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作者:猫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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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独立执行任务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随着罪犯露头,吴海洋更加紧张起来,轻声向身边的狙击手交代:“先不要开枪……”
话音未落,一枚子弹伴随着击发声呼啸着冲向歹徒,在对方额前爆出一朵血花后终止。
“你!”吴海洋劈手夺下狙击手的枪大吼:“我不是叫你不要开枪么!!”
狙击手看着面目狰狞的吴海洋,吓蒙了:“局长说必要时,可以击……”
吴海洋气急败坏的骂:“你知不知道孩子们身上泼了汽油!!你知不知道会引起爆炸的!!如果是战时,我毙了你!!”
吴海洋怒气冲冲的扔下被吼傻了的狙击手,飞似的冲了下楼。
“啪”的一声脆响,不用回头,袁朗都能听出那是狙击枪击发时发出的声音。仿佛慢镜头一般,袁朗惊愕的看着那个歹徒的眉心开出一朵血花,整个人开始软了下去,带着怀里的糖糖朝楼下栽。
袁朗在听到枪响的那一瞬如同豹子般弹了出去,他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飞扑到歹徒跌落的窗口下,看着自己的女儿如同羽毛般飘下,然后,重重的砸到自己怀里。
糖糖,糖糖!回过神来的袁朗,迅速的查看了一遍怀里的女儿。糖糖在袁朗怀里扯开嗓子放声大哭。
“糖糖,没事了,乖,爸爸在这里呢,糖糖,乖……”袁朗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儿,糖糖颤抖的仿佛秋天的落叶,他使劲的把糖糖揉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揉走她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队长!”一脸油彩的齐桓提着枪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中队的老A们:“糖糖没事吧?”
袁朗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兄弟们,半天才问出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对不起,头儿,我们来晚了。”齐桓语气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其余的老A们——这些冲锋陷阵流血流汗眼都不眨一下的爷们们,一脸哀伤的站在齐桓身后,难过得眼泪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时候一直安静的糖糖忽然回过神般疯狂的在袁朗怀里扭动,惊恐的眼睛注视着齐桓等人,哭声也嘎然而止。
袁朗搂紧糖糖,着急的巡视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齐桓手里的枪上。
“请,你们离糖糖远点,她害怕。”袁朗冲自己的部下们低吼,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无助。
老A们一激灵,迅速撤离了糖糖的视线范围内,可仍在远远的关注着糖糖的情况。
袁朗没有再管齐桓他们,专心的哄着怀里的孩子,可翻来覆去只会不住的说:“宝贝儿,没事了,爸爸和叔叔都在这儿……”
成长(一二五)
离开了枪的刺激,糖糖安静了不少,又回到刚才那种安静的可怕的状态里。唐菲这时候已经冲过人群,来到袁朗的身边,她流着泪接过袁朗手中的女儿——失去神采的糖糖,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本能的偎进母亲的怀里。唐菲看着眼神空洞的糖糖心碎的痛哭起来。
袁朗这时才稍稍放心落地,不管怎样,女儿没事,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袁朗直起身,看到远处站的溜直的老A们,才从刚才的杂乱中整理出思绪。突然回过味儿来:“齐桓!你怎么来了!?”袁朗瞪着眼前的身影:“不是跟铁大说你留基地么?”
“我一直都在这儿啊!”齐桓看着袁朗也是一脸错愕,示意通讯员向大队回报情况:“你才看见我?”
袁朗脸色沉了下来,一脚踹上齐桓毫无防备的屁股:“少给我打马虎眼儿!”
真疼!齐桓知道袁朗心里难受,而且自己的确是违背了大队命令擅自出来的,愣是没有躲闪,咬着牙直挺挺的站在那。
袁朗结结实实的又踹了一脚:“擅离职守!谁批准的?信不信我回去处分你!!”
“是!”齐桓扯着嗓门应到,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袁朗忍住还想踹他一脚的冲动:“马上给我滚回基地,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是!”
“站住,不许坐车,跑步!!”袁朗瞪向随行而来的老A们:“不许让他上车!听到没有?谁让他上去我处分谁!”
“是!”老A们挺直了吼着。
副分队长上前想把齐桓的装备卸下来,触到袁朗仿佛要吃人的眼光后缩了回去:“我看谁敢拿!让他背着!全副武装给我跑回去!”
“是!”齐桓敬了个礼,转身撒腿就跑。
老A们看了眼迁怒的袁朗,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清点完装备,漠然的离开了纷乱的现场。
袁朗
海洋来看糖糖,我才知道那天发生在他那的情况。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糖糖。
事后,那天负责开车的小蔡被大伙封为大队的第一赛车手。我至今也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把以往最快也需要五十分钟的路程开到。尤其是,沿路那些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我只能说,谢谢你们,我的好兄弟。
角落里可以听见家里思念的声音!糖糖,我的女儿,你听到爸妈的呼唤了么?
