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疑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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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了?”
戴维斯想了想说:“似乎有。警察检察过飞机之后,我去收拾桌子。我注意到死者
的碟子里有两支咖啡调羹。当然,有时由于我们工作的失误,也有这种情况。”
波洛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法国姑娘怎么样,戴维斯?”
“英国姑娘就够我受的了。”
第18节
詹姆斯·赖德接过印有赫邱里·波洛字样的名片时感到有些意外,他十分熟悉这个
名字,于是让秘书请波洛进来。
“非常抱歉前来打扰你。”波洛说,“我是为吉塞尔夫人谋杀案而来。”
“那么,请坐。”赖德说,“前几天检察官来过了,他们问了许多不该问的事情。”
“他们正设法全面收集情况。”
“但他们也没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赖德先生尖酸的说,“总得考虑别人的感情
和业务吧。我的处境比较微妙。我就坐在她前面。假如我知道有人要谋害她,我决不会
坐那趟飞机了。”
“你就没有一点收获?”波洛微笑说。
“任何事物都有其光明的一面。说实话,由于这件事我轻而易举地弄到了一大笔钱。
我做为目击证人再加上记者们的丰富联想,可够几家报纸忙的了。”
“真有趣。”波洛说,“谋杀案影响了许多人的生活。拿你来说吧,你意外获得一
笔可观的收入,也许你目前急需用这笔钱。”
“钱总是好东西。”赖德先生机敏地看了波洛一眼。
“可有人靠挪用、敲诈等不法手段获取钱财。”波洛说,“于是,一些复杂的事情
就出现了。”
“我想你别再拐弯抹角了。”
“那么谈谈这件事的阴暗面吧。由于你未能在巴黎筹借到款子,那笔意外的钱财对
你来说一定十分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赖德先生有些愤怒。
波洛微笑道:“反正这是事实。”
赖若有所思地说:“我时常纳闷,一小笔钱就会使人产生危机感,甚至毁掉他的声
誉。那么,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听说你和吉塞尔夫人有过什么交易,尽管你一直否认。”
“谁说的?完全是撒谎。我从未见过那女人!”
“哦,”波洛说,“我将就此事进行调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激动,也许是个误会。”
“我想也是,我从不愿意和那种时髦的上流社会女人搅在一起。”
波洛起身说:“对不起,也许消息来源有误。”
第19节
霍布里伯爵夫人坐在卧室梳妆台边,面前是一大堆考究时髦的化妆品,她紧抿嘴唇,
心里感到不安。她把那封信已经看了4遍:
霍布里伯爵夫人:
我已经获得已故的吉塞尔夫人的一些材料。如果您或者雷蒙特·巴勒
克拉夫先生有意,我将非常荣幸与您见面。
或许,您希望我与您丈夫讨论此事?
您忠诚的约翰·鲁滨逊
那个该死的法国女人发誓说,万一出现意外,她已有所安排以保护她的客户。霍布
里夫人的手在颤抖,她拿起一瓶洒,昂脖灌了下去。该怎么办?当然,应该和他见面,
了解他的底细。她走到书桌旁,草草写了一封回信,信中邀请鲁滨逊先生明晚11点在她
家见面。
“我该怎么办?”诺曼急得脸都有些红了。
“你将演出一幕喜剧,只需稍作打扮就行了。”波洛把他拉到镜子前,“你看着自
己,想象自己是圣诞老人,要去使孩子们开心。弄上一些假胡子、假眉毛、假头发,再
弄些定型发胶。”
“我经常在业余剧院演出。”诺曼固执地说。
波洛耸了耸肩,“不,我的朋友。你是敲诈者,不是喜剧演员。我希望你能使夫人
产生一种畏惧感,而不是一见到你就让她笑破肚皮。到洗手间去,然后以崭新的面貌走
出来。”
1刻钟之后,诺曼·盖尔精神振作走了出来,波洛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向诺曼·盖尔
面授机宜,诺曼认真听着,不时点点头,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出发了。
诺曼被引进霍布里夫人住所一楼的一间小屋,不一会儿霍布里夫人走了出来。
“鲁滨逊先生吗?”西西里说,“我收到了你的信。”
诺曼振作精神,咧嘴一笑,然后高声说:“我知道。你觉得怎么样,霍布里夫人?”
“人不明白你的意思。”
“得了,你一定要我把话挑明吗?谁不羡慕海边的风情时光,可你丈夫却不太同意。
老吉塞尔真是了不起,什么好处都让她给捞走了。现在的问题是由你还是霍布里爵士来
处理这件事。”诺曼的目光没有离开微微颤抖的霍布里夫人,“我是卖方,你是买方。”
“你有什么凭据?”
“霍布里夫人,那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无法相信。拿证据给我看。”
“哦,不,”诺曼狡黠地摇着头,“我不会带证据来,只有新手才会这么做。如果
你愿意合作并且付了钱,我就把东西给你。”
“你……你要多少?”
