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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名门骄妃-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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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几步便到了顾卿晚的身边,顺手便牵起了她的手,他这些时日对礼亲王没什么好脸色,礼亲王也懒得在外头和秦御计较,哼了一声便板着脸从旁边,大步扬长而去。

秦御若无其事的拉着顾卿晚上了楼,礼亲王妃率先见两人一起上来,含笑冲顾卿晚道:“方才没受到惊吓吧。”

顾卿晚上前,被礼亲王妃拉着手,检查了下手指,笑着道:“我好着呢,倒让王妃惦记了。”

旁边坐着的镇国公夫人见两人相处的这样融洽,轻笑一声,道:“王妃果然是宽和的性子,不知道的,准以为这是王府的正经儿媳妇呢。”

镇国公夫人从前便对她不冷不热的,但还算有分寸,不会做出当众失礼数,尖酸刻薄的事儿来。

今日却这样冷嘲热讽的,看来是真被气的够呛。

顾卿晚笑容不变,礼亲王妃含笑道:“都是伺候自己儿子的,不对人家姑娘好点,人家怎么能尽心尽力对自己的儿子好?本王妃往后对儿媳妇只会更好,这千年媳妇熬成婆,咱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何必为难年轻人,镇国公夫人说是不是?”

镇国公夫人的脸色一时便有些难看,谁不知道,从前老镇国公夫人在时,并不喜欢镇国公夫人,婆媳不太和睦,老镇国公夫人一直压制的镇国公夫人死死的。

大抵顾卿晚不得镇国公夫人的喜欢,也是有此原因,她是老镇国公夫人定给娄闽宁的。

而礼亲王妃的婆母是太皇太后,对礼亲王妃很好便罢了,还不住在一起。

所以礼亲王妃的话根本就是在暗讽镇国公夫人,自己不受婆母的喜欢,现在还专门的挑剔儿媳妇。

礼亲王妃这简直赤裸裸在替顾卿晚打抱不平,镇国公夫人觉得礼亲王一家简直是疯了,为了个姨娘,这么护着,这是想干啥!?

下头的棋艺比试倒是进展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卿晚的琴艺比试令姑娘们都心绪浮动,乱了心的原因,总之没两炷香时辰,陈心颖便赢得了棋艺比试的魁首。

太后被请到了下头,当着众人的面,在比试场上,将三支雕刻精美的白玉兰和田玉的发簪插在了顾卿晚的发髻中,又给陈心颖插上了最后一支白玉兰发簪。

顾卿晚便听到身后的各种议论声。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能连拿三支白玉兰枝呢,先前最厉害的就是云瑶郡主,不过也只拿了两支琴艺和书法的。”

“先前云瑶郡主拿的两支白玉兰枝怎么能和这个相比,那是静云女学单独的比试,和这个差得远呢。”

“果然,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并非浪得虚名。”

“京城第一美女之名,也不是浪得虚名啊,可惜了,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

“莫怪燕广王那样看重她,若我是男子,也过不了这样的美人关啊。”

……

顾卿晚若只是赢得一场比试,姑娘们大抵还会有气,可她以压制性的效果,连赢了三场,且最后的琴艺比试太震撼人心,以至于姑娘们对她倒生起了一股惋惜之情来。

不远处议论纷纷,顾卿晚面色如常,淡定从容,她本来也不在乎输赢,她只是不想被太后肆意欺辱罢了。

太后本该说几句场面话的,可她明显被顾卿晚打击到了,给两人戴上了玉兰花的发簪后,她便面露疲惫之色,准备离开。

不想秦御却突然出声,道:“方才有人在琴艺比试的琴上动了手脚,太后不想主持公道,审问清楚此事吗?”

秦御言罢,微眯着眼扫了眼太后身边的王公公,王公公以为秦御查出了什么来,额头冒汗,双腿直颤。

太后脚步顿住,面色微冷的看向了秦御,道:“哦?却不知道燕广王查到了什么?”

