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帝释天(出书版) 作者:张瑞(2013-9-1出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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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凰从袖中摸了摸,拿出了一个檀木匣子,轻声笑道:“这里有整整一盒的诚意,帝霄殿下检阅一番便是。”
帝霄状似无意地接过匣子,慢悠悠地打开了。入眼的瞬间,心中涌出巨大的狂喜和甜意,帝霄如何地足智多谋,又怎能想到居然能接到紫凰赠送的整整一匣子的独秀冰魄。莫说此时此刻自己与她已闹了这种地步,便是以前他与她最好的时候,也不敢有过此念。这些独秀冰魄每一颗都极为圆润,可见是刚好成熟时被采摘的。整整一匣子不知攒多久,便是帝霄如何杀伐决断,却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紫凰托腮注视着帝霄的神色,此时的他眉宇间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喜色。眉角的金色凤纹说不出的柔和,整个人褪去了蒙在身上的那层阴霾鸷毒之气,倒显得俊美绝伦的样貌惹眼极了。那举手投足间又不自主地带上了凤族的魅惑气息,此时的帝霄当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紫凰凝视着眼前的俊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妖。紫凰自小便贪图美色,当初能对夙和一见倾心,绝离不开他那冠绝众生的样貌。这番与夙和完全不同的美色放在眼前,便是并无爱意,也是舍不得移开眼眸。此番看来,往日的帝霄性格虽是万般地好,却还是未长成男子,若如今日这般男子的模样,放在百年前说不得两人便会日久生情了。
紫凰想到此处,不禁失笑了起来。只可惜再好的容貌,也只能迷恋一时,色衰爱弛的道理男女通用。夙和真正吸引自己的也并非只是容貌,是他性格上的不同与固守的善心。天地三界总像夙和这般极为自制守心却谦和的男子,是极少极少的,是以才会这般地让自己爱若珍宝。
世间男女情爱,多半是因为被对方的不同所吸引,再被这些不同一步步地引诱,想探究、想琢磨,待到醒悟之时,才发现已爱得不可自拔。两个相同性格的男女,只要不厌弃自身,便会喜欢上和自己相同的性格,相同的特质。只是不管如何地喜欢,也只能是喜欢,却不如不同的对方来得刻骨铭心,想来这便是爱与喜欢的分别吧。
帝霄虽未回头,却也能感觉紫凰过于专注的目光。他似是不经意的抓起一把独秀冰魄,闭目感受紫凰柔和的目光。帝霄只觉胸膛中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似乎这阳光、这景色也变得更加美好了。就这样,两人之前的气息变得平和而温暖,谁都不愿打破。
不知过了多久,帝霄才慢慢睁开眼眸,轻声道:“这一匣子冰魄,你攒了多久?”
紫凰目光移了移,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晶莹剔透的冰魄,当真刺眼。当年第一次采摘此物,还是从东天拜寿入不得门时。那次运气着实太好了,居然一次得了五颗冰魄,从此以后,紫凰便惦记上了此物。只是路途千里,一来一回不停歇,也要两个人间天,每次能找到一两颗成熟的冰魄,运气已算是很不错了。有时运气不好,在南极之地晃荡许久也找不到一颗。
紫凰与夙和在小仙山的十年里,每每夙和闭关,紫凰便会趁机去摘一些回来。不想,一转眼竟是攒了满满一盒,人间最相思者属红豆,天地间最美好的相思定情物却是独秀冰魄。有情人用最圆润的珠子串联起来,滴上两人混合的血珠,各自佩戴。便会冬暖夏凉,犹如有情人相互间的最贴心的呵护。
冰魄做成的饰物贴身佩戴,自戴上之日,直至死亡一生不离,颇有些生死与共的味道。独秀冰魄长成缓慢又俱在悬崖峭壁间,天界神仙与妖魔两界的适龄者都会去采摘,才使得此物更加难得。独秀冰魄虽不贵重,却重在情谊。也因供不应求,根本不会有多余,更不会被大方地送出去。
紫凰收回眼眸,此物对于自己来说,此生再无用处。当送个人情出去,倒也省得睹物思人了,一举两得。紫凰想至此处,虽还在笑,却又说不出的悲意,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莫说殿下只娶一个太子妃,便是再娶三五个侧妃也是够用的了,这诚意可够?”