成长(一二六)
袁朗和唐菲不分昼夜的陪伴在糖糖的身边,糖糖的沉静让他们心焦,可是除了陪伴着糖糖,两个大人没有丝毫的办法——袁朗从队里请来了王博,那是他所认识的最好的心理治疗师。王博看过糖糖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过度惊吓导致自我封闭,因为是太小的孩子,所以无法进行深入的心理干预,只能观察,或许父母亲情能对她有所帮助。
“你是说,糖糖以后一辈子都这样了?”袁朗的眼神像要吃人。
王博镜片后的眼睛流出深深的歉意:“可能过一段时间,孩子会恢复的吧。也许,说不定……”
袁朗一拳砸到桌子上,把好好的柚木桌子砸出个坑:“过一段是什么意思?庸医!狗屁!你连个孩子都治不好还敢在这里装‘神医’,我拆了你的招牌!”
王博虽然心疼刚买回来的办公桌,但他更理解袁朗身为一个父亲的心情,这事儿摊谁身上都不好受。十几年的老朋友老战友了,极少极少能见到袁朗如此不讲道理的时候——有计划整人的时候除外。这种时候,是兄弟的就不会跟他计较了。王博推推眼镜平静的说:“招牌也是你们给安的,就在门外,想拆拆吧,拆完给我装回去,省得检查的时候上面唠叨。”
袁朗知道自己过分了,讪讪的滑进沙发:“没有一点办法么?我就一点事都做不了?”
王博给袁朗倒了杯水:“孩子太小了,心理干预作用不大,我们可以试试,但是,这种时候,父母的作用可能比医生要大。”
袁朗闷头喝干杯中的水,再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惯常的笑脸:“王博,谢谢你,在我的字典里没有退却两个字,糖糖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博没有接话,只是用力的拍拍袁朗的肩膀以示鼓励。
袁朗牵着糖糖的手走在公园里,不论他怎么跟糖糖说话,糖糖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漠然——因为糖糖害怕,家里收藏的她曾经最喜欢的玩具枪都被袁朗一股脑的扔进了垃圾场,原本缤纷的世界在糖糖眼里都失去了色彩,她再也不会笑着,闹着的要求袁朗把她高高的举到半空,再也不会叫着,撒娇着要求袁朗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玩具枪,她总是跟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畏缩在袁朗或唐菲的身后,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这个世界。袁朗有些颓败的坐到草坪上,看着糖糖安静的在周围玩耍。
唐菲挨着袁朗坐下,看向糖糖的眼神充满担忧。袁朗紧紧的握了下唐菲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放心,会好起来的。”
唐菲回应他一个微笑:“一定会好的。”
成长(一二七)
“爸爸。”糖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袁朗猛然从草地上弹了起来——这是劫持事件后,糖糖第一次主动叫“爸爸”。
袁朗小心的贴近糖糖身边,怕自己任何冲动的反应刺激了糖糖:“宝贝儿,怎么了?”
糖糖指着草丛中的一个方向:“小鸟。”
袁朗顺着糖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死掉的黄色的小鸟。袁朗轻轻的搂住糖糖:“小鸟睡觉呢,我们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它。”
“不是,它死了。”糖糖小声但是认真的更正。袁朗有些吃惊的看了看糖糖,这是糖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也许,这是个信号?袁朗决定尝试一下:“是的,小鸟死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会经历生老病死,小鸟死了以后,会变成肥料,给小草供给养分,小草开花结出的果子、花子又给小小鸟提供了食物,然后一代一代,周而复始。”
“什么叫‘周而复始’。”袁糖糖睁大了眼睛。
袁朗眼睛一亮,糖糖在想,她在听他说话!袁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始考虑怎么给孩子解释什么叫“周而复始”的问题。
“糖糖记得妈妈给你买的那个日期表么?”唐菲插入了父女俩的谈话。
糖糖歪着头想了一会,点点头。
“就像那个日期表上,星期一,星期二,……一直到星期天,然后又回到星期一,这样你明白么?”
糖糖低着头又想了好一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爸爸妈妈会死么?”
袁朗和唐菲对看一眼:“会,爸爸妈妈老了以后也会死的。”
“然后呢?”
“什么然后?”袁朗和唐菲一头雾水。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变成小小鸟呢?”
袁朗紧紧的抱起糖糖,沉默了。
糖糖的情况渐渐有了起色。现在已经能够离开袁朗他们自己出去院子里玩了。
不用全天候的陪着糖糖,袁朗在家里有点无所事事,买回来的游戏卡,全都被袁朗打得都会背了。自从当兵以来,袁朗从来没有在家里待超过一星期,现在大队照顾袁朗家里出事,有任务也一直顶着没有叫他。半个月没有训练的身子仿佛要长锈了一样,不动一动就浑身难受。除了打游戏,连家里的家具都跟着遭了秧,没事就被袁朗改装成训练器材练着玩。
唐菲看在眼里,知道袁朗闲不住了。
有一天,当袁朗正在祸害家里的大立柜的时候。唐菲受不了的开口:“你就不能安生一会!拆楼呢!”