“1万英镑--不是美元。”
“我哪儿去弄这么些钱呢?”
“你会有办法的。算了,看在一个女人的份上,我只收8千,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我弄不到这么多钱。”
诺曼叹了口气,摇头说:“也许霍布里男爵知道怎么办。我知道巴勒克拉夫虽说前
途无量,但目前他并不富有。”他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我和吉塞尔一样说话算数。”
未等对方开口回答,他连忙走出房间。他来到街上,抹了一下额头,“感谢上帝,终于
结束了。”
1小时之后,霍布里夫人收到了一张名片:赫邱里·波洛先生,自称是巴勒克拉夫让
他来的。她连忙让门房请客人进来。波洛进屋后向主人深鞠一躬,西西里跨前一步说:
“是巴勒克拉夫让你来的?”
“夫人,坐下慢慢说。”波洛用命令式的口气说,“夫人,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
我前来告之你,情况很严重。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你的秘密,作为一个有名望的侦探我
已经事先知道了。”
“侦探?我记起来了,你也在飞机上。”
“对,是我。好了,今天上午有人来拜访你,他叫布朗?”
“鲁滨逊。”西西里连忙说。
“都一样,他经常变更名字。他获得了吉塞尔夫人的一些材料就前来敲诈你。他要
多少?7千英镑?”
“8千。”
“可你一时无法筹到这笔钱?”
“对,我有些债还没有付清。”她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我是赫邱里·波洛。不用害怕,我知道怎么对付这个鲁滨逊。夫人,请相信
我,你只需对我说实话。”
“你真能帮助我?”
“我发誓这个鲁滨逊将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好,我全都告诉你。18个月前我入不敷出,我从她那儿只借到一小笔钱。”
“是谁介绍的?”
“雷蒙特·巴勒克拉夫。从那以后,我要多少她就借多少。”
“那么,你害怕你丈夫知道这件事?”
“史蒂芬不是个东西,他想和我离婚,与别的女人结婚。”
“你不想离婚?”
“不。我--”
“你借这么多钱,想过怎么样归还吗?”
“想过。可我无法还钱,那老妇人要挟说要将此事告诉我丈夫。”
“那么她的死是上苍在保佑你了?”
西西里真诚地说:“是这样。”
“然而你又有些不安,因为在飞机上的乘客当中只有你希望她死去,特别是由于你
离开巴黎的头一天晚上你去找过她,然而在听证会上你说你并不认识她。”
“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不是凶手。我坐在座位上从未挪动过,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两个理由:你的性别,还有那只黄蜂。”
“黄蜂?”她盯着他。
“也许它对你没有意义。那我再问你两个小问题。案发前一天巴勒克拉夫在巴黎吗?”
“在,我们一起吃的饭,他说我最好单独去找吉塞尔。”
“好,还有个问题。你的艺名是西西里·布兰德,那你的真名呢?”
“马莎·杰布。”
“出生地呢?”
“唐卡斯特。怎么?”
“对不起,仅仅是出于好奇。霍布里夫人请接受我的一个建议:体面地和男爵离婚,
因为你将获得一大笔财产。”
“一大笔财产?”
“你可以去找位亿万富翁。”
“眼下富翁已经为数不多了。”西西里笑了起来,她觉得波洛挺逗。“你发誓那个
人不会再来烦我了?”
“赫邱里·波洛从来说话算数。”
第20节
侦探长贾普来到哈利街布恩特大夫的诊所,他递进一张纸条后便坐在候诊室等待。
这里有一男两女,随后又来了些病人。从他们的谈话当中,贾普知道布赖恩特大夫的医
术高明,信誉极佳。1刻钟之后,秘书将贾普带到大夫的问诊室。布赖恩特起身和探长握
手。
“很报歉在你工作时间前来打扰,我不会耽搁太久,还是为了蛇毒那件事。”
“我不是病毒学家,”布赖恩特微笑道,“你应当去找温特斯普。”
“对,虽说他是专家,可专家们说的话一般人很难听得懂。我只想知道蛇毒是否可
以用于治疗癫痫。”
“这方面我也不是专家。不过我听说注射蛇毒治疗癫痫效果不错。”
“你是飞机上的乘客,对这案子一定有些看法。我觉得在我去找专家咨询之前,你
的专业知识一定会对我有所帮助。”
布赖恩特笑道:“谋杀就在眼前发生,任何人都不能不为之所动。我空闲下来时也
想过这案子。”
“你怎么想的呢?”
布赖恩特慢慢地摇摇头,“整件事情难以让人相信。凶手想不让人看见,那只有百
分之一的可能性,但他却甘冒如此巨大的风险。此外,凶手竟然选择了蛇毒做为行凶的
手段。”
“我看知道布姆斯兰这种毒物的人为数极少,更不用说具体使用它了。我想你一定
没有接触过。”
“因为没有必要。我的一位朋友在做热带动植物方面的研究,在他的实验室里有干
蛇毒的标本,比如眼镜蛇,可我没有见过什么布姆斯兰的蛇毒。”
贾普拿出一张纸条,“温特斯普开列了3个名字,要我前去咨询。你认识他们吗?”