帝霄自然感觉到紫凰的强颜欢笑,又听到了此话,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眉宇间的喜悦又添了几分,轻笑道:“不曾想你消息倒是灵通得很,那么快便知道鸾鸣宫要办喜事。不知熙元府君可是专程来给本尊贺喜的呢?”
紫凰却沉溺在自我中,心神不属地回道:“是吗?”
帝霄有意讽刺一番,抬了抬眼眸,却被紫凰眉眼间溢出的悲伤刺痛了眼,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帝霄生出几分莫名的心虚,有意解释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解释又受不得她这般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奇怪。
帝霄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又忆起当初之所以会起杀心,便是因为蛇妖有莫名的魅惑之术。每每面对她时,自己便会莫名被影响,一想此种原因也许是诛邪的手段,帝霄不禁又猜测起紫凰的来意。如今神妖两届剑拔弩张,此番前来也绝非像她说得这般简单,更何况她来得突兀又自然,当真是不得不防。此时帝霄心中的喜悦和甜意,淡去了许多,眉宇间的愉悦也化作了怀疑之色。
帝霄合上了匣子放在了桌上,不经意地说道:“府君倒是有心得很,只是此物府君送给本尊并不合适。莫不是本尊的妃子会不如府君细心吗?再说这东西自是要她们亲自来摘才来得有诚意,怎敢劳烦府君大驾。”
夙和是凡人不知这传说,更到不了极南之地。紫凰才会亲自去找,可在天界,此物都是男子送给女子的。女子主动者少之又少,便是情深者也是相互赠送的。依照帝霄的性格,肯定不会为此琐事费心,但自然喜欢别的女神亲自去摘,以示对自己的看重。此时看来,这一匣子物件不但不合时宜,更显有所图谋一般。
紫凰恍然顿悟,便有几分不好意思,露出了讪讪的笑容。她斜了一眼帝霄难辨息怒的侧脸,悄无声息地伸手,极快速将盒子揣了回去,这才收拾情绪调笑道:“帝霄说得极对,倒是我欠了考虑。你也知道我自来随意得很,身上不会没什么贵重的物件。下次回家让娘给你准备些合心意的东西,虽说熙元府邸不比东天鸾鸣宫富裕,但也不会辱没了帝霄。”
帝霄在紫凰伸手拿走那盒子的时候,心头莫名一紧,说不出的紧张。又见她并没有推拒和相劝,竟毫不犹豫地将东西收了回去,眨眼间又收拾了眼中的悲恸。帝霄不但没有半分的早知如此的喜悦,心中的怒气却瞬间高涨,眯了眯眼,冷哼:“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为何送上冰魄,一介小妖居然肖想天羽界后位,当真可笑可怜!”
紫凰无语望天泪两行,这个还真没有。莫说肖想,真是想都没想过,这恐怕便是传说中的倒打一耙,躺着也误伤。紫凰瘪了瘪嘴,小声辩道:“殿下莫要误会,紫凰绝不敢对后位有半点遐想。若殿下不信,紫凰可在此立誓便是。”
帝霄侧目,狭长的眼眸冰冷一片:“当真没有?”
紫凰睁大眼眸,无辜一片:“我便是再厚颜无耻,此番事故后,也不敢对殿下有一丝一毫的遐想。”
帝霄冷笑,咬牙道:“心有所图,自然要来行骗。”
紫凰十分好脾气地解释道:“帝霄殿下莫要将我想得太过妄为不堪了。今时今地,便是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算计殿下半分。当年我是素行不良,喜欢惦记殿下宝库中的财帛。可如今的你我,哪里还有当初的交情?此时,你我生了龌蹉又实力悬殊,财帛尚且不敢惦记,更不敢惦记殿下本身和后位了。”
紫凰见帝霄不语,越说越是顺溜,甚至自己都被自己的诚意都感动了,又道:“紫凰虽学艺不精、识物不明,却自认对帝霄殿下很是了解,又极有自知之明。此时的紫凰若还空想这些,不吝于自取其辱,所以帝霄万不要担心此事,送错东西,只是我一时考虑不周,给你道歉便是。”
帝霄浑身的气息瞬时阴冷阴冷的,紧紧抿住的唇显得有些苍白:“本尊不过只说了一句话,你便解释了那么多,不是心虚是什么?”
