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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貫進 死亡信使-第4章

小说: 大貫進 死亡信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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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断成三截的凶器仔细地放到包裹布里,连一点碎屑都没有留下。拾起雨伞以后,
她胆怯地往四周打量着。
    雨已经变小,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景致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中。
她开始离开这里,这才发现全身像得了疟疾一样颤抖着。她的腿软软的,就像走下
陡坡时那样步履蹒跚。但是,她没有感到恐惧,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着绝对的自
信。
    静子躺在床上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
    时间还没到10时,根据她的预想,死尸应该是在明天早晨才会被人发现。当然,
她的判断没有任何根据。她心里在想,发现者也许会是偶而路过那座秃山的人,而
且这肯定会成为一条重要新闻。对于这些,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她也感到有些吃惊,
但她并不担心良心的谴责会导致事情的败露。这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完全陌生的人,
也有可能与本人的基本素质有关。她想起在杀人之后若无其事地贪吃牛扒的杀人狂
的故事。
    警车发出的警笛声还在持续着,她闭上眼睛。她将存摺藏在这间屋子的席子下
面,将印章放在丈夫绝对不会查看的手提包里。一合上眼,杀人现场的情景就浮现
在她的眼前。但这就像是很多年以前旁观到的事件一样,显得十分朦胧。如果当时
看到对方临死时的表情,情况就肯定大不一样。从这一点来说,从背后袭击确实不
失为一个良策。
    也许是知道自己反正睡不着觉的缘故,她反而陷入了沉睡之中,像被拖人深渊
似的。她没有做恶梦,醒来时天色还很暗,丈夫在一边发出平稳的鼾声。晨刊已经
被投入了信箱。送牛奶的人正在分发着牛奶,传来牛奶瓶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切都
跟往常一样。她怀着一种感慨的心情,仔细地听着平日所熟悉的各种嘈杂声。
    她站在冰冷的门口,打开了晨刊。报上登着几行大字:
    ——主妇惨死户外——
    20日晚9时左右,公司职员×××先生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在福冈市昭代町××
丁目附近的山路上,发现一具尸体,立即向×警署报警。经过调查,被害人系家住
本市昭代町12丁目70号的公司职员尾崎友夫先生的妻子尾崎静子女士(38岁)。据
估计尾崎静子受到木棍类器具的多次殴打,从她身着和服、以及钱包未被夺走等现
象判断,这次杀人事件的起因可能是出自泄愤,警方正对此展开调查。犯罪现场是
一个人迹罕见的偏僻场所,尾崎静子女士为何至此,尚不得而知。由于昨夜的大雨,
凶犯的足迹已无法找到。
    估计作案是在当天的中午时分,有人曾看见尾崎静子女士外出。另外,据尾崎
友夫先生说:尾崎静子最近刚从大分搬来,在福冈没有熟人,也从来没有与人结怨
之类的事情。
    将报纸折叠好以后,静子又钻进被窝里。残忍的殴打给人以泄愤所致的印象,
现在好像谁都没有把这一起事件往金钱方面联系起来。
    下午,来了两名员警,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的问话仅仅流于形式,说是因
为在地理上离出事地点较近,所以在这一带进行一些查访。
    他们在提问时,脸上有一种无奈的表情,明知这是大海里捞针。
    “有没有听到叫喊声?”
    “那天有没有见到行为可疑的人?”
    “这一带有没有精神异常者?”
    静子猜测员警以后还要来几次。看着员警们疲惫不堪的样子,静子产生了杀人
犯另有其人的错觉。因此,在调查的过程中,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虚伪。
    ——
    您的来信,我已拜读。只要是我能帮您做的,请不必客气。您借用我的地址什
么的,真是小事一桩。听说您的投稿被刊登在报上,真是太了不起了。我非常地衷
心祝贺您。我愉快地期望着您一如既往地取得成功,一收到报社的邮件,我会立即
给您寄去的,请不要担心。
    4月是调换工作的季节。我非常喜爱现在的住处,何况大概还要在这里住一两年。
但是,以后会搬到哪里去呢?我和那些住在公司职工公寓里的夫人们一样,对此十
分担心。在这一点上,您就比较好了。
    就此搁笔了,请多保重。
    ——
    千鹤也许是收到静子的信以后立刻就写回信的,所以静子在信寄出后三天就收
到了这封回信。
    警方的调查好像难以获得进展。静子完全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隔岸观火,静观
事态的发展。
    警方不可能侦破,因为他们完全是在一个错误的侦破方向上瞎忙。社区里那些
花枝招展、装模作样的夫人们,印象中那个凶手一定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可怕男子。
谁又会想到杀人犯就在她们的身边呢?