四下都是竖着耳朵听的人群,方才琴艺比试的事儿已经传扬开了。那人分明是冲着顾卿晚去的,可太后却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见确实是因为太后要为难顾姨娘,为难礼亲王府才有今日之事儿的。

众人不由面露恍悟之色,秦御却终是将眸光从王公公的身上收了回来,道:“在琴上动手脚的是静云女学教授琴艺课的先生刘丛山。”

“哦?他为何要谋害顾姨娘呢?”太后悠然的抚着手上的护甲道。

秦御抿了抿唇,到底开口道:“他说,他是因为受人威胁才这样做的,只可惜他不肯交代是谁威胁了他,且已经提前服用了毒药,故此线索断了。”

秦御言罢,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王公公,就见王公公长长松了一口气。

秦御的双眸微眯,果然,此事是太后授意的。

只有那刘丛山是替太后办事,才在他的酷刑中,不管怎样都不敢吐露半句真话,还被提前灌了药而不敢声张。

太后叹了一声,道:“那可真是可惜……”

礼亲王妃瞥了眼太后,走上前去,拉着顾卿晚的手,道:“让你受委屈了。”

顾卿晚笑着摇头,道:“我倒没什么,只是差点那把琴就到了冯姑娘手中,若是冯姑娘用那琴被削掉了指腹,让冯姑娘受了很大惊吓,以至于琴艺比试时都没能好好发挥。”

礼亲王妃闻言一愣,她并不知道事情还有这样的波折,道:“琴怎么会差点到冯姑娘手中?”

顾卿晚拧眉道:“王妃不知道,我抱着琴进场时被云瑶郡主唤住了,云瑶郡主和冯姑娘一起过来,和我说了几句话。后来有人推了我和冯姑娘两下,结果我二人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琴也混在了一起,当时工部左侍郎白二姑娘,非说那把有问题的琴才是冯姑娘,硬要塞给冯姑娘呢。”

站在一群姑娘们中的云瑶郡主顿时面色一变,她猛然看向顾卿晚,顾卿晚却也眸光含笑的看向了她,云瑶郡主浑身一凉,有股寒气从脚底心蹿了起来。

☆、224 有孕

顾卿晚突然这样说,使得礼亲王妃略怔,不过转瞬她略心思一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立时看向了太后,道:“看来这件事儿还真是不简单,是什么人,能够威胁得了静云女学的先生?如今倒好像连女学的学生也牵扯进来了呢,白二姑娘何在?”

礼亲王妃虽这样说着,可心里却在想,顾卿晚故意提起云瑶郡主是何意,难道这里头还有云瑶郡主的事儿?

秦御闻言更是双眸冷意微闪,掠过一道清寒的锋芒来,不过在人群中略一扫,便凝在了云瑶郡主的身上,只是这会子云瑶郡主的脸上已经收敛的慌色,她有些诧异的回望着顾卿晚,好像不大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被顾卿晚提起。

众目睽睽的,太后眸光略闪,许是为了避嫌,她沉声表态,道:“是得好好查查,白二姑娘呢?”

人群缓缓分开,露出了穿着红色褙子的白二姑娘,此刻身上鲜亮的衣裳,遮挡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她微微发着抖,明显心虚的模样。

身边的姑娘们散开,她一下子成了关注的焦点,四周都是充满探究和排斥的目光,白二姑娘脸色更加难看。

她战战兢兢的到了场中,跪下来见礼,哭着道:“太后,臣女并不知道为什么顾姨娘要这么说,臣女当时只是好心,将冯姑娘跌落在地的琴案捡起来,递给她罢了,臣女什么都没做过啊。”

白二姑娘的母亲今日一起来观看比试了,这会子也从另一方向匆匆过来,慌乱的跪了下来,求情道:“太后明鉴,臣妇的女儿素来胆小腼腆,是个老实人,她不会做害人之事儿的。”

太后却神情一锐,道:“若当真有隐情,你们说出来,哀家还可酌情轻罚,可若是欺瞒上听,隐瞒真相让哀家查出来,那……”

太后冷声而笑,倒像是果然因此事凤颜震怒。

白二姑娘却砰砰的磕头,道:“太后明鉴,当时臣女恰好站在旁边,确实是看清楚了冯姑娘的琴是哪把,这才好心的想帮忙的啊。”