“我和肯尼迪教授不熟。与海德勒来往较多,你提及我的名字他就会尽力帮忙。卡
迈克尔是爱丁堡人,我本人不认识他。”
“非常感谢,我不再耽搁你了。”走到哈利大街上,贾普会心地笑了,“我敢打赌
他绝不会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第21节
贾普回到伦敦警察厅,听说波洛正在等他。
“我是来向你讨情况的。”波洛说。
“我只能说还没有新的进展。巴黎的古玩商认出了他所出售的吹管,福尼尔一直很
关心分散注意力的时间。整个旅途中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这是一桩半涉外的案子。
我们可以说是法国人干的;巴黎也可以说是英国人干的,不干我们的事。”
“你真认为是法国人干的?”
“不。那个考古学家成天埋头于地下,他怎么说你就怎么信。他们说一串发黄的珠
有5322年的历史,你能说什么呢?不过,说老实话,我不认为是法国考古学家所为。”
“那你怀疑谁呢?”
“那个克兰西,他举止奇怪,脑子里装满了荒唐的主意。”
“也许吧。据我看,小黑本里的CL52就是霍布里夫人,不过她的动机不详。两个乘
务员似乎不太可能与吉塞尔有什么联系。”
“布赖恩特大夫呢?”
“据说他和一位病人吸毒,医务局正在处理这件事。他可能是RT362。我去问他从哪
儿能弄到蛇毒,结果一无所获,被他打发走了。赖德好像很坦然。承认去过巴黎借款,
还说出了一些地址和姓名,我们查过了。这案子看来真是糟透了。”
“只不过是前景不明朗而已,‘糟透了’只存在于混乱的思维当中。”
“随便你怎么说,结果都一样。福尼尔那边也没有进展,也许你有,但你不愿说。”
“我正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
“那好,就让我听听。”
波洛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我的看法是,谋杀的目的是希望产生某种
效果。这案子已发生3周了,今天我就其结果归了归类。”他摊开纸条,贾普凑了过去。
格雷小姐--暂时乐观,增加了工资。
盖尔先生--挺糟,职业生涯受挫。
霍布里夫人--假如她是CL52,有利。
克尔小姐--不利。吉塞尔一死,霍布里男爵将更不可能找到离婚的理由。
克兰西先生--有利,又有了写书的题材。
布赖恩特大夫--有利,如果他是RT362。
赖德先生--有利,有关谋杀的文章使其获得一笔钱,并且如果他是XVB724
杜邦先生--没有影响。
琼·杜邦先生--没有影响。
米切尔--没有影响。
戴维斯--没有影响。
“你觉得这会有什么帮助?”贾普怀疑地问。
“这分类很明确,”波洛说,“对克兰西、格雷、赖德还有霍布里夫人来说此案有
积极的作用,对盖尔和克尔来说有负面的作用,而布赖恩特则居其中间。”
“我看不出这分类有什么意义,”贾普忧郁地说,“福尼尔在巴黎也没有什么进展。”
“此案最有趣的部分就是吉塞尔的人品和性格。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也没有
留下一张照片和相关的物什。而现在小莫里索一夜之间便成了吉塞尔夫人。”
“可现在我们仍然没有线索。”
“有的。”
“吹管和毒针?”
“不、不。吉塞尔夫人的咖啡盘子里有两只调羹。”
第22节
敲诈事件后的那天晚上,诺曼·盖尔、简和波洛在一起吃饭。诺曼为自己不必再假
扮鲁滨逊而感到欣慰。
“从我和她的谈话时看得出,她和吉塞尔夫人有过联系。”诺曼说。
“很显然,”波洛说,“不过我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大多数人虽然表面上说的是
一套,但他们在心中却暗地盘算。比如说,有人抱怨‘我不想呆在办公室里,我想去什
么遥远的国度重塑自我。’可他却满足于安稳和舒适的办公室工作。”
“这么说,”简说,“我去国外旅行的动机不纯了?”
波洛看着她微笑,“你还年轻,人一生自然会做出诸多选择,可最终会确定自己生
活的模式。”
“比如,我希望富有。”
“哦,那可就更难了。”
“我不同意你的法,”盖尔说,“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成了牙科大夫。我叔叔是
牙医,他希望我也从事他的职业,但我却希望周游世界,阅尽人间百态。我曾一度放弃
行医去了南非的一个农场,然而收获不大。结果我不得不顺从了叔叔的意愿又重操旧业。”
“现在你又被迫弃医去加拿大?”
“这一次我不得不这么做。”诺曼说。
“我出门旅行可是出于自愿。”简说。
“好了,”波洛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