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之八字谶 作者:王熙宁(潇湘书院vip2014-06-27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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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你的骑术还是这么烂。”我毫不留情的笑话他。
他闻言挑眉不在意道:“我是个文臣,要那么好的骑术没什么用,倒是你,这么多年字还是写得那么烂。”
“喂!你再戳我痛处我就不客气了。”我瞪他,若非我等他,此时他早被我甩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家伙倒好非得拆穿我的不足,不知道字迹是我的痛脚么!
我开始沮丧起来,忽然想起苏珩也这么说过,说若是有人冒充我给他写信骗人,他一定不会上当,因为没有人会写出我这样的字。
在路上走着的第四日,执箫忽地带回来个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消息。
中原宁皇病故雒阳未央殿……
彼时我拿着写着消息的竹简,坐在马车的毡席上,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太像个好消息。
“这消息…是好是坏?”我拿不准注意,问起执箫来。
执箫皱紧秀眉,唇角紧抿没有说话。
侍凤看我两眼,道:“属下觉得这件事还是好的面大。”
“此话怎说。”我问她。
“在侍凤看来这宁皇早晚要死,只有他死了,中原的死水才能变为活水,因为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人。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侍凤都明白,更何况中原那些老狐狸呢。”
侍凤的话不无道理,可现在就算是雒阳被屠城了我们都没法子,因为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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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青海长云暗雪山 第二十五章 秦玥
更新时间:2014…5…11 8:56:26 本章字数:3795
晚间,微风拂过,窗子外的树影斑斑驳驳地在纱布上晃来晃去。悫鹉琻浪在这个名唤阑秋的古朴小镇上吃过晚饭,我们在客栈住下,我和苏珩是一间房间,空气中隐隐有不知名暗香飘来。
月上柳梢头时,苏珩如以往般拥着我入眠,可是我却睡不着。
“怎么了?睡不着?”苏珩温和嗓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脸一红,嗫嚅道:“没什么,就是看着士兵在楼板上打地铺,我心里不得劲,咱们明日累一些,赶紧赶到长安吧。”这一回,我和苏珩只带了一百人走,剩下的大部队交给了章潇和韩子翎,由他们带往长安属地,算算时日,大概后天他们就能到达长安了。
翻来覆去,心里仍旧是不得劲,遂起身披上件外衣。
“你这是做什么去?”苏珩皱眉问道。
“入秋寒凉,若不是屋子不够,断不能叫士兵担着染风寒的风险宿楼板。”风吹进我的领口,我裹紧衣衫:“我去叫执箫起来给兵士们加些棉被子,哪怕是多花些银钱呢。”
我叩了门进去时,执箫还没睡,在案几前写着什么东西。她看见我时,愣了愣,赶紧给我披上件衣服:“主子,怎的这么晚还过来?”
“你去弄些棉被罢,莫让那些将士着了风寒。”
她无奈地把我送回屋子,道:“您回去好生歇着吧,这事情交给我主子放心便是。”
在外面折腾半天终于回来了,我身上寒意未消,钻进被窝时,苏珩抽了口凉气,抱怨道:“你身上好凉。”
“凉?”我的恶作剧心理渐渐像小魔鬼一样占据我的大脑,伸手贴近苏珩的脖子,低声笑道:“这样呢?凉不凉?”
苏珩笑着一边挣扎一边躲我的手,我哪里能让他躲过,不断偷袭他的腰他的胸膛:“这样呢?还嫌我凉不?”
“啊!”一不小心我被他掀翻在床榻上,他骑在我身上使得我根本挣扎不出。我就势拉住他的衣襟,本是想把他扯翻,却不料那布料那样不结实。
刺啦--
黑暗中,苏珩的眸光似乎流转着异样的华彩,我竟然有点害怕起来。
“苏苏,苏珩,我不是故意……”余下的话被他封在嘴里,没来得及讲出。
他伏在我身上,越加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耳边,他不动,我亦不敢动。
可过了一会儿,苏珩的气息好像越来越重,我不由得动了一下身子,伸手推他,轻声唤道:“阿珩。”
他忽然抬头,眼神晶亮亮地看着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对不对?”
我心说你问的好奇怪,于是老实地点点头:“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苏珩说了一句:“明天咱们不赶路了。”
早晨,我望着窗楞处透进的阳光,愣怔的回不过神来。
这会儿执箫走进来,看了我一眼,耳根有点泛红。
她给我在房中备了洗澡水,道:“主子,您什么时候起来呢,不然水就凉了。”
侧头看着屋外大亮的天色,耳听外面人马忙碌的吆喝,我觉得我不起来不太对,可是我就是不想起来,遂吭叽两声表示自己很不舒服。
不料执箫吐出一句话来,让我不得不放弃赖床的打算。
她说:“姑爷叫我带话给主子,说若是回来的时候主子还没洗好,他就亲自代劳。”说完还戏谑地笑看我,恨得我牙根直痒痒。
一边无奈起身,一边暗骂苏珩那个混蛋,以后想爬上老娘的床可没门了。
等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时,苏珩进了屋子,我斜睨他一眼,没有理他。
他贼兮兮地凑过来,对我说:“阿凝,身体怎么样,可有不适?”