紫凰吃惊的瞪大了眼眸,抿了抿唇:“紫凰所说,句句出自肺腑。若尊主殿下若不肯相信,紫凰愿用魂灵起誓!”
帝霄冷笑连连:“你惯来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你以往用魂灵之誓言做由头,便能骗到本尊吗?”
紫凰怒极反笑,举起手指,咬牙道:“紫凰以魂灵在此起誓,天地神佛均可作证,从此时此刻直至天毁地灭之日,熙元府邸蛇妖紫凰若有肖想天羽界后位之心,若对天羽界尊主帝霄生半分男女情爱、占有之心,愿受十九重灭天雷之苦,神魂寂灭天地,绝不反悔!”
帝霄听到第一句时,心中骤然大惊,一时间竟是怔愣当场。帝霄清晰的听到了誓言的全部,直至最后一句话,帝霄脸上再无半分血色,灵台犹如银瓶乍碎水浆迸,万千铁骑突出刀枪鸣之音,直击心神。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剧痛竟让他有些头晕目眩,难以招架,甚至生出了求乞之心。帝霄紧紧的抿着唇,才压住胸口翻涌的气血,只觉思绪飞快卷过神魂,又觉得头脑空白一片,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四周是死一边的静寂,不知又过了多久,帝霄露出了一抹浅笑,低低地笑了声。从无声到有声,从轻笑到张狂大笑,那模样说不出的癫狂可怖,那不可一世的笑声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绝望、悲凉。
帝霄骤然回眸望向紫凰,一双凤眸冷厉到了极致:“妖界紫凰!你好!你好的很!本尊到底还是狠不过你啊!莫要怪本尊狠毒,是你不给这天地机会……如此挺好,大家都没了退路,也不必再有和好的心思。天地三界,六道轮回,俱要陪着本尊一起沉沦,妖界紫凰你千万不要后悔,莫要违背今日的誓言。咱们都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看着这片天地。”
紫凰被帝霄突兀的笑声吓了一跳,却见不过片刻的功夫帝霄的脸色惨白一片。紫凰以为他元魂旧伤复发,不禁有些担忧,懦懦的说道:“我来此真是有意修好的,若方才有说错什么,我改便是。你这般模样当真让我担心,你何必说这些吓唬我,此时以你神力要什么没有。这般的一心只欺负我,倒是失了未来凤皇的风度,有个什么意思。”
帝霄闭了闭眼,咬牙咽下满口的惺甜,回眸直视紫凰:“紫凰府君有所不知,此时本尊已是这天地之主,实至名归的凤皇了。”
“噢噢……”紫凰皱了皱眉,却觉得十分地不妥,小心地问道,“可你父皇还健在,传位那么大的事,为何我爹娘不曾告诉我?这是何时的事?”
帝霄转回身去,冷笑一声:“你一介小妖,如何能掌握天界动向。我父皇身体不好,并非一日两日之事,禅位本尊是自然而然的事。这一切与你妖界何干,为何还要专门与你说一声?紫凰府君好好住在东天便是!”
紫凰皱了皱眉头:“可我爹娘并不知道我来了东天,你派个天使去说一声吧。”
帝霄眯着眼眸将紫凰上下打量个来回,阴沉沉地笑了起来:“自然要派天使前去,怪不得府君来得如此干脆。本尊便说妖神何至于舍得让你来冒险,原来竟是瞒着熙元府邸的缘故。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就连天地都站在本尊的身侧,还有何惧?”
紫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娘都十分喜欢你,又怎会不许你我来往?”
