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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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本鬼子,全是变态的嗜好,怎么喜欢这些破玩意儿?”许少德沮丧地说道。
“难道他们要在山里盖房子,所以需要瓦片?”我猜测道。
“这不大可能,军事建筑肯定不会用瓦片的。”范里不同意我的观点。
“那他们弄这一车瓦片干嘛?”我想不透。
“我看他们是嫌汽油太多,所以让车子拉着瓦片四处溜达。”许少德笑道。
我看着这条隐蔽的道路,心想这条道路已经压出了两道深刻的痕迹,他们肯定不止一次经过这里,要不然也不会修建这条道路,莫非日本鬼子在山里发现了珍贵的自然资源,所以建了这条路,以便偷取我们的自然财富?
“就算是偷矿藏,为什么车上的是瓦片,他们精着呢,不会这么浪费汽油的。”许少德否定我的观点,对于涉及利益的事情,他总是脑袋灵光。
“那就是这些瓦片有问题了。”范里站在一旁说道。
我觉得他们说很对,照理说日本人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偷瓦片,这些瓦片定有不寻常之处。想到这里,我就蹲了下来,想一窥瓦片的秘密。瓦片是棕色的,因为从车上翻了出来,很多都已经破碎了,再加上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瓦片差不多面目全飞了。我拨开青黄的杂草,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瓦片,把它放在眼前一瞧,心里顿时大惊,原来这些并不是普通的瓦片!
我手中的瓦片上纹了文字,往其他瓦片上一瞧,没想到也有文字。范里半蹲在一旁,一张接一张地张地看着,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我曾经听薛大头提起过,在东北有一个古国,叫渤海国。渤海国存在于唐朝时期,是靺鞨族建立的地方民族政权,始建于公元698年,初称“震国”,七年后归附于唐王朝,十五年后被册封为“渤海国”。由于谐音也称为北邵国,与南面的南昭国相呼应。
渤海国有一种风俗,那就是把文字刻在瓦片上,大家称之文字瓦。文字瓦直到三百多前才被发现,但并未引起关注,直到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一些学者到黑龙江的渤海古城遗址考察,把文字瓦做了罗列,这些文字瓦才慢慢地得以保存,否则时至今日,文字瓦怕是都已经消失于世界。
瓦文有阳文和阴文,阳文一般都是戳印上的,即所谓模印;阴文一般是刻划而成的手书。前者居多,后者较少。瓦文大多都是可以辨识的汉字或者汉字的异体,少数为奇诡难认的字符,但为何瓦上有字,这个谜题却一直没有定论。
我们手上的文字瓦是阴文,完全是用手刻上去的,但这些文字却不是一般的古汉字,我和许少德都不曾见过。范里一向博学,所以我们俩都在等着他发表高见,怎知他却一直沉默,只顾着看地上的文字瓦。
“我说老范,你倒是放个屁啊,别扭捏得像个姑娘。”许少德看出文字瓦是古物,又恢复了精神。
“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些文字瓦有些奇怪?”范里抬头说道。
“当然发现了,上面的字都不认识嘛。”我不以为然地答道。
“这个是其次,”范里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没发现?”
我看范里煞有介事,知道他从不开玩笑,于是就低头又瞥了一眼手上的文字瓦。这一次,我终于发现了文字瓦的异样,迅速地把文字瓦丢到一边后,我搓了搓手,然后就叫道:“老范,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文字瓦上有许多的残泥,而且缺角少楞,我本以为是在草丛过久所致,经范里一提醒,我方知这些文字瓦竟是从坟墓里挖掘出来的。我以前和父亲在广西深山打猎,也曾采过一些珍贵药材,期间发现过不少古墓。古墓的坟砖经过泥土的侵蚀,大多已经腐朽不堪。经常接触坟砖的人都知道,这些坟砖因为吸收了尸气,所以有一股特殊的腐臭味。我刚才捏着文字瓦,已经觉得有些恶臭,但没注意,现在一想就觉得恶心。
“可这是瓦片,怎么会是古墓里的东西?”许少德听我们分析,顿时懵了脑袋。
“我也不明白,可这的确出自坟墓,错不了的。”我起身说道。
许少德听我这么一说,又泄了气,除了古墓里的真金白银,对于这些不吉利的东西他向来不感兴趣。我的手上仍沾着呛鼻的味道,文字瓦已经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雨洗礼,现在仍有臭味,可见当时刚运出来是如何的熏人。范里说,这些文字瓦本应是建造房屋之用,而且渤海国盛行佛教,文字瓦几乎都用在了佛寺之中,但却未曾听说把文字瓦埋于墓中。
“我们又看不明白这些字,还是先进山吧。”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劝范里离开。