我轻咳两声,道:“还行。”
苏珩伸手触到我还没干的头发,然后拿过干布轻轻擦拭起来,脸上是认真神色,我的心就在那刻跳漏了一拍。
此时执箫忽地闯进门来,许是没料到苏珩在这里,有些愣怔。
“姑爷。”执箫立马回过神来恭声行礼。
刚才她那么焦急的神色,长着眼睛的都看出来是有事要说了。于是苏珩放下干布,转身欲走,我鬼使神差的拉住他的修长手骨,对执箫道:“有什么事情就说罢。”
执箫见状平静了脸色,沉声道:“昨日,雒阳皇宫叛变,大司徒刘歆勾结卫将军赵舒,趁着宁皇下葬的混乱劲,自立为皇,强娶…强娶长公主秦玥为妻。”
长公主秦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子应该是苏珩的未婚妻……
我低头见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脸色有些阴沉,我想她和苏珩本就相识,如今他该去救她罢。
“阿珩,我们去救秦玥罢,”我对他说。
苏珩没说话,执箫却道:“来不及了,雒阳城已经封了。”
不久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长安古城,却没料到和想象中的繁华大相径庭,长街两边的店铺零星的开着,街上尽透着萧索,杂草从那些青砖的缝隙中钻出,偶有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模样。
我心底震惊,战争竟将这个城池拖累成这副颓唐样子。
那日我和苏珩步于街上,我看着萧索场面,不禁叹息:“阿珩,我是真的讨厌战争。”
“没有人喜欢战争。”苏珩给我裹紧斗篷,叹道:“那些喜欢战争的人都是疯子。”
如今宁皇死了,苏珩的仇真是无处可报了,总不能叫他去掘宁皇的坟吧。
思及此,我轻抱住他,叹了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如今宁皇却没等到那一天。”
我感觉到他手臂渐渐收紧,清冷嗓音缓缓响起:“阿凝,若我告诉你宁皇其实没死呢…”
“没死?”我承认我被震惊到了,瞪大眼睛问他:“此话当真?宁皇果真没死?那这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心里默默地权衡了利弊,得出了结论,能想出这么个阴谋的只能是那个老家伙…
“大司徒刘歆软禁了宁皇。”果然苏珩说的话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知道这又是阴谋,可我却想不太明白:“我还是有点想不通,他这不是谋朝篡位么,名声可不好。”
“乱世里谁手上没个万八千的人命呢,谁还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声。”苏珩淡淡笑道:“刘歆这么做无非是给我个下马威,再就是他对那个位置确实垂涎已久,如今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罢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我脑子里忽然想起这么个问题,按照冷家影卫系统的能力,若是查不到这个消息,则说明这个消息确实被封锁的很好。
苏珩的脸上忽然有点异常神色,嗓音也有点怪,他说:“是秦玥冒死递了消息给我,如今雒阳城外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你和我。”
秦玥…记得苏珩第一次提到她的时候,他评价她,柔柔弱弱的是个难得的美人,那时候苏珩的语气是平静的,我能感受到他对秦玥是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的感情。
可如今苏珩的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些别的感情。
中原的皇椅,刘歆屁股还没坐热,平南王就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和手腕向他发起了进攻,刘歆自然也不是软弱无能之辈,所以三日不到,双方调兵遣将在颍川拉开了阵势。
七万兵马相对,兵力来说,谁也不占优势,所以这场中原两大老狐狸的对决谁能赢,我还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其实他们两个谁赢我都不太高兴,若是真要有个人赢的话,我希望是刘歆,因为失民心者失天下,我知道他不会是最后的赢家。若是平南王赢,那么苏珩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我不会忘记苏珩拒绝娶秦梓和平南王联手的事情。
彼时我拿着书简,皱眉仔细思索其中的厉害,因不久之前,冷景黎给我的情报里,便不再出现他自己的批注了。
如今看不到他的想法,我心里着实有些空落落的,就好像一个母亲的儿子突然成年了,要到外地去拼搏,儿子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还是有万般的舍不得。我想我对冷景黎好像就是这种心理,能抽出自己的羽翼很高兴,却因离开他的束缚而有些失落。
执箫见状不得不宽慰我一句:“主子,这说明二殿下已经开始信任您自己的判断了。”
我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执箫,韶敏是不是已经和二哥完婚了。”都怪我神经大条,都过了半年才想起来这档子事。
执箫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是的,两个月前完婚的,二殿下说没甚么要紧的,便没叫执箫对主子提起。”
这个冷景黎真是的,怎么说我也是他妹妹,大婚不送礼物,人家倒以为我这个小姑是不是有偏见呢。
我抿抿唇角,对执箫道:“还是给韶敏补上新婚礼物罢,总归我是她的小姑,失礼未免不好。这些事情具体的我也不懂,你去准备一份差人送去罢。”
执箫走后,我想了想,只送礼物大概有点太干巴,遂叫人寻来一张红笺。思索片刻,在纸上写下,祝二哥新婚快乐。歪歪扭扭的字迹再配上我自己画上的笑脸,我敢说这一定是冷景黎这辈子收到的最特别的祝辞。
