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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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给温家二房的温翡寻个好婆家呢,啧啧,一个待嫁姑娘给人保媒,没羞没臊的。”
徐兰芝瞪着眼,她自己说了啊,她哭丧这脸,“惨了,惨了,我怎说这种话了,要是不帮她寻一个,人家岂不是当我徐兰芝朝令五改的,不成,哪怕是醉话,说到就要做到。”
徐太太不由觉得好笑。
徐兰芝把自己认识的军中武官都想了一个遍,然后若有所思的,“大姐夫还在军中呢,我可找他帮忙,对,还有义父,我也可以找他帮忙。”
“要让你大姐知道你吃醉的事,你看她还让你出门。”
徐太太起身要走,徐兰芝一把将她拽住,“娘!”然后摇了摇头,嘟囔着小嘴儿,“不要告诉大姐、二姐,求你了,我下次再不吃醉就是,我还想下回能去温家串门呢。”
徐兰芝拉着徐太太撒了一会儿娇。
徐太太无耐地道:“你呀,倒与温彩好好学学,看看她,帮你大姐打理内宅,又把各房都弄像模像样,你们走了之后,雍郡王来府里了,他帮府中的绣房介绍了一笔生意,一下子就付了二千两银子的预付钱,你大姐、二姐今儿都高兴着呢。”
徐兰芝不解地道:“府里的绣房能赚钱,关二姐什么事?”
徐太太气得无语,“你大姐把这事交给你二姐来管了,要是赚了银子要分她三成,你二姐能不高兴么,今儿午后就领了绣房的大管事去外头采买布料、丝线,什么都备好了。这笔生意做完了,许能赚二千多两银子。我还想着,早做好早赚钱,这不,我把院里会针线的丫头都派到绣房去了,下人们赚一点,我也能赚一点。”
徐兰芝歪着脑袋,“我洗个脸,我去安然阁找彩彩玩儿。”
温彩此刻正坐在绣阁内,抚案忙碌着,一侧立着麻嬷嬷,又有杜鹃坐在一边做女红,楼下偏厅里,忍冬正在练打算盘,茉莉也抱着把算盘生涩地习练着。
两个二等丫头们在一边吃茶嗑瓜子,时不时望着二人,又看着一边燃放的香,“到了时辰没?她们练足一炷香就该我们了。”
“我也觉得奇怪呢,怎的到我们的时候,这时间就过得快,到了她们俩时,那香似乎又燃得慢了。”
徐兰芝一进来就听到这话,心下好奇,领着丫头进来,对自己的丫头道:“你留在这儿玩儿,我上楼去找六小姐。”一扭身,也盯着那香瞧。
温彩身边的丫头都是识字会算盘,就是这挑来的二等丫头,也是从府里专挑会识字的过来。
徐兰芝一看那香,就明白了其间的花样,“哎呀呀!那香啊……”
话没说完,忍冬与茉莉便紧张起来。
茉莉抢先道:“这香可是杜鹃帮我们买回来的,这法子也是六小姐给我们想的。”
四个人,两人一组地轮流在闲时练习算账打算盘的
功夫。
徐兰芝笑了两声。
二等丫头里那个叫银翘的起身走到香前,歪头看了又看。
徐兰芝转身上了楼梯口,突地听到银翘尖叫起来:“好啊!茉莉,你使诈,这香是潮的,我说怎的轮到我们俩,那香倏倏地燃得没了,到了你们俩竟似比我长了一番的时间,你使诈……”
顿时,偏厅里的几个丫头闹成了一团。
银翘与冬葵两个抢了忍冬、茉莉的算盘。
“不公平,你们在香里动了手脚,轮到我们的时候,点的是干香,到你们就点潮香。我们俩得练一个时辰,今晚就没另你们的份了。
难怪见天的杜鹃直夸你们学得好,我们俩天天挨训,她还当我们偷懒呢……”
温彩听到楼下的吵闹声,抬头一望,对徐兰芝:“徐红娘醒了,这回子,怕是翡姐姐该要乐得睡不着了,就等着你给她寻好夫婿呢。”
徐兰芝脸色一沉,这真哪壶不开提哪壶。
麻嬷嬷道:“徐三小姐一来,就点破香的问题。”
徐兰芝摇了摇头,“银翘和冬葵两个也太呆了,一瞧那香就有问题,就是没瞧出来。”
温彩含着笑,看了眼杜鹃,道:“让她们几个斗一斗也好,这女孩子斗着斗着就变聪明了。有时候除了各自的感觉,还得善于发现,回头你可别主持什么公道。”
杜鹃应了声“是”。
银翘站在楼下院子里,不满地道:“杜鹃师傅,你快下来,忍冬和茉莉使诈。”
徐兰芝打趣道:“叫你师傅呢,还不下去。”
杜鹃冷着脸,问了原因。
几个人站在偏厅里,杜鹃道:“她们俩算计你们,你们是傻的呀,一早瞧出有问题,怎不找原因点破,还得让徐三小姐来了才瞧出来,你们比她们俩笨么?学了十来天的算盘了,现在才发现,还好意思说!你们俩有能耐,把她们俩也给算计进去。”
末了,杜鹃转身上楼梯。
冬葵恨得牙痒地道:“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管么?”