    在此期间,静子在一步一步地作着准备,以便安全地将钱弄到手。她决定从下
个月开始分三个月从邮局将钱取出来。虽然有些磨蹭,但这样做是最保险的。
    她用另一种字体,小心地将千鹤的位址和自己的名字写在一个牛皮纸信封上。
信封里是一叠共计700元的纸币,和写着“花讯、稿费700元”字样的纸片。虽然不
用担心千鹤会检查信里的内容,但还是要尽量保证万无一失。如果给千鹤这样的人
留下疑惑的话,这可以说是最愚蠢的了。在反面,她用分别购买的橡胶印盖上了当
地报社的名称。
    过了一个月。报纸上对尾崎静子被杀事件已经不进行追踪报导。偶尔在一些人
多的地方,还会有人像旧事重提似地说上几句,原来脚头勤快的刑警们也不常来了。
    静子在今天早晨的报纸上,看到一则有关T社区公寓出售的报导。首付款是70万
元,以后每个月还7000元。建筑面积由50至150平方米不等,而且交通也很方便。看
来竞争率是不会低的,但是只要有一个参与购买的资格,就有希望。以前在静子的
眼里,这种公寓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静子感到一阵暖意涌入胸
膛。
    她把丈夫送出门以后,立即向车站方向走去。与那天一样下着雨夹雪,这大概
就是所谓的春雪吧。在一阵兴奋过后,她感到身上格外寒冷。静子竖起大衣的领子,
在雨中飞快地走着。
    博多车站上连人影都没有几个,也许是因为高考已经基本结束的缘故。人少反
而使静子感到不安,她生怕被别人察觉,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开往熊本的直快列车已经进站。车厢里也空荡荡的,她一个人坐了四个人的座
位。这样对面就不会有视线投落在她的身上了。
    她在终点站的前一站熊本站下车,然后坐一辆车站里的计程车前往京町。由
于千鹤曾向她详细地描述过,所以她对京町一带的地形不是很陌生。出自刚搬来时
的新鲜感,千鹤在信上将周围的景物和邮局的所在地等都告诉过她。
    计程车爬上京町的斜坡后,她下了车。虽说这里地处福冈的南面,但气温却
相差无几。幸好熊本也在下着雨,即使万一碰到千鹤,她也能用雨伞遮住自己。
    从下车的地方能看到邮局的红色标志。接着,她看到检察厅的白色建筑,不由
得产生了一种威严感。她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景物,是福冈的藤崎。听说
以前在这附近有一所监狱,邮局内部也与藤崎非常相似。
    “我是刚搬到这里来的……”
    她故意作出一种上了岁数的表情,对长相还十分年轻的邮局女职员说道。
    “我想取出我的存款。是我在大分的邮局里存的,现在因为有急用,所以……”
    女职员毫无表情地接过存摺,淡淡地问道:
    “您要取多少呢?”
    “十万元左右……”
    女职员审视般地看了看存摺,说:
    “是您本人吗?”
    “是的。”
    “您有没有带什么证明?”
    “我有两封信。”
    “是信啊。”
    “购粮证还没有办好,保险证又在我丈夫手里,所以……”
    静子继续为自己争辩着。
    “我上次来询问的时候,说是信件也可以………”
    职员一言不发地把手伸过来。静子连忙从手提包里取出两封寄给自己的信。一
封是报杜寄来的,另一封是不知名的读者寄来表示赞赏的信。千鹤怕信件受损,特
意将信装在大信封里寄了过来。
    “先前的东西已经在搬家前处理掉了,所以我只有寄到新位址来的信……”
    静子又一次补充解说道。说完以后,她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但女职员只是冷
冷地把情递了回来。
    “这样就行了吗?”
    “嗯。”
    她的腿有些发抖了。能够保持这么长时间的冷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刚完成
那次犯罪行动时的恐怖感又笼罩在她的身上。
    拿到10万元纸币的时俟,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离开邮局时,她有些害怕,
总觉得有人会从背后喊住她。“感觉就像踩在老虎的尾巴上……”她反复在心里重
复着这句话。由于神经都集中到了这句话上,所以反而不觉得恐怖了。
    她并没有被人喊住。外边还是下着冷冷的雨,街道涂着一层朦胧的色彩。
    第二次取钱的时候,静子已经轻松多了。上次的成功使她的胆子变得更大。而
且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没有必要再担心什么。
    静子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决定避开京町邮局。接连两次在京町邮局提取十万元
的话,邮局职员可能会对她留下印象,这是最危险的。
    然而,在另一个邮局里发生的事,却令静子有些措手不及。信这一关算是平安
通过,但那位中年女职员却突然问:
    “京町不是也有邮局吗?”
