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军司令笔记 作者:伊万·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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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架设桥梁渡河外,还利用门桥渡河。第一批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就是通过门桥渡至对岸的。
我们应把强渡尼斯河的胜利归功于工程兵有效的忘我工作。他们英勇无畏,付出了巨大的劳动。仅在主要突击方向上,他们就建立了133个渡口。在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有20座桥梁,9节门桥,12个登陆渡场和17座强击桥。
考虑到各坦克集团军在尔后进入突破时还必须通过许多河流,所以我在进攻前就提出严禁使用各坦克集团军的任何渡河器材强渡尼斯河。按照我们的计划,各坦克集团军应用他们的特制渡河器材强渡尼斯河,而他们在接近下一个地区——施普雷河时还要使用自己的全套器材乃至加强器材。保障强渡尼斯河的任务完全落在了方面军工程兵的肩上。
从一开始,我们就打算以诸坦克集团军实施迅速的深远推进。其突击的远战性(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得到了全面保障。
不论是在主要方向上,还是在德累斯顿方向上,方面军的突破都很顺利。经过激烈战斗,近卫第3和第5集团军、第13集团军强渡过尼斯河后,在29公里的正面上突破了敌人的防御,推进纵深达13公里。
在战役第一日,我辅助突击集团——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在德累斯顿方向上也进攻顺利。这两个集团军强渡过尼斯河后,击退了敌人的几次猛烈的反冲击,向西推进了6—10公里。
主要集团的部队于第一天就已接近敌人的第二防御地带,并展开了争夺这一地带的战斗。但是,在这一树林稠密的地域发展突破存在着许多困难。法西斯德军几乎立即发起顽强的、有时是疯狂的反冲击。战役第一日,敌人不但调集了战术预备队,而且调集了战役预备队来对付我们。
根据一切迹象可以看到,正是在尼斯河这一主要防御地区,德军打算跟我们展开决战,企图把我们往回赶过尼斯河。
还在4月16日,敌人为了守住阵地、恢复态势,向我主要突破方向投入了几个坦克师、一个反坦克歼击旅和许多其他部队。
我们事先知道,希特勒统帅部认为尼斯河防御地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并且料到在突破第一日就有可能遇到激烈的反冲击,其中包括激烈的坦克反冲击。因此,各坦克集团军的先遣旅也和各步兵师一道渡过了尼斯河。这些旅仍然归有关的坦克军和坦克集团军首长指挥,在突破的第一阶段与步兵一起作战,在敌坦克反冲击时使步兵具有附加稳定性。同时,这些旅也是各集团军的先遣支队,任务是为尔后投入和展开坦克主力创造条件。
为了使读者对进攻第二日(4月17日)我突破地域的情况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应当介绍一下在向敌防御纵深越来越远地实施机动和突破时,大量部队,其中包括坦克部队作战的复杂性。
德军防御地区的第一地带位于尼斯河一线。这一地带于4月16日晨和昼间被突破。与此同时,在突破的两翼还在进行激烈的战斗。我们力图扩大突破口,而德军不断发起反冲击,并调来预备队迎击我们,日终前,我突击集团第一梯队各军已经在敌人的第二防御地带进行战斗,这一地带大约位于尼斯河和施普雷河之间的中间地区。
4月17日,在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的地段上和扎多大的近卫第6集团军的右翼,德军的第二防御地带也被突破。我军向第三防御地带,即施普雷河勇猛前进。
日中时分,战斗已经在所有三个地带及其之间的间隙地敌防御纵深展开。我们在第一地带继续扩大突破口。在第二地带进行着争夺许多尚未攻占的地段的战斗。凡是被突破的地方,部队都在迅猛推进,不断抗击竭尽全力要阻止我军前进的德军的反冲击。同时,第13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的先遣部队同各坦克部队一道,在击退敌人的多次反冲击后,已经突向施普雷河。
在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连续取得胜利的时候,不能把这些战斗行动看作是全正面的。在迅速机动的条件下,部队的进攻远不是在所有地方都齐头并进,而常常会出现大缺口。因此,在敌人第一和第二防御地带、第二和第三防御地带之间,我军同德军的撤退部队和企图对我实施反冲击的部队还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这一情况之所以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原因在于战斗是在大火还在继续熊熊燃烧的树林里进行的。
近卫坦克第3、第4集团军及其先遣旅于16日晨就已通过尼斯河,主力于当日晚间开始渡河,一夜之间就完成了渡河,并于17日晨全部进入突破,向施普雷河大胆猛冲。