“六小姐说了,只有聪明又伶俐的丫头才配留在这儿,这太笨的就得离开。正好绣房那边接了一批活,你样可以到那边当绣娘去。”
银翘气得“你……你……”了两声。
杜鹃吐了口气,六小姐是怎么想的啊,居然不让她主持公道,“你们在一起学,原就是竞争,就像这世道,胜者为王。你们入了安然阁,就得愿赌服输,输了就要爬起来。你们四个人都有算盘,除了一起学,你们闲下来时,不会自个儿还用心学么?
六小姐用心栽培你们,他日便是要重用的,一个个不上心,倒好因为一些小事在这儿叫嚷。我建议你们这个法子学,又没说别的法子不行。”
原本的怒气,此刻又多了几分喜色。
茉莉甚是得意,吐着舌头“呜咧咧……”地扮鬼脸。
银翘道:“你们就是故意的,生怕我们俩比你们学得好,哼,我们不会你们一处学了,我们俩一起学。”一伸手,拽了冬葵回了屋,两人拿出她们自己的算盘,在屋子里练起来了。
徐兰芝的丫头春草,面露羡色。
当六小姐的二等丫头都可以学本事,可她呢,还是徐兰芝的一等丫头呢,她笑了一下,道:“忍冬姐姐要不也教我吧?”
“让茉莉教你。明儿一早,杜鹃师傅要还我去铺子查看账簿,我得好好地练练。”
四个人里头,忍冬学得最好,现下便有机会跟杜鹃出门了。
温彩也与她们说了,谁学得好了,就会派到徐氏身边帮衬,要做徐氏身边的大丫头,专门负责店铺账目等事,这月钱也会再涨,更重要的是这很体面。
楼上,徐兰芝看着温彩跟前摆着的纸,“咦,这是什么人儿,还有那衣服,怪特别的。”
麻嬷嬷笑道:“这是六小姐给府里下人们设计的专门服饰,以后都要照着这个样衣着打扮,护院、小厮、管事们的都设计好了,现在设计的是府里大丫头、一等丫头和二等丫头、粗使丫头的服饰。”
徐兰芝指着画上的人儿,“我喜欢这人儿,比以前瞧的画儿有趣多了。”
温彩道:“这叫卡通人物。”
“卡通,这是什么词,听着怪新鲜的。”
徐兰芝在一边绣杌上坐下,轻声道:“你累不累啊,早前替大姐打理内宅,重建各房,接下来又给府里定规矩,各房也有规矩,还让各处管事把府规、房规的都背熟了。如今,又要弄什么府里下人的服饰……”
温彩抬头望了一眼,“家有家规,府有府规,只有镇远候府的规矩重了,下人们各司其职才不会乱,往后嫂嫂打理起来也才更省心。”
大管家被赶到前府去当差了,每日管的都是书房、练功房以及来访的宾客等事。
二管家管着内宅,尤其是前府、后院分开后,二管家天天乐得合不拢嘴,与她
女人像只陀螺一般的转着,今儿徐兰芝过来时,又见到二管家的女人了,正往绣房那边去帮忙,还领了其他地方的几个丫头,虽介绍她们到绣房帮忙赚点零嘴钱。
绣房的梁管事有了活干,近来甚是得意。
温彩回府后,绣房一建起来,就让绣房给府里的主子各做了几身体面衣裳,徐兰芝因在孝期,做的都是素雅衣袍。
徐兰香、徐氏因是出嫁的女儿倒不在其列,只是二人也选了相对素雅的衣料。
徐兰芝在温彩屋里用了暮食,两个人说了一阵话,下楼时,却见春草正跟着茉莉学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口诀。
徐兰芝道:“你不想走了?”