范里见已无有价值的信息,于是起了身,准备和我们离开。可是,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许少德却忽然不愿意离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许少德一瞅到没油水可捞,所以一直闹着离开,可是当我和范里准备离开时,他却定着不动。我以为他脚底踩着人民币,所以就推了他一下,可是他却对我说这辆倒在草丛里的卡车大有问题。许少德一直粗大条,我和范里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微微一笑,准备听他大侃特侃。本以为许少德不会吐出理性之言,谁知道他一开口便这样说道:“你们看,这辆车没有受到攻击就倒在这里,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观察如此入微了?”我笑道。
“你以为我只会吃喝?”许少德不服气道。
我听闻此言,觉得甚是有理,所以来回看了几眼,的确没发现炮弹的痕迹。卡车虽经过岁月的淘洗,但上面除了石子的刮痕,就没有其余的破坏性痕迹了。范里走到驾驶室,想看看驾驶员的尸骸是否还在,没想到他却说,车上有一具尸骸,但是尸骸的头颅不见了。我听着好奇,便走过去和他一起看个究竟。许少德好像有话要说,但是他动了动嘴唇,却没往下说,所以我就没再理会。
驾驶室里的尸骸仍双手紧握方向盘,不过尸骸已经不堪一击,一碰便可将之催毁。尸骸的头颅被平整地削去,我看着惊奇,心想为什么驾驶员的头颅会被切去。范里看着驾驶室,说驾驶员极可能是在行车途中被切下了头颅,因为到现在他仍紧握方向盘,也许在死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头要搬家了。我觉得不可思议,怎么都无法相信,在行车途中,竟能将人的头颅切去,而那人却没发现。
想到这里,我马上想到可能是驾驶员座位旁的人所为,所以便往更里面望去,可是里面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已经被打开的铁笼外,就再无他物。
我想把驾驶室看个清楚,所以想把车门打开,怎知车门关得牢固,任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从外面打开。本来想炫耀自己力大无穷,谁想人算不如天算,车门竟然如此不给面子。车窗已经没了,估计倒地时已被损毁,此时的我见面子已丢,干脆伸手进去,从里面把车门打开。在打开车门的时候,我心里嘀咕着,既然驾驶室有两扇门,有一扇因为翻车已被堵死,那么驾驶员旁边的这一扇应该没人出入。如果有人从这里出入,那么肯定会被驾驶员的身子挪开,驾驶员肯定不会等人逃光了,又跑进车子里摆出这个姿势,任人宰割。看来,当时这辆车子上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范里看我准备钻进驾驶室,于是快步向前拉住我,然后谨慎地说道:“你看这尸骸上的衣服!”
我看他紧张的样子,以为驾驶室里有怪物,但是定睛一看,并没有危险的东西,所以就对他讲道:“你放心好了,朗朗乾坤,你还担心这个日本鬼子诈尸?”
“我不是担心诈尸,我是担心……”范里低语道。
谁知道许少德以为我们在对黄金指指点点,商量着怎么分财宝,刚才忽然发呆的他醒过来后,立刻朝我们冲来。我正要后退,许少德这么大步一迈,反倒把我和范里推进了驾驶室。我一个不迭,脚没站稳,径直地往驾驶员的尸骸上倒去。我心里大骂,你个混球,平日啥都不积极,抢金夺银就来了力气。驾驶员的尸骸不经一击,我倒在它的上面,它顷刻间就化为了灰烬。
尸骸毁了,但它的衣服仍完好,我挣扎着站起来,却瞥眼瞧见尸骸的衣服,心里顿时一惊。
第八章 神风队
尸骸的衣服上有一个很特殊的标志,那是一朵飘散的樱花,绣得极为精致。说起这个标志,它的来头可不小,它和一个日本的神风敢死队有关。1944年10月17日,刚刚就任日本第一航空舰队司令的大西泷治郎中将匆匆赶到菲律宾,企图挽救日本帝国日薄西山的命运。大西是日本“铁杆”军国主义分子山本五十六的心腹,也是策划偷袭珍珠港的核心人物之一,在日本海军航空界素有“瑰宝”之称。神风敢死队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日本在中途岛失败后,为了抵御美国空军强大的优势,挽救其战败的局面,大西泷治郎利用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按照“一人、一机、一弹换一舰”的要求,建立了自杀式袭击的敢死队。
“神风”的典故源于公元十五世纪中叶,元世祖忽必烈先后两次派出强大的船队攻打日本九州,每次都是在眼看日本就要被征服时,海上突然刮起强烈的台风,使蒙古人船毁人亡,全军覆没。素来崇尚神灵的日本国民便把这两次葬元军入鱼腹、救日本于转瞬的暴风称之为“神风”。当时正值日本法西斯气息奄奄、危在旦夕之际,他们又幻想得到天助神佑了。
神风队的标志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在军事圈里一直流传着日本在将要战败时,也就是1945年的4月份,曾派了一支神风队,用潜艇离开日本岛屿,前往北冰洋。至于目的为何,以后又是什么结局,大家众说纷纭,没有结论。1945年4月13日,美军轰炸日本东京,东京的航空技术研究所49号楼被炸毁,有一位外国军人在废墟里发现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写着东条英机命令该研究所把一份秘密文件和一些东西运送出日本,将来之日会靠这些东西复兴日本帝国。研究所被炸个粉碎,文件虽有保险箱保护,但也只剩几个字能辨认,其他的都成了灰烬。上面还加上了一个特定的符号,那就是一朵飘散的樱花,全日本看到军服上有这朵花的神风队,必须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一直猜测神风队护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又护送到北冰洋。美国当局也派了军队去搜索,甚至苏联方面也派了军队过去,但却毫无踪迹,那支神风队从此销声匿迹。