    静子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她一时想不出该说的话。然而,那个职员并没有
要她作什么说明。
    她觉得继续在熊本的邮局取钱已经有危险。在同一个市内的不同邮局里轮着取
钱,不引起怀疑才怪呢?更何况信封上的地址是本来就有邮局的京町。与其拘泥于
这个位址,还不如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得更方便。同时,她还想尽量避免遇见千鹤。
    她在把钱放入手提包里的时候,看到一件绿色的东西。那是丈夫给她的记事本,
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包里的。记事本里胡乱地写着一些话,是她过去背出来的一部
分诗歌和不知在什么书里读到的恶魔的名字。丈夫让她记录朋友的位址和电话号码
却一个都没有。
    翻看记事本的时候,她回想起那天晚上她将丈夫和这本记事本紧紧地连在一起
的那种凄惨的气氛。如果说要买房的话,丈夫会说什么呢?对这钱的来历,他又会
怎样追根刨底呢?最后肯定又是被她花言巧语地哄骗过去。
    到了5月,晚春明媚的阳光令人心旷神怡。她蛰居的那张床早已被收了起来。她
的神志总是保持清醒的状态,充满着一种生气勃勃的紧张感。
    丈夫上班以后,她开始作最后一次旅行。户外,社区内的夫人们正站在门口目
送着丈夫的远去,四周充满着温馨、平和的气氛。她们礼节性地笑着,互相道着问
候。但一看到静子,她们便收起笑容,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对于被逐出消费生活
的同性来说,这是与其身分相符合的礼节。
    但静子已经不再对她们生气了,因为在她看来,她们只是一些除收入、支出之
外,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而已。她们是只知道首饰和如何笼络丈夫的妖精。她们用一
生都不可能完成的伟业,静子在短时间内就办到了。这就是精心策划的犯罪。
    鸟栖邮局的藤井将目光投向那个正在票据上签字的女人。他经常会对顾客产生
兴趣,他所梦想的是思索型的女性。要问什么样的女性才算是思索型的?他自己也
说不清楚。
    眼前这个表情略显严厉的女人,看上去像是一个思索型的女性。正好没有其他
顾客,于是他开始打量着这个女人。
    她正有些狼狈地翻着手提包,好像在找印章。这时,进来一位面熟的顾客,他
只好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那位元顾客接过存摺以后并没有离去,而是和他大声地
闲聊起来。这是个当地人,因为存了不少钱,所以脸上一副盛气淩人的神情。
    等藤井注意到的时候,那女人正拿着票据,不知所措地站在那位当地人的身后,
看上去她好像找到了印章。藤井把手伸过去对着女人催促了一声。当地人将身体稍
稍挪开一些,隔着柜台与坐在里头的局长大声聊了起来。
    藤井一看住址,填写着的是熊本。女人默默地递过两封信来。
    “您是熊本人?”
    藤井问道。
    “是的……但……”
    女人结巴了,好像有什么不便说的原因,这本来就不是非要过问的事情。但一
看金额栏,发现她填下了存摺上剩下的全部金额。七万八千五百六十元……
    “全额取出是不可以的。”
    他和气地说道。
    “如果你要将全额取出的话,得花一个星期的时间……”
    “是吗?”
    女人颇感意外地说道,对存钱的事好像一无所知。
    “那么,我取七万八千元吧。”
    女人犹豫着问。
    “剩下的,您要全部结清吗?”
    “如果想要结清的话,怎么办呢?”
    “一周以后,我们将余款和利息一并寄去。”
    “那么,就麻烦您了。”
    他点着头,又看了她一眼。女人惶惑地低下头,好像不习惯被别人看。
    女人走后,他又打开存摺看了一眼。
    从三月开始,每月都取出10万元。以前直到三月为止,都是只存不取。如此看
来,这女人在二月或三月里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而且一定是倒楣的事情。
确实,静子身上带着一股阴气。
    她开始存钱的地方是大分市长町3丁目××番地。那以前好像是住在东京的。因
为还能够存钱,所以至少在三月份之前,她的生活还应该过得去。但在三月份以后,
出现了需要用钱的事。而且,她现在好像是住在别人的家里。是丈夫死了呢,还是
离婚了?这张存摺折射出一个女人境遇的变化。
    不久,他站起身去吃午饭。这时,他看到桌子底下掉着一本绿色的记事本。他
捡起记事本,翻开一页,看到上面零乱地写着各种东西,字迹相当漂亮。
    “不被束缚的心中那永远的、自由的灵魂啊!自由啊,你在牢房里发着光。”
    他知道这是拜伦的《囚徒》中的一节。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那个女人的东西,
可能是在找印章时掉出来的。
    “一两颗露珠,关上三四扇门,取来五六根棒,七八稍等一下……”
    这首数字歌一样的东西,他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不是我弄错的话,就是这世界弄错了。”
    “路基菲尔,贝尔塞布布,阿斯塔洛特,路基福古斯,萨塔那基亚……”
    这些都像是人名,但他却从未听说过。此外,还胡乱地写着许多令人匪夷所思
的话。
    藤井想立即将它寄出去,但是正因为他对她很感兴趣,所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在计算完利息以后,将它与钱一起寄去更显得自然些。
    一周过后,他按预定将记事本和钱一起寄走了。他产生了一种做善事的感觉,
那个女人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好意的。
    但是,邮件被退了回来,上面还附着一张标签,在迁居地址不明栏里盖着印。
与现金没有寄到相比,自己的好意未能传达给对方,这更令他耿耿于怀。从客观上
看,要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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