“哦?当时大家的所用的琴都是一样的,你又为何非执着于将那把有问题的琴塞给冯大姑娘?冯大姑娘若然用了那把琴,因而受了伤,彼时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在琴上动了手脚吧?”顾卿晚微微扬声道。

顾卿晚挑明了这层,有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顿时便明悟了。

若是顾卿晚的琴出了问题,在比试中受了伤,顾卿晚反倒成了受害者,虽然能阻止她参加比试,但效果却不好。

显然,冯梓月受伤,顾卿晚显然陷害人的泥潭,更能让她万劫不复。

“王妃赏花宴上听说对冯姑娘特别的满意,想必是因此,那幕后之人才有此阴谋,真是歹毒。”

“这么说倒是顾姨娘救了冯姑娘的,可见她不是个心胸狭窄,嫉妒成性的。”

“那当然了,从她的琴曲能引来雁群便知道这个了,这些小生灵是最有灵性的呢,才不会为心思叵测之辈驻足。”

……

有议论声从下头传来,白二姑娘瑟缩的更加厉害了,却泪流满面的看向顾卿晚,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好心的帮忙捡起琴来,顾姨娘为什么要如此误会我,我和顾姨娘根本就不认识,顾姨娘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她哭的很惊惶无措,也很可怜,像是被苦苦逼迫,没了活路的绝望之人,相比而言,一身光鲜,气质脱俗,姿态从容站在那里的顾卿晚便显得有些盛气凌人了。

人群里的议论声小了,有些人开始怀疑,也许真不关白二姑娘的事儿,真的是一场误会。

礼亲王妃拧了拧眉,太后却摆手道:“行了,行了,大抵真是误会一场。她和顾姨娘,冯大姑娘都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想必真是一番好意。”

她言罢,又看向了顾卿晚,道:“哀家知道今日的事儿,让顾氏受了委屈。来人,现在便拟旨,赏赐顾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珍珠两挂,玉如意一件,另,顾氏救礼亲王妃有功,淑慎性成,温良柔顺,着即册封为顾氏为燕广王侧妃。”

顾卿晚闻言只好上前,领旨谢恩。却见那边宋宁不知在秦御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秦御抬了下手,宋宁便走向了白二姑娘的母亲。

宋宁显然是说了什么,他离开,白夫人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白二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然后顾卿晚看到白夫人哭着像在哀求白二姑娘什么。

顾卿晚不动声色的领完懿旨站起了身来,那边白二姑娘却突然冲了上来,哭着抱住了顾卿晚的腿,声嘶力竭的道:“顾侧妃,我错了,我确实是有意要调换你和冯姑娘的琴的,只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都是云瑶郡主,是她逼着我这么做的!顾侧妃你行行好,原谅我吧。”

顾卿晚闻言本能看向了秦御,秦御却冲她扬了扬眉梢。

秦御这人一向很会捏人七寸,方才定然是秦御让宋宁怎么掐住了白夫人和白二姑娘的七寸,白二姑娘才突然这样的。

秦御明明知道是云瑶郡主在捣鬼,还在太后已经揭过此事时,硬逼着白二姑娘将云瑶郡主当众扯了出来。

顾卿晚略有些意外,方才她跪下领旨,以为这件事儿就这能如此了呢。

她以为秦御总是要顾忌着镇海王的面子,给云瑶郡主容情一些的,毕竟自己也没被琴所伤到。

只不想,秦御对云瑶郡主竟然也可以这么冷情,做到这一步。

这样一来,礼亲王府和镇海王府的关系,势必是要受到一些影响的,毕竟满京城的权贵们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云瑶郡主这个丑,丢的要大了。

四下里一片静寂,接着众人纷纷都盯向了云瑶郡主,表情是显而易见的震惊和恍然。

哦,原本如此,想不到云瑶郡主竟然是这样为了赢就不择手段的人。

这好像是大家共同的心声,谁让方才琴艺比试时,最后就是云瑶郡主和顾卿晚在争夺魁首呢。

更何况,云瑶郡主是所有参加比试的姑娘中实力最强的,静云女学专门请了她来撑场子的,结果她却连番的输给顾卿晚,尤其是书法的比试。

云瑶郡主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最后还是输了,她心存嫉恨,陷害顾卿晚,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更何况,好端端,白二姑娘也没道理去冤枉比自己身份尊贵的多,白家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云瑶郡主才对,除非事实就是如此。

云瑶郡主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惊讶,盯着白二姑娘,好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她才看向四周,表情惊愕而无辜。

之后她似受不住众人猜忌的目光,眼眶发红,缓缓的痛心的看了白二姑娘一眼,又看向了礼亲王妃道:“王妃……难道您也相信这话吗?”

