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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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会被死者报复。而那个死者将会成为被恐惧的对象,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他们也会恐惧和忌讳。克木人更无风水之说,只要方便挖掘,就会做为死者的坟墓,更无汉人清明节祭奠之习俗。
机关被我按坏以后无法合上,通道里的第十个阶梯上有一个相应的机关,估计踩上去就能把上面的石板合上。可是刚才我猛劲把机关弄坏了,所以只好让它开着,但是蜂群却从入口处涌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刚想跑,袁圆圆却一把拉住了我,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瓶子。
袁圆圆一拿出那个瓶子,我就觉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饮料。这几个月碰上的人,都是希奇古怪的。
“快点跑,你拿个瓶子就能把蜂都收进来?”我胡乱猜测。
“这是血!”袁圆圆说完后,就把瓶子打开,然后使劲地朝上一泼。
“行了,我们快走。”徐前二还算讲义气,他让我们先走,自己殿后,这和那个小凤刚好反了过来。
奇怪的是,蜂群飞到了沾满血液的地方就停住了,它们争先恐后地落在血液上。莫非世界上还有嗜血的蜂?蜂群因为暂时被泼出的血液吸引,所以没有追上来,徐前二在后面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受了伤,所以赶忙拉住袁圆圆,让她等等徐前二。他迅速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铁丝网,非常的密集,怕是蚊子都钻不过来,这说明他们早有准备。徐前二动作迅速地把铁丝网张了起来,把通道堵着,这样蜂群暂时就无法威胁我们。
我紧张地帮着忙,嘴里嘟囔了几句这群该死的怪蜂,袁圆圆却笑我少见多怪。她说,在阿根廷,有一座海拔6964米的阿空加瓜山,它是南美洲万峰之冠。在1898年的冬天,曾有一支来自欧洲的探险队在该山上发现了一处洞穴,因为队长当时受了伤,而且风雪很大,所以想进洞穴休息。初进洞穴时,洞穴很干爽,没有异物,可是当他们生起篝火后,却发现这个洞穴里全是蜂窝。蜂窝遇热后,逐渐显形,而且这群蜂不同寻常,直往队员的血肉里钻。队员的身体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反而还差那么一点意境。最后,逃出来的只有一个人,他叫高森·詹姆斯,是探险队里打杂的。
后来,高森叫上当地人上山搜救,当地人却怎么也不愿意,因为他们说,山上有看不见的恶魔,能杀人于无形。高森虽然只是打杂的,但是他比较科学,知道那是当地人的迷信,过了几天,独自一人的他终于扑捉到了一只蜂,高森叫它叫血蜂。本来他要回欧洲交给科研机构,可是却忽然失踪了,这一切的经历也只是一个流传。真假谁也不知道,不过血蜂的传言倒不时地传出来。
我听了感觉新鲜,没想到大千世界如此神奇,真是要什么有什么。不过,徐前二既然知道要拿铁丝网,那他肯定知道这里有血蜂,所以我就问袁圆圆,徐前二是否来过这里。没想到,袁圆圆给我的答案却出乎我的意料。
“是我来过。”袁圆圆平静地答道。
“你?”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娇嫩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跑到这么辛苦的地方来。
“你没看到机关那里有一滩血吗?其实,上次我们就只到了那里,没有找到下来的路,后来,在那里有一位朋友为了保护我们,就一枪……就这样,血蜂才没有袭击我们。”袁圆圆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道,“好在当时的蜂蜡桥没有完全软化,我们才能又跑出去。”
“别唠叨家长了,快走,时间不等人。”徐前二把铁丝网固定以后,就让我们赶快顺着通道往下走。
我当时有了一点资本主义的思想,觉得如果抓几只血蜂出去卖给科研机构,肯定要发大财。因此,在帮忙固定铁丝网的时候,我偷偷地捏住了一只,然后仍进了背包里。我刚想跟上去,但发现鞋带松了,所以让他们俩人先走。蹲下来系好鞋带后,我却发现阶梯上一根黑色的毛发,黑亮无比。捡起来后,我发现这根毛发特别的坚硬,几乎媲美钢铁了,而且还有一鼓很臭的味道。这味道是大灵猫遇敌散发的恶臭,刚才大灵猫肯定遇到了危险,所以才会在前面的路上流了血,和释放出御敌气体。