袁朗正伸出的手触电般的收了回来,扭头冲唐菲呲牙一笑,一副做坏事被抓到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的确没在干“好事”。
唐菲单刀直入:“你们队里现在正忙着,你赶紧回去吧。”见袁朗犹豫,唐菲接着说:“糖糖已经没什么事了,家里有我和妈呢。你也是个闲不住的,早点回去我心安!省得你老祸害家里的东西。”
袁朗看着唐菲故意板着的面孔,讪讪的把正准备再次搬出去的立柜放回。说心里话,他是真想队里的弟兄们了。但他也知道,其实唐菲非常希望自己能多待在家里。犹豫再三,袁朗折中的说道:“我先给队里打个电话吧。”
唐菲站在屋门口,看着袁朗跟大队通话时那一脸的神采熠熠,她就是爱他身上的这份光彩——也许他永远无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天生的军人。
放下电话,袁朗回身看到炯炯注视着自己的唐菲,正思考着如何开口解释。唐菲抢在他前面开口:“回去吧,我帮你收拾东西去,不过,能吃完晚饭再走么?你至少跟孩子告个别吧。”唐菲说完,没等袁朗开口,就转身进了屋
成长(一二八)
“喂!说话!”电话那头传来铁路焦躁的声音,隐隐含着待发的怒气——这段时间少了袁朗在“家”,二中队被派出去执行战备任务。齐桓不但要负责训南瓜,还要组织一中队的日常操课。马云飞伤好归队后,连同纠察中队的一部分骨干被借调到省厅协助特警进行反恐训练。现在铁路手下除了伞训队、没有“头儿”的一中队外加半个不健全的纠察中队外,就是那群不知道能剩下几个的南瓜们。不能怪铁路上火,少了近一半的编制不但要完成日常操课,还要完成战备小组的值班任务,还要瞒着一群已经鬼精鬼精的南瓜们准备最后的考核,铁路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了——越是这种时候,越怕他们出什么纰漏。尤其这批人里那个叫吴哲的光电学硕士,跟袁朗一样不是省油的灯,要糊弄他们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忙成一锅粥的情况下,你也就不要指望铁路接电话的时候能有什么好口气了。
袁朗听出了铁路濒临抓狂的心情,忍不住调侃:“头儿,你身边又多了几个兔崽子啊?看把您气的不轻啊!”
“是你小子!”铁路听到袁朗这个坏小子久违的捣蛋声音,不禁语气一松,笑了起来:“什么事,说吧。”
“想我没有?”袁朗继续不知死活的调笑。
“屁!你小子假放舒服了?看回来我收拾你!”铁路假意动怒。
“哎呀,那可怎么办?那我还是赶紧回去好了。”袁朗夸张的叫唤,随后捂着话筒开始偷笑。
“回去?回什么?喂?喂?”铁路不解,“嘟嘟”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敢扣我电话!铁路正准备拨回去把袁朗狠削一顿,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谁啊?怎么不喊报告改敲门了?铁路疑惑的拿着电话喊了声:“进!”
“报告!一中队中队长袁朗归队销假!”袁朗一脸笑容的蹦进铁路的视线内。
“你怎么回来了!?”铁路一脸惊讶:“你不是还在休假么?”
袁朗熟门熟路的从铁路桌子里摸出根“中华”,慢悠悠的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答非所问的开口:“头儿,您上回搞回来的那两条‘中南海’呢?赏弟兄两包,断顿了断顿了。”
这小子属猫的,自己刚整回来两条“中南海”,怎么就让他闻着腥了,铁路用身体微微挡住袁朗探索的目光:“上回好不容易整回来那几条好烟,全被你们几个祸害干净了,这俩我还留着解谗呢,你小子少打主意。”开玩笑,袁朗这小子抽烟像黑洞,多少烟都不够他填的。见袁朗大有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铁路赶紧把柜子锁好:“你别绕弯,说,怎么跑回来了?”
袁朗“阴谋”没能得逞,悻悻的一屁股坐到桌子上,不甘心的从烟盒里又摸出一支“中华”别到耳朵上:“回来帮你干活啊。”
铁路狐疑的打量了袁朗几遍:“你小子是又给我捅什么篓子了吧?”
袁朗没好气的瞪着铁路——真是A人A出毛病了,被迫害意识那么强:“不要那么不信任你可爱的部下好吧。我真的是销假回队来着。”
“糖糖没事了?”铁路始终对袁朗突然变“勤奋”有点不放心,而且他听齐桓汇报过糖糖的情况,好好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爱丫头,变成那个样子真的挺让人心疼的。
“有她妈和奶奶看着呢。”袁朗语气故作轻松,他不想让大队的人太为自己操心:“再说我也闲不住。”
“真的?”铁路问完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这种问题问的简直像白痴。
果然袁朗认真的凑上去摸了摸铁路的头:“头儿,您没烧吧?还是齐桓把你气糊涂了?”
铁路气急败坏的拍掉袁朗伸过来的“爪子”:“只有你小子会气死我。闲是吧?正好,结训科目还没做呢,给你半个月时间布置,三天后,我要看到详细报告!”
成长(一二九)
三天后,袁朗再次悄悄钻进铁路的办公室。十五分钟的简报看完,铁路眼睛一亮:“好小子,把齐桓叫过来!”
袁朗
那次选训结束后,我们只剔除了一个人,就是在执行任务初期就选择了放弃的成才。
战争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