在介绍这次战役的独一无二的特点时,我想提出,强渡尼斯河,攻占河西岸各登陆场,突破敌第一防御地带,进攻并突破第二防御地带,继续向施普雷河前进,强渡施普雷河,突破敌第三防御地带,这一切都是作为一个统一的不间断的过程加以实施的。
毫无间歇地强渡河流,随后紧接着突破敌设有完备火力配系、工事和地雷场的防御;尔后突破第二防御地带和第三防御地带——再强渡河流,这种情况我在伟大卫国战争期间无论如何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认为,这个统一的连续不断的发展战役的过程,从战役学的角度是值得注意的。
部队的战斗热情非常高昂。官兵们必须克眼许多难以置信的困难。但是,在这最后一次付出巨大体力和精力之后,我们一定能最后彻底战胜敌人,这种想法的确加倍增添了士兵们的力量。士兵们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我们这一次将结束……
现在该来谈一谈敌人的情况。在突破时节,在我们当面担负防御的是敌坦克第4集团军。通过在基本方向和辅助方向上的突击,该集团军被分割为3个孤立的部分。它的一个集团于我右翼科特布斯地域被切割(我们后来就把这一集团称为科特布斯集团)。第二个集团,即中央集团,继续在穆斯考地域的森林地带同我作战,而第三个集团在我左翼格尔利茨地域也被切割。我们后来把这一集团称为格尔利茨集团。
因此,敌人规定有相应预备队的严整防御配乐全被破坏了。这是非常主要的。敌集团的完整性和指挥系统遭到的这种破坏,恰恰是向大纵深胜利发展战役的重要条件。
我暂时还要谈一谈进攻第二日(4月17日)的情况。4月1了日日终前,我各坦克集团军先遣部队已接近施普雷河,而傍晚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一些分队涉水渡过该河。各坦克集团军的主力则于4月17日夜间通过了该河。但是,为了不回头评述敌人的行动和这一可悲行动的某些结果,我们还是先来研究头三天而不是头两天的行动。
在三天的战斗中,防守尼斯河一线第一地区的德军4个师——步兵第342、第545、第615特种师和“勃兰登堡”摩托化师被击溃。实际上,这几个师所剩无几。
为了阻止我军的进攻,希特勒统帅部于4月16二诣日从其预备队抽调了6个坦克师、1个摩托化师和5个步兵师,派到第二和第三防御地带参加战斗。这些情报驳斥了某些作者关于对乌克兰第1方面军作战的敌人兵力薄弱的看法。
战斗是激烈的。法西斯匪徒每次反冲击都要投入60—70辆坦克,并动用自己的所有兵力兵器来对付我们。这毫不奇怪。我们是向敌人最薄弱的地方实施突击的,敌人虽然没有完全预见到大祸临头,可是至少已预感到有不祥之兆。
最激烈的战斗,其中包括坦克战斗,在德军第二防御地带展开,并且在这一地带被突破后,紧接着又在下一个地带展开。双方的坦克部队在森林地没有条件进行象库尔斯克会战中我们见到的那样密集行动。但是,双方的坦克密度却是很大的。在对尼斯河三个防御地带实施突破的时节,方面军部队的平均进攻速度结果要比计划低一些。然而,战争中的计划意味着什么呢?计划是我们单独制定的,而我们执行自己的计划,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却是和敌人一起,即考虑到敌人的对抗行动。交战进行得越久,对最初计划的修正就越大。在制定最初计划时,既要考虑到克服各种各样的,其中包括无法预料的困难和障碍,又要考虑到敌人的举动,而首先要考虑到的是,敌人何时、怎样和以何等规模投入战役预备队,我们应当在继续推进之前同故预备队展开交战并将其歼灭。
当然,在交战过程中,一般都希望执行最初计划,其中包括保持计划的进攻速度。然而,在战役高潮我处于全神贯注时,我军进攻速度有些缓慢并没有使我产生不顺利或开始形成失利的感觉。为什么呢?
第一,因为在战役的头三天中,我步兵和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第一梯队的坦克在各坦克集团军第一梯队部队的支持下,突破了敌防御30公里的全纵深。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第二梯队各军以及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第二梯队暂时尚未投入战斗。指挥部手中还掌握着几个新锐步兵军和机械化军,也就是说还有庞大的力量。正是这一点给我们尔后的胜利提供了保障,使我们在投入新锐兵力寸可以在战役纵深自由机动、
第二,我深知故人的预备队是有限的。在接连不断收到关于敌新步兵和坦克部队出现的情报时,我更清楚地看到德国人全指望他们了。但是,由于敌军是一个帅接一个师逐步投入战斗的,所以在同我第一梯队部队的战斗中其兵力逐渐地消耗殆尽。由于我们已击溃第一地区的敌预备队,所以当敌战役预备队行将牦尽和被歼时,我们能够使
自己的第二梯队向前推进。
结果的确如此。由于德军企图非把我阻止于第二防御地带不可,致使后来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在施普雷河防守第三防御地带了。第二天日终前,我们从行进间楔入了德军第三防御地带,而于第三日在相当宽大的正面上突破了该地带,并紧随敌撤退的残部强渡过施普雷河。敌人从其预备队调来对付我们的所有12个师,部分被赶过施普雷河,部分被逼至我方面军右翼——科特布斯和左翼——施普伦贝格。