春草笑了一下,“小姐也给奴婢买把算盘吧,这样等小姐寻了婆家,我也能像杜鹃师傅那样帮衬一把。六小姐都不出门的,全是杜鹃在查看外头的店铺生意,每月都把账簿拿回来呢……”
“太太把我院里能使的丫头都借到绣房赶工去了,你又要学算盘,我唤你小姐好不好?”
春草哑然。
安然阁上下还是老样子,偏徐太太就为了赚银子把丫头都弄到绣房去帮忙。
温彩看着徐兰芝的背影,道:“杜鹃,一会儿在院里梨树上挂只红灯笼。”
“是。”
杜鹃心头犯嘀咕,好好的挂只红灯笼做什么?
既然吩咐了,她还是照办。
温彩依旧坐在案前忙碌着,把自己绘好的图又细看了一遍。镇远候府得有一个醒目的图腾,就像京城所有名门望一样,比如肃毅伯谢家是梅花,护国公李家是虎头,贵妃娘家是翠竹,淑妃冷家是一弯明月……
把温青画上去,以卡通的形象来画,又亲近又威风,还很别样。
这么一样温彩拿了素笔,细细地描绘起来。
不一会儿,笔下就出现了一个有着一对大眼睛,还生了一对虎眉的卡通将军,手持宝剑骑在一匹马背上。
温彩歪着头,看着笔下这个亲和的“哥哥”。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温彩“呀”了一声,手中的笔跌在桌上。
她一番扫视,杜鹃与麻嬷嬷已经歇下了。
廊下值夜的今晚是茉莉,这丫头睡得沉。
“你何时到的?”
“有一会儿了,一来就看你在那专心致志地绘东西。”
温彩笑了一下。
他拿起一边的画稿,一页又一页地看,“你们镇远候的规矩虽重,底下人却很高兴。”
就以绣房来说,如果给主子做衣裳,做一件另赏二百文,要是接了外头的活,二成利归绣房,本钱却是府里的,每月绣房众人还有自己的月例可领,多干了活便可多领赏钱。如果旁下有人要接活,也是照着绣房的规则来,但没月例,皆是按劳所得。
“你给府里绣房介绍的这批生意是……”
“顺王府的,正巧我知道顺王府要给府中下人采买冬裳,想着你们府里的人多,便介绍过来了,而且做完之后,还能得三千两银子的盈利。”
虽然不多,可对徐氏来说很重要,这是徐氏真正意义上赚的第一笔银子,有一半的盈利呢。
慕容恒的目光锁定在她笔下的画上。
第117章掏底
温彩道:“我瞧京城各家都有自己的图腾,所以就想给镇远候府也设计一个,思来想去,就绘成这样了。”
他犀厉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光,“不好!”只两字干练而果决。
这很可爱,也很讨喜。
慕容恒又道:“是这图腾太好了,反而不好。你设计的这图腾,威武又不失亲和,可正因为如此,会犯了大忌,你哥哥是武将,可以威武,但不能与民亲近,这会让他惹来猜疑。”
“那怎么画?”
“马!就绘一匹马或马头就行,你哥是武将又爱战马,这很合适,简单大方,又不会太张扬。”
温彩心下一动,他说得有道理,是她只觉得可爱好看没想到别的,这可是在古代,不能与亲近,尤其是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更得避嫌。
她将之前那张撕了个粉碎,然后又握笔重绘,对于决定不要的,她丢弃起来不会有半分的迟疑。
“秦姨可好?小十近来可好?”
