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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色江户历-第5章

小说: 幻色江户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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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啊,经过医生诊断,说是腹部有恶性肿瘤,而且已经大到一摸就能摸到的程度。鼓鼓的肿瘤,听说大概有拳头这么大。这下子,根本无药可救了。在西方的话,碰到这种病症,可以做切开腹部取出肿瘤的手术,可是我国还没有那种技术和知识。医生对那个人说,很遗憾,顶多只能活半年。
  听到医生这样说,要是一般男人一定会失常吧!不过,这运输船铺老板实在令人钦佩,他说,既然这样也就认命了;既然医生说只剩半年,那大概就真的是这样吧。听说他说这话时从容不迫,这不是很了不起吗?
  接下夹,事惰正是从这里开始的。
  因为身体急速衰弱,他花了一个月整理生意的事,能盘让的全盘让,能交给什么人负责的就交代下去,再来就是直至去世之前好好静养——说静养也有点怪——就在准备静养的前夕,这位老板再度去找那位先前帮他看病的医生。后来听说他拜托医生一阵事。
  他跟医生说,能不能卖鸦片给我?
  那老板对医生这么说:我年轻时就对鸦片很感兴趣,吸了那东西,可以沉浸在这世上无法体验的幸福气氛里,就像极乐世界降临一样,这是从船员那里听来的。可是,吸食鸦片迟早会中毒,最后瘦得只剩皮包骨,连站都站不起来地死去。我深知这点,也亲眼看过。所以至今总是警告自己,自己是有前途的人,绝不能碰鸦片。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我在自己这一代就成了大财主,如愿地走过生意这条路,梦想已经达成了,而且,如今只剩半年不到的生命。钱的话,多得在这半年都花不完。既然如此,我很想试试年轻时一直忍着不敢尝试的东西——老板是这么说的。
  听说这位老板一再地对那位年轻医生这么说。而且他又说,据说鸦片有止痛的效用,但我并不是因为痛得难受而想吸鸦片,纯粹是就快死了,想满足自年轻以来的好奇心而已;现在也并不是想寻死,要是有得救,绝不会为了这种理由吸鸦片。
  那种心情我也可以理解,可是这老板的想法不是很大胆吗?
  听说那医生接受了老板的拜托,大概是被老板说服了。反正老板一定会付钱。
  只是,医生卖鸦片给老板的事,他们都没对人说,是他们之间的秘密。那是当然的,这样比较好嘛。之后,万事都很顺利。
  没想到,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变得有点麻烦了。不是老板这边麻烦,而是医生那边。
  死不了啊!那老板。
  医生说的半年期限到了,老板却完全没有快死了的征兆。腹部那个鼓鼓的肿瘤还在。但多亏鸦片的关系,不但不疼,老板也看似一天比一天健康。实际上,老板家人和铺子的伙计们。也都开始期待或许老板会这样慢慢恢复健康。
  结果啊,客官,最麻烦的是,那位医生也开始觉得事情或许是这样。换句话说,那肿瘤是恶性的不治之症、只能活半年的宣告,也许是医生诊断错了。
  一般说来,这事对医生尽管是一种耻辱,但对老板来说是值得庆幸的事。可是,这个例子却不是这样。因为老板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确确实实鸦片中毒了。
  老板本人认为,不疼不痛以及看似恢复健康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鸦片的关系,也就是说,老板认为病情没有好转。而医生那方却知道真相;医生知道,鸦片没有治疗肿瘤的效用,身体逐渐恢复健康,是因为病情好转。可是,老板已经鸦片中毒了,太迟了……
  事到如今,医生也不能对老板说,因为诊断错误导致你鸦片中毒吧!
  不过,那老板最后还是在诊断后的一年过世了,听说正是在樱花盛开、春色正浓的这个时候。老板腹部那鼓鼓的肿瘤并没有消失,但是他死去时瘦得皮包骨,并不是因为那个肿瘤。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然后啊,客官,这盏座灯,那老板生前一直摆在身边使用。老板临死之前留下遗言,说是把这盏座灯送给那位医生,事后就把座灯送到医生那儿。医生也不能说不要。
  我认为啊,这是老板的暗示。老板要跟医生说的是,知道鸦片秘密的只有我和医生,还有这盏始终在我房里燃着亮光的座灯而已。
  我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察觉诊断错误的事。但听说他向家人说,比最初期限的半年又多活了半年,全是神佛保佑,也许老板本人一直到死了还相信医生说的话吧。
  后来啊,客官,我从那年轻医生那儿买来这盏座灯。本来他说不要钱,要我带回去,可是我也不能真的不花半毛钱就带回来。我说这样我很为难,他才告诉我这件事。
  医生说,只要在家里点燃这盏座灯,房里总会充满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鸦片味,不管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而且,往往会梦见自己在樱花盛开的森林里,樱花花辦簌簌地飘下,那运输船铺老板对医生招手说“过来,过來”。
  医生把这盏座灯卖给我,不久就过世了。好可怜,年纪轻轻的。
  啊?怎么死的?听说腹部长了个恶性肿瘤。这回没有诊断错误。

