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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名门骄妃-第219章

小说: 名门骄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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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御点头表示不怪她,顾卿晚才笑着又道:“不过很多药都是有多种功效的,婆娑花毒引发了王妃头疼,太医用治头风病的药却缓解了头疼之症,很明显,治疗头风病的药就有一定的解毒功效。所以我这个药丸,可能是功效更大一些,所以当时误打误撞的就解了一部分王妃体内的毒。”

秦御闻言已经明白了顾卿晚的意思,道:“爷就说那人下毒十七八年都不曾暴露,怎么这回反倒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原来,原因竟在这里。”

顾卿晚点头,道:“人的身体对毒药也是能产生抵抗力的,就像那人刚刚给王妃下毒的那两年,王妃发作的特别厉害,成年累月都不能出门。慢慢的王妃适应了这种毒,表现出来便是头风之症得到了控制。今年我误打误撞解了一些王妃的毒,那个下毒之人却不知道这点,她只以为王妃对这种婆娑花毒已经不敏感了,所以她一定是加大了花毒的分量,以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王妃再次头风发作起来。可谁知,加大分量后,却让王妃一下子受不了,爆发了出来,反倒差点被那人毒死。所以,王妃这次的灾祸,我也是有责任的,若非我解了一部分毒,那下毒之人也不会下狠手,王妃也不会中毒这么严重。”

见顾卿晚面露歉疚,秦御将她拉进怀中,抚了抚她的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救了母妃的性命,爷都记在心里。”

陈嬷嬷也忙开口,道:“姨娘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次王妃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然,那婆娑花毒一直发现不了,王妃被当成头风之症一直治下去,每年都受头风之苦便罢了,毒素堆积,将来还不定会怎样呢。更何况,那下毒之人,也暴露不出来,这样的祸害藏在暗处,早晚得酿成更大的祸患来。”

连陈嬷嬷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礼亲王和秦御他们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又怎么会责怪顾卿晚。

顾卿晚闻言舒了一口气,看了眼还晕睡着的礼亲王妃,道:“可有查出来,王妃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吗?”

秦御摇头,道:“母妃一直没真正清醒过来,该审的人都关押起来了,该盯的也都盯了起来,等母妃清醒便查。”

这事儿显然秦御和礼亲王他们都有数,顾卿晚便没再多问。刚好冯太医听闻顾卿晚过来了,便过来商讨更换药方的事儿,顾卿晚和冯太医讨论了下王妃的病情,趁机还请教了冯太医几个问题,倒引得冯太医正二和尚摸不着头,弄不清顾卿晚的医术到底是高是低了。

顾卿晚白日睡的太多,夜里倒精神很大,秦御这夜要留在清爽院里守夜,顾卿晚索性便也留了下来。

是日夜,秦御直接让陈嬷嬷在脚踏上铺了被褥,他就睡在床边的脚踏上,倒是让顾卿晚歇在了靠窗边的罗汉床上,陈嬷嬷和丫鬟反倒被留在了外间。

夜里内室只留了一盏羊角灯,顾卿晚躺下后,翻来覆去的没睡着,想着躺下时礼亲王妃还有些发热,她便起了身,绕过脚踏上的秦御,到了床边,俯身摸了摸礼亲王妃的额头。

触手温热,却已没有烫人的感觉,顾卿晚又给礼亲王妃把了下脉,脉息已平稳的多。

她将礼亲王妃的手放回锦被中,看着沉睡的王妃发起呆来。

也不知道默默坐了多久,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站起身,却不想回头就对上了躺着的秦御一双清亮的眼眸。

顾卿晚怔了下,秦御已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冲顾卿晚伸出手来。

顾卿晚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带着在旁边躺下,两人一起挤在狭小的脚踏上,昏黄的灯影下四目相对,烛光微微摇晃,有种静谧的安然。

秦御的目光温柔的像冬日和煦的暖阳,他抚了抚顾卿晚的脸颊,低声道:“睡不着吗?”

顾卿晚笑着摇头,道:“白天睡多了,这会子一点都不困,殿下正经没睡多久,怎么还不睡?我吵醒你了?”

