他严厉的训斥:“出门怎么不带护卫?”
苏颖真是特别无奈。他不是应该温言软语的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吗?怎么是一副训斥不听话孩子的模样?榆木疙瘩,不解风情。
傅奕阳见苏颖还心不在焉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吗?”
苏颖一下子眼圈就红了,在‘案发’的时候她仍旧镇定着,就算事后心有余悸,她还空出心思来安慰被吓得不轻的芦荟,到刚才还在推想着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想谋害她,表情上看起来还云淡风轻的,根本就不像差点受害的‘受害人’该有的表现。
可现在一见到傅奕阳,她就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把本来就色厉内荏的傅奕阳弄得到嘴边严厉的话直接噎了回去,真是又心疼又无奈,走过来用拇指动作看似粗鲁实际上根本没怎么用力的把她的眼泪给抹掉,还心软嘴硬的说:“你还好意思哭!”
下人们早在傅奕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苏颖搂住傅奕阳的腰,头只往他身上拱,眼泪就更止不住了,傅奕阳心里也懊恼,明知道她险些遭了罪,还分说她几句做什么。
一边懊恼着一边把苏颖打横抱起来,抱到里屋坐在榻上,让她靠着自个,扶着她的背哄她:“没事了,你看你不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么,这次我也是及时赶到了。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凶你,实在是被你给吓住了。”
就在之前看到那画面的时候,心狂跳的都快要蹦出来了,直到现在回家来看到她安好的时候,才觉得把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偏偏这人还跟没事人似的,哪能让傅奕阳不恼。
苏颖扒在他胸膛上,被这话儿说的委屈极了:“当我想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一句话说的抽抽噎噎的。
傅奕阳连忙给她拍背,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哭的抽过去,刚才那样的重话是一句也不敢说了,直接拍着她又哄又安慰。
苏颖哭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声儿,傅奕阳胸前被她哭湿了一片,他也顾不得,听苏颖声音哭的都有些哑了,连忙叫了薄荷来:“调杯蜜汁子,调温了来。”
薄荷应下了,端了水进来,傅奕阳亲自接过去,拿手探一探杯沿,吹了两口递到苏颖嘴边儿,苏颖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就推了推,傅奕阳把杯子搁到一边儿,叹口气后拿嘴唇贴一贴她的额头:“已经没事了。”
苏颖摸到他胸膛湿了一片。顿时窘了:“你去把衣裳换了吧。”
傅奕阳点了点她的额头,见她是真的平静下来了,才去里间把衣裳换下来。
苏颖问薄荷:“芦荟她没事吧?”
薄荷赶紧道:“脸色已经缓过来了,太太您可是受惊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苏颖摇摇头,一摸脸上还是凉的,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清了清嗓子:“伺候我梳洗吧。”
等梳洗的时候,看到她哭的眼睛有些肿了,抿了抿嘴角,薄荷连忙拿热毛巾给她敷了敷。
傅奕阳换了衣裳出来,见苏颖眼窝黄黄的,眼皮因为刚才哭的有些红肿,不比寻常明艳。他却觉得仍旧很可爱,在心里叹口气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冲苏颖伸一伸手,苏颖自然的把手放到他掌心里头,眯着眼往他身上一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傅奕阳现在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听了这话儿更是得妥协:“下回儿出门可不许这么执拗了,让护卫带着,摆出侯夫人的谱来。”
苏颖低着头:“我可不想再有下回了。”这样命途多舛的出门之旅还是不要的好。难能回回都有好运气,第一次那么凶险的情况会遇到忠睿王爷已经是特别幸运了,这一次,傅奕阳也是千钧一发的赶到。如果是晚那么一点点,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苏颖心思才渐渐清明起来,发现了关键问题:“你怎么会从那里经过?而且还那么早?”他寻常从户部往侯府回的时间根本就没那么早,还就那么碰巧的从后面赶过来,这件事怎么看都是特别的巧合。可太巧合了,反而就令人生疑。“还有那疯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奕阳眉目一敛,沉吟一会儿方说:“这事儿不太寻常,我会好好调查一番。”说着眉目都带了肃杀之气,他又不傻。并不会一叶障目,这会儿反应过来,其实并不用苏颖提醒,他就已经想到了反常之处。
就如同苏颖想的那样,这件事处处看起来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