  三

  这就是第二盏飞龙座灯,也很豪华吧!本来是一对,现在我这儿只剩一盏。
  卖座灯给我的足大杂院管理人——名字嘛,就说是右兵卫吧。反正这名字很常见。关于这盏座灯的来历,虽然跟右兵卫完全无关,但是他为了调查座灯的来历,好像花了不少钱,也冒过险,所以要是说出他的名字可能对他不太好。
  右兵卫买这盏座灯,听说是为了给女儿当嫁妆。当初似乎花了很多钱,不过,当管理人的,只要巧手钻营,好像相当有赚头。他在一家旧货铺——(铺子商号也暂且保密)——买了一对座灯,给女儿当嫁妆。
  女儿名叫阿菊。这女儿是辰年生的,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看中这个飞龙浮雕吧?阿菊夫家是开大饭馆的,也是有钱人,在那种服务业里,龙是吉祥物,所以这盏座灯在夫家也很受欢迎。
  阿菊嫁过去两个月后,身体很不好,最后病倒了。毕竟是大铺子的媳妇,就算身体不舒服也不能整天躺着。听说她也忍了许久,最后终于病倒了。
  总之,阿菊暂且回到因而大吃一惊的双亲身边。虽然表面上说是回娘家养病,直到恢复健康,但是右兵卫却非常担心对方或许就此演变成休妻。
  听说回到娘家的阿菊既苍白又消瘦,好像有话想说,想透露什么似的。右兵卫这才恍然大悟,他明白女儿是因为心事才变得如此消瘦,而不是生病。话虽如此,右兵卫还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详情,而且问女儿话的不是右兵卫,而是他老伴儿,阿菊的母亲。
  这人,暂且称她阿政吧。母亲的直觉这种东西非常厉害,阿政大概也早就看穿女儿有着大烦恼却无法轻易说出来。她只是静静观察女儿,等阿菊稍微恢复元气,再套她话。结果啊,听说阿菊这才噙着泪说出来,起初好像嗫嗫嚅嚅含糊其辞,说什么很羞耻,不好意思说。
  听完了之后,才觉得这也难怪,事情的确是刚出嫁的年轻女子难以启齿的那种。
  那盏座灯——也就是眼前的这盏飞龙座灯——这个啊,客官,听说阿菊他们这对新婚夫妻,每晚钻进被褥后,会自动点亮。
  你可别笑。不、不,反正我自己也在笑。可是,对当事人来说,这应该不好笑吧!
  当然,每晚睡觉前他们都会熄灭座灯,确确实实熄灭了。可是,等阿菊夫妻俩钻入被褥后,又会自动点亮。不,再说得明白一点,就是阿菊他们若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呼呼大睡的话,座灯不会点亮,但是呢,当他们打算进行所谓的房事时。就会突然自动点亮,而且是难以想象的亮,说是跟白天差不多,真是周到!
  把灯油倒出来?那当然试了。不过,听说没有灯油也会亮;就是那个……阿菊他们打算要做那个时。哎呀,客官,你不能笑说这样比较省油。
  阿菊说,那座灯太可怕了,最后连白天也很讨厌接近那座灯。话虽如此,可是那座灯有吉祥物飞龙浮雕,又是自己带来的嫁妆,也就不能擅自移到房外,或暂时换上别的座灯,何况婆婆也要阿菊珍惜那盏座灯。而且也才刚嫁进来,阿菊大概真的是一筹莫展吧。