应当赞扬我航空兵的作用。它在攻占施普雷河地区的战斗中对地面部队给予了巨大援助。进攻第二和第三日,天气好转,于是航空兵加紧工作,对施普雷河主要抵抗枢纽部和我突破两翼的筑垒地域——科特布斯和施普伦贝格实施轰炸。航空兵经常寻找森林中的敌各坦克集团,并成功地从空中对其进行轰炸。在进攻的头三天中,共出动7,517架次,空战击落敌机155架。这一损失对于希特勒分子来说是很惨痛的,因为当时他们的飞机已经很少了。
在后来分析我军进攻头几天的事件进程时,我不止一次地考虑,为什么德军还在尼斯河防御地区第二地带就如此匆忙地动用自己的战役预备队直至统帅部预备队的若干兵团。我认为,给他们产生心理影响的是,柏林已经近在眼前了。德军还可以企图阻止我们前进的空间越缩越小。
此外,德军将军们都在猜测,我军在柏林东南的胜利突破会有个什么结果。这样的重兵集团,其中包括诸坦克集团军向战役地区前出,并有可能向柏林机动,必定会使他们害怕。
不论我们在那里怎样施放烟幕,尽管烟幕在战役开始时十分浓厚,可敌空中侦察仍然会测定出我坦克的集结地点。
这种危险性,以及希特勒无论如何要守住尼斯河的命令,也促使德军还在第二防御地带就使用了主要战役预备队。实质上,敌人减轻了我们完成尔后任务的负担。
在我看来,尽管希特勒的将军们很难觉察到危机已经来临,实际上已陷入绝境,但他们当时已处于精神沮丧之中。同时,他们的困难行了一场大交战,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坦克和机械化部队。
从我要去的前方和左右两侧,即我们开辟的走廊两侧不断传来枪炮声,这说明交战还在进行。可以毫无阻碍地前进了,因为同先遣部队一起前进的工兵已在地雷场中开辟了通路,把许多树干鹿寨中的地雷都排除掉了。
我顺便要说一说,每个部队只准按规定的、为其开辟的路线前进。各部队都自觉地遵守纪律。
伟大的事业——战争的经验。那些在1941—1942年间在莫斯科城下,乌克兰草原、斯大林格勒城下开始战斗里程的士兵们,现在正向柏林挺进。他们应得到苏沃洛夫的神奇勇土的荣誉,甚至可以说超过了这些神奇的勇士。当然,他们的兵龄没有苏沃洛夫时代的兵龄长,但如果考虑到他们是苏军的士兵、自己社会主义祖国的忠诚儿子,考虑到他们这三、四年间的全部战斗经历,了解他们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数一数他们所经受的全部磨难,那么和这样的士兵在一起不仅可以夺取柏林,还可以上天摘星。
在回忆战争并把其不同阶段加以比较时,我认为似乎我们对在整个战争年代为掌握军人技能所走过的路程估计不足。如果把一些战斗任务放到战争的第一阶段去的话,那会被视为是非常难以完成的,而在战争的第四年,完成这些任务则看来是不成问题的了。在回顾战争初期和估计兵力对比时,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低估了这样一个当时对德军来说是重要的因素,即他们对战争的习惯及其由于两年来在欧洲战场的节节胜利而形成的进攻锐气。
现在,1945年4月,我们把这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几乎逼退至柏林城下。而一切尚须完成的任务对我军来说已不是无法克服的困难。我军已经成熟起来,进攻精神倍增,充满了彻底消灭法西斯主义,把欧洲各国人民从希特勒的枷锁中解救出来的决心。
我急着向前方的施普雷河赶路,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正向那里开进。我想亲眼看到渡河将怎样开始。各坦克集团军和尔后备诸兵种合成集团军渡河的快速性,不仅决定着我军尔后机动的速度,而且还决行了一场大交战,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坦克和机械化部队。
从我要去的前方和左右两侧,即我们开辟的走廊两侧不断传来枪炮声,这说明交战还在进行。可以毫无阻碍地前进了,因为同先遣部队一起前进的工兵已在地雷场中开辟了通路,把许多树干鹿寨中的地雷都排除掉了。
我顺便要说一说,每个部队只准按规定的、为其开辟的路线前进。各部队都自觉地遵守纪律。
伟大的事业战争的经验。那些在1941…1942年间在莫斯科城下,乌克兰草原、斯大林格勒城下开始战斗里程的士兵们,现在正向柏林挺进。他们应得到苏沃洛夫的神奇勇土的荣誉,甚至可以说超过了这些神奇的勇士。当然,他们的兵龄没有苏沃洛夫时代的兵龄长,但如果考虑到他们是苏军的士兵、自己社会主义祖国的忠诚儿子,考虑到他们这三、四年间的全部战斗经历,
了解他们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数一数他们所经受的全部磨难,那么和这样的士兵在一起不仅可以夺取柏林,还可以上天摘星。
在回忆战争并把其不同阶段加以比较时,我认为似乎我们对在整个战争年代为掌握军人技能所走过的路程估计不足。如果把一些战斗任务放到战争的第一阶段去的话,那会被视为是非常难以完成的,而在战争的第四年,完成这些任务则看来是不成问题的了。在回顾战争初期和估计兵力对比时,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低估了这样一个当时对德军来说是重要的因素,即他们对战争的习惯及其由于两年来在欧洲战场的节节胜利而形成的进攻锐气。
现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