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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设计死亡(彭祖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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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真的去了,怀里抱着几本杂志和一个剪报本,还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才动身,我们俩的宿舍分别坐落在两个小山包上,中间隔着学校的操场。那是个有着朦胧月色的夏夜,经过空无一人的操场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害怕,好像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我走向一个靓丽的姑娘,我想我是不是把她随口的一句话当真了?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又退回去了,躲在一只简易的木制篮球架的阴影下又犹豫了片刻,把我们下午的对话情景又重新回味了一遍,并确认她的邀请是认真的才重新鼓起勇气穿过操场,我没想到她就在操场对面的另一只篮球架下,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圆领短衫和一条宽松的碎花长裙,黑湿的散发披在肩头,浑身散着浴后的淡淡香息,朦胧中我看到她的眼睛像一对亮星迎着我。“我在等你,”她说,“我真担心你退回去之后不再过来了呢。”
    我心里一哆嗦,怀中的杂志和剪报本全掉地上了,只知讷讷地望着她,周围有许多夏虫在鸣叫,篮球架后面的草丛间飞舞着一串串萤火虫,她弯下腰去捡那些杂志和剪报本,身子弯成一个好看的曲线,后脊梁露出一截白白的腰。当她起身的时候我们俩的面孔已经很贴近了,气息之声相闻,这时我便有一种强烈的想流泪的感觉而且泪水已充盈了眼眶,我不知道我们那样站了多久。“到我房里去吧,”她说,“我那边安静。”
    从操场到她的宿舍要上十几级台阶,她的宿舍紧挨着学校的食堂,食堂晚上是没人的。我们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她的房间的,一进房我们便拥抱了,说不清是谁主动,这也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相互间对对方渴望已经很久了,但我得承认我那天的动作是笨拙的盲目的,因为我在那之前从未接触过女性,我是在她的导引之下才进入她的身体。事毕之后的感觉却失去了渴望过程的美好,我甚至有些悲哀,于是便有一番我难以忘怀的对话:
    “你是第一次?”她问。
    我点头。
    “我不是,你很失望,对吗?”
    我默然。
    “这对你很重要吗?”
    我木然。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她抱住了我的头颅将我的脸贴在她的双乳之间,一只手在我的发心中摩挲,“如果你太重视这件事你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怎么可能呢?”我说,“已经发生了。”
    “这也很重要吗?”
    “当然,”我有些烦躁地挣开她坐起来,“这意味着我们俩人已经密不可分了。”
    这时,她擦亮了火柴点燃了掌上的半截蜡烛,烛光中我看到她泪眼朦胧。她是真的在哭,一边啜泣一边呢喃:“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我问。
    “你呀!”她捶打了一下我的胸脯又将身子倾进我的怀中。
    这当然是个不眠之夜。
    我想我在这个晚上读懂了素素,她的心灵像她的肉体一样向我坦露。
    素素说她的天性不是一个安分的女性,她说她之所以上大学并不是因为她爱读书而是作为现代人必须拥有一份高层次的学历证明。因为有这样的表白,所以我对她在大一下半学年凭着报纸上刊登的征聘启示到一家酒吧当陪酒女郎就不感到奇怪了,但她当的不是我们已经熟知的低俗的三陪女郎,一家名叫帝豪娱乐城的老板华西夫突然产生异想想在娱乐业中玩一回高档次,在他那座KTV包厢、桑拿浴、美容厅、保龄球馆各项设施齐全的娱乐城辟出了一块地盘取名叫做知音酒吧,专门聘用一批容貌姣好。谈吐不俗的女大学生陪客人饮酒饮茶饮咖啡兼聊天,她们的责任是倾听形形色色有倾吐心中郁闷意向的男人叙说或烦忧或无以宣泄的心里话,服务方向的设计有点类似心理诊所但又有美女佳酿高雅音乐相伴,因此别具一格,酒吧明确表示禁止色情服务,且从业人员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那个布满绿色仿真植物的西式酒吧之中。素素就在那个地方结识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人不是像电脑那样按设计程序工作的生物,人的心情和思绪并不是时时可以把握分寸的东西。素素说,进入知音酒吧的人大多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有一定的消费能力,二是有一定的文化品位和生活阅历,那么,这样的男人对于一个像她那样美丽且充满活力的女子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诱惑。她说。
    她当过倾听者。
    也曾试图为比她成熟的男人释疑解惑,但结果是她自己被迷惑了。她没有太详细叙述那些关于她被迷惑的细节,她也没有对那段生活表示后悔或遗憾。她在四年的大学生活中除了那个知音酒吧之外还当过大公司的文员甚至做过老板的私人秘书,四年之中她一直既当大学生又兼做白领丽人,在图书馆、琴房和大酒店、生意场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她活得很潇洒也很虚荣,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感到自己活得太累了,脑子里便萌生出要当一个平静的山村女教师的念头而且在毕业分配时很顺利地实现了,“——这就是我。”她说。她惟一没有预料到的是因为我展鹏涛的出现使她又一次遭遇激情,更没有想到像我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又怀才不遇的学子会在感情上还保留着一种古典的纯粹,她说她现在才明白她这一次才是遇上真爱,她说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过去你就娶我我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妻子,如果你不愿意娶我我也不会怨恨你仍然永远地把你当成我心中的惟一。