只不过,这里死气沉沉,怎么可能有活人,更不可能有人跑到蜂蜡桥上去吓唬大灵猫。莫非,这里还住着活人不成?而且,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人从蜂蜡桥上走过,时间间隔不长,那一定是威胁了大灵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出现两批人。我思考之间,已经跟着袁圆圆他们走了下来,但是发现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言不发,所以便问了一句:“怎么不……不……走了……”
我的视线穿过他们的身体后,看到了前面的场景,连嘴巴都忘记要合上,惊得一动不动地和他们一样站着。
第九章 大血池
眼前的场景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这个粗大条的人都无法忍受,赶紧把头撇到了一边。这里的地形没有火焰山那里的复杂,从阶梯下来以后,出现的是一个四方形的大水池,但是有很明显被加工过的痕迹。水池挺大的,起码有一个卧室的大小,但是水池里却是腐烂的动物尸体,甚至还有人类的。这里的空气温度有如夏天一般,所以异常的臭,整个水池的水也全部是红色的,和血的颜色无异。
血池里有很多的尸体,牛羊狗猫,男人女人,大人小孩,他们的皮肤已经烂得不成样子,都已经出现了很多的窟窿,蛆不断地钻来钻去,有的还在水里翻腾。最恶心的还不止这些,尸体上面居然还有很多血蜂,这里温度不低,能看见它们并不希奇。血蜂在尸体的血肉里疯狂地遨游,吞噬着血液的精华,尸体上的窟窿大概就是血蜂弄上去的。
“我们怎么下去呢?”袁圆圆苦恼道。
“你脑子没病吧,要下到池里……”我瞠目结舌,真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声音。
“你不下去怎么找东西?”徐前二觉得好笑,“敢情你这个小子啥也不懂。”
“我本来就不懂,还不是稀里糊涂地被找来,然后……”我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行了,你就忍一忍,回去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袁圆圆赶紧打圆场。
“好处?”我一听,两眼立刻闪光,当时的我还是比较拜金主义的。
“池子旁好象还有几个通道嘛。”我指着池子边说道。
“那可能是别的出口,我们现在不是想出去,是要进去,所以,你就别唠叨了。”徐前二尽量压着声音。
我看着那几个出口,发现不时有血蜂飞出,估计它们就是靠着血池才能得以繁衍至今。只是,血池又是怎么来的,这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扑通——!
一声清脆的落水声响起,我转头一看,袁圆圆和徐前二已经不见了。我吓了一跳,照理说他们都比较稳重,至少不会站不稳而掉入池里的,肯定也不会不打招呼就自己跳进去,难不成又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潜伏在池里?而他们要找的东西又究竟是什么?
人类往往有一个相同的本性,如果原先是集体,但忽然变成孤单一人,心里就会忐忑难安。虽然我胆子不小,但是此刻仍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落入血池之后,并没有浮上来,我大叫了几声,他们都没有回应。其实,在水里是无法喊出声音的,他们当然也无法回应。
我焦急万分,思量再三都不敢下到血池里因为池里的东西实在恶心。血池波动不断,大概是袁圆圆他们在底下挣扎。如果再浪费时间,他们生还的希望就少了一分。我心里想到,最多只是弄脏身体,下面的可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可是,当我刚做好跳入血池的动作时,池边却伸出几根白色的东西,它们像是有眼睛一样,飞快地缠住我的脚踝以后,就拼命地把我往血池里拉。
由于始料未及,所以一下子就站不稳,哗啦一声,也落入了血池中。有了火焰山的冒险经历,我知道这种环境光源就是生命,无论如何都不能仍,所以这意识早已转化为了本能。不过即便如此,血池里我仍不敢睁眼,池里是什么环境还不知道。只觉得池里很臭,我忍不住张开了嘴,血水却猛地灌进了身体里。我急忙挥动手臂,想赶跑拉我入池里的白色东西。其实,我知道这样可能无济于事,但是没想到,这样真的凑效。束缚着我的东西忽然就散开了,我正要往上面游,可是拿着手电筒的左手忽然却又被拉住了。
憋急了的我,右手抽出了金箭,想刺过去,但是又感觉到拉住我的东西是人的手,所以赶忙停住。那人拉着我,迅速地浮了上去,睁眼一看,是袁圆圆。话还没说一句,徐前二也从血池里浮了出来。这可奇了,池里的东西怎么忽然把我们都松开了?