  关键人物是阿菊夫婿吗?这个啊,对阿菊来说最可怜的正是这点,那夫婿也许是个懦弱的人。最初几天,每逢要行房,那盏偷窥灯就会自动点亮,阿菊的夫婿还开玩笑说真是盏好色的座灯,可是,座灯亮得跟白天没两样,新嫁姑娘的阿菊当然会害羞拒绝。拒绝的次数多了,她夫婿也开始有点不耐烦。唉,毕竟也是刚当人家夫婿的人,这也不能怪他,但后来就是他的不对了。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急躁,那夫婿竟开始责怪阿菊,这是你带来的嫁妆吧?到底是谁送你的?不会是你以前的情人吧?诸如此类的。结果夫妻感情失和,阿菊也憔悴不堪。事情就是这样。
  得知这事的右兵卫,我刚刚也说了,到处托人想办法,也花了不少钱,终于查出那座灯的来历。之后他把座灯卖给我的,向我说明了他查到的事。
  听说这盏座灯是某将军家直属旗本的侧室——照我们的说法就是姨太太——特别请人订做的。听说那直属旗本历代都信仰水神,龙正是水神的化身,不是吗?就那位姨太太来说,是想奉承老爷吧。
  但这位姨太太竟跟其他男人有染。对方也是武士,右兵卫查到最后终究没能查出对方是谁,却听说与那直属旗本是自家人。姨太太跟人偷情的那个旗本,非常气愤,某天闯入姨太太和武士睡觉的房间,当场斩杀了两人——光看这个演变,那武士是旗本自家人的这个传闻,我认为所言不假。
  现场有没有那座灯?那当然有吧。姨太太和情夫是在女方家幽会,而且那是旗本老节提供的住所。听说发生那件事之后,房子有一阵子没住人。
  因为这佯,旗本家将那座灯卖了,而右兵卫凑巧买了回来。
  虽然真相大白了,可是,不久阿菊果然离婚了。不过,大约一年后又嫁了人,过得很幸福。
  夫家送还嫁妆时,右兵卫起初想烧掉这盏座灯,又怕事后会发生什么作祟之类的事,才来找我商量。我这儿的话,早已习惯处理这种有问题的东西。
  啊,对了,有件事忘了说。右兵卫买给阿菊当嫁妆的座灯是一对的,会亮起好色亮光的,每次都是同一盏,正是这盏。所以另一盏很快就卖掉了。
  观看姨太太和情夫幽会的是成对的座灯,可是会用那种奇妙方式作祟的却都是同一盏,很有趣吧。不知道作祟的是姨太太还是情夫?
  客官,你认为是谁呢?

  事情就是这样。
  这就是我这儿的座灯来历,我都坦白跟你说了。这两盏座灯的故事都很奇特吧!当然啦,我一开始也说了,这两盏座灯都做过驱邪法事。
  可是啊,每次想起这两盏座灯,我总会这么想,一般我们每次思量或谈论自己的欲望和任性,或对别人的憎恨和嫉妒,诸如这种肮脏事,通常都是在晚上吧?通常在老天爷不在的地方,从心里捞出这些事来琢磨。
  而座灯正好对这些事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有座灯在看着。终年看着我们在企图什么、做什么或中止什么、失败了什么,看着我们种种见不得人的事。格子纸窗还能看看外面的风景,但座灯这玩意儿,总是端坐在屋内昏暗的地方。
  咦,你要走了?客官,你果然听得很不舒服。唉,这也没办法。我由是觉得不能佯装不知就卖给你,才告诉你这些事,请别介意。
  日后你要是还需要什么,请到我们这儿来看看。谢谢、谢谢。