秦御却没回答,只是目光幽深的盯着顾卿晚,用拇指轻轻的摸索着她的眉稍眼角,片刻才道:“方才你坐在母妃床边在想什么?”

顾卿晚怔了下,本能扫了眼床榻上的礼亲王妃,道:“没想什么啊,就是白天睡的多,头脑有些发沉,不知不觉就发了呆。”

秦御却眸光微敛,他方才看着她坐在床前的背影,分明瞧出了低沉和抗拒,且她不自觉的双手环抱着,像是在寻求自我保护。

秦御瞧着顾卿晚微微垂落,有些逃避的眼眸,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不是父王,我是不会让你像母妃一样,面临这样的境地的,相信我!”

秦御的声音压的很低,可是却掷地有声,微微震荡着耳膜,他的神情很认真,他的异色眼眸坚定而沉稳,好似深沉的大海。

顾卿晚相信他的决心,可她对未来却依旧没有信心。礼亲王甚至还给了王妃正室之位,可是又如何?王妃还不是受尽了委屈和苦楚。秦御连正室之位都无法给她,又怎么能保证将来不会让她像礼亲王妃一样,不受委屈和苦楚。

他现在就让她足够委屈,足够受苦了。如果有一份爱情,却要让她用自尊和骄傲去换取,用委曲求全,丧失自我去交换,她会选择丢弃这份爱。

顾卿晚笑了下将头枕在了秦御的肩头,心硬如铁,道:“我知道了,殿下快睡吧。”

秦御原就极累了,此刻将顾卿晚揽在怀中,闻着她身上那种熟悉而温暖的香味,闭上眼睛,转瞬间便睡了过去。

翌日,天不亮,礼亲王妃便清醒了过来,顾卿晚给她把了脉,身体已好了许多。陈嬷嬷已是吩咐丫鬟去通知礼亲王和秦逸。

礼亲王到时,冯太医正在屋里给王妃请脉,顾卿晚倒避到了外室,准备带文晴回雪景院去。

礼亲王瞧见顾卿晚便含笑道:“王妃当真醒来了?没什么事儿了”

顾卿晚福了福身,道:“王妃没事了,王爷放心吧。”

礼亲王顿时舒了一口气,脸上笑意扩大,连连道:“好,好。这回多亏你救了王妃的性命,阿御这臭小子倒是会挑女人!好,这个妾纳的好!”

顾卿晚,“……”

顾卿晚也觉得秦御真是会抢女人,她觉得自己有圣母的潜质。秦御强行纳她,她没趁着夜里给他一刀子也就罢了,还无偿给礼亲王府建造了浮云堂,帮礼亲王妃照顾花房,教礼亲王府的暗卫们易容术,还充当大夫给王妃解毒。

简直就是以德报怨的典范啊!要是弄个大秦年度最佳贤妾评选的话,她这样的怎么都应该得奖啊。

不过转瞬顾卿晚便自嘲的笑了,历来就只有说贤妻美妾的说法,妾只要负责美貌就成了,若是摊上个贤字,那就不专业,就是不本分了。若是真有评选,她这样的就是正室们的公敌,反社会的败类,只能遭受唾弃吧。

“你放心,这次你立了大功,本王是一定要重重奖赏的,今日本王就往宗人府去一趟,先给你提上侧妃之位。”

礼亲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顾卿晚干笑着又冲礼亲王福了福身,道:“王爷还是多赏赐点金子吧,我更喜欢金子。对了,王妃已经醒来了,王爷快进去探望吧,我便先告退了。”

她言罢,绕过礼亲王往外走去。

礼亲王却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更喜欢金子?果然神医什么的性情爱好都古怪。”

礼亲王摇头进了内室,那厢顾卿晚出了秋爽院,文晴却高兴的很,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卿晚的身后,道:“姑娘怎么能和王爷说更喜欢金子呢,这万一王爷给当真了可怎么办啊!”

顾卿晚回头诧异的看了文晴一眼,道:“就是让王爷当真才好啊,你以为我和王爷开玩笑啊?”

文晴,“……”

她怔着站定,眼见前头顾卿晚已经走出了老远,她才神情微急,紧追了上去,道:“姑娘啊,你是怎么想的?虽然金子也很好,但侧妃之位却不是金子就能买得来的啊。侧妃可是要上皇室玉蝶的,是有诰命品级的,将来死后也能享香火的。姑娘又不缺银子,怎么能为了金子不要侧妃之位呢!”