    坦率地说,我对素素的感情是复杂的、踌躇的、矛盾的。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我与素素保持了长达一年之久的情人关系。但却始终未与她讨论过婚嫁事宜,她也始终未旧话重提。直到离开鹤乡中学我在风月场上有了一定的阅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像许多别的男人一样的可鄙,尽管自己在外面眠花宿柳却仍然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将童贞交给他并且终生忠贞不渝的女人。我如果早一点看清这一点也许我就不会失去素素。
    素素离开鹤乡中学很突然,突然得令我毫无心理准备。那天是1995年的元旦,一辆黑色的奔驰小车开进了鹤乡中学的校园载走了她,当时我正在教室里上课,她走的时候我不知道。后来我在我的办公桌里找到了她留下的字条,字条上写:鹏涛:我爱你是真的,我嫁人也是真的,我既然不能嫁你就只有远离你,我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你还要在这穷山僻壤呆多长时间呢?我等待着有一天你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娶她的就是帝豪娱乐城的老板华西夫,一个年近50的老男人。
    如果没有素素,我想我这时也许还在鹤乡中学当教员,因为曾经拥有过素素又失去了,所以我离开了鹤乡中学。
    “由于你与吕素素有那么一段渊源,所以你才去找她,对吗?”吴明对我与素素之间的爱情故事似乎不那么感兴趣。他打断我的话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他的态度有点儿不耐烦。“让我感到不理解的是,既然你与人命案无关,你为什么不到公安机关来报案呢?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慌嘛。”
    我承认吴明的提问问到了点子上,“但是,我只是一介书生,虽然已经下海经商了,也算是个儒商对吧?”我说,“我怎么可能像你们当刑警的一样思考问题呢?”
    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去找素素求助的确是我当时脑子里的第一个明晰的念头。
    我告诉吴明说,实际上我并不知道怎样才能与她取得联系,我是通过114电话问到帝豪娱乐城的服务台电话,然后在电话中告诉服务生说我是他们老板娘吕素素的大学同学刚从外地来,请他喊素素接电话,服务生说日总上午一般在家休息,让我把电话打到吕总的家里并告诉我电话号码是3781468。
    素素一拿起电话便听出了我的声音,她说:“几年过去了,总算听到了你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找我哩。”
    后来,她让我到离帝豪娱乐城不远的阳光咖啡屋等她,我刚到不久,她便开着一辆本回跑车赶到了。能感觉到,她想见我的心情也很急切。面对素素,我没有隐瞒我的遭遇,我坦白地向她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她问我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当时的念头是:逃!
    我知道法律是讲证据的,这正是我要逃的理由,案发现场留有我太多的痕迹,而那些痕迹正是有可能致我于死地的证据,面对有可能蒙冤而死的景况,有什么比逃避更为明智的选择呢?
    吴明说:“如果你真是犯罪分子,你又能逃到哪儿去呢?即便是逃出了国,我们也能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将你缉拿归案。”
    “你这话跟素素的意思差不多,”我说,“只不过她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的。”
    当时如果不是在咖啡馆里,素素一定会拍桌大骂的,但是,她那压抑的低沉的斥责比骂人更具震撼力。她说,展鹏涛你还像个男人吗?看到你现在这个熊样子我倒有点儿搞不懂自己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男人而且爱得这么真这么深?我真是瞎了眼。人一生哪会不经点风浪呢?遇上点事儿不是想死就是逃跑,我看你真该把自己给阉了,——素素说话就是这风格。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说。
    她让我跟她走。我乖乖地坐上她的丰田小跑车任由她在大街上兜了几个圈儿后停在一栋居民楼下,然后与她一起走进二楼的一套三室一厅的单元房里,三个房间的布局一模一样,整齐划一地摆着三张单人床和三个纸制衣橱,她告诉我说帝豪娱乐城最近准备在四川新招一批小姐,这套房子就是她租下来预备给小姐们住的。她让我就在那里呆着,像个男人一样把事情想清楚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她没有给你出主意?”吴明问。
    “没有。”我说。
    素素不是个一般的女子,她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与一般人不一样。她要我证实给她看她爱我没错,她说她希望看到她所深爱的男人具有高智商而不是个弱智的低能儿,说完这话给我扔下2000元钱并摘下她的传呼机扔给我说有事打电话,扭头就走了。在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对久别重逢流露出丝毫的温情,我想她是以这种方式激励我的自尊和斗志,一个男人被逼到这分儿上了还有什么退路可走呢?于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了尝试当侦探的滋味儿,在大脑经过一番梳理之后,我想我首先要搞清的是死者是谁?将我引入陷阱的那个陌生而美丽的女郎是谁?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这几个问题坐在家里是想不出来的,必须采取行动。
    当天下午,我搭乘出租车又去了那个别墅小区,这时我才知道那里是叫碧柳小区,开始我没敢入内,只是在周围悄悄地作过一番观察,发现那里一如往常的平静,因此我分析死人的事尚未被发现,对此,我心里很高兴,因为我可以不动声色地作一番调查。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进入铁栅门内,进去之后我便傻眼了,面对那些散落在树荫花丛中的一模一样的小洋楼,我竟找不到我进入的是哪一幢,我不敢在里面徘徊太久,在寻找的过程中我才想起应该找到头天晚上给我们开门的那个保安员,他应该认识那个神秘的女郎。但怎样接近他并弄清我要搞清楚的问题而又不露痕迹呢?