我也是在部队里听王连长提起过一次,没想到会在辽宁的大黑山里碰到,所以无比惊讶。范里似乎什么都知道,我又一次佩服他,但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我有时候都想揍他一顿。我心想,没想到这辈子遇到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神风队,可惜这车上只有一车的瓦片,驾驶室除了尸骸就是一个被打开的铁笼,如果这真是历史上那队神秘消失的神风队,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莫非就是把这些东西运出日本,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知道为什么……”我把问题抛给范里。
“不知道。”范里答得干脆,若是我肯定会胡扯一番。
我也觉得不宜多待,所以叫提议马上进山,谁知道那座金万藏尼姑庵容不容易找,也许得花上半天的时间。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把艾伯特的东西送到老和尚手中,然后就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凭我的直觉,这里一定大有问题,还是别在这里久留为妙。范里没说什么,和许少德一样地胡乱点头,不知道是否同意我的想法。说来奇怪,这条奇怪的路竟然蜿蜒地通往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致的,这让我心里浮出一个想法,也许艾伯特说的主持可能是一个日本人,也许那座古寺是一个日本鬼子的联络点。
许少德眼见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也不想多待,但是他的神情有点变化。我觉得他是太累了,所以也没多问。翻过了几个山坳,我们看到了一块黄色的石头,它十分平展,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这个特征艾伯特对我提起过,而且卓海说,那晚他母亲失踪,村民曾说在这里发现了几具尼姑的尸骸,所以我看到这块石头时,便不住地多望了几眼。
黄石一过,就看到了几颗黑松紧紧地围绕在一起,那样子好像是在抱着什么东西,不让别人发现一样。寺庙处于一座小山丘的顶上,从下面往上,有一条石阶,但奇怪的是,石阶竟是由瓦片堆叠而成,一眼望下去,就犹如一只蜈蚣一样,钻进了黑松之中。
因为先前看到一辆破旧的卡车运送文字瓦,这里又看到了瓦片做成的阶梯,所以我们下意识地盯着瓦片阶梯看了几眼,可是这些瓦片并没有文字。日本人修建的石子路的终点就是此处,我们三人往四周瞧了瞧,可是除了一些树木,便再无其他建筑和特殊之物,实在不明白日本鬼子的目的为何。
这是一个山丘模样的土堆,我莫名地觉得这是一个坟墓,不知道古人为何将寺庙建在了这个鬼地方。我想那座奇怪的古寺一定就在上面,所以心急地踏上瓦片阶梯,准备看个究竟。可是,许少德忽然拉住我,不让我上去。他刚才就有些古怪,我正愁没机会问个明白,于是就停住脚步,问他到底想干嘛。
“我刚才好像看见那边有人?”许少德迟疑地说道。
“哪里有人?”我问道。
“那边,那边的林子里。”许少德指着黄色石块后的松林,认真地说道。
可是,我朝那里望了几眼,却没见一个人,就连只兔子也没有。他看我不相信他,于是就发了个毒誓,可是发毒誓我们简直是当饭吃,所以便没再理会他。范里一直望着山丘上的黑松林,他来到这里后,便没再说话。我往上踏了几步,便觉得身后有些发冷,似乎真的有人在后面盯着我们。我警觉地望向黄色石块后的林子,那里的确有些影子,但因为太远,我没看清楚是什么。
被人偷窥肯定不爽,所以我就想走过去看个明白,光天化日的,莫非山里还能有偷窥的变态者不成?我正要走过去,却听到山丘上有一阵争吵声,但是听得不真切。我转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道还没反应过来,瓦片阶梯上就掉下来一个红色的塑料盒子。红色盒子应声而落,我本以为它会掉在我们前面,怎想它掉在半路就停住了。
我在心里骂道,真不给面子,竟还让老子上去捡。因为上面的古寺有人说是尼姑庵,所以我心里想着那盒子可能是尼姑用来化装的,里面定是胭脂水粉,现在捡上去还给人家,到时候问事情时就方便一点。红色盒子就在上面的不远,我们没迈几步就走到了那里,我拾起盒子,许少德却想抢过去。
“你干嘛?”我把盒子握紧。
“看看里面有没有尼姑的玉照!”许少德嬉皮笑脸地答道。
“你也不怕亵渎神灵,她们能有这东西吗?”我教训道。
“别吵了,这盒子……上面有血!”范里在一旁低沉道。
我听范里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个红色的塑料盒子,上面果然有几丝血迹。许少德以为盒子里有什么好东西,所以趁我不备抢了过去。等他打开一瞧,盒子里的东西竟是我们曾经见过的!
对着红色盒子里的东西,我和许少德激动地异口同声道:“它怎么跑这儿来了?”
红色塑料盒子里是一份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