  唉,松三郎,你在这儿啊!如何,刚刚那位客人的样子,你看到了吗?
  他听得茫然不知所措了吧?那种客人不仔细观察不行啊。看他穿着打扮还不错,应该是店家伙计。是那种会被老板夫妇看中,继承家业的那种女婿。
  那客人啊,不是来买座灯的。只是凑巧话题扯到座灯,才随口那么说。你最初跟他说话时,没感觉出来吗?
  那位客人大概是想卖什么东西吧,而且是有问题的东西,所以才找上我们这种不会多问、什么都买的旧货铺。他其实是来试探我们。反正,他已经知道我不会拒绝有问题的货品,也许过几天会上门来说出他真正的目的。等着瞧吧!
  老板还真是喜欢这种东西?那当然啦!买卖的都是些沾满别人欲望和污垢的东西,会跟来种种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若是觉得可怕不是太可惜了吗?我倒认为这才是所谓旧货铺的气概。

  注一:“绀”的发音跟狐狸叫声一样。
  注二:火灾发生于一六五七年,死了十万人以上。
  注三:专门在日本海航行的帆船,容量五百至一千石。
  注四:荷兰人。
  注五:将军家或大名专属的医生。 

清和 卯月
  看中容貌

  一

  阿信认为对方是存心嘲弄自己。她气得双颊发热,头昏脑涨,说不出话来。
  “我?对方说看中我的容貌,想娶我?”
  阿信好不容易才就对方的话如此说道,媒婆则是耸了耸肩说:“是啊。阿信姑娘,你别气得满脸通红嘛。镇定一下好不好?”
  这叫人如何镇定?
  “告诉你,我啊,手上有一件后天就要缝好的衣服,没时间听这种耍人的话。你快走吧。”
  阿信鼻息粗重地想站起来,媒婆用力按住她的手。
  “唉!唉!你别说得这么无情嘛。听我说完再生气也不迟吧?是不是?藤吉先生。”
  媒婆望向阿信的父亲,如此劝道。藤吉忙了一整天的生意刚回来,只洗了手、漱了口,肚子还饿着,媒婆突然来说独生女的亲事,他似乎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
  “啊,嗯,说得也是。”
  他连忙找话说,然后仰着头看着怒不可遏的女儿。
  “阿爸,这种话,用不着听。看中我的容貌?哼!”
  阿信咚一声跺了一下脚。本来就是简陋的大杂院,经她这么一跺脚,天花板传来嘎吱声。阿信身高五尺八寸,是个大块头的女子。
  藤吉挥手掸掉眼前簌簌掉落的棉絮,吞吞吐吐地说:“我也觉得女儿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当然不好说什么。”
  看来连媒婆也有点生气了,撅着嘴这佯说道。阿信见状更是怒火中烧。
  “什么嘛,想骗人哪有这么简单的。那你说说看好了,到底是谁拜托你来开我玩笑?你说呀,嗯?”
  媒婆大声说道:“我说啊,阿信姑娘,我当然也知道,來跟你这种丑女说人看中你的容貌、想娶你,会有什么后果。”
  阿信双手在身体两侧握紧拳头。她的手掌和身高很相称——非常大。
  “你说我是丑女?”
  “是啊,说就说,丑——女。”
  媒婆撅着嘴冷笑地说。阿信正想上前赏她一个耳光,才要跨出脚步,藤吉插嘴了,“阿信,你先坐下來好不好?这样乱跳乱蹬的,榻榻米会塌了。”
  “连阿爸也这样说!”
  阿信又跺了一下脚。
  “把我生成这佯大块头的不都是阿爸吗!”
  藤吉挨了女儿肘子一推,倒在咯吱作响的榻榻米上反驳:“不是我,生你的是你阿妈。”
  “就是说嘛,藤吉先生个子小嘛。”媒婆又火上加油地说,“你把你阿妈从坟墓里叫出来,责问她为什么把你生成这样看看啊。你阿妈大概也会觉得对不起你……”
  阿信挥舞着双手。“啊,大家都这样!真气人!”
  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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