方才顾卿晚便暗示过礼亲王妃,云瑶郡主有问题,现在白二姑娘张口吐出的也是云瑶郡主。

礼亲王妃这两次对云瑶郡主的感觉并不好,现在见云瑶郡主如此,她也很狐疑,想到云瑶郡主替她挡毒蛇的事儿,便又觉得蹊跷重重,心中的存疑越来越大。

礼亲王妃开口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瑶你能解释清楚吗?”

礼亲王妃没说相信云瑶郡主,却让云瑶郡主解释,分明是让她拿出证据证明清白,不然她不会相信她。

云瑶郡主一时唇色都发白了,她迈步坚定而坦然的走到了场中,看向了白二姑娘,开口道:“白妹妹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

白二姑娘似被云瑶郡主居高临下的气势给吓了一下,瑟缩着摇头道:“我……我没有,但是真的是你让我那么做的啊。”

云瑶郡主汗眼眸中满是无辜,道:“到底是谁让你这样污蔑我的,你可知道污蔑郡主是什么罪名?我根本就没让你这样做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难道就因为我是最后和顾侧妃争夺琴艺魁首的那个人,你便要将我拉下水?若是最后和顾姨娘争夺魁首的是陈二姑娘,你是不是脱口攀咬的便是陈二姑娘了?”

云瑶郡主的话,分明就是在说,白二姑娘污蔑她,好为她自己脱罪。

白二姑娘连连摇头,太后沉声冲白二姑娘道:“空口白牙,不足为信,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白二姑娘急的直哭,却还是摇头道:“我……我没有证据。”

云瑶郡主又道:“白妹妹,上次我是拒绝了带你去义亲王府上参加赏花宴的要求,那是因为我只收到了一张请柬,多带一个人实在无礼,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便埋怨在当众污蔑我啊,我一直将白妹妹当手帕交的。”

云瑶郡主言罢,沐恩伯府的姑娘便站起了出来,道:“禀太后,臣女可以证明,上次白姑娘确实有求云瑶郡主带她参加义亲王府重阳节的赏花宴,被云瑶郡主拒绝后,她挺不高兴的。且方才琴艺比试前,臣女一直都和郡主在一起,并不曾看到郡主和白二姑娘私下里接触。”

云瑶郡主今日是气坏了,也是万万不能看着顾卿晚赢三场晋封侧妃,这才想动手脚的。恰太后身边的王公公也要教训顾卿晚,王公公的意思是,直接在顾卿晚的琴上动点手脚,让顾卿晚比试中途断了琴弦,比试不成便罢了。

云瑶郡主却觉得这样太便宜了顾卿晚,给王公公出了陷害的主意,却不想顾卿晚如此警觉,结果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是准备的不够充分,现在连她都暴露了出来,这会子云瑶郡主察觉到礼亲王妃猜忌的目光,秦御宛若冷凌一样的视线,她当真是懊悔死了。

早知道,她在发现王公公出手时,就不该再插手搅合进去了。

太后此刻开了口,道:“没有证据,一时说自己无辜,一时又说是受郡主指使,求人不成,便生报复之心,又企图拉人下水,替自己挡罪责。这样品行不端,两面三刀的,其言哀家看也不可信。”

她言罢,又冲王公公道:“依哀家看,还是再多审问下那个直接在琴上动手脚的刘先生吧,此事哀家会给顾侧妃一个交代的。顾侧妃也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白二姑娘凄声道:“太后,臣女真的没有说谎,给臣女天大的胆子,臣女也不敢污蔑郡主啊。”

云瑶郡主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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