文晴说的起劲,顾卿晚却不做回应,脚步更快了,她的个子比文晴高一头,腿也长,转瞬又将啰啰嗦嗦的文晴甩到了身后。

文晴急的额头冒汗,提起裙子,“姑娘,姑娘,你别走那么快,姑娘你想想奴婢说的,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啊,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礼亲王妃清醒了过来,礼亲王才开始查王妃中毒之事。早先伺候王妃的丫鬟都已被关押了起来。

没有外界的一点消息,也不知道王妃究竟怎么样了,以至于这些丫鬟们简直度日如年,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

如今一个日夜过去,却还是没有人来审问她们,以至于她们都在猜测王妃可能已经死了,所以王府在忙着悲伤办丧事,以至于都顾不上她们了。

就在这些丫鬟处在崩溃边缘时,她们被放了出来,跪在耀眼的阳光下,她们一个个滴水未沾,又饱受折磨,以至于这会子个个都憔悴不堪,神情恍惚,满面惊恐。

礼亲王沉着脸进了院,负手站在台阶上,道:“王妃中毒一事儿,谁做了什么,或者知道什么,现在就站出来。本王只给你们一次机会,错过了,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结果,死!”

丫鬟们顿时便惶恐的跌坐成一瘫,然后便有人开了口。

“王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没做。王妃是吃了一碗燕窝粥才突然发病的,那碗燕窝粥是小厨房做了后,是向梅端给王妃的。”

这丫鬟一开口,那叫向梅的丫鬟便惊恐的砰砰磕起头来,哭着道:“王爷明鉴,奴婢就是端了燕窝粥给王妃,可是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礼亲王目光锐利,盯着向梅不言语,向梅磕头磕的更加厉害了,“王爷,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燕窝粥是小厨房董妈妈做的,是她,一定是她下的毒。”

董妈妈闻言满脸恨色的盯着向梅,尖声道:“小蹄子,你再胡言乱语,老娘撕烂你的嘴!你个黑心烂肺的,污蔑老娘!你不得好死!”

礼亲王被吵的脑仁疼,他已经吩咐陈嬷嬷去查礼亲王妃中毒当日接触的所有东西。虽然王妃是食用了燕窝粥后没多久毒发的,可礼亲王却并不觉得燕窝粥有问题。

虽然婆娑花毒非常霸道,可是王妃中的却算慢性毒,那婆娑花毒是一点点,长年累月送进王妃身体里的。所以不管是毒药下在吃食中,还是所用的东西里,这种东西应该是王妃每日都能接触到的。

而燕窝粥这种东西,礼亲王妃从来不爱,很少吃,中毒那日,礼亲王妃不过是心血来潮用了一回罢了。

果然,很快陈嬷嬷就过来了,却冲礼亲王摇了摇头,道:“当日王妃吃的东西,加上秋爽院的小厨房,奴婢都已经让人仔仔细细的检查过,确实都没发现问题。”

礼亲王闻言蹙眉,目光巡视过院中噤若寒蝉的丫鬟们,道:“都不肯说?好!好,那便统统给本王捆了丢去私牢,一个个的审问!”

礼亲王府是有私牢的,进去了便不是廷杖这样的手段,各种刑法各种刑具,不输牢狱,进去了便别想着再活着出来。

内宅的丫鬟婆子们从来没进过私牢,可是却听说过私牢,听闻王府的暗卫进去都受不了里头的刑罚。

她们知道进去了就是生不如死,顿时一个个全都面无人色。

“王爷,奴婢……奴婢有话要禀。”

这时候,终于有丫鬟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212 查

礼亲王双眸微眯的盯视过去,那丫鬟尖利着声音道:“王爷,奴婢是二等丫鬟紫玉,奴婢半个月前有天夜里吃坏了肚子,夜半出来上茅房,回去时,奴婢瞧见向雪鬼鬼祟祟的房间离开。当夜不是向雪值夜,秋爽院的院门都已经落匙了,奴婢觉得奇怪便偷偷跟了上去,奴婢瞧见向雪从后院东边的矮墙翻了出去,奴婢听到那边有人接应她!”