血池的尸体太过恶心,而且血蜂飞来飞去,让人头昏脑胀。我刚想叫他们游到池边,以免又发生意外,谁知道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血池的四周不止我们走过的那条通道,四面分别各有一个,也许还有别的地方可以通到这里。我们三人惊得一言不发,转头看看了池边的几个洞口,想着是从哪个洞口传来的。不消一会儿,有一个人就从南面的洞口滚了下来,扑通一声,落入了血池中。
刚才我在池里并没睁开眼,所以血池有多深并不知晓。只见那人从池里挣扎着浮起来后,就骂了一句鸟语,我一听,这不是英文嘛?再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艾伯特,他可真是缠上我们了,到哪儿都能见着他。
“嘿,是你们!”艾伯特似乎不在意血池的肮脏,反倒很高兴看到我们。
我觉得在血池里无法继续待着,所以赶紧游往岸上,并没有马上搭话。袁圆圆和徐前二似乎很不喜欢有外人闯入,所以恶劣的态度更加明显。不过我觉得有些滑稽,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地方,没写名字,谁都能来吧。
虽然在1996年,国家禁止攀登梅里雪山,但是仍有不少外国人偷偷来到这里。禁止的原因一个是考虑低纬度雪山过于危险,出于安全考虑禁攀。还有就是照顾当地藏民情绪,梅里雪山是他们的圣山,他们不希望有人登顶。还有就是留一座没人上过的雪山对当地旅游来说是个很好的噱头。
“你怎么也在这里?”袁圆圆抢先用英文问道。
“这个嘛……”艾伯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笑而不答。
我看着这俩个人,心里忽然有种隐约的不安感,莫非这俩个人原先就认识了?不过先前这两个人一直不说话,袁圆圆始终对这个艾伯特有着敌意的感觉,我还以为艾伯特就是他们口中的间谍。
“既然他从那个洞口滑下来,那一定可以从那里出去,我们先出去吧。”我时刻惦记着逃命,不想再惹出火焰山那样的事情。
“那门已经关起来了。”艾伯特笑着说道,看起来他并不知道这里凶险。
“池里有东西,我们不能随便下去。”徐前二说罢,往后退了几步。
我全身又脏又臭,要是这样子给心上人看见,那还了得,肯定三震出局。不过,血池无法看透,里面究竟有何物到现在还不明白,冒失地跳下去,只会一去不返。血蜂发现了几个仍在活动的人类,便一窝蜂冲了过来,其他几个出口也不断地涌进血蜂,这可吓了我一跳,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碴。这里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除了血池,而这玩意刚好是我最不想碰的。
我们四个人话还没多说几句,血蜂就开始猛地进攻了,实在没办法,大家只好又跳入了血池中。奇怪的是,刚才血池里的白色线条状的东西没有再出现,这让我二丈摸不着头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我不肯下到血池里,仍倔强地站在岸上,他们跳入池里的时候,背包还在身上,所以在血水里活动很不方便。我想到自己的包里有打火机,所以赶忙打开,然后又取出一根粗大的竹子就点着它。这根竹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竹筒被黄油纸包裹着,竹筒里灌有一些汽油,一点就着。因为冒着火烟,血蜂一时奈何不了我。这根竹子火把是我自己特地弄来的,他们并不知道,因为我担心在雪山上无法取暖,所以自己准备了一根,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纵然有火把在手,但是我仍敌不过成群的血蜂,它们钻进血肉里的疼痛感,就好象自己的肉被割掉一样。我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也想跳入池里,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果大灵猫废尽心思进到这里,它不大可能从池边的洞口又跑出去,那么它会从哪里消失呢?
我扫了一眼血池,忽然发现池面上的尸体有一具很特别,那具尸体是一个女人的模样。不论池面的血水如何波动,它都一动不动,与其他尸体不同。莫非,那尸体是假的不成?那尸体就在池边,我举着火把,大步一迈就踩到了它的上面。没想到,这一踩,整个血池都发生了变化。
第十章 穿墙术
血池上的那具尸体做得非常逼真,我踩上去的时候,不仅没沉下去反倒结实地载住了我。看来它一定是石头做的,而且一定连接着血池底下的某处地方。要是不细心,很难发现在尸体之中,会隐藏着一具假尸。上山前,我们发现了一具村民的尸体,我想他的死极可能与血池的形成有关。只不过,这里荒芜人烟,又是谁一直在为血池注入尸体呢?
这里扯得远了,现在继续说说我一脚踩上去发生了什么变化。血池在几支手电筒的照射下,我居然看到池面晃动个不停,紧接着血池里的血水升起了了一个个水球,池子瞬间就一干二净,空空如也。
这个水球非常特殊,并不是小孩子吹的肥皂泡,而是包含着许多血水的大水球,足有一个成年人的大小。水球徘徊在空中,本来宽阔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起来,我不知道这些大水球会不会危害人体,所以尽量避开它们。
按理说,水球是无法浮出在空中的,更何况血池瞬间就分化成了如此多的水球,这又是什么原因才让血池发生了变化。水球中还包囊了血池里的尸体,我惊叹这份奇观,甚至忘记了所处的环境。
“快下来!”袁圆圆在池底大喊道。
我挪到了池边,低头一看,池底有一扇门,而四面池壁都有一个阶梯,那具假尸体的确通过一根石柱子连接池底。说来奇怪,克木人不屑风水一说,自无奇淫巧术,这些都是中原文化。既然如此,克木人为何能造出这么奇妙的机关,而这个机关,必然是用最简单的原理来运作的。因为一般所谓的巧簧机关,木弓暗弩,无论是多少好的材料,经过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的岁月,其用来击发的引信,都已经腐烂无法使用。
要一个机关能够几百年几千年的运做下去,必要使用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腐烂的材料,比如说石头和不会干枯的活水。造出此地的人,他对奇淫巧术的痴迷程度和运用能力,已经达到化境,恐怕世界上再没人可以超得过此人。
我急忙走了下去,生怕血蜂有欺少怕多的个性,反正血池暂时干净了。走下去的时候,我仰头又看了一眼漂浮的水球,哪想却看到每个水球似乎都有一层膜,里面好象还有一根白色的东西。这根白色的东西想来不会简单,在广西人杜昌丁和松风写的《藏行纪程》一书中,他们写到梅里雪山时曾有一句话:“水不可饮,饮着喘急,甚至伤生。有白蟒能行云雾,降雨雪,触之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