“尚好。”
又是两个字。
温彩道:“我让你帮忙找的铺子……”
“找好了。只得三间店铺,竟房屋破旧,我让人拆了重建,年前想来就能修好。”
温彩停下笔,“既然找好了,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知道如何规划设计?我……可有自己的打算呢,要看了地段,看了大小,然后才能着手绘图,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不成?
你是不是怕我不给你银子,自己倒先动手了。”
他想她一个闺阁女儿,不便总往外
跑,而早前那铺子的确旧了些,又听人说百货行早前没现在这么大,是拆了重建的,又进行了大规模的装修,听说里头的装修就比房屋本身的花费还大。
“你不说是三间店铺,后头带个小院么?”
温彩道:“如果是重修,这就得细细的规划,下头三间,上面再三间,后头还得带个小院……”
“一个妆容馆你建这么大,是用来住人……”
他面上无异,可眸子里却有些淡淡的不悦,他原是一个云淡风轻的人,从不把喜怒流于神色。
“木头。”温彩无奈地轻叹一声,“这么大的事,你该与我商量的。”
他原是一片好心,想把她需要的重新建好,没想到她却怨他。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想把妆容馆打造成全京城最好、最有档次的。而修建、装饰从来都要因地方而宜,我说的地方是指那块宅基地有多大,又适合建什么样的房屋等等,这一块儿都是需要认真、细致的考量。”
温彩歪着头,粲然一笑,一伸手,他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她再逼近,然后轻柔地将双手按在他的嘴角,往上一提,“我认识你这么久,你怎么就不会笑,不喜不悲,是看破红尘还是心如止水。知道吗,木头,我总觉得你不是活生生的人,你就像个雕塑啊,你实在太缺乏生气了……”
她在做什么?
将手按在他的唇角不累么?
偏他还觉得这样似乎很舒服,因为她的动作很轻柔,那凉凉的纤指留在那儿时,诱着他想要摸一摸。
她的脸,这样的生动,一会儿嘟嘴,一会儿浅笑,一会儿带着几分惋惜……这么短的时间,竟有这么多的表情,那粉嘟嘟的脸颊,越发像三月盛开的桃花。
他一抬手,轻捏她的脸颊:“有没有告诉你,男人的脸是不能乱碰的。”
“啊——”温彩将他的大手推开,“你捏疼我了。”
他刚垂手,又趁她不备,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便是对小十,他也没有这样捏过吧,那是因为他从小和小十并不在一处长大,虽然他也疼自己的妹妹,但到底不够亲近。
“我好心把买来的旧房子拆了,想建个新的,你倒埋怨上了。我也是寻了匠人设计,又绘了图纸的。”他继续揉捏着。
温彩的一双亮黑眼睛左转右转,气恼地道:“你再捏,当我是包子?”
慕容恒呵呵一笑,这才收住了手,捏她的脸似乎手感很好。
她瞪大眼睛,挑着眉头,“图纸呢,我要瞧瞧。”
他从怀里掏出图纸,这是一张约8开纸大小的图纸,前面是二层小楼,后头是一座院子,她用挑剔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当看到后头设计了温泉室时,不由低呼一声:“温泉,既然有温泉,你是怎么想到的,天啦,木头,你好厉害,比我想像的设计得精妙。”
他面露得意的扬了扬头,嘴角噙着一丝笑。
“我买下那处便是因为后院有地下温泉,可是前房主却因这个要转卖,在京城东南上,离兴国街、旺国街还不算太远,但环境还不错。这条街上有书肆、布庄,与你常去的张记珠宝铺同在一条街上……”
温彩扭着头,没有生气,而是好奇,“你跟踪我?”
“碰巧发现你常去张记珠宝铺和云衣绣庄,你也是老主顾。”他步步逼近,她眼珠子乱转,拼命地想着藉口,“我很奇怪,你的丫头在那里拿了东西,为什么不付账?”
温彩有些势弱,连退两步。
只听“啪——”的一声,一页补充契约落在案前,他指着上面道:“把这签了,胆儿