紫玉言罢,所有人都盯向了向雪,向雪脸色已惨白到了极点,浑身颤抖着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紫玉。

“王爷,向雪是王妃的一等贴身大丫鬟,一直都深得王妃的喜爱,王妃的穿用都经她的手,王妃中毒一事儿,一定是她干的!”

“对,一定是她!不然,半夜她鬼鬼祟祟的出秋爽院又是因为什么?!”

“是了,奴婢家和向雪家住在一起,上个月轮休,奴婢和向雪一起回家看到向雪手腕上挂着个碧玉镯子,说是王妃赏赐的,可是奴婢在秋爽院却从来没见她带过。若是王妃赏赐的,为什么她反倒只敢在家里带?一定是来历有问题!”

紫玉的话,顿时便引得一众濒临死地的丫鬟婆子像找到了希望,纷纷说道。

礼亲王是认识向雪的,闻言目光落在了瑟瑟发抖的向雪身上,向雪激灵灵的打了个颤,接着落下眼泪来,爬起身来,跪在地上,缓缓磕了个头,才道:“王爷,奴婢……奴婢确实瞒着王妃和一个男人有了首尾,那玉镯子,是他送给奴婢的,奴婢那天夜里爬出秋爽院也是去见他。只是,奴婢发誓,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王妃,从来没在王妃的吃食或者穿用中做过手脚,王妃中毒和奴婢没关系!”

礼亲王双眸冷了下来,注视着向雪的目光带着锐利的审视之色,道:“那个男人是谁?”

向雪哭着摇头,却只道:“奴婢没有背叛过王妃,奴婢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王妃的事!王爷一定要查清王妃中毒的真相,奴婢下辈子再伺候王妃。”

她言罢,狠狠的咬向舌根,分明是要咬舌自尽。

只可惜,礼亲王有备而来,紧盯着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死掉?

没等向雪咬实在了,礼亲王已将茶盏丢执了过去,正砸在向雪的脸侧,向雪咬舌的动作被打断,从口中溢出血迹来,人却没死。

已然有眼疾手快的婆子冲上前,制住了向雪,往她口中塞了汗巾。

向雪绝望而惊恐的瞪大眼发出呜咽之声,礼亲王冷眼看着,吩咐道:“带下去,审问清楚!”

向雪被押了下去,院子中鸦雀无声,陈嬷嬷脸色有些不好,浑身微微发抖,被向雪给气的。

她没想到,照顾王妃的大丫鬟竟然日日在眼皮子底下都生出了二心来,她咬牙跪了下来,道:“是奴婢失职。奴婢这就去查向雪接触过的东西,等查明了真相,奴婢再向王妃请罪。”

礼亲王摆了摆手,陈嬷嬷便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又往秋爽院去。这次她检查的更加仔细了,礼亲王妃平日里只有能接触的到的东西,都被检查了一边儿,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

这一筹莫展,屋里站着的丫鬟目光落在梳妆台上,却突然一怔,然后面色微变。

陈嬷嬷自然注意到了,沉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那丫鬟叫白芷,本是秋爽院的小丫鬟,王妃出了事儿,一时间也查不出缘由,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故此身边近身伺候的丫鬟都被看管了起来。

这白芷因是小丫鬟,平日接触不到王妃的吃食和用品,反倒暂时被提上来用。此刻见她面色有变,陈嬷嬷道:“想到了什么?说!”

白芷忙道:“嬷嬷,奴婢记得王妃中毒那日,王妈妈有送今年新制的益母草养颜膏来,当时王妃在花园里小坐,向雪便将养颜膏送到了花园。王妃当时接过去打开往手上抹了些,后来便告诉向雪,觉得还是顾姨娘送的茶花润肤膏好用些,让向雪告诉王妈妈以后都不必送益母草养颜膏了,然后还把那盒益母草养颜膏赏赐给了向雪……”

陈嬷嬷平日并不跟在王妃身边,花园里发生的事儿,她并不知道。

而白芷口中说的那种益母草养颜膏。礼亲王妃已经用了足有快二十年了,是前朝宫廷留下来的方子。

采五月五日的益母草全草,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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