我将它折好,交给执箫,叫她连同礼物一起送回高丽去。希望这个迟来的祝福能让他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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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青海长云暗雪山 第二十六章 静安
更新时间:2014…5…12 8:58:49 本章字数:3674
一个月时间,一转眼便已经过去,初冬十月,长安城内久久没有落雪。悫鹉琻浪
我站在景昌楼的阁顶,隔着朱红色的高墙,望着古街上日渐繁华的景象,心里宽慰不止,苏珩这一个月没日没夜的忙碌终究没有白费。
长安是前朝的京都,后来宁国建立,迁都到洛阳,因宁太祖命中犯水,所以改“洛阳”为“雒阳”。此时我所在的景昌楼就是宫城中最高的建筑,因为这里视野好,我便经常到这里来吹风。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高丽,这个时节大概在下雪罢,记得年少时候,一下雪必然要到外面和盈风晴瑛打雪仗的,有一次还把一个雪团撇进了冷景黎的脖子里,当时他阴沉的脸色简直比火山爆发地震来临海啸冲击加在一起还要令我害怕,后来他没揍我,罚我抄了一百遍女训。
丫的,一百遍!现在想起来真是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忽地从我身后伸出一只修长手臂,阖上了半扇窗子,嗓音如冬日逝雪般凉凉的:“吹风也不是这么个吹法,若是染了风寒瞧我不罚你。”
“阿珩,你怎么来了。”我回身看见他略有憔悴的脸色,道:“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就说。”
他从背后抱住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道:“阿凝,你不必为我…拒绝高丽的情报。想接受什么讯息本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从我决定不再接受冷家的情报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我做了一个月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妇人,实话说感觉并不好。
“阿珩,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很多东西。乱世之中,唯自己可信,这是二哥说过的话。”我眸光远眺,淡淡笑道:“你不信高丽我理解,但是你可以信我,被冠上你姓氏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了,为了你不再做冷子丽,只做你苏珩的妻子,冷青凝。”
苏珩闻言只是收紧了手臂,没有言语。
半晌,他淡淡开口,说道:“前日平南王从颍川撤兵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个咯噔,平南王输了?这么快就撤兵了?这事实在有些蹊跷。
我把想法说给他听:“又是阴谋罢,平南王是个老狐狸,没道理这么快就输了。”
苏珩揉揉我的头,笑道:“平南王没输,你忘了冬季已经到了,他的兵士长途跋涉若再在颍川耽下去怕是真要输了,撤了兵反倒是明智之举。”
想想也是,冬季到了,粮草什么必定难以筹备,况且道路湿滑,人马军心必定也会有所动摇,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优势,平南王不撤兵好像也没什么出路了。
“若是你呢,除了撤兵,可还有别的法子。”我转头看着他。
“我么…若是我大概会杀个回马枪吧,就这么回去了实在有点憋屈呢。”苏珩轻声笑笑。
而后十日颍川又来消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平南王的决定竟和苏珩不谋而合。一个回马枪,杀的刘歆措手不及,因那几日接连下了几场大雪,谁也不会料到平南王有这样的胆色。
颍川之战打了五天,刘歆最终还是失去颍川地界,当即回兵全力驻守在雒阳城。可只此一役,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困兽之斗终究不会长久,这场闹剧大概马上就会落下幕布。
这日我在练习写字,为了不再被那只臭章鱼嘲笑我的字,我决定好好练字。
说来也巧,花晚竟也到长安来了,那日在茶馆碰上她时着实令我惊讶。
问及她怎么到长安来了,她笑笑说总不能一辈子耽在金陵,总得各处瞧瞧才好。乱世混乱,我觉得她一个人在路上太危险了,遂留她下来教我写字。
花晚的耐性真是不错,记得当初冷景黎教我写字时,最初还能耐心纠正我的错误,到了最后觉得我这个刘阿斗实在是无药可救了,丢下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就不再管我了,我那时候自然也乐得清闲,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遗憾罢。
和冷景黎学了那么多的本事,可他的字我却一分也没得来。
“顿笔不用那般用力。”花晚温和笑笑,给我示范:“这样轻轻顿一下就好,女人家的字本应秀丽,不同于男子的字迹,但说实话苏将军的字真算是极雅致的了。”
“瞧我,该是称王上了罢,一时间竟改不过来。”
我按着花晚的教习规矩落笔,写出的字勉强还能入眼,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私底下没那么多规矩,你不是外人,唤他子瑜便好。”我一边搁笔一边道。
花晚侧过头看着宣纸上的墨黑字迹,语气染上疑惑:“凤仪东来,兴亡天下。这是何意?瞧着像一句谶纬。”
“这是我出生时,有位先生下的一句八字谶语。”看着这八个字,我淡淡道:“起初我一笑置之认为是句瞎话,现在我倒希望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