帝霄抿唇而笑,笑意冰冷彻骨:“此一时彼一时。府君好好想想如何讨好本尊才是,否则皮肉之苦是少不得。府君或妖神、金仙若都不愿配合的话,那便先削府君其耳,再剜其眼,然后再将府君的手指,一根根地给熙元府邸送去,府君以为如何?”
紫凰却不以为然,放下了心中的思虑,微微一笑:“你自来聪慧机敏,若真心害我,以你对我的了解,有的是办法让我防不胜防。如今我落在你手里,倒也真心不惧。你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吓唬我,是死是活悉听尊便是,反正我也不想回熙元府邸。”
紫凰说着说着,又抿唇一笑:“你若不忙,依然可像往日一般找我对酌。这天地六道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只要不伤我爹娘就成。可你若想拿我威胁熙元府邸,我也多是办法不留尸身在天地间。你该明白,此时我死且不惧,何至惧你的恐吓。”
帝霄整个人越显阴沉:“倒是小看了你,既是你我已撕破了脸。那你便说一说,到底是不是熙元府邸派你潜在本尊身侧的?不是父母的意思,也许是你自己的意思呢?本尊可还记得,你曾为了一颗龙丹,潜伏在妖龙附近三百年之久。一颗龙丹尚且如此费心,若为得天地大造化重铸妖丹,潜伏在本尊身侧倒也不委屈。若真如此的话,紫凰府君当真是女中豪杰,深谋远虑能屈能伸的很呢。”
紫凰终于忍不可忍,皱眉怒道:“帝霄!你够了!真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地莫名其妙!为何会变成这般心思多狡的模样!你真以为我还在乎什么造化,什么妖丹?我若真要这些,我爹便是将自身的妖丹给我,也是舍得的!不说我久不在家一无所知,便是在家以我爹娘的品性,他们万不会告诉我天地大事。好心好意来看你,却得你这般猜忌来去的,简直是倒尽胃口!我便不该来!不该对你还抱有希望!即是已撕破脸,如此紫凰便不打扰凤皇了!”
帝霄目光阴冷刺骨,琥珀色的眸子竟是说不出的狠戾决绝:“府君好不自知,既是自投罗网,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你好生住下便是,待到本尊统一了妖界,自会请你喝上一杯喜酒!”
紫凰勃然大怒:“帝霄你居然真敢打我妖界主意,莫以为我动不了你!”
帝霄轻然一笑,那双眼眸却犹如万年冰封,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这世间还有什么本尊不敢的?更何况,此时有了熙元府君在东天做客,还怕妖神大人不皈依天羽界不成?府君独身前来做客,让本尊连讨伐的兵马都省了,倒是得好好谢谢府君才是。”
“好!好!好个足智多谋的凤皇帝霄!”紫凰咬牙切齿,怒极反笑,“我便不该太天真,居然还会想着与你和好如初!……你当真是无耻至极……帝霄!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疯了吗?!你已是天羽界之主,只要帝释天不归位,这天地还不是俱在你手!妖界虽有王者,也会唯你至尊,你为何要这般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莫不是真恨我至此吗?”
帝霄冷笑连连:“府君莫太高看了自己!本尊对你早已没了感觉,更说不上什么恨和爱的。只不过一统三界,乃本尊平生之夙愿。本尊能收服魔界,想当然也会降服妖界。如今有了府君依附身侧,自然会事半功倍马到功成!”
紫凰对着这般毫无感情的笑脸,竟觉得疲惫至极,却也不想做这些无谓的争执:“帝霄,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看到你这般模样。我本以为好歹几百年的情谊,你绝不会如此地狠绝。却不想,百年的光阴,你却像换了性情一样。今日的你,当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你说想要天地三界,我也是断断不信的。你自小便不喜欢这些繁琐俗务,一己之力逆天行舟,何其艰难,你到底所图何为?”
紫凰见帝霄抿唇不语,继续轻声道:“帝霄,也许你不知道,很多事我比谁都后悔。如果早知有今日,我多希望自己不曾遇见夙和,如果我能早点察觉你当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