    我想,我应该用一种稳妥的办法。也许我想过不下一百种方案,当然,最后采取行动的只有一种。任何事情,在事后想起来,都会有许多不安或遗憾之处,但在当时看来却是惟一可行的。在当时,我认为只有制造一个偶然与他相识的机会,才有可能不露声色地达到我想达到的目的,为此,我花了几乎整整一夜的时间等候他下班,然后对他进行跟踪和盯梢。
    这位值夜班的保安员在早晨下班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匆匆去了市第二人民医院,我跟着他进入住院部,看到他走进三楼的15号病房,与37床的一位双腿扎着绷带的老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就坐在老人身边的一把椅子上睡着了。后来我到护士值班室看了一下床号登记,得知37床的病号叫周登虎,61岁,农民,双腿是在山上采石时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断的,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我又通过护士了解到那位保安员是周登虎老人的独子,叫周小林。
    这天中午,当我看到疲惫不堪的周小林拿着一只保温饭瓶离开病房时,我认为接近他的机会到了。当周小林从医院对面的一个小餐馆里拎着一保温饭瓶的排骨汤回医院横穿马路时,我装做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故意与他相撞,滚烫的排骨汤烫伤了他的脚,保温瓶也摔碎了,又痛又恼的周小林当胸打了我一拳打了我个仰八叉,我爬起来后却连声说对不起并带他到医院治烫伤,我的谦和让他很内疚并且在治烫伤的过程中认出了我,他说你不是前天晚上跟温小姐在一起的那位先生吗你看我这人太粗鲁了对不起。我说没关系是我先撞了你你不是碧柳小区的保安员吗怎么会在这里?周小林说:我父亲病了被石头砸伤了脚,我买排骨汤就是想给他补一补没想到给你撞着了所以我才上火。我说看样子你是个孝子我这人最敬重孝子你那排骨汤我负责赔你,我们算是不懂不相识所以得喝一杯。我越是客套他越是不好意思,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乎,经过一番客套之后他被我拉到医院附近的一座酒楼,坐定之后我让服务员先熬一只甲鱼汤送到医院给他父亲,这一举动今周小林更加感动说先生跟你一比就显出了我的档次低,我说什么档次不档次人都是一样的,他说越是档次高的人越不讲档次越是没档次的人越讲档次,你别看你这么谦和我看你比冯老板档次高多了,那小子狗眼看人低进出门对我们保安员连理都不理。我问他冯老板是谁?周小林便笑了,说冯老板是5栋的那位,你跟温小姐都那样儿了还不知道冯老板是谁?
    我马上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小周,我跟温小姐的事可不能乱说你要给我保密。
    周小林说:我知道,连这点事儿不懂我还能在碧柳小区混?早叫物业单位给开了。其实前天晚上看到你跟温小姐一起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我一向都不服姓冯的气,他有什么呀,不就有几个臭钱吗?离了三次婚不过瘾还要养温小姐做小蜜。
    我说我与小温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我对她也不了解,前天晚上的事也不过是偶然罢了,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周小林说,温小姐早就该找你这么个有款有型有档次的男人,你要是真对她好她可算是找对人了。
    我说:温小姐确实给我的感觉不错,但我对她还不怎么了解,所以还没考虑发不发展。
    周小林说:你们都那样儿了想发展还不容易。
    我说:小周这你就不懂了,现代人做爱是一回事,做不做情人做不做夫妻又是一回事,温小姐是姓冯的小蜜你说我怎么跟她发展。
    周小林说:那倒也是。
    这天,我与周小林一起喝了很多酒,在杯盏碰撞的过程中我得知冯老板叫冯定山,是亚华商贸运输公司的董事长,温小姐叫温小馨,以前是亚华公司的文员,被冯定山勾上手之后便成了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碧柳小区的5号楼是冯定山的多处房产之一,也不知道他在别处是否还养有像温小馨这样的金丝雀,总之,这是个有钱又风流成性的男人。
    那么,死者会是冯定山吗?
    “看来,你是个逻辑思维能力和行为能力都很强的人,”吴明突然冲我笑了笑,他的笑容给我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你要